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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雪恍若未闻,凝脂玉雕一般的食指翻开一张书页,动作不急不缓,优雅从容。
“少主,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你跟我走吧!”来人屈膝跪在溪雪的面前,眼眶中翻涌起一片朦胧的水雾。
“唉……”溪雪微微叹息一声,合上书本,抬眸看着眼前之人,“俏儿,你可知擅自做主的后果是什么?”
黑衣人正是当日被溪雪打发走的侍儿俏儿,听到溪雪略带无奈的话语,俏儿咬着唇,坚定的说道,“俏儿知罪,可是俏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含冤而死啊!俏儿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少主要答应老庄主的要求,如果没答应的话,少主也就不会吃这么多年的苦,更不会,更不会受这不白之冤!”
说到后面,俏儿的声音变得呜咽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溪雪定定的看着地面,双目迷离,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神采,清淡的语调中透漏出一丝无奈,“念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本欲让你远离了这场阴谋,可谁想,唉,算了,你走吧。”
“不行,俏儿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孤身一人离开,少主你跟我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俏儿哭着乞求道。
溪雪淡淡的看着俏儿,没了任何的表情,俏儿正欲劝说,却见溪雪已经掀起被子躺了下去,背对着他不再多说一句话。
俏儿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明白为什么溪雪宁愿死也不肯违背老庄主的意思,难道老庄主在少主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可是为何他从不见少主对老庄主有只言片语的关心和挂念。但如果不是为了老庄主,少主这样作践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他从小就跟在少主身边,本以为对他的性情早就熟透,可现在看来,自己却从来就没看懂过他。
第69章 有人劫狱()
“慕修!慕修你睡了吗?”顾桐叶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三盘热腾腾的小菜还有一壶桃花酿以及一碗大米饭。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慕修的脚步声响起来,随后房门被打开。
慕修看了眼顾桐叶手中的饭菜,拉长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低声道,“进来吧。”
顾桐叶侧身进了房间,屋内点着烛火,光线明明暗暗,看的不真切。
顾桐叶瘪瘪嘴,不满道,“你就不能多点两根蜡烛吗,这么暗,饭吃进了鼻子恐怕都不知道。”
慕修闻言皱眉,但好在没拿话顶她,只转身从一个抽屉里又拿出了两支蜡烛点上,屋内的光线终于亮了许多。
“我想你受伤了,恐怕也不方便用筷子,你看,我给你拿了勺子。”顾桐叶将勺子递给慕修笑嘻嘻说道。
慕修接过勺子,闷不做声的坐到凳子上,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盘小炒肉,一盘宫保鸡丁和一盘被切碎了的酸萝卜,每样菜都被顾桐叶给切成了拇指大小,用勺子舀着吃刚刚好。
“虽说你受伤不适合喝酒,但我想这么冷的天不喝点酒暖下身子,你一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了,喏,我热好了的上好桂花酿!”顾桐叶又给他倒上一杯酒,随着热气的飘升,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慕修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酒,又快速的吃了一碗饭,最后接过顾桐叶的帕子擦了擦嘴。
“你想问什么?”慕修看着顾桐叶正色道,严肃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唉,慕修就是这样一点不好,太没情趣了。
顾桐叶暗自腹诽着,“如果可以,能不能放了溪雪,我的意思是,如果最后我还是没找出真凶的话!”
“不能!”慕修毫不犹豫的回道,几乎都不用思考。
顾桐叶气的咬牙,“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
“我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你!”慕修的眼里闪过一抹情绪,像是隐忍,像是挣扎。
顾桐叶本来也没存多大的期望,只是觉得倘若不问一下,自己总是无法死心,心里总是存着一抹侥幸,总是希望到最后一刻,慕修能大发慈悲,救下溪雪,一如前几次一样。
可是此刻慕修那不容怀疑的眼神让顾桐叶心生无奈,在他心里,她或许也存了一席之地,但终究抵不过忠贞二字。
还剩下一天的时间,如果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她还不能破案的话,溪雪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凶手你知道是谁对不对?”顾桐叶问道,如果这场阴谋的策划者是慕修的话,他没理由不知道真相。
慕修点头,“知道。”
他知道,可是他却不能说,他只能看着她在朦胧中慢慢摸索,不管是寻对了道路还是偏离了道路。
顾桐叶轻笑,撑着下巴看着慕修,“那你们希望我找到的是杀人的真凶呢,还是你们自己想要的真凶呢?”
慕修闻言,神色蓦地欢喜,“你知道真相了?!”
见此,顾桐叶知道自己这次是赌对了,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当即也不表露,只笑道,“若你能告诉我林媛霜的底细,或许我还真能找到真相。”
没错,这个案子从发生到现在,顾桐叶一直以为是有人为自己的设下的迷局,所以她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终无所获。直到她找到桃儿的书信后她才开始疑惑起来,虽然她不明白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对方费尽心思设局并不单单只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另一个人,林媛霜!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不管是那被篡改了时间的书信,马儿当街受惊,桃儿夫妻被打晕,亦或是杀人的黑衣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人们宣告着杀害秦海容的凶手正是林媛霜,这个曾经大骂过钱海蓉侍从的钦差大人!
可是顾桐叶疑惑的地方也在这里,照理说秦海容也不像那种会任人摆布的女人,最后又如何会心甘情愿的丧命在这场局里呢,难道还有什么比生命更让她看中的东西吗?
