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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应该是什么滋味?(1)
“什么!?”不需要呼吸?刺花苍白的表情像酸腐的牛奶一样僵住了。她看着黑色火焰中的夏启,就像看着一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兽。与他四目相对,得到的是她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比痛苦女王会抛弃的念头还要恐怖。丰富的战斗经验立刻提醒她危险交战即将到来,她稳了稳心神,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夏启的身体突然在她眼中消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与此同时,锐利的哀卐心划破了她正前方的空气,朝着她的眼睛直刺而来。“卐菇盾!”尽管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尽管她的菇盾可以无限生长,但是还是晚了。哀卐心已经离她的鼻尖只有毫厘!
“啊!”刺花只能用手去遮挡哀卐心的锋芒,然后不顾手上的伤痛,狼狈的躲开。她仓皇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却仍然看不到夏启的踪影。
战斗像是蓦然开始,也旋即结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刺花知道,她随时可能死掉。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心中的恐惧却不减反增。她的耳畔充斥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像天边急促的鼓点,令她挥之不去。她能做到的,就只剩下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降低身份的尖叫。她的手伤隐隐作痛,仿佛利刃仍旧存在,并且正在越割越深。
她身上那些娇艳欲滴的鲜花也开始萎靡,就像冬天越过了夏秋,忽然取代了春天。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她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却无法从被恶魔紧盯的恐惧中自拔出来。她的眼神因为过度的惊恐开始迷离,眼前的花香迷雾一片死气沉沉,就如同冬季的大海。
突然,这些原本笼罩房间的花香迷雾开始颤抖旋转,就如同千层纱曼被一把掀开了一样。刺花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有些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释放出来的迷雾在旋转,还是整个房间在旋转,又或者,是她自己在旋转。她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眩晕感直接从脚尖冲到她的发梢。
迷雾消失,四下漆黑。刺花甚至看不到房间里原本的亮光。无形之物在黑暗中爬动,就在她视野的边缘。她无法正视他,因为她知道无论那是什么东西,都会恐怖的让她心脏停止跳动。何况她知道,他本就是恶魔。
紧接着,一阵鲜明的、几近甜美的痛楚传遍了她几乎全然麻木的身躯。花瓣从她妖娆的身体上缓缓散落,很快她就毫无遮拦的呈现在夏启的面前。
吻,应该是什么滋味?(2)
锋利的刀刃像切豆腐般的刺穿了她的肉体,夏启挑起哀卐心的刀尖,从她的肩膀处抽出,将刺花的上半身分成了两半。她最后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嘴里似乎有话,但已经来不及说出来了。
夏启看着刺花的尸体,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他并没有因为战胜对手而感到释怀。他知道二马虎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杀死一千个、一万个刺花或者痛苦女王都难解他心头之恨。但另一方面,面对自己的诡异的经元轮,他也同样高兴不起来。
在泥泞之地,灵魂出窍并且夺回身体之后,他曾经以为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但当他们被刺花伏击,而自己使用不出经元轮的时候,他又认为超能力已经离他而去了。后来,痛苦女王的共享让他从迷失中解脱出来,经元轮的力量再度回归,让他以为这回算是彻底苏醒了。但——但在跟刺花的战斗中他还是丧失了嗅觉感官。这是他第四次丧失感官了。白发说过,等五次丧失之后,就彻底的变成——异鬼了。他刚才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异鬼状态。令他后怕的是,他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无与伦比。就像明知吸烟是不利健康的,但那如梦如雾的感觉还是让人趋之若鹜。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赶走另一个自己,甚至都没有打败他,而是跟那个凶残的自己融合成了一体。不管是哪一方融合了另一方,都使得他改变了。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变成现在的残忍血腥。又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本性,只不过是被所谓的文化教育掩盖了这一点。
他的笑声转为悲凉,然后就只剩下无声的喘息。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很累很累的生死搏斗一样,可他自己清楚,跟刺花的战斗一点都不累。他的喘息声疲惫而感伤,眼角也微微湿润。他身处绝望之中,既为朋友们的安全而担忧,也为自己最终还是会变成异鬼而悲伤。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悼容。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他复仇的脚步。伤痛不能,悲伤不能,哪怕自己变成异鬼,也不能。这就是夏启的性格。
他头也回的走出刺花的房间,穿过满是寂寥的大厅,从沉默阴郁的楼梯直上,推开了痛苦女王所在的卧房。
哀卐心在他熊熊燃烧着的手掌中发出低低的咆哮,像一头活力十足的野兽。夏启穿过纱帐,却猛然发现粗糙的石□□并没有痛苦女王的踪影!
“砰!”沉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夏启猛然回头,发现痛苦女王穿着紧身的皮装,手持粗糙的痛感棒,微笑的站在门口。那里既是唯一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
她的头发是耀眼的金黄色,整齐的编织在一起,在他每次闭合眼睛的瞬间,那无比明亮的色彩甚至穿透了他的眼皮,烙印在他的眼帘之上。她的笑容恶毒、淫靡、但却是那么的美丽、醉人,而双瞳更像是色彩无人知晓的璀璨星辰。他只与之对视了短短的一瞬,就再也无法忍受。他僵硬的偏移了目光。“女王。”他低声说道。
“你呀、你呀,”痛苦女王缓缓的朝他走近,似乎毫不害怕刚刚杀掉刺花的这个家伙会伤害她。她的嘴唇微微隆起,“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我、我杀了刺花。”夏启僵硬的说道:“我还要杀掉你!”
