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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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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赫梅利尼茨基还记得,当老统帅如此叹息的时候,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他请求老统帅让自己带领哥萨克们去阻击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的大军,为大部队赢得宝贵的修筑防御工事的时间。

    “阁下,为了共和国,我无所畏惧!”

    年轻的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如是说道。

    老统帅同意了年轻的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那近乎自杀的建议。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率领着五百哥萨克步兵昼夜兼程朝着土耳其人的驻地而去。

    他们向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发起义无反顾地冲锋,敌人有2万多人,可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义无反顾。哥萨克们拧成了一股绳,朝着敌军的中军冲去。他们把奥斯曼土耳其人打的首尾不能相顾,并且很快连自己的阵型都乱了。

    杰米德·波波维奇,自己手下的一名独眼独耳的哥萨克,他一连刺死了三个戴白色高帽的(苏丹亲兵),并从他们身上缴获了三个装满禁闭的钱袋子。正当他冲向第四个敌人的时候,一发炮弹命中了他,将他拦腰打成两半。

    柯比塔,一名有着金子般光亮头发的年轻哥萨克,他将一名异教徒按在地上,并用对方的匕首刺死了他。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一颗火热的子弹射中了他的太阳穴,几乎将他的头盖骨掀开。打死他都是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希帕西骑兵,他挺拔的像一棵白杨树。

    这家伙显然是个硬茬子。在和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交手前,又有两个扎波罗热的哥萨克被劈成了两半、一名哥萨克被用长矛刺死,还有一个被页锤砸碎了天灵盖。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冲了上去。对方见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身穿锁子甲,也看出他是哥萨克中的重要人物。于是舍弃了其他对手扑了过去。

    希帕西骑兵挥舞着马刀,将钢盾护在胸前。而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则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马刀。

    当二人要错身而过的时候,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一枪打中了对手坐骑的眼睛,那暗褐色的军马将希帕西骑兵颠了下来。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欺身向前。他一刀劈在对方两片苍白的嘴唇之间,打落了数颗洁白的牙齿,切断了舌头。

    像蔓越般殷红的血像泉水般喷了出来,染红了对方的盔甲。

    可还未等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品尝胜利的果实,又一名希帕西骑兵从背后偷袭了他,将他打晕了过去……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和他的哥萨克步兵们以几乎全体阵亡的代价迫使15万奥斯曼军推迟了两天才抵达战场,而且给对手造成了数倍于己方的伤亡。

    那真是慷慨激昂、青春热血的年代。

第648章 枭雄谢世三十九() 
病床上的赫梅利尼茨基的眼前一黑。接着,他的眼前出现了自己和一位年轻武士对话的场景。赫梅利尼茨基记起来了,这是他在谢契的营地。当时,自己刚用计处死了塔塔尔楚克和巴拉巴什(二人都是哥萨克的连队长,但是反对赫梅利尼茨基向波兰开战)并且从图哈伊贝伊的手中用四千泰勒赎回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扬·斯科热杜斯基,也就是躺在床上和自己面前的武士。

    “你自由了,上校。”赫梅利尼茨基对扬·斯科热杜斯基说道。

    说完,赫梅利尼茨基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虽然我知道,你一旦恢复了气力,一定会回来反对我。”

    漆黑一片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歌声,那是哥萨克战士们对图哈伊贝伊唱着赞歌。

    “嗬!嗬!

    图哈伊贝伊,大发雷霆好厉害

    嗬!嗬!

    图哈伊贝伊

    我们的朋友别见怪······”

    受了伤,躺倒在木床上的扬·斯科热杜斯基使劲地用手撑起了上半身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虚弱而又有力地对自己说道:“只要上帝赐予我力量。”

    赫梅利尼茨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很喜欢扬·斯科热杜斯基,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救过自己,更因为扬·斯科热杜斯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忠诚、勇敢、爱国。

    可这一切都已成往事。当自己将大半生积累下来的家业和自己的妻子的尸体付之一炬,带领着效忠自己的哥萨克们来到谢契,一切都以无法改变。他要用火与剑扫荡这片污浊的土地,将只会吸取乌克兰人民民脂民膏的大贵族们统统打进地狱。

    既然国家已经不爱你,那你为何还要还这个国家。

    赫梅利尼茨基准备离开。虽然扬·斯科热杜斯基已经明确无误地表达了要和自己作对,可是他仍然会遵守承诺,将他释放。

    赫梅利尼茨基的手碰到了门的把手,这时候,扬·斯科热杜斯基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等!”

    赫梅利尼茨基回过了头,看着扬·斯科热杜斯基的眼睛。

    他在猜测,难道扬·斯科热杜斯基回心转意,愿意帮助自己?

    可是他的猜测错了,扬·斯科热杜斯基只是说道:“我听说你要反对共和国,是因为切津林夺走了你的一处蜂房?”

    赫梅利尼茨基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一处蜂房?那个该死的波兰贵族毁掉了自己的一切!

