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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次了。”琥珀大小姐喃喃的说道。胜利的滋味如此的苦涩,她不会再来参加这样的比赛了。
同样,你的死亡也没有意义(3)
悬崖边上,滚烫的沥青已经消褪。残影收起手中的风卍蚀,扶起兜帽,重新将自己隐藏在肮脏的斗篷之中。
骨钉惊愕的睁开眼睛,他看到残影正背对着他准备离去。就像他第一次看到残影那时一样,他正旁若无人的从骨钉身前走过。
“你又要怎样侮辱我?”
“你的问题太多了。”残影阴沉的说道:“这会对你肚子上的伤口很不利的。”
骨钉捂着肚子,发现锋利的武器并没有给他造成致命之伤。“怎么会是这样?”他明明清晰的感觉到了那把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肠胃中搅动——他突然明白过来了,残影那是在为他消除掉纳米定位器!“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
又回到了老问题上了。
残影没有回答,继续朝下山的小路走去。
“回答我!你不是说过我作为工具,没有生存的意义吗?”他不顾一切的朝残影爬去,只想知道一个答案。“那你为什么还让我活着!?”
“是的,工具。”残影依然没有停下来,“同样,你的死亡也没有意义。”
“什么?什么意思?”
“无论你有多大的罪孽,该死的都是那只握住工具的手。”残影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对骨钉说道:“我杀掉的仅仅是个工具。”他重新转回身去,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现在,你可以重新活着了。”
重新,活着——不知不觉中,骨钉已经为这句话泪流满面了。
“愿光永照。”他听到残影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琥珀大小姐在凄冷的寒风中迎接她的参赛者的回归。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她幻想着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会办一个绝无仅有的欢迎会,好好的给其他人看看。但现在,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只身一个人站在冷风之中。连良叔想要陪伴在她身畔都被她严词拒绝了。
残影出现的依旧无声无息。
当琥珀大小姐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琥珀大小姐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赢了。”
“不,”残影低哑的嗓音像是某种粗糙之物在湖泊大小姐神经上摩擦一样,他冷冰冰的说道:“不是我赢了。”
“嗯?”琥珀大小姐疑惑的看着他,尽管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是他们输了。”
“这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残影说道:“我将还有一战。”
琥珀大小姐猛的一震。
泪水之河(1)
白鸦岭的日出,将东方的天空染成玫瑰和金黄。
金黄,也正是痛苦女王头发的颜色。她原本长及腰际的头发现在只剩下齐肩的长短。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受了欺负的小女孩,而不是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女王。
她没有忘记这一切都是拜身后熟睡着的这个男人所赐。她应该杀掉这个名叫夏启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对着他,双手托住下巴,凝望着逐渐散溢的光辉。
黎明爬过田野和森林,世界在她脚下由漆黑转为茵绿。
她应该趁现在就动手杀掉他。但她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或许夏启现在只是伪装成睡觉的样子,或许他只是故意的把哀卐心放在她伸手就就拿到的位置,或许——总之,现在动手不是最好的机会!
总会有更好的机会的。痛苦女王总是这样告诉自己,只要跟在夏启的身边,就总会有机会的。对,只要在他的身边。
斑驳的阳光照射到夏启的脸上,似乎要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他转了个身,身下铺陈的雪松的松针刺穿了他薄薄的衣服,最终也刺穿了他的倦意。他猛的坐起来,眯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直到看到痛苦女王正背身对着他,才缓缓的伸了个懒腰,“你在看什么呢?”
痛苦女王头也不回,“阳光。”
“哦,”夏启拍拍身上沾的松针,“一直生活在地下宫殿里,你确实应该多照照阳光了。”他瞥了一眼沐浴在晨光下的痛苦女王,发现她身上丝毫没有沾染泥土和松针的迹象,“别告诉我你一夜都没睡——”
痛苦女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移开视线,不再观看日出。朝阳再美,也难以振奋她的心绪。“为什么一日之始这么美丽,却注定要以北黑暗吞噬的惨剧收场呢?”
“惨剧?你是说日落吗?”夏启耸耸肩,“我倒觉得日落更美丽一些。”他走到痛苦女王的身边,跟她并排而立。
痛苦女王摇摇头,她金色的短发甩动的有些迟钝。“日落不好,颜色太红了,似乎容不下半点别的颜色。”她补充道:“就像鲜血一样。”
这话真是的从一个喜欢用失败者的鲜血洗澡的女王嘴里说出的吗?夏启眯着眼睛看着痛苦女王。他及时扭转话题,“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走出白鸦岭?你确定你没带错路吗?”
“你应该相信我。”痛苦女王对他莞尔一笑。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走我来时的那条路?通过泥沼之地,然后就——”
“因为这条路是能够更快到达雷达所在的城市的——”
“可是这没道理啊,”夏启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可以先随便找到一个城市,就能坐先进的交通工具——”
“如果你质疑我的决定,为什么不早点说呢?”痛苦女王不满的说道。
“喂,”夏启朝她大声嚷道:“如果你早告诉我不是按原路返回的话,我肯定会早点质疑你的!”他真后悔当初没有多了解一下痛苦女王的计划内容,更后悔自己居然会同意让她带路。
泪水之河(2)
“那好,”痛苦女王赌气的说道:“你按原路返回吧,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喂,你还是女王吗?怎么现在说话像个任性的小姑娘!”夏启说道:“都已经在这里转悠了两天了,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你让我怎么原路返回?!”他顿了顿,用一种伤人的眼神看着痛苦女王,“该不会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不想让我找到我的朋友吧?”
