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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
菲立欧紧咬着嘴唇:
“——你已经知道了吗?我确实提出了这样的交涉,所以不想取你的性命。不过——如果你有意加害丽莎琳娜,则我将不惜与你一战。还有——你问我:乌路可坚丽莎琳娜的性命,要选哪一方?”
说着此话的菲立欧,眼里带有认真的怒气。
“听好了,邦布金——我根本没有立场选择,选择或让人选择谁活命,那只是一种傲慢。我——两个人都要保护——!”
菲立欧喊出这句话,同时奔跑了起来。
以挥舞刀剑来说,门附近的空间是太过狭窄了,所以攻击必然只能限于突刺。
邦布金扭身,轻轻地避过,这光景和他刚才与可疑者交手时甚为相像。
邦布金的手像摇晃般地打着波浪:
“——年轻人哟!这攻击真是太过笨拙。为何不对准吾人要害?为了交涉而不杀吾人,这才是汝之直丫心话吧?只是吾人——”
光之刃笼罩在邦布金的双手。
正当那双手对准菲立欧突刺的瞬间——
乌路可使尽力气大叫:
“不行!”
这响彻房间的声音,让邦布金的攻击瞬间停顿了一下。菲立欧随即趁隙勉强抽身,并再次调整架势。
乌路可接着叫道: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菲立欧大人,这位刚刚才把我从可疑人物的袭击中解救出来。还有,邦布金大人,这位是这个国家的王室中人,请不要做出无礼的举动。”
菲立欧的双肩颤抖,乌路可从他的反应中得知,他已确实听见自己的话,而邦布金的表情则因南瓜的遮蔽而看不出个所以然。
“邦布金——是你救了乌路可吗?”
听见菲立欧的诘问,邦布金笑道:
“不不不,吾人只是阻止神殿骑士之非礼行为罢了。保护司祭也是出于依莉丝之令,汝完全无须对吾人感恩。来,升高汝之剑气吧!吾人已决定不因汝身为王子,就手下留情。若是彼此赌上性命的交易——就应屏除妄想与杂念,有如制作纸卷细线般绞紧神经,才能产生战斗况味。吾与汝之间,应是没有余裕考虑无谓之事才对。”
邦布金如此说道,蹲了下来。
菲立欧则是苦着一张脸,刀尖也迷惘不前。
“……汝那样的刀,是无法复仇的哟?”
邦布金嘲弄道。菲立欧瞪着他:
“……我跟卡西那多司教有交涉在先,正如我刚才所说,不在此向你追讨。”
一听到这回答,邦布金夸张地仰天长叹:
“噢!噢!多么不孝啊!看看古今东西的复仇剧剧本哟!儿子为父亲报仇,是剧本中最重要的情节,汝不再扮演这种角色了吗?”
“若是向你复仇,我跟卡西那多司教的谈判条件就无法成立。现在为了救出被囚禁的神官们,就不能不让这交涉成立……正因为我身为王室中人,必须以人民为第一考量——这就是我父亲的作法。”
菲立欧强而有力地说道。邦布金嘲弄似的探出南瓜头说:
“那么,汝是要抛弃丽莎琳娜了?吾等将继续袭击直至其丧命为止,否则吾等之上司依莉丝不会放弃。换言之,若汝不讨伐吾等,有朝一日丽莎琳娜必将遭到杀害,届时汝又将如何?”
菲立欧毫不犹豫地立刻回答:
“——那么,我会继续保护她。不管几次,只要她遭到袭击,我就会一直保护她——这我可以跟你约定。”
乌路可听了这话,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朝向丽莎琳娜一看,只见她一阵茫然,双颊泛红。
——乌路可注意到了。
丽莎琳娜对菲立欧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只要看她的表情,就可以马上知道了。
邦布金又说:
“多么稚气的青涩啊——汝既无法杀吾等,又云想保护丽莎琳娜同时保护乌路可司祭以及人民国家吗?吾人认为汝或许未曾听闻鱼与熊掌无法兼得之故事。汝欲保护重要之一切,然其却非凡人所能,迟早总要舍弃其一。汝应只是没有舍弃的勇气,尽想胆怯地延迟选择吧?”
邦布金讴歌般地如此问道。
菲立欧将刀收入了刀鞘。
不知何时,邦布金的双手也失去光芒。
短暂的沉默降临。
菲立欧小声地说:
“我也了解你所说的——即使如此,我还是决定要保护这一切,也许有一天会无能为力。不过我绝对会奋战到底,不会放弃、也不会舍弃谁的。等到真的不得不放弃的那一天到来,那时再去想吧!不过现在还不到那时候,不管是乌路可、丽莎琳娜、神官们,还是这个国家的未来——都不算太迟,这就是——”
菲立欧大大地吸了口气:
“我的选择。”
那是有如破釜沉舟般的态度。
乌路可的身子颤抖着。
很久以前——
她觉得好像曾从他口中听过类似的话。
她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而那时的内容恐怕也不像现在这样逼真。
不过,乌路可唯一可以确信一件事——
自己以前确实曾在他身边,与他交谈。
邦布金静静地摇摇头:
“这些都是理想家的戏言,勿空谈如此陈腐之言。只是,汝欲做此选择,继续保护一切,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而汝是否拥有这样的力量——如今吾人尚无法看出——”
在邦布金说话的途中,乌路可感受到轻微的震动。
菲立欧凝视着脚边,而邦布金也环顾四周。
他们注意到花瓶开始喀啦喀啦地摇晃,下一个瞬间——
轰隆的响声响彻周围。
几乎要让石壁崩塌的突如其来巨大摇晃,袭击了室内。
从下往上,一瞬间,乌路可的身体浮在半空中,当她落下时,周围的石壁开始扭曲,地板也开始剧烈地前后左右摇晃,人倒下后,连站都站不起来。
——大地在摇晃——
乌路可对这初次的经验感到畏惧不已。
她一边感到不解,一边寻找可以抓稳之处,但连所见之处都无法安定。小件物品在黑暗中交错跳动着,碰上墙壁后又落下,在地板上边发出声响边弹跳着。
连床也像马匹般跳起,趺落的花瓶则在地上打破,发出尖锐的声音。
石壁歪斜、发出刺耳的声音。乌路可觉得石壁马上就要崩塌了,不禁吓得闭上了眼。
等她发现时,丽莎琳娜和西亚就在她身边。她连是自己靠近她们、还是她们靠近自己的都不知道。
然而——菲立欧挡在她们三个人上方。
不久后,震动停止了。
摇晃缓慢地结束,大地收敛起怒气。
在杂沓的怪声消失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寂静,刚才的摇晃就像是假的一样。
黑暗的房间变成了凄惨的模样,家具的配置完全改变了位置,墙壁上的石头也飞落各处。乌路可很庆幸,还好石壁没有崩塌下来。
邦布金跪在地上,其周围是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
乌路可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抱紧了身边的西亚,吃了一惊。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好像是身体擅自行动的。
在上方的菲立欧,终于抬起身来。
“……建筑物……摇晃了?刚才那究竟是——”
菲立欧呆呆地说道。丽莎琳娜坐在他身边说:
“是地震……吧?在阿尔谢夫很少见吗?”
