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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哥,我快被你摇吐了”稍微稳定下来后,我才注意到这种术法好像并不会在普通人身上起反应,也就是说,这是一种针对术者的术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着,和一在掐着我肩膀的手中注入了更大的力量,疼得我直咧嘴。
“雨齐,它在哪?”
比起这些,逡还是更关注那道身影的去处。
“现在碰到点麻烦,这里到处都是那种味道,根本找不到它在哪。”
“你在说什么啊,根本听不明白。”和一哥现在肯定已经听得满脑子浆糊了。
“举个例子,如果你把一杯水倒进一盆水里那你还找得到原来那一杯水么?”
和一看了一眼旁边凝眉苦思的逡,叹了口气摊手道:“照你这样说,我们就是白跑一趟了?”
我觉得逡一定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想了想,说到:“也不见得,既然到了这楼里,我倒是很想去高处看一看。”
这个楼是整个学园里最高的一栋楼,所以到了比较高的地方大概能看到整个校园的情况。
“但是,天台的门不都是锁着的吗?”和一哥立刻就指出了这一点。
“我去借钥匙,你们稍微在这里等一会儿。”逡学长马上就提出了解决方案。
两个人的关系好到让人恶心。
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在我来到这个绘风学园之前,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已经这么好了。
所以,我才是那个外来者。
但是他们却并不在意我的身份。
即便我不是人类。
也并不在意我的经历。
即便我曾经被家人背叛,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使他人丧命。
但是当我在校长室见到他们的时候,逡学长对我点了点头,和一哥向我伸出了手。
是他们将我从过去的沼泽中拉了出来。
似乎那些过去也没有之前那样沉重到像要致命了。
拿到钥匙之后,我们顺利地来到了天台上。和我印象中的一样,在这里可以看到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
初中部和高中部被纵穿过校园的双向机动车道分开,然后,路被脚下的大楼截断,折向两个相反的方向。这栋综合楼如同影壁一般,挡在了教学区和生活区之间。再往后走就是食堂、操场和宿舍楼。
当然,宿舍楼前还有一片花园。
因为是在绘风学园,所以没有关系。
“雨齐,你看出什么明堂了没有啊?”才过了几秒钟,和一哥就等得不耐烦了。
“没有,现在才刚要开始看呢。”
说着,我咬破手指,在地面上画下了三个同心圆。
最后在圆心上滴下一滴血。
一瞬间,术式被发动了。属于我的蓝色光芒从圆心处绽放开来,如同湖水中的涟漪,扫过整个校园的上空。
因为画了三个圈,所以学校将连续被这种波动扫过三次。
第一次,平静的校园里什么都没有。
第二次,花园的上空出现了一点点像电波一样的杂波。
第三次,刚才出现过杂波的地方发生了一场爆炸。
自己又做了冲动的事。
小凡看看尴尬站在原地的夜雪,内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自责感。
我又搞砸了。
明明只是想保护她。
明明只是想替她说话。
明明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过去的记忆和眼前的情景重叠,想要保护好朋友,却因此和青梅竹马动手打了起来。
那是发生在大约五年前的事情了,里的老师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然后给苍打了电话。
我又给苍添麻烦了。
这种感想又一次从小凡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已经不见了的那个人。
已经无关了的那个人。
已经从生命中抽离了的那个人。
已经不在迷恋了的那个人。
——你一定在哭吧?
他曾经一度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人。
最爱自己的人。
——想要再见到苍的话,就不要妨碍我。
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凡已经跑到了宿舍旁边的花园里,呜呜哭个不停。
本以为心中的空洞一被时间填满,但到头来却只是在洞口盖上了一把稻草。
“苍你在哪里啊”
想要忍住泪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止那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
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过了呢?至少已经三年了吧!
自从那天早晨起,小凡就发誓再也不掉泪的。
“你果然还活着呀!”
不知何时,小凡的眼前出现了一名穿着奇怪的男子,在看到这个人的瞬间,记忆之中出现了裂痕。
那是被刻意淡化过的,只有在接近那边世界时才能回想起来的记忆。
小凡见过眼前的男子,而且不只一次的见过。
每一次这个人都突然出现,然后把小凡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东西带走。
“散斯缇?”
“答对了,答对了!不愧是端木苍的完美之作啊,有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呢!怎么样,是不是每一天每一天都想着我的事,满怀着恨意过活呢?”
“怎么会有那种事啊!”
“那就是忘记了所有的罪,所有的痛苦,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着喽?”
“为什么总是这种非此即彼的答案呀!”听够了这套论调的步小凡,毫不迟疑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准确来说是拴在手机上的挂坠。
“啊啦?你是在用这里面的力量啊!难道说,你还不是——”
“这与你无关吧!”说着,步小凡挥动手臂,在空中画出一道橙色的圆弧。
那道橙色的轨迹像利刃一般直冲散斯缇飞过去。但是散斯缇却不以为然似的微微侧身,躲开了那道橙色的光刃。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省一省吧,那个端木苍留给你的能量也不多,如果像你这样随便乱用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用光的哟!”
