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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大臣退到了一边。
“王后,你怎么来了?”卡齐米日国王问道。
“我来是因为我得到了神谕。”路德维卡王后红光满面地说道。
“神谕?”众人面面相觑。
“是的,神谕。大光明山修道院内的圣母像发出了圣言,圣母传谕科尔德茨基院长:共和国必将收复首都。”
对于路德维卡王后所说的这一神迹,在场的众人既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
正当卡齐米日国王还在迟疑的时候,路德维卡王后又说道:“陛下,您忘了在您回国的那天,也曾出现的神谕了吗?”
路德维卡王后所说的,是卡齐米日起驾离开格沃戈瓦时,出现的一次吉兆: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鸽落在了国王的架前,并绕着卡齐米日的坐骑飞了三圈。
这是曾经出现过的,卡齐米日国王当然记得。此时经路德维卡王后提起,卡齐米日不由得信心万分:有圣母的庇佑,凡人的力量又怎能抵挡的了。
卡齐米日国王走上了一阶台阶,他大声地宣布道:
“七月一日,对华沙城发动总攻!”
第382章 华沙,华沙二十()
正当卡齐米日国王定下总攻时间的时候,他的堂兄,瑞典国王卡尔十世率领着大军,实际上仍在柯尼斯堡城下与背信弃义的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做着艰难的对峙。
而命令布拉厄·威兴斯堡派出增援部队,卡尔十世的一方面是为了增强守城官兵的信心,相信他们的国王一定会赶回来的;另一方面也是想迷惑卡齐米日君臣,让他们惊疑不定,甚至做出退兵的错误决定。
虽然由于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的背叛,卡尔十世的普鲁士攻略功亏一篑,并且由于长时间的顿兵柯尼斯堡而导致了在里加和华沙两线被沙皇俄国和波兰共和国趁虚而入,可卡尔十世却没有想过灭亡柯尼斯堡,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选帝侯能意识到瑞典军队的强大,而及早回头,重新成为自己的盟友。
卡尔十世之所以这么做,倒并不是因为其本身心存善良或者与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有何超脱的友谊,而是基于现实的考量。
与面积广大、人口众多的沙皇俄国与波兰共和国不同,瑞典王国的本土面积小,人口也不多。在“瑞典雄狮”古斯塔夫的时代,当时人口不足两百万人的瑞典为了给古斯塔夫提供征服波兰共和国的兵力,竭泽而渔地拿出了一支五万人的大军。而这支大军,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由于当时的波兰共和国还处于全盛时期,国力强大,有三万五千人阵亡在东欧的土地上;在瑞典本土,甚至某些村庄出现了男丁死绝的情景。
这导致到了在古斯塔夫参加三十年战争,登陆德意志前,在他的军队总人数七万人中,在留下一半的军队留守本土后,古斯塔夫手中的机动兵力只是三万六千人,而这其中,大部分还是外国人。
而在登陆德意志后,他又得把一部分兵力留下守卫占领的城市和补给线,只有不到三万人跟随着他四处征战。
战斗必然会导致减员,可到了后期古斯塔夫的军队人数却扩充到了十四万人以上。
古斯塔夫是一个军事天才,却不是一个魔法师,不可能一夜之间让瑞典的妇女都生出孩子来并一夜长大。事实上,在古斯塔夫最兵强马壮的时候,十四万大军中只有1万五千人是纯正的瑞典人。其他的人都是靠着古斯塔夫攻克德意志的城镇、勒索德意志人的赎城费、掠夺德意志人的产业得到的资金雇佣的雇佣兵。这其中有芬兰人、苏格兰人也有德意志人,而德意志人占了所有雇佣兵中的绝大多数。
卡尔十世深谙历史,他当然知道知道祖先成功的秘诀——炮灰,很多的炮灰。
所以他在出兵波兰前,才会极力地拉拢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哪怕之后蛇鼠两端的选帝侯出工不出力,卡尔十世也没有丝毫的怪罪。因为至少弗雷德里克·威廉背叛了他理应效忠的卡齐米日国王,站在了自己的一边。这等于削弱了波兰人的力量。更何况,一位德意志的选帝侯站在自己这一边,对其他的德意志诸侯也是一种示范效应。
卡尔十世只是没有料到,在自己初步平定了波兰共和国后,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会突然背叛了自己,率领着大军回师柯尼斯堡。
选帝侯叛变的伊始,正在征服普鲁士地区的卡尔十世是毫无准备的。在卡尔十世看来,或许谁都有理由背叛自己,可柯尼斯堡和选帝侯绝对是不应该的。
因为柯尼斯堡和波兰共和国可是世仇。
柯尼斯堡的前身是条顿骑士团。在1466年10月19日,波兰共和国、普鲁士联盟和条顿骑士团国的代表在托伦进行合约会谈。这并不是一次平等的和谈,骑士团代表是以失败者的姿态走进这座城市。
三方代表屁股落座后只几个小时,合约便以条顿骑士团的代表屈辱地签约结束了。
自1410年战败后便走下坡路的条顿骑士团只保留以柯尼斯堡为主的一块领土继续生活。而波兰共和国恢复格但斯克市、波美拉尼亚地区、海乌姆诺、米哈洛沃、瓦尔米亚和鲍威斯勒地区,包括马林堡和埃尔布隆格城堡在内的最肥沃领土。
而每个新当选的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都必须以诸侯之礼向波兰国王下跪宣誓效忠,并且在六个月的时间内无条件为其提供军事支援。同时条顿骑士团大团长有义务对波兰王室提供军事支援,并且在外交政策方面受到波兰国王的限制。
尤为过分的是,该条约禁止条顿骑士团单方面解除对波兰国王的忠诚宣誓,并禁止使用任何人或组织授予的豁免权(上不封顶,包括罗马教皇)。作为一个以宗教起家的骑士团,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了。
当然,或许是共和国也认为的条约实在是太过分了,共和国给予了条顿骑士团大团长兼任波兰王室参议员,参加波兰王室委员会,大团长保有参加新统治者选举以及确保了王室普鲁士诸城市的商业自由等华而不实的权力。
