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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说,贝尔——”
“不需要向我道谢,我又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我也不想听你发牢骚,因为是你活该。”
贝尔纳冯把克劳斯留在房里,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这样就又解决了一件事。
如此一来,克劳斯迟早得有所觉悟。
贝尔纳冯在王城走廊上走着,突然想到:
‘……在人背后推一把,还真麻烦哪!’
虽然有种“把人从悬崖边推下去”的自觉,他仍悄悄地露出微笑。
*
午后,菲立欧等人前往探视受伤的苏菲雅。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西亚也与他们同行。
苏菲雅为了保护布拉多而遭刺客刺伤,所幸伤势不重。
虽然她说:“我有特别配合短剑飞过来的路径,在护驾的同时也让自己不受到太重的伤。”但真实性则很可疑。
短剑刺中的是她肩头,而礼服的肩膀处有稍微膨起,也是让伤口很浅的主要原因之一。
被探望的苏菲雅正在床上很有精神地微笑。
她的肩头包裹着绷带,上面披着睡衣。
看了她的模样,菲立欧才放下心来。虽然听说她受的是轻伤,但毕竟不亲眼看到,就无法得知实际状况。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不,真的很感谢你救了皇兄。多亏有你在,阿尔谢夫才能得救。”
苏菲雅对菲立欧这夸张的话语感到很不好意思,但对菲立欧而言,这话绝非言过其实。在如今的状况下,布拉多若是遭人杀害,国家势必又要陷入混乱。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说着慰问的话,更是让苏菲雅不胜惶恐地猛摇头。
菲立欧等人刚抵达,就另有一位客人到访。
“失礼了,国王陛下大驾光临。”
巴罗萨·亚涅斯特开玩笑地模仿侍者的口气,走进了寝室。
皇兄布拉多很抱歉似的站在他身后。
他一见到菲立欧,先是感到惊讶,随后微笑着说:
“啊!菲立欧你们也来了啊?正好,我一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呢。”
菲立欧微笑着,行了一礼,把位子让给皇兄。
布拉多走到苏菲雅床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凝视着她:
“……苏菲雅,昨天真不好意思,你的伤势如何?”
苏菲雅坚强地微笑:
“我的伤不足以让陛下挂怀。您在百忙中还特意前来探视……”
苏菲雅可能是在意自己穿着睡衣,虽然有点害羞,但似乎仍对布拉多的到访感到开心。
但布拉多却是一脸担忧: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真的很感谢你。不过——拜托你,希望你以后别再做出那种冒险的举动。”
“……咦?”
苏菲雅直眨着眼,一定是没想到布拉多会说这样的话。
“陛下,可是我们必须保护您——”
“这个我懂。不,怎么说呢……虽然我懂,但还是不希望你受伤。”
布拉多的口气相当真挚。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曾说过布拉多对苏菲雅有好感,而菲立欧也同意这一点。
所以,他们都能理解布拉多的话中有着“何种”意义。
不过苏菲雅却一脸困惑:
“那个——我自己当然也不希望受伤,但还是有不得已的时候——只要陛下安全无虞,我们就满足了。”
苏菲雅所说的话,以臣子而言是无可挑剔;但就一位少女而言——则有些微妙。
布拉多也有点困扰,又说道:
“苏菲雅,你这份心意我很开心,也很珍惜……你希望我平安无事,而我则是以有点不同的立场希望你平安。呃——非常确切地希望你平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菲立欧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皇兄会在这种场合那么明白地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然而苏菲雅却难以明白这番话的含意,轻轻地歪着头:
“嗯,我知道陛下您很温柔,非常为臣子着想……”
“不,我是说——”
乌路可从旁微笑着说:
“苏菲雅大人,布拉多大人的意思是:‘我很喜欢苏菲雅大人,所以想好好珍惜你’——”
苏菲雅吓了一大跳——脸瞬间红了。其变化之快,就像葡萄酒翻倒在皮肤内侧一样。
“陛、陛下——这、我,呃……”
她立刻开始语无伦次,低下了头。
布拉多则是慌了手脚:
“对不起,我无意造成你的困扰!我真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拚命……”
巴罗萨在房间一隅频频眨着眼,即使是人生经验丰富的他,也对这个发展感到意外。
苏菲雅以发颤的声音低语:
“我、我只是个乡下的渺小下等贵族之女……”
——乡下的渺小下等贵族巴罗萨露出了微微的苦笑。
听到布拉多这番唐突的话,苏菲雅不胜惶恐地回道:
“所以不了解王室的规矩和生活,我平常都在山里跑来跑去,身份地位很低微……我、我不是值得陛下您说这番话的人……”
听到她这番自我否定的话——菲立欧突然以不同于先前的语气吼道:
“苏菲雅,你想变得坚强对吧!?那你就不该害怕,要勇敢面对!”
所有被这强烈语气吓到的人,都一同注视着菲立欧。
苏菲雅也惊讶到不行,抬起了泛红的脸。
菲立欧以唐突的忿怒口气改变房里的气氛,又干脆地露出笑容。以突然转换的气氛来让苏菲雅感到困惑,正是他的目的。
只要让陷入混乱的她转而对其他问题感到疑惑,就能恢复冷静——他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刻意发出怒吼。
“苏菲雅,你冷静地听我说,不必管什么王室或身份这种没有意义的形式。问题只在于——‘你自己’有没有觉悟要跟皇兄一同踏上这条担负起国家重任的道路而已。”
“啊……”
苏菲雅无言以对。
布拉多也吃了一惊,看着菲立欧。
“我觉得你很适合皇兄,而我也认为,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做到让周围的人都认同你‘适合皇兄’。你这么害怕,情况是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现在就勇敢面对吧!我认为你很适合这种乐观向前的生活方式,皇兄一定也是喜欢这样的你……皇兄,对吧?”
