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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步。他们让本应该存在于皇室体系之外的王爵体系,重新回归了皇室体系,王爵体系和皇室体系产生了交集,也就是像西流尔这种既是皇室,又是王爵的存在在经过漫长的时间过滤之后,再一次诞生了。但是,最可怕的是,他们将永生王爵的爵位设定为了六度王爵,在整个王爵体系中,高位王爵死亡,剩余王爵都可以往前顺位继承,而唯独永生王爵永远锁定为六度王爵。”
“什么意思?他们的目的不是剥离吗?怎么又回归了?”麒零有点不明白,但是他明显看到天束幽花的面容变得有些苍白和虚弱。
“因为只有王爵死亡,使徒才能成为王爵。”天束幽花的声音很轻,她的目光低低地看着地面。
“作为永生使徒的代价,就是也许永远都成为不了王爵。因为只有王爵死亡,使徒才可以成为王爵。”鬼山莲泉接过天束幽花的话,“作为普通人来说,能够成为使徒,拥有永生天赋,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了,一般人当然不会拒绝。但是,作为皇室,有白银祭司提供的各种眼花缭乱的高级天赋作为选择,没有人会愿意几百年一直做一个最末端的六度使徒。于是很多继承人不再愿意再传承父辈的永生天赋,而选择了那些极其诱人的天赋,于是皇室重新攀上王爵体系的高峰,大量奇迹般的天赋支撑着他们攀向五度王爵四度王爵,甚至越过那条很难逾越的分界线,走向了高位王爵,所以,亚斯蓝出现过一个非常诡异的时期,一度王爵到六度王爵,全部重新被皇室垄断。因为此时,经过第一个阶段之后,整个魂力池的暴雨已经停止,水位的增长已经放慢,所以,白银祭司根本不介意掀起几朵看起来高得刺眼的浪花,因为浪花翻涌得再高,几秒钟后就会跌落回水面,作为观察者的白银祭司他们拥有千万年的寿命,因此,对于他们几十年一百年的回眸来说,湖面几乎已经算是风平浪静了。于是白银祭司抓住人性贪婪的弱点,让永生天赋在皇室家族里面从无数个不停沸腾上涨的浪花,变成了唯二两个孤零零的点,永生王爵和永生使徒,变成了一潭死水里两朵孤独的浪花,他们缓慢但持续地上升着,他们终将离整个池面越来越远,变成魂力池面上摇摇晃晃,脆弱渺小的两根孤独地朝着天空生长的细线……而现在,只剩下一根了。”
莲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连刚刚还在顽皮打闹的麒零也安静了下来。
无声的死寂让人有些耳鸣。
莲泉的声音很美很好听,但是,麒零却像是随着她的声音看见了一幅最残忍的画卷,如同有人在他面前摊开了一张浸泡满了鲜血的旗帜,旗帜织锦刺绣华丽无比,然而早已千疮百孔残破断裂。
一整个家族的命运被无情地操纵着,不知情的,甚至知情的,都义无反顾地投身这场血腥的洗礼,成为这场无声杀戮的其中部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每一个人都穿着那身带血的华袍。
“是不是很残忍?”鬼山莲泉看着麒零有些颤抖的目光,她脸上露出一个痛苦的微笑,“那你准备好听接下来的故事了吗?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残忍。作为比永生王爵还要更低一位的七度王爵和七度使徒的你们,难道会天真地觉得这个位置,与世无争风平浪静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回:被吃掉的她()
“七度王爵这个位置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麒零看着莲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转过头看了看银尘,但银尘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他捂住自己伤口的掌心,依然温热而稳定。
“不只是七度王爵,应该说,每一个王爵,之所以在他们的那个位置,都是精心设计安排好的。”
“不对啊,不是说,王爵是按照战斗实力来进行排名的吗?排名越靠前的越厉害?”麒零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
“除非接到追杀红讯,否则,王爵和王爵几乎很少会直接战斗,就算偶尔过招,也不会是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在这样的状态下,彼此的战力其实都不会彻底释放。虽然魂力的高低差距可以感受得到,但是,王爵的总体战斗力量,是根据魂力、天赋、魂器、魂兽等种种属性叠加之后的综合状态,甚至会出现专门针对和克制的情况。所以,根本谈不上按照战斗实力来进行排名,亚斯蓝所有的王爵位置都是白银祭司统一确定的,谁被取代,谁能晋升,谁被降级,都来自白银祭司的安排。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想而知,白银祭司对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有着极其精准的设计。”
“每一个人的位置所代表的意义,你都知道吗?”天束幽花看着莲泉,忍不住问道。
“知道一些。”莲泉淡淡地回答。
“比如呢?”
“比如我们一直都知道,高位王爵和低位王爵之间的魂力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我们都没有想过为什么三度王爵和四度王爵之间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但其实,正是因为三度王爵漆拉的存在,才造成了这种无法更改的现实。因为漆拉本身,就是那道难以逾越的巅峰,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低位王爵无法接近亚斯蓝的魂力巅峰和权力核心。而前三度的高位王爵,才是白银祭司真正信任和依赖的人,而低位王爵更新换代的频率远远高于他们,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低位王爵的存在只是为了更好地选拔出魂力优胜者而设置的一个看不见的彼此厮杀的困笼,他们的生死和更迭,对白银祭司来说,并不重要。”
“可是,幽冥和特蕾娅难道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吗?按你的说法,他们被漆拉的存在隔开,幽冥是白银祭司的心腹,而特蕾娅被隔绝在权力核心之外,可是,我怎么觉得正好相反呢?特蕾娅是掌管着天格的人啊,她是亚斯蓝知道最多秘密的人吧?”天束幽花不是很相信。
“在这个残酷的魂术世界里,根本没有谁和谁是一个阵营的啊……”鬼山莲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点点疲倦,“你不觉得,最有机会杀掉特蕾娅的人,就是幽冥吗?”