“哼,”痛苦女王把头拧到另一边。除了石头就是石头?那我是什么?我也是石头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的朋友的生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因为他们的死活而拖延时间的。”
夏启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真的。痛苦女王要杀人就早杀人了,而且根本不需要找借口。“你不会是为了多跟我呆一会儿吧?”
“哼!”痛苦女王似乎更生气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如果你没有别的疑问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上路了。”说完,她没有理会夏启的表情,径自朝外走去。
夏启叹了口气,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地形首次发生了变化。之前连续两天的时间里,他们都在丘陵区行进着,但现在夏启却听到了水流轰鸣的声音。
“前面是河?”夏启疑惑的问道。他不知道白鸦岭里居然有河水流过。
“泪水之河。”痛苦女王冷冰冰的说道:“哼,现在你还认为我在带你绕圈吗?渡过泪水之河之后,很快你就能到达雷达的城市了。”
没走多久,破碎的石板路就出现在夏启的脚下。
在他们和河面之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棵雪松,树皮龟裂,枝干光秃,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更远处,宽阔银色水面快速地流淌着。对岸的树比这边更加稀少。
一个人都没有。夏启也没指望这里能有人。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不知什么年代的残破船坞。夏启感觉它至少被遗弃了几个世纪了。从墙壁和石板路的缝隙间生出的杂草都显得枯黄衰败。没有塌落的房顶所剩无几,河滩上停靠的全是断成半截的渡船,犬牙交错的木质船身已经腐朽不堪。
夏启皱了皱眉头,“这条河有多深?”
“比你想象中的要深。”痛苦女王回答道。
夏启仔细看了看宽敞的河面,“难道对岸的人就从来没想到过要过河吗?怎么一点机械化的东西都没有啊!别说摆渡,就连个打渔的都没有,这真是太奇怪了。”
“这里是泪水之河,”痛苦女王语气里有意思嘲讽的意思,“泪水是养不活鱼的。”
“这里没有鱼?”夏启无法相信。
“你知道白鸦岭的传说吗?”痛苦女王问道。
“知道一点,”夏启说道:“是说白鸦复仇的故事。”
“没错,传说——”痛苦女王说道:“白鸦把山谷里的人都杀光之后,山谷外的人就涌了进来。他们看到遍地的死尸,没有丝毫哀悼的意思,不仅没有埋葬他们,反而在死尸面前抢夺财物。这一切被造物者看在眼里。当山谷之外的人兴高采烈的拿着财物走到这里的时候,造物者惩罚他们每一个人泪流而死。这就是泪水之河的由来。”
泪水之河(3)
“我倒是很喜欢这个结局,”夏启挠了挠头,“但传说应该是几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吧,为什么这条河一点干涸的迹象都没有呢?”
“只要世上还有冷漠残酷的人,这条泪水之河就会永远流淌。”痛苦女王说道。
“好吧,看来人类不灭绝,这条河就会永远的存在了。”夏启叹了口气,他对着河滩上的破船仔细查看了一番,“或许这些破船拼凑在一起还能用。”
说完,他立刻行动起来。从破败的木板之中挑选出仍旧坚固的,将它们堆放在一起,“喂,”他看着痛苦女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快来帮忙啊——”
“我是女王。”痛苦女王不屑的说道:“这些都是奴隶才做的事情。”
“女王,”夏启讥讽的说道:“那请你挑选一艘最坚固的船出来行吗?其他的修补工作交给我这个奴隶吧。”
痛苦女王点点头。她大概的扫了一眼河滩上个几只破船,其实它们残破的程度不相上下,没有最好的,也没有最差的。她随手指着离夏启最远的那艘说道:“那艘。”
“不是吧?”夏启疑惑的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痛苦女王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吧。”夏启只能抱着沉重的木板朝最远的那艘破船走去。
痛苦女王没有动,她看着夏启艰难的放下木材,准备开始修补。银色的河水就在夏启的身畔,像一条闪光的巨龙。某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导引着痛苦女王,仿佛要驱赶她前往巨龙的身侧,前往她几乎确信自己不想踏入的地方。
“不,”痛苦女王好像嘴里全是酸涩的味道,“不是那艘——我刚刚又看了一下,这一艘才是最好的——”她的芊芊细指指向了河滩的另一头。
夏启的脸阴了下来,他盯着痛苦女王,就像恨不得把她吃掉一样。
“这次不会错了。”痛苦女王发誓道:“否则我就掉进河里淹死。”
夏启叹了一口气,又收拢起木板,抱到最远端的那艘破船旁。痛苦女王再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安静的坐在离他不远处,呆呆的看着奔腾的河水。
习惯了地下宫殿的昏暗,外面的世界亮的有些吓人。正午的骄阳已经完全没有了早晨时候的小心翼翼,此刻就像融化的黄金一样,肆无忌惮的灼烧着大地,也同时炙烤着痛苦女王。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报复夏启割断了她的头发、扯破了她的衣服吗?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趁现在直接杀掉他呢?
是机会不好?还是她根本就不想抓住机会?又或者是夏启所说的那样,她不过是想多在他身边呆长一点?她的思想是否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她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