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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瓦娜大人!菲立欧大人确实有可能会涉入险境,而绑架乌路可大人的,也可能是塔多姆的人或是卡西那多司软手下的人——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认为菲立欧大人应该来到此地。”
艾娃司祭深感抱歉地如此说道:
“这是我自私的——跟政治或这类之事无关的希望。因为乌路可大人是为了菲立欧大人才行动的。要是乌路可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希望菲立欧大人去救她,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失去人情的政治,反正也只是‘欺骗’而已……当然,那也是政治的一种形式!可是我……我认为不管是菲立欧大人或乌路可大人,都是跟这种欺骗无缘的人。”
艾娃的话说得毅然决然,让西瓦娜微微皱起眉头:
“我是明白你的心情……”
“你要是明白我的心情,应该也能明白菲立欧大人的心情。那位大人现在应该正心急如焚地赶往此地才是——菲立欧大人就是这样的人。若是对他隐瞒真相,而乌路可大人在这段时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菲立欧大人一定会非常自责的!他就是比我们所想像的还要更强烈深刻地——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积极地‘尽可能全心全力’协助菲立欧大人。不管是为了乌路可大人,还是为了菲立欧大人——”
艾娃司祭的话里充满了自己的信念,还有对乌路可和菲立欧的体贴心意。
姑且不论政治因素,她的话确实在某方面是言之有理的。身为了解菲立欧和乌路可关系的人,会有这样的愿望也是理所当然的。
过了一会儿,西瓦娜点点头道:
“……我明白了。那么,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也请让我们尽点心力。”
事实上,现在信也已经送去给菲利欧了。西瓦娜转换思考方式,就算现在再说什么也不能解决任何事。
“问题在于佛尔南神殿的方针。若阿尔谢夫与威塔神殿对立时——我们神柱守护者……也就是北方民族,应该会站在阿尔谢夫这一边吧!你们又是如何呢?”
西瓦娜对着在场的两位夏吉尔人民问道。
有着蛇脸的两人表情沉稳地点点头说:
“高司教说过:‘我们夏吉尔人民不引起纷争,不和人作战。但是会拚命保护大义’——”
夏吉尔司祭以青年般的年轻声音如此保证。
“那是指——会继续支持我们‘北方民族’吗?”
听到西瓦娜的问题,两位司祭再次点点头。
西瓦娜把视线转向一旁看来相当迷惑的梅雅问道:
“那么‘佛尔南神殿’又是如何?”
梅雅的声音颤抖着:
“呃……爷爷还在病床上……而且高阶神官们之间意见也有所分歧。再说,也没有威塔神殿与阿尔谢夫对立的确切证据——”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悠闲……”
西瓦娜虽然感到茫然,但这就是佛尔南神殿的真实现况。
因为持续太过长久的和平,神官们几乎都已经失去了政治敏感度。国境与其他国家相接的阿尔谢夫中还有像拉希安·罗姆这样的政治家,但这神殿并没有那种人才。
在神师雷米吉乌斯病倒的此刻,神殿无法就这样与卡西那多对抗。
梅雅勉强发出请求帮助的声音:
“请、请问——西瓦娜大人……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她毫不隐藏迷惑,将两手组成祈祷的形状,凝视着西瓦娜。
“请你教教我们。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护这个神殿了。虽然我也害怕作战,但我现在连该不该作战都……”
西瓦娜认真地回视梅雅的双眼。
还是年轻神宫的她,有着温柔善良的双眸,甚至给人些许不太可靠的感觉。
那并不是因为她的意志软弱,而是她对政治方面的经验相当不足。没有度过这次难关的力量,也没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地位。不过,她的祖父是神师,身为他的秘书,她多少具有声望和发言的权力。
西瓦娜根据这个基础提出了建议:
“梅雅大人!我能给的意见并不多。简单说,就是你们要选择阿尔谢夫与吉拉哈哪一边而已。若是你们想要明哲保身,决定袖手旁观也是一个方法。不过这样一来,你们也必须一并旁观阿尔谢夫被其他国家蹂躏的样子。这样的觉悟——背负如此诅咒般的觉悟,你们有吗?”
梅雅突然间屏住气息。
西瓦娜又说道:
“阿尔谢夫长年以来都尊重你们的自治权,把你们当作是很好的朋友,保护你们不受其他国家欺侮——跟以恶毒的手段为这个国家带来混乱,企图全力压制他们的家伙,你们要选哪一边呢?如果你们想保护朋友,就得挺身而出,如果畏惧暴力,那就屈服。不管选择哪一条路,其后会是什么样的时代,我也不知道——选择道路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虽然西瓦娜的语气有点无情,但却坦诚地告知了现状。
悔雅似乎是愈想愈苦恼,从发颤的嘴唇回答道:
“西瓦娜大人——我们不了解战术。这样的我们……”
“只会拿剑作战,那不叫做作战——应该有某种作战方式是只有你们才会的。事实上,夏吉尔人民也从未举剑与敌人相向,而是一直以‘只有他们才做得到的’作战方式在保护着这个世界。你们长久跟他们相处,难道没有感受到什么吗?”