“地震……?是吗?在阿尔谢夫并不常见呢!在遥远的国家似乎是有,不过至少从我出生以来,应该是第一次吧——”
抬头往上看着如此说道的菲立欧,乌路可不禁吓了一跳——
一道血痕自他的脸颊上流下。
“呃,菲立欧大人,您流血了……”
乌路可发着抖说。菲立欧似乎不觉得痛,轻轻眨着双眼:
“咦……?啊!大概是被花瓶的碎片割到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比起这个,乌路可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痛——”
乌路可摇摇头,她一点都没有受伤。只是——她发觉自己身体的上方曾发出数次钝声。
菲立欧脸色无异。乌路可虽然想问他有没有哪里痛,但又想他一定不会承认的。
菲立欧一边以手掌拭去血迹,一边转向邦布金:
“——暂时休兵好吗?你应该也很在意伙伴的安危。照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有什么地方崩塌了……不知道卡西那多司教是否平安?”
邦布金骨碌碌地转着头:
“嗯,看来别无他法。不过请把乌路可司祭和西亚留下。”
“这我办不到。我刚刚也说过了,这里对乌路可是很危险的。”
“哎呀呀——真是顽固的王子哪!一边大叫着不要打倒吾人,一边又想保护重要的东西——实在太任性了。”
邦布金惊讶地说道,飘飘然站起身,他也有点摇晃不稳:
“听好了,吾人亦无放过汝等之理,但现在吾人须先行探视依莉丝等人之状况……吾人相信在此期间,乌路可司祭会留在此。这并不是让步,最多只是出于吾人的大意。听着——下次见面时,丽莎琳娜就没命了。西亚就随自己的意吧!留下也好,离去也好——不管依莉丝怎么说,吾人认为人应该选择自己的道路。”
邦布金留下此话,就以轻飘飘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菲立欧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
“莫非——他其实是个很明理的人?”
丽莎琳娜叹息着回应:
“我也不是很了解邦布金。说不定刚才那场地震让他撞到头……就算下次见面马上被他所杀也不奇怪……因为他毕竟不是可以大意轻匆的对手。”
“不过他一定是有某种奇怪的美学意识吧!”
菲立欧耸耸了肩膀说道,并朝向还坐在地上的乌路可伸出手:
“乌路可,趁这场混乱离开神殿吧!说不定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乌路可握住他的手。
双手接触的瞬间,温暖的感触填满了她的胸口。
“呃,菲立欧大人——请让我看看您的伤势,您还在流血。”
乌路可轻触菲立欧的头发,想要看看他的伤口。
记忆并没有恢复,不过乌路可已经失去了对他的警戒心。
菲立欧惊讶地凝视着乌路可。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就算失去记忆,还是这么温柔。”
她的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隐藏起这份动摇,仔细察看菲立欧的伤势。
在头发间的伤确实不是很深,似乎只是正好伤到血管。虽然血流得有点夸张,但还算是轻伤的范围,现阶段也看不出其他地方有异状。
菲立欧转向丽莎琳娜:
“那么,丽莎琳娜,接下来——咦?”
菲立欧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抬头仰望向天花板。
乌路可也竖耳倾听。
他们所听见的是——不可思议的钟声。
那并不是来自神殿的钟楼,而是更遥远、更大的某种存在响起的钟声。
对没有记忆的乌路可来说,这当然是初次听闻的声音。
那从某个遥远的地方所传来、低沉而缓慢的——钟声正在逼近。
听起来也像是来自天空的彼端。
刚开始有如小雨倾注、接着声音慢慢增强,终于变成了清楚的钟声。
菲立欧先跑到窗边,乌路可、丽莎琳娜和西亚也跟着过来。
仰望夜空,乌云比起刚刚要渐渐减少,开始放晴了。
然后从那乌云的空隙间——可以窥见鲜艳的光带。
乌路可被那光景吸引得目不转睛。
光带横切过云间,就像以天空为画布挥洒色彩般缓慢地蜿蜒起伏。
菲立欧茫然地说:
“这是——天空之……钟吗?怎么有这种事——前不久才听过钟声的啊——!”
乌路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菲立欧的样子看来,她了解到这不是寻常的事态。
来自天空的钟声,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