顾桐叶不解的地方还有很多,但随着慕修随后的叙说,至少她解开了另一个最重要的谜团,而所有的真相也会因此慢慢浮出水面。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顾桐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睡眠不足的人绝对是最不能招惹的,因为欲|求不满会让人变得狂躁和愤怒。
“你他妈有毛病啊,大清早敲敲敲,我靠!”顾桐叶怒气冲冲的拉开房门,也不披外套直接拖着鞋子冲到院子里,然后用力甩开大门,不等来人开口就大骂道,“你不知道吵醒别人睡觉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吗?我|草,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要不要我给你踩回去啊!啊?!”
来人正是那名为小菜的衙差,先前她就听见了宅子里有人一边狂奔一边骂骂咧咧,本想着解释一番,却不想对方一开门就破口大骂起来。
而且那些话听起来着实是不堪入耳啊!
小菜红着脸,又不敢反驳,只好顶着那四处飞溅的口水解释道,“顾小姐请恕罪,小的是奉邢大人之命来告诉顾小姐一个消息的!”
骂人也骂了一会儿了,顾桐叶眯着眼,脑子被冷风吹得渐渐清醒过来,但怒气还是没消减多少,闻言只皱眉道,“什么消息?!”
“昨晚,有人劫狱了!”
……
小菜前脚刚走,慕修和叶枕言就出了房门,见顾桐叶飞快的冲到房间里,不一会儿又飞快的跑了出来,慕修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桐叶舀了些冷水倒在脸盆里,见到慕修,皱眉不悦道,“天色还早,你怎么就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慕修摇头,“我听见有人敲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有人受伤了?中毒了?我要去我要去!”叶枕言双目发亮的跟在慕修身后,一边绑着那乌黑的头发,一边急切的问道。
顾桐叶无奈的摇头,“昨夜有人劫狱了,不过好在溪雪没事,只是那些看守监牢的衙役被迷晕了,今早才醒过来。”
“劫狱?”慕修皱眉疑惑道。
“迷晕!”叶枕言满脸兴奋。
顾桐叶叹口气,拿起棉布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转身不忘嘱咐道,“今天事情会比较多,说不定我就不回来了,你俩自己做一些吃的,或者干脆去外面吃,银两我都放在桌上了。”
“我跟你一起去。”慕修不放心,赶紧说道。
顾桐叶止步,扫了眼慕修的伤口部位,又看向他身后的叶枕言,“呆子,你怎么可以任由你的病人这样乱来,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叶枕言一听,立刻就反应过来,大叫着挡在慕修面前,“哎呀,你的伤口还没结痂呢,你现在不能随意走动,要是牵扯到了伤口,伤口裂开了你又要流血了,到时候想要救治就麻烦了,一不小心还会留下伤疤的,当然,虽然我可以用药将那伤疤去除掉,但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所以能不用药最好还是不要乱用药啊。”
顾桐叶计谋得逞,赶紧拔腿就跑。惹得慕修想要追又被叶枕言个给拖住,他又不能推开叶枕言,要知道叶枕言身上的蛊毒可不是吃素的。更不敢对他用武力,毕竟叶枕言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万一承受不住死翘翘了,那他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顾桐叶跑出了家门,并没有直接去衙门,反而转个弯往义庄方向走去。
第70章 一饭之恩()
“咦,这不是顾小姐吗?今儿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啊?”见顾桐叶往这边走过来,酒楼的小二姐立刻殷勤的上前招呼道。
顾桐叶往四周扫了一眼,由于时间还早,来吃饭的人并不多,零零碎碎的也就三四个人。
“给我来一笼包子,一碗清粥,哦,还有一壶桃花酿!“顾桐叶说着往楼上一层走去,走到楼梯口,想了又想,转身说道,“对了,让你们掌柜过来见我,我有话要问她。”
当顾桐叶坐到位置上凳子还没坐暖的时候,王仁就急匆匆跑上了楼,一见到来人只有顾桐叶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顾小姐好久不见,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了?”王仁走过来,殷勤的问道,同时还亲自给顾桐叶斟了杯桃花酿。
顾桐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有一事相求,还愿王掌柜应允。”
王仁一听,心中顿时就打起鼓来,讪讪道,“顾小姐说笑了,您与邢大人是知己好友,又怎会需要我这等小民的帮助呢,呵呵。”
顾桐叶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王掌柜你也别谦虚啦,实不相瞒,我此次来只是为了向令郎打听一些事情,绝无相扰之意,你也不必多想。”
王仁心里嘀咕,搞了半天这人还是为了小幺儿而来的啊,想必又是为了那秦大人谋杀一事,只是她来找小幺儿也没用啊,他和秦大人也只是点头之交,问他也绝计问不出什么东西啊。况且要是小幺儿和秦大人之间的事情被公开了,那对小幺儿的名誉一定会有影响的。
思虑再三,王仁也有些犹豫了,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自从上次顾桐叶和邢曼澜一起来过之后,王仁就将顾桐叶自动的划为了官府一派,重不的,轻不得。
“这个,不知顾小姐找我儿所谓何事?”王仁搓着手问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顾桐叶也知道王仁的心思,便坦言道,“我想问令郎一些关于秦大人的事情,王掌柜放心,只要你们能如实相告,我定然也会估计着令郎的名声。”
如实相告,那意思是说倘若她们不能如实相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