故而,历代的柯尼斯堡统治者对波兰共和国都是满怀仇恨的,只是由于本身的实力太过弱小才引而不发。
这也是卡尔十世在准备入侵波兰时第一个想到寻求与柯尼斯堡结盟的原因。
可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
作为瑞典阵营内的第一个变节者,如果卡尔十世不能平定的话,在波兰共和国开始反攻的现在,将会如推倒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样,出现越来越多的变节者。
可将原本就极其珍贵的瑞典士兵消耗在柯尼斯堡,这又绝对不是卡尔十世所愿看到的。
所以卡尔十世一直在攻击柯尼斯堡,可又没有选择强攻,而是不断思索着柯尼斯堡君臣背叛自己的原因。只有想明白了“为什么”才能知道“怎么办”。
作为当世最雄才大略的君主之一,卡尔十世很快理出了头绪。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瑞典王国的强大已经让选帝侯感受到了威胁,他担心瑞典王国会成为第二个波兰共和国。
卡尔十世是知道选帝侯那在两个鸡蛋上跳舞的理论的。现在,桌子上只剩下了一个鸡蛋,选帝侯再如何的舞技高超也无法施展以使自己获得利益而达到最终的目的。所以他选择了背叛自己。
利益,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而想明白了柯尼斯堡背叛自己的原因后,面对现在的局势,卡尔十世知道,对待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最好的办法不是消灭他,而是让他屈服、给他以利益,继续为自己所用。
三声震耳欲聋地炮声同时响起。比之在大光明山修道院所使用的重型加农炮口径更为巨大的火炮开火了。炮弹击中了柯尼斯堡的城墙,坚固的城墙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出现了裂缝,一座塔楼埋没在了烟尘中。当烟尘散去的时候,高大的塔楼已经无影无踪了。
“陛下,依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三天的时间,您的炮兵将为步兵打开通往柯尼斯堡市政厅的道路。”在卡尔十世的炮兵中服役的法国炮兵专家拉斐尔骄傲地对自己的雇主说道。
“可以了。”卡尔十世说道。
“什么?陛下,您说什么?”拉斐尔惊愕地问道。
“我说可以了。停止开炮。”
说完,卡尔十世一夹马腹,驾驭着白色的军马跑下了炮兵阵地,朝着柯尼斯堡的而去。
在柯尼斯堡城墙火枪的射程范围外,卡尔十世停了下来。
“我是瑞典国王卡尔·古斯塔夫,我要见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卡尔十世高声叫道。
城墙上没有回音,可是卡尔十世确信,一顶有人将自己的话传给了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
不一会儿,柯尼斯堡饱受炮弹轰击的打门打了开来。一位身穿半甲的骑士骑在马上缓缓走了出来。当骑士看见卡尔十世不着盔甲,身穿常服骑于马上的时候,骑士先是一愣,身体在马上一僵,继而摘下了尖盔。
“陛下。”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在马上微微行礼道。
“威廉,够了吗?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心了,现在回到我的身边吧,我给你你想要的。”卡尔十世一开口,便要求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归顺自己。
“陛下,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先是惊讶,继而惊疑不定地问道。
卡尔十世在马上毫不顾忌仪态的哈哈大笑。是的,他,卡尔十世在宴会上是谦谦君子,可在战场上却是豪放的军人。
“世人皆以为你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见利忘义,可谁又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一个梦想。”卡尔十世说道。
“梦想?”
“一个普鲁士王国的梦想。”卡尔十世点破道。
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内心一凛。
是的,卡尔十世说的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王国梦。所以,他才会突然的背叛瑞典,因为卡尔十世想要占领普鲁士,那是自己的逆鳞,是自己毕生的追求。因此只有自己反戈一击,普鲁士才有可能不会被吞并,他也才有机会由自己统一普鲁士,将普鲁士公国升格为普鲁士王国。
“你想要普鲁士我给你。只要你继续做我的盟友,等我平定了波兰,将普鲁士的一切给你又如何。”卡尔十世说道。
这的确是极大的诱惑。
“卡尔,你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不敢相信地问道。
“因为有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在等着我。在这里我耗费的时间已经够了,我该回去华沙了。我以前太贪婪了,什么都想要据为己有,现在我想明白了,那是错误的。我不可能一个人吃肉而不给其他人喝汤。那么我已经表明了态度,现在我要你一个回答。”卡尔十世说道。
弗雷德里克·威廉选帝侯看了一眼被摧毁的塔楼,他明白,卡尔十世之所以在炮击后见自己,就是要自己明白,他和他的军队是有能力摧毁柯尼斯堡的,现在的橄榄枝,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陛下,我听说卡齐米日国王已经率领一支前所未有的大军正在收复华沙了。”弗雷德里克·威廉没有明确表态,他小心翼翼问起了华沙的战况。
“华沙万无一失,阿尔维德·维登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