听了这话,步小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盯着散斯缇的双眼中渐渐渗出了一股恨意。
“昨天晚上就是你——”
没错,步小凡注意到了之前在宿舍门上缠绕着的青色藤蔓也是散斯缇的杰作。
“啊,对了,如果你肯乖乖跟我走呢,也许我就不会再找这个学园的麻烦了。”
小凡动摇了,她维持着手上的动作,却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次攻击。
如果牺牲自己,同学们就都能得救了
——不要相信他。
如果牺牲自己,学校就会安全了
——不要相信他!
虽然差一点就要倾向于散斯缇那边了,但心中的那个声音却告诉小凡,这个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散斯缇看着动摇不已的步小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放出术法织成的青色藤蔓,想要把小凡捆住。
——凡凡
没错,自己能够信任的人,在这世上只有一个。
“鬼才会信你的话呀!不,连鬼都不会信的!”说着,小凡再次挥动手臂,橙色的光刃将散斯缇的青藤齐刷刷地斩断,随着术法的互相撞击,化作一团烟花一样的火焰。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跟我离开,所以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让你明白,他不会再回来了,放弃他吧,跟我走。”
“闭嘴闭嘴闭嘴!”小凡追赶着散斯缇的身影,发狂一样地甩出橙色的光刃,“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会信的!”
“那么,我倒要看看你这份心意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气息像是被扔进搅拌机中一样迅速扭曲,收缩,膨胀,最后爆裂。混乱的气流将步小凡卷进去,然后又抛出来。
小凡被甩出去一米多,脸朝下狠狠摔在了地上。好在周围都是软绵绵的草坪,小凡只是被摔了一身泥土和草汁,并没受什么更严重的伤。
“咕——唔!”过了半晌,小凡感到身上的疼痛有所减轻,吃力地从草坪里爬起来。
“诶?”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不知为何不听使唤,颤抖不已,根本吃不上力。
——凡凡,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神经之地将她检查一番。如果有哪怕一点点伤,就会露出想要杀人般的表情。反之,只有在确定小凡毫发无伤之后,才会温柔地将她抱起来,带回家去。
想起这些点点滴滴的小凡,心中传来了一股酸涩,进而化作泪水,带着体温从眼眶溢出。
“诶?好奇怪”小凡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惊讶无比,平时虽然每每想起以前的事来也会时不时掉泪,可只要忍一忍就能止住了。但是这一次,无论自己怎么想要讲着泪水咽回肚里,却也止不住愈发汹涌的眼泪。
就像三年前的那天早晨一样,步小凡失控地哭了起来。
不知为何,那份心意,突然变得鲜明起来。空洞的心像是一个黑洞,不知道要用什么才能填满。
小凡紧紧捏着心口的那份空洞,以为这样就可以缓解一些痛苦,但是过了一会儿却发现这种做法一点用处也没有。
如果没有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六年前,刚刚和他相遇的自己就已经明白这种事了。
如果不是他,就算是青梅竹马也办不到。
那一天,是苍让她恢复了镇定,而与自己同行的青梅竹马却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现在,他不在身边。
没有苍,自己就会这样坏掉。
“救救我”
小凡自言自语地说着,痛苦地将头埋向心口。
就在她想要放弃抵抗,任凭那个空洞中的黑暗将自己吞没的时候——
“振作一点啊!”
自己被人体的温度所包围。人与人之间的温存渐渐流进了她的身体里,流进了那个近乎将她吞噬的空洞中
——苍,是你吗?
当我赶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痛苦地近乎失去意识。
就像我发作时的那样。
所以我想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帮助她。
肢体上的接触往往可以比语言传达更多的信息,所以当我碰触到她那单薄的肩膀时,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情。
于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将她抱住。
此时此刻,只有这种程度的拥抱才能将她拉回来。
将温度传递给她。
——你不是孤单一个。
我默念着,将这样的想法与我的体温一同传达给她。
渐渐地,她的呼吸平稳了,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喂,好点了吗?”我放开手臂,扶着她的肩膀小心地问道。
她看清楚是我以后,先是吃了一惊一样瞪大眼睛,紧接着便露出失望的表情。
“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小声嘀咕着什么,我听不清。
“诶,你说什么?”
“我我是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啦!”突然她皱起眉头,站起来,躲得远远的,“为为为什么要要要突然跑过来抱住我呀?你这家伙就没有一点廉耻心吗!我我我才不会说谢谢呢!”
啊,我懂得,你就是不好意思向我道谢对吧?
看着这家伙胡乱抹着脸上的鼻涕眼泪,我实在看不过去,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