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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我非常感动。”
威士托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
得知哥哥的死讯,虽然感到寂寞,但他的表情是很愉快的。
菲立欧点点头:
“威士托,我记得你的祖国是比利安那吧?你的哥哥也是名剑士吗?”
送信来的青年也有着剑士风范,说不定是出身剑士世家。
“不,我哥哥是——”
威士托话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
戈达看着他,悄悄地插嘴:
“……我说威士托哟!菲立欧大人也到了可以明辨是非的年纪了,你也差不多该告诉他实话了吧?”
“……实话?威士托,你有什么事瞒我吗?”
菲立欧觉得很意外。正因为他很了解威士托的个性,要说他有事瞒着自己,一时之间真令人难以相信。
威士托皱起眉头,露出为难的表情:
“……凯修,不,戈达大人,话是这么说……”
“时机也到了吧!考虑到将来的事,先别说其他伙伴,就算只告诉菲立欧大人也无妨。这也是已故的拉巴斯丹王很清楚的事。要是你很难开口,就由我来帮你说……”
老人开导威士托,并且也不给他劝阻的机会,就转向菲立欧说道:
“菲立欧大人,这个男人其实来自西方大国‘拉多罗亚’。”
听了他的话,菲立欧瞪大了双眼:
“拉多罗亚?我怎么从没听说……”
“是已故的拉巴斯丹王提议要隐瞒这件事的喔!因为不能当着贵族们的面,让出身于与神殿敌对国家的人出任宫职。而且,威上托虽然身为武术修行者,与他的老师一起巡游诸国,但人们对出身拉多罗亚的人还是有种种偏见,也曾经发生过无谓的混乱情况,所以他才会说自己是出身于加入神殿势力的比利安那。”
菲立欧自己对拉多罗亚一无所知。他们也被称为西方民族,但因与阿尔谢夫距离甚远,是完全没有往来的关系。
威士托一边听着戈达的说明,一边苦着一张脸:
“菲立欧大人——真对不起。”
他也不辩解,只是低着头。
菲立欧摇摇头,他虽然很惊讶,但并没有生气:
“不必道歉。不论你出身于哪里,你就是你。事到如今,就算贵族中人听到你是出身自拉多罗亚,也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忠诚之心。”
菲立欧发自真心地如此说。
年幼的自己也曾被威士托所救,不论威士托生于何处,都不会改变菲立欧从他那里所获得的恩惠。
戈达补充般地说道:
“虽说威士托出身于拉多罗亚,但他却是抛弃国家的男子,因为他被拉多罗亚体制内的人盯上了——是这样没错吧?”
戈达把视线从菲立欧转到威士托身上。
听到他的问话,威士托老实地点点头:
“我不知道现在的体制变得如何,不过我的老师是与拉多罗亚当时的体制对立的。我也不喜欢政府,所以老师决定离开国家时,我就要求陪同他上路。那时我正好被家族中人当作异类看待——而那时引导我的人,就是写另一封信的李布鲁曼氏。”
威士托略感寂寞地说:
“我突然消失无踪,一定给哥哥们带来了困扰。关于这一点,我一直很过意不去……”
“不,并没有那么严重。”
赫密特探出身子,很快地插嘴:
“叔父——我可以叫您一声叔父吗?在叔父您离开后,我们家似乎曾经暂时受到过警察的监视,不过在祖父的大力奔走下,早已解决了政治方面的问题,父亲在过世前,甚至还荣登国家元首的地位……”
威士托瞪大了眼:
“元首!?这是……真的吗?”
跟大感惊讶的威士托恰恰相反,菲立欧则是歪头不解——所谓的元首,应是一国之中地位最高的人……
“威士托,难道你是拉多罗亚的王室中人吗?”
听到这问题,戈达苦笑着回答:
“不是的,菲立欧大人。拉多罗家这个国家的制度与众不同。国家最高位的人是由人民投票所选出来的,这就叫做选举。这最高位是有规定任期的,任期届满之后,就要再举行选举,然后政局又有所变化——也就是说,经常是由一介平民登上最高的政治地位,而非贵族或王族,这在这里是无法想像的。”
菲立欧经由威士托的情况获知此事,并对这制度感到相当惊讶:
“——那也就是说——即使是国王的长子,也没有必要当国王吗?”
赫密特点点头:
“是的。在这一带的国家似乎都是王权国家……但在拉多罗亚本来就不存在王室。虽存在有特权阶级的贵族,贵族院的议员也几乎都是世袭制,但那只是一种形式。实际上是由大多数人民所选出的人担任议员,再从这些议员中选出被公认者成为候选人,经过国民投票,最后才即位成为元首……”
菲立欧哑口无言。
“……真了不起。这样的政治制度可以成立吗?”
他单纯因出于兴趣而深受感动,如此提问道。
但赫密特给他的答案,却恰恰与他的期待背道而驰:
“虽然是成立了——但这毕竟还是事在人为,所以并不完全是好事。很惭愧的是,拉多罗亚现在的情况恐怕比叔父离开时更严重了。”
赫密特的声音里带有阴郁的意味:
“没有王室,也就不会产生暴君,但相对也意味着不会诞生贤明的君主。不,就算只靠议会,要重新整治日益腐败的政治,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拉多罗亚失去了这个机会。现在的政府已经利欲薰心,看不清楚正道,目前还不清楚这是出于谁的意思,但已经开始产生混乱,对周边国家来说,也是极为危险的状态。”
菲立欧倾听着他那真挚的声音。
赫密特以僵硬的表情继续说:
“不知从何时开始,拉多罗亚就出现了隐身在台面之下的‘黑幕’——他们不但随心所欲地操弄政治,中饱私囊,宣扬偏颇的思想、煽动人们;同时还设定了外敌、擅自创造出假想敌的威胁,并为对抗威胁而蓄积战力。于是,从中发现有利可图的人们又再次聚集其中,结果就连人民所选出的国家元首都成了这些人的傀儡。他们既不负责任,也不会让人民发现他们的踪迹,与选举更是毫无瓜葛。他们永远躲在安全之处,笑着玩弄政治——在拉多罗亚只有少数人略微察觉此事。不——常常是当他们察觉到时,就已经掉进陷阱里了。”
听见赫密特这番话,威士托也一脸严肃。虽然说他已舍弃祖国,但得知祖国的状况不佳,心情还是很难平静得下来吧?