吻,应该是什么滋味?(3)
“哦?”痛苦女王越靠越近,这反而让夏启不自觉的后退,他明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没必要再害怕他,他也知道这个痛苦女王除了手里的魂器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过人的超能力,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险些绊倒在她坚硬的石□□。冰冷的石床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哈,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每天都会睡在这样冰冷的石□□吧。”痛苦女王已经走到了夏启的面前,她俯下身,摸了一下她的石床。
当她朝他俯下身来的时候,他的整副躯体都因莫名的感受而颤抖,仿佛她的肉体融化在他微弱的黑色火焰之中,就像蜂蜜一样,让他——让他无法动弹。
“因为只有痛苦才能让人感受到存在。”痛苦女王淡淡的说道。她的声音轻的像一个吻。一个夏启无法拒绝的吻。
他的嘴唇温热、甚至显得有些发烫。随着她的触碰,仿佛有道闪电顺着脊背劈下,火焰和冰块搅拌在一起,在她的喉中燃烧。她亲吻过许多嘴唇,尽管都是女性,但她从不认为嘴唇与嘴唇的触感会有什么不同,但他的触感却极度异常,在本该火热之处冰凉,在本该冰凉之处滚烫,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的绷紧。
夏启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分不清楚这是亲吻所带来的痛苦,还是肌肤相亲所给予的兴奋。他试图抓住女王的胳膊,把她推开,但是他四肢麻痹,无法动弹。
痛苦女王惊诧的把唇从他的嘴上移开,她后退了两步,用审判的目光看着夏启,就如同看着一件刚刚出土的稀罕玩意儿一样。或者她自己才是那刚刚出土的稀罕玩意儿。她觉得在吻他的那一霎那,他们之间的时空错裂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女王板起冷峻的面孔。她不相信那是吻的滋味。吻应该是——应该是——她说不上来,但她认为不应该有闪电穿过身体。她觉得一定是夏启在使用什么超能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夏启反问道。当女王靠近他的时候,无论他多么努力,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动弹一下。这对于已经快要脱离正常人类队列的夏启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但等女王离开他身体的时候,他的行动又恢复了自如。
痛苦女王绷紧的身体,恢复了冷傲的表情,“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了你的女王。这一次,我是不会再宽恕你了。”
夏启把哀卐心的刀尖指向痛苦女王。“谁宽恕谁,还不一定呢。”说完,暗黑色的火焰立刻朝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黑色的火焰越是狰狞,室内的温度就越是冷的彻骨。“是吗?”痛苦女王呼出一口严霜,冷冷的说道。
夏启端着哀卐心,没等她继续说完,就像箭一样的冲了过去——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正离痛苦女王越来越远!他惊愕的看到痛苦女王像跟钉子一样钉在原地没有动弹——是他自己在倒退!
他明明是在向前冲,可为何身体却在快速倒退呢!?
“这就是你打算杀我的方法吗?”女王冷笑着,不紧不慢的朝他走近,“看来我应该靠近一些,免得你够不着。”
夏启随即挥动哀卐心朝痛苦女王刺去,可他的胳膊却朝相反的方向拧了过去!“啊!”巨大的扭力立刻让他的胳膊脱臼。他惊愕的望着痛苦女王,却发现女王什么动作都没有做。
怎么会这样!他的意识正传递给神经相反的指令!
风乱心(1)
疼痛,久违的、熟悉的疼痛。它就像一把刀,缓慢的、竭力的切割着夏启的每一寸身体。但这把刀并不是多么锋利的宝刀,而更像是生日时候用来分割蛋糕的餐刀。锋利的宝刀只有在落下后才会感觉疼痛,但迟钝的餐刀却会在整个过程中让人疼痛到发疯。
夏启的身体随着疼痛开始颤抖。他尝试把脱臼的胳膊装回原位,但他的动作却背道而驰。痛苦女王的痛感棒抵住他的胸膛,荆棘状的黑色血管仿佛要把他撕裂开来,巨大的疼痛急速撞击,把他的身体重重的向后抛起,撞向天铁一样的墙壁上。
“怎么会这样!?”夏启想要爬起身来,但他的身体仍然在执行相反的命令。这使得他的动作变得犹豫迟钝,而犹豫并不能让他远离疼痛,只能让他更加的破绽百出。空气中的温度正在逐步的升高,就仿佛是炙热的太阳毫无征兆的降临,驱赶掉了夏启所散发的寒冷。这或许只是他的错觉——房间温度只不过是恢复到了原本的正常水平。这意味着,在剧烈的疼痛下,他无法用冰火冷焰去压制痛苦女王。
压制痛苦女王?就简直是天方夜谭。夏启朝高处看了一眼,痛苦女王正高傲站在不远处。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孱弱的小鸟。不,更像看着孱弱的小鸟的骨头。那种眼神冰冷而无情,残酷而没有丝毫的怜悯。夏启不敢与之四目相对,就像一个没有按时完成作业的小学生,不敢面对自己严厉的老师一样。那是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痛感棒带来的痛苦依然是那么的无法承受。但这不是夏启第一次感受它的威力。那些痛苦让他不敢回想,就像记忆的门后正潜伏着一只吃人的怪兽。上一次被痛感棒击中的时候他的经元轮还没有恢复,他原本以为有了经元轮的支撑,痛感棒的疼痛就会变得微不足道,但是他错了,当痛感棒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他感受到的是比以往剧烈百倍的痛苦。随着他能力的增减,痛感也在增减。这种感觉就像他好不容易长大了,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惧怕严厉的父母的责骂了,但是却发现那个说喜欢他的女生转头就含住了别的人舌头。
痛苦,痛苦。人生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