“那你和我们,是一个阵营的吗?”天束幽花突然抬起头,看着鬼山莲泉,慢慢地问道。
“我和你是一个阵营的,我不得不和你一个阵营啊。”她望着天束幽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为什么?”天束幽花没有移开目光。
“因为……”鬼山莲泉停了下来,她的眸子里有些光芒闪烁着,像是几缕铅灰色的云,飞快地划过了皓朗的月影,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种热水蒸腾般的氤氲,“因为我有求于你啊,我需要你帮我,打开营救吉尔伽美什的第二道关卡啊。”
天束幽花沉默着,没有接话。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鬼山莲泉走向幽花,“我从西流尔那里得到的信息,和你所说的发生在你母亲身上的意外,出入很大。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你先告诉我,我父亲和你说了些什么。”天束幽花抬起头,看着鬼山莲泉。
“他离开前往永生岛之前,就已经预感到了危机,所以,他一直拖延着自己出发的时间,直到你母亲怀上你之后,他才选择了对你母亲进行赐印,他的目的,是保留下皇室家族仅剩的永生天赋。但是,从西流尔开始,白银祭司因为魂力池的原因,已经限制将永生天赋继续赐予拥有皇室血脉的人,也早早就指派了西流尔的使徒人选,也就是他的妻子,你的母亲……”
“这有点说不通吧?如果白银祭司的目的是终止皇室血统对永生天赋的继承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指派幽花的妈妈作为使徒人选呢?难道他们不清楚如果如果西流尔的妻子怀孕的话,一样可以将永生天赋传承给她的胎儿吗?”麒零听得非常困惑。
“不能。”银尘接过麒零的问题,轻声回答道。
“怎么不能?幽花就是这样得到永生天赋的啊。”
“当王爵对使徒进行赐印之后,爵印就会立刻在身体上成形,但是魂路不会,魂路会沿着爵印出发,慢慢朝着身体的各个方向蔓延生长,就像是你种下一颗爬山虎的种子,它需要经过一段时间,藤蔓才可以爬满一面墙。魂路的生长分为两个时期,从赐印之后算起的前六个月内被称为构建期,在这个时期内,魂路会飞快地生长,构建形成闭合回路,也因此,魂力在这个阶段会突飞猛进。而六个月之后,完整的灵魂回路已经构建完成,于是进入第二个时期,完善期。完善期内的灵魂回路不会再形成新的闭合回路,只会在主要魂路上再蔓延衍生更多的类似毛细血管一样的细微魂路,进一步抵达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因此,完善期内魂力提高就变得非常缓慢。所以,你也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赐印给你之后,你并不能非常熟练地控制魂术了吧,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处于前六个月的构建期,每一天你的魂力都在突飞猛进日新月异。”银尘低头看向麒零。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西流尔一直拖延赐印的时间。因为他不能公然违背白银祭司的命令,但如果太早对妻子进行赐印,等到六个月的构建期结束,妻子体内的灵魂回路已经完全闭合停止生长,那么即使怀孕,永生回路也已经停止了生长,无法蔓延到胎儿体内。所以,他必须等待妻子怀孕的同时,对她进行赐印。这样,灵魂回路和胎儿会在她体内同步发育,永生回路会将胎儿自动识别为母体的一部分,从而蔓延到新生胎儿体内,以达到间接且非常隐蔽的双重赐印,既不会公然违背白银祭司的命令,也同时保留了永生皇血。所以,西流尔计划得非常周全,但是你母亲却意外死亡……”
“我母亲不是意外死亡……”天束幽花的眼眶变得通红,她的声音突然嘶哑了,“我母亲……是被吃掉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回:沙漏()
“我母亲怀孕期间,白银祭司派了很多白银使者对她进行精心照料,当时郡王府的人都很奇怪,但是,因为我父亲已经离开,没有人可以做出任何决定,也不敢公然违背白银祭司的命令。但这份名义上的精心照料,实则是恐怖的软禁。我母亲大部分时间被限制在室内静卧养胎,偶尔外出也一定是在严格的保护——其实是监控之下。她所有的衣食住行都被严格控制了,所有曾经侍奉她的贴身管家和女仆,都无法接触到她。而几天之后,我母亲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身体里开始隐隐发出一种难忍的痛痒,这种痛痒并不是在皮肤表面,而是在身体内部,就像是无数蚂蚁在肌肉里啃噬爬行……等到我母亲知道真相之后,她的身体里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金食蚁了……”
“金食蚁是什么?”麒零忍不住问道。房间里的气氛压抑中透着一些阴森,他似乎也隐隐地觉得头皮下面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动一般,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头皮。
“一种群居的寄生虫,专门吞噬魂兽体内的魂路和魂力。”鬼山莲泉说,“可是,金食蚁一般都是在深渊密林里出没,从来没有人在人口密集的城镇中发现金食蚁的痕迹,你母亲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而且是直接出现在体内?”
“蚁卵。”天束幽花吸了口气,“每天送给她的食物,甚至水果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