菲立欧这么一问,布拉多虽然有点困惑,还是肯定地点头道:
“苏菲雅,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的答案呢……”
他应该是想说——过一阵子再回答就好了。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苏菲雅就低着头、小声但清晰地说:
“啊,呃……小、小女不才,请您多多指教……”
她羞红了脸,浑身僵硬。
——布拉多没想到会得到肯定的答案,也呆了一会儿才说:
“嗯、嗯,我才是——”
两人在床上交握双手。
丽莎琳娜和乌路可相视而笑,菲立欧也点了点头。
在房间角落的巴罗萨从刚才就独自苦笑,他身为父亲,看见这光景一定会感到不好意思吧!
接着,菲立欧一行人立刻离开了苏菲雅的寝室。毕竟她仍是伤患,他们也不好意思待太久。
布拉多也一脸安心的样子,一起搭上了马车。
马一发足,丽莎琳娜就放松地叹了口气:
“我还在想事情会怎么发展,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菲立欧,真有你的。”
“真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快又顺利。”
乌路可也感动地如此说,开心地抱紧了西亚,最近西亚常被乌路可当作布偶般地疼爱。
菲立欧听了两个人的话,摇摇头说:
“不,我什么都没做,是皇兄的诚意感动了她。”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一起点了点头,但布拉多仍摇着头说:
“不——菲立欧,多亏了你。我很不会说话,无法好好表达心意。能下定决心说出来——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皇兄一副打从心底感到放心的样子。
菲立欧也对布拉多刮目相看,原本擅自认定他说不出口——但今天他却鼓起勇气告白了。
对菲立欧来说,这份勇气是很耀眼的。以他自己的状况,根本还没决定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两个人才好。
布拉多突然表情一变,凝视着菲立欧。
他那深绿色的温柔眼眸中充满了慈爱。
“菲立欧——有你这个弟弟,真是太好了呢!”
他唐突地这么说,让菲立欧吓了一跳。
“皇兄,怎么啦?为什么突然——”
“没什么——仔细想想,我虽然一直这样想,却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你,所以才想说出口,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布拉多微笑道。不知为何,菲立欧——从他那微笑里感受到某些没有说出口的事物。
“我也觉得——有你这个皇兄真好。”
他这么一说,布拉多就眯起了眼,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菲立欧,谢谢你。”
布拉多看起来非常开心。
那表情比起以前更加充满生气。再过几年,病弱的三王子这个评价一定会被当作笑话。
看到皇兄这副模样,让菲立欧打从心底感到开心。
他确信,在辉石停止生产的期间——皇兄一定可以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看到布拉多凝望自己的温柔眼神,他突然觉得很安心。
皇兄那一天的眼神,在菲立欧的记忆里停留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
突然死去的马格努斯·格瑞纳汀的葬礼在舞会结束两天后举行。
他的亲戚大多还留在王都,况且其领地也离王都相当近。虽然安排得相当匆忙,但停留的多数贵族都出席了,葬礼之盛大超乎想像。
家属将会把遗骨带回位于王都附近的领地,于领地内再度举办葬礼后下葬。
结果,他的死亡并非暗杀或意外,而被判断为单纯的疾病发作。
在他过世前一晚,住处由近卫骑士团森严地戒备。骑士团本身并不知道戒备的理由,虽然这一点可能引来危险的揣测——但贵族们也注意到,马格努斯从好几天前开始就已经不太对劲了。
外务卿拉希安仅仅说明:“他因精神状况不稳定而要求加强警戒,所以我才派遣近卫骑士团保护他。”而贵族之间——甚至流传出非科学的解释:“他说不定是觉悟到自己的死期将至,才感到不安吧!”但菲立欧怎么都无法释怀,于是询问皇兄详情。
“该不会……是那些袭击舞会的拉多罗亚间谍暗杀马格努斯的吧?”
听到他这么问,布拉多沉稳地摇摇头说:
“他身上并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死亡的迹象。毕竟他年纪也大了,在内乱时又耗尽心力,所以身心俱疲了吧。”
在葬礼过后,布拉多淡淡地这么说。
就菲立欧而言,他跟这位贵族本来就不亲近,但还是对他的死感到遗憾。
虽说从前任国王身亡后接连发生了种种不幸,但最近阿尔谢夫实在有太多贵族死去。倘若寿满天年还无可奈何——因此菲立欧诚心希望这是最后一个人因混乱的影响而死了。
其后,菲立欧等人终于有机会只与亲近人士们进行聚会。
地点是在威士托的自宅。
聚集在大厅的有外务卿拉希安、政务卿阿戈尔、军务审议宫贝尔纳冯,以及其好友克劳斯和贵族巴罗萨——
布拉多与苏菲雅,以及威士托也一同出席。
再加上心腹骑士们以及丽莎琳娜、乌路可、西亚,可以推心置腹的同志全都齐聚一堂。
另一方面,西瓦娜和赫密特、戈达等人仍在追捕可疑人物,现在仍无法联系上。
众人聚集在此,是为了帮即将在三天后踏上旅程的菲立欧等人办一场小型饯别会。
菲立欧将携带书信前往居中调停塔多姆纷争的吉拉哈。
本来他预计再过好几天才出发,但因梅比斯等人的出现而将出发日期提前了。给予敌人暗中活跃的时间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