    自己只不过不愿将蜂房卖给切津林,这个小贵族便趁着自己出门的时候偷袭自己在苏博蒂夫的家,杀死了他的儿子,抢走了他的妻子。让年已五十的自己失去了大半生付出所得到的一切。

    扬·斯科热杜斯基见赫梅利尼茨基虽然没有说话,可却愤怒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便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扬·斯科热杜斯基脸上露出了对赫梅利尼茨基的同情。

    他小声对赫梅利尼茨基说道:“如果你真的有冤屈,你该向法院,向国王申诉。我的主公雅里梅·维希涅维茨基是一个公正的王公,只要你停止叛乱,我相信他一定会还你公道的。”

    对于扬·斯科热杜斯的“好意”,赫梅利尼茨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已在病榻上赫梅利尼茨基还清楚的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是如何回答扬·斯科热杜斯基的。

    “公道?我已经讨到自己的公道了。当我去见国王的时候,国王对我说,难道我的手中没有枪和炮吗?看,这就是国王给我的公道。还有,你以为我在谢契起义只是为了我自己?只是为了我的那点冤屈?行了吧,贵族先生。如果我真是只是为了报私仇,你觉得会有这么多的人跟随我吗?会为我出生入死吗?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吧,仔细看看吧!看清楚了,你就知道为什么有千千万万的人站在我这一边了。乌克兰,我的母亲,这养育了我的母亲,这一方热土。她是多么的富饶!可是谁在这里享受着信仰?谁在这里幸福生活?谁又在这里自由自在?是你口中的维希涅维茨基、还要波托茨基、卡利诺夫斯基,他们在乌克兰的田地阡陌相连。土地是他们的、磨坊是他们的、连黄金般的自由也是他们的。可是乌克兰人民呢,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以泪洗面,有的只是做牛做马。哥萨克在历次的战争中为共和国屡建奇功,可是我们的特权是什么?当贵族们需要我们保家卫国的时候,他们将我们当做战士,可一旦边境风平浪静了,他们就像农奴一样把我们看管起来。贵族的苛政猛于虎,贵族们的那些犹太收租人就是狼,他们都在撕咬着乌克兰母亲的血肉。现在,母亲将驱赶豺狼虎豹的重任交给了我,我的苦难就是她对我的鞭策。所以,我不相信什么法律、不相信什么王公、不相信什么国王,我,只相信我自己!”

    说完这一大段长话,赫梅利尼茨基高高举起了一只手。这只古铜色的手如同一把燃烧着的火炬一般。

    扬·斯科热杜斯基哑口无言。年轻的他如同一切年少富有梦想的青年一样,相信着法律、相信着王公、相信着国王。

    赫梅利尼茨基把手放了下来。他最后结语道:“一场风暴将席卷乌克兰,这场风暴将是史无前例的,我们将荡涤罪恶的一切,在这片乌克兰的土地上建立属于哥萨克人的国家!”

    看着那年近花甲仍然激情澎湃的自己,老赫梅利尼茨基那颗衰老的心仿佛也年轻了十岁,他想对着自己高喊:“乌克兰万岁!哥萨克万岁!”

    眼前的赫梅利尼茨基推开了木门,门外一片的光亮。在门外地广场上,唱歌跳舞的哥萨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跪倒在地的人以及无数色彩斑斓的团旗和军旗。

    “歪鼻子”马克西姆•克里沃尼弯腰向自己鞠躬。

    “大统领,波托茨基和卡利诺夫斯基听候您的发落。”

    那是扎波罗宁哥萨克的光荣。黄水河、科尔松两战,波兰共和国在乌克兰的主力全军覆没,正副统帅被擒,原本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波兰贵族们,终于不得不低下了他们那“高贵”的头颅。

第649章 枭雄谢世四十() 
赫梅利尼茨基忍不住想高唱一曲,可是他眼前的画面又是一转。接着,他看到了草原上一个落寞大身影。由于离得远,赫梅利尼茨基看不真切,可是他本能地感觉,那便是自己。可是这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赫梅利尼茨基已记不十分清楚了。

    那身影身穿着一身鞑靼人的羊皮外翻的袄子,头上没有带帽子,一绺子子的头发挂在眉心间,油油的,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梳理了。

    身影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孤寂,他伛偻着腰,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功绩。

    “全能的上帝,我该往何处去?又该往何处寻?”

    赫梅利尼茨基听到那身影自言自语道。

    “啊!”

    赫梅利尼茨基大喊了一声。他想起来了,记起来了,是的。那就是自己,是别列斯捷奇科战役战败后的自己。

    在那场战役中,由于自己在战役进行中便被穆罕默德·格莱伊这个异教徒、背信弃义者所掳去,所以并没有和自己的哥萨克战友们一同战斗到最后。在这个时候,他刚被鞑靼人所释放,走在前往佩列亚斯拉夫的路上。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彷徨无计。扎波罗热哥萨克和波兰共和国地实力差距之大,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哪怕自己曾经三番五次击败共和国的军队,可当这个国家真正的觉醒,那些在乌克兰利益受损的贵族们放下与国王的矛盾团结一心,哪怕自己联合和鞑靼人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鞑靼人还在中途背叛了自己。

    赫梅利尼茨基听到自己在自言自语:“尤里,我的儿子,你怎么样了?我的书记官(指伊凡·维戈夫斯基)你是否还活着?还有包洪、希尔科、波波维奇……你们这些家伙都是属猫的,应该都没事吧。”

    就在自己自言自语间,赫梅利尼茨基看到自己念叨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父亲,你回来了!我们都在等着你!”

    自己的儿子,尤里·赫梅利尼茨基高兴的叫嚷道。儿子的脸上满是硝烟,他的外衣黑黑的,胸口和胳臂上还残留着血渍。

    “大酋长,这枚权杖太重了,还是该你拿着。”

    包洪将黑杖递给了自己。

    在自己不在的期间,包洪,这只哥萨克的鹰儿被推举为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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