听到西瓦娜的话,让梅雅侧头思索。夏吉尔司祭以略为寂寞的眼神微笑着说:
“梅雅大人!这次我们之所以支持北方民族,并不是单纯出于重视友好关系。当然我们之间是存在友情的……主要的理由,是因为卡西那多司教的目的与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们常常在限制‘人的知识’发展……”
梅雅直眨着眼,这似乎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这种话。
夏吉尔人民——他们对人类来说,肯定是友好的存在。而因为是友好的存在,他们对自己的种族就背负有“某种责任义务”。
司祭讷讷地说道:
“所谓的知识是很棒的东西。不过,当跨越某条界线时——有时就会开始毁灭世界。能驾御知识的话是很好,但遗憾的是,现在的‘人’并没有那种力量。因此我们才以‘信仰’为防波堤,继续地守住这条防线,并为了要让这股不能使用的力量浪潮不要扩及人世——也就是说,自有史以来,我们一直在跟人类的欲望战斗。”
声音听起来虽然温柔,却包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另一位夏吉尔司祭接着说道:
“卡西那多司教现在正要越过这条不可跨越的线。恐怕连西方的拉多罗亚也使用所谓炼金术的手段,渐渐地跨越这条线——我们的力量虽然薄弱,但还是不能不加以阻止。这并不是阻止卡西那多司教一个人就行了,还要考虑到拉多罗亚的事,还有意料之外的来访者等存在——我们的‘战斗’,恐怕在今后也会很困难。”
夏吉尔司祭淡淡地说道。
梅雅还是侧着头,提了一个小问题:
“——你们不得不如此隐藏的知识,到底是什么?”
夏吉尔司祭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扰:
“有太多了,无法具体说出,那是你们还不知道的各种事情。”
——司祭虽然敷衍带过,但西瓦娜是知道其中一部分的。
自己的族人曾有一次——在非常遥远的过去获得这些知识。结果,世界到了晚上还是充满光亮,人们把天空当作通道来活动,甚至似乎透过自己的手而制造出“生命”。
听说,也因此发生了许多悲剧。
以往的来访者们,就是来自那条悲剧的延长线。
这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事实,是由西瓦娜自行推测出来,然后再从夏吉尔人民的口中得到证实。
夏吉尔的人民把察觉此事的西瓦娜当成了“同伴”。
从那以来,她就打从心底地信赖他们。
因为两者是同样的人——
西瓦娜轻轻地将手放在感到困惑的梅雅那纤细的肩膀上。
“你早晚会成为这个神殿的高阶神宫,也许到那时你就能解开疑问。当然,也有可能无法解开。不论如何——你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应付盯上阿尔谢夫的塔多姆,以及盯上这佛尔南的威塔神殿……已经快到你们该做出结论的时候了。希望到那时之前,能够先确认乌路哥大人平安无事……”
西瓦娜只说了这些话,接着向在场的众人行了一礼。
艾娃司祭和夏吉尔司祭也点头致意:
“西瓦娜大人,你要留心。至于高司教被监禁之处,就由我们去寻找……”
“好的,那就拜托你们了。我这边人手也不够。”
从北方民族所派遣的大多数神柱守护者族人,都为了逃避卡西那多的搜索而藏身各处。就连西瓦娜也是一样,若是没有神殿受到镇压和乌路可失踪这两件事,也不会刻意潜入神殿。
她离开神官的房间,准备从迎向深夜的神殿之中脱身。
她隐藏起脚步声,在黑暗的走廊上前进,一穿过庭院,就看到有五座陈旧的仓库。
西瓦娜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其中一座仓库,里面有条捷径——
这里有条可从佛尔南神殿逃往神域之街的地下道,这件事即使在神殿内部也极为机密。之前派去找菲立欧的使者在离开神殿时,也是使用这条通道。
西瓦娜是拥有那里钥匙的极少数人之.。
外头是一片皎洁的月光,但仓库内却是一片漆黑。西瓦娜在此第一次点亮了提灯,照亮了仓库内部。
在全暗的仓库墙壁上,有着用来通风的小孔,非常狭窄,不但只能勉强挤入一条手臂,上头还装有铁窗。
在转开隐藏在深处的锁后,西瓦娜走向放置于仓库一角的酒樽。
栘开空的酒樽,随即出现凹陷了一段的石砌地板,那是隐藏之门的机关。
挪开那块地板后,通往黑暗的梯子就出现了。
这条通道穿过包围神殿的沟渠下方,连接到位于街上的神柱守护者藏身之处。
西瓦娜从梯子内侧将地板恢复原状,用熟练的手势重新将锁锁好,走下了这条小路。
因为通道是在沟渠的正下方,充斥着湿气及霉味,让人不会想要久待在此。
西瓦娜一边在黑暗的狭窄通道中前进,一边思索着。
照艾娃司祭的话听来,使者前往王都是在五天前。
算算往返所需的时间,使者就算在今明两天回来也不奇怪。当然,并不能保证菲立欧会立刻有所行动,但以那位王子的个性看来,要是他得知乌路可遇难,不可能忍耐两三天还毫无动静。
‘真是——毫无辩解的余地啊!’
西瓦娜想像着菲立欧激动的样子,边走边皱起了眉头。提灯的灯光淡淡地照在她隐藏在风帽下的脸。
说服菲立欧、把乌路可带回神殿的就是西瓦娜。虽说在面临战乱的状况下,这是理所当然的处置,但她还是深深觉得自己应该负起责任。如果乌路可是想“暗中侦察”而被卡西那多所发现——西瓦娜一想到此,不禁肩膀发颤。
乌路可是神姬的妹妹,卡西那多应该不至于对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但西瓦娜还是很在意信的事。
西瓦娜没有亲眼看过那封信,而且那已经被艾娃司祭识破是“伪造”的。
留下那封信之人的企图——她无法理解。
若是真的存心想要骗人,手法也太过粗糙了。
要是明知会被发现是伪造却还如此做——那就难以解释了。首先信的真假就是个问题,为了探究其真假,就会产生各种推论的空间。
到底是绑架还是失踪呢?若是绑架,那目的为何?而刻意留下那马上会被识破的造假信,又是为了什么理由——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