“我的父亲很认真地想要跟那看不见的黑幕作战。不过——不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命难违吧!他因此而病倒,然后就——”
听见赫密特的话,菲立欧感到有点矛盾。那听起来虽然是因为悲伤而有点欲言又止,但又像是为了隐瞒某件事,突然间编造出的谎言一样。
该不会——赫密特的父亲是被这个体制当作绊脚石而杀害的呢?
威士托似乎也感受到相同的疑问:
“赫密待,你老实说。哥哥他……是被暗杀的吗?”
“不——当时是由我亲自守在病床前照顾他的。”
虽然赫密特摇头否认,但他的动作就是有些生硬。威士托探出身子说:
“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因哥哥的死而大受打击,那大可不必费心——‘那个’国家就是这样,我也是了解的。赫密特!哥哥他——是被杀害的吗?他就是知道有这样的危险性,才留给我遗言的吧?”
威士托以沉静的声音问道.那虽然不是不由分说的口吻,但却正因如此,反而更能打动听者的心。
赫密特放弃再次否认,但也没有点头承认:
“……父亲他希望叔父您能幸福,也请您完成他的遗志……我建议您今后不要干涉拉多罗亚的事了。”
“但是,这样也是不行的,赫密特大人!”
在一旁开口的是戈达。这个老人一边以手掌抚摸着皱纹满布的脸颊,一边慢慢地说道:
“拉多罗亚现在正计划侵略吉拉哈和塔多姆。这两个国家对此威胁心生畏惧,想要把这土地肥沃的阿尔谢夫纳入版图,而企图镇压此地。真是麻烦哪!拉多罗亚若是能放弃侵略两国,先别说塔多姆,吉拉哈应该就会对阿尔谢夫抽手了吧!也就是说,虽然你说不要干涉,但今后我们仍将相当关注拉多罗亚的动向。唉——因为两国距离太远,断绝邦交,所以我们就算想知道他们的情报,也不见得能拿到。”
戈达对菲立欧使了个眼色。
菲立欧不明白他的意思,歪头表示不解。戈达交握手指,慢慢地说着:
“菲立欧大人!刚才我们拜您所赐,才从神殿骑士手中逃过一劫……不知您意下如何呢?如果今后您也将能相助,我们亦想为您献上棉薄之力。”
菲立欧报以微笑。这提议虽然很教人感激,但神殿骑士正盯住戈达他们,如果公然让他们加入自己这边的阵营,恐怕将会引起事端。
“戈达大人,我很感谢您的提议,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就此先逃往别的地方。我会对神殿骑士说,是我们这里的疏忽,不小心让你们逃跑的。这样不行吗?”
戈达点点头:
“表面上当然这样就行了,但我提议的是台面下的事……现在神柱守护者已经失去了与佛尔南神殿的联络管道,关于今后该怎么行动,我们伙伴之间的意见也有所分歧。我也跟西瓦娜谈过了,暂时向伙伴提议遵从阿尔谢夫的指示。关于这个判断,目前还有所保留……不过,如果菲立欧大人能够认同我们,将我们视为谍报战力,就可以用来说服其他的伙伴了。您觉得如何呢?”
然后戈达拍了拍赫密特的肩膀:
“我们现在还可以附赠拉多罗亚的情报来源喔!”
赫密特对此大表惊慌,从位子上站起来,把手撑在桌子上:
“戈达大人,这……”
“你也已经有所觉悟了吧?你是为了什么才到‘这样的’边境来的?”
赫密特答不上来。
“听到你的来历,我才想到,你应该是来为父亲报仇的吧?而且你想打倒的并不只是执行的犯人或指示者,而是想要与拉多罗亚的现有体制为敌、将其击溃。所以,这大陆东侧诸国能否成为足以对抗他们的存在——你不就是来观察这一点的吗?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就算你自己会变成泄露拉多罗亚情报的叛徒,应该也想要阻止那个国家的疯狂暴行。要是你没有这种程度的觉悟,也不可能会旅行到此处了吧?”
戈达眨了眨单眼。赫密特过了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本来打算,继续巡回各国、观察情况一阵子的……确实,我对此已有所觉悟。我明白了,我会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赫密特的声音听起来很爽快。
菲立欧凝视着他的脸。
他觉得就算赫密特是其他国家的人,还是可以信任。他的眼睛里没有黑暗悲惨的气氛,他确实是在自己内心拥有这样的自傲而生存的——他给菲立欧的就是这种印象。
戈达竖起姆指:
“菲立欧大人!为了今后与卡西那多司教交涉,我想有必要了解‘拉多罗亚’的事。吉拉哈与塔多姆联手、协助其镇压阿尔谢夫,都是出于对拉多罗亚畏惧的反弹。卡西那多司教恐怕比现在的我们都还要了解拉多罗亚,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畏惧拉多罗亚。倘若双方能一同拥有危机意识、并订定出解决策略——吉拉哈也许会成为与阿尔谢夫并肩作战的战友。不论如何,对阿尔谢夫来说是有必要下决断的,这一点绝不会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