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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霁月冲着李崇明喝了一声嘉王世子也过来,他暗叹了一声滥好人,竟是看也不看眉头微皱的楼英长,冲着小胖子叫道:“英小胖,霁月一个人带不了你们叔侄两个,你到我背后来。别以为我没带陌刀就是水货,没有兵器我不会空手入白刃吗?”
小胖子刚刚豪言壮语说得神气,实则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此时听到越千秋竟也摆明了态度,他顾不得理会什么是水货,原本滚烫的心简直快烧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见周霁月不自觉地松开了刚刚拽他的手,他终究把刚刚没说出口的几个字给说了出来。
“谢谢周姐姐还请你帮忙保护崇明,千秋那家伙是骡子是马我还不知道,崇明还是交给你更可靠。”
虽说小胖子这口气不啻于骂自己就是水货高手,可越千秋却没有生气。只是当人闪到自己身后时,他才不阴不阳地说:“嫌我本事不够,那你就上去和那位楼大人打一打呗!”
“你以为我不敢吗?”小胖子和越千秋斗气斗嘴斗惯了,此时想都不想就顶道,“我在宫里好歹也是练过武艺的,真要是不行我也可以出手帮你的!”
“那我可谢谢了!”越千秋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你还是老实呆着,最好别添乱”
这个乱字刚刚出口,越千秋就接到了周霁月的一个眼色。他几乎毫不迟疑地,一把拽住小胖子的手腕,几乎和周霁月同时展开了疾冲的步伐。
然而,只不过两步,两人就一个贴壁,一个冲向屏风。周霁月直接挥动宝剑,将那屏风拆了,就只见无数碎片犹如漫天花雨一般朝楼英长飞去。而贴着墙壁的越千秋看也不看那悬挂在壁上犹如镇宅似的那把宝刀,直接力贯右腿,狠狠地朝床架子踢了过去。
小胖子见楼英长分明一副没想到他们真会硬闯的惊怒脸色,心里只觉非常痛快,直到越千秋那拆床的巨大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床顶瞬间崩塌,床面亦是为之崩裂,嘴角抽搐的他发觉越千秋直接把一根床柱给徒手拆了抄在手里当兵器,这才终于忍不住吐槽。
“千秋,上头不是挂着一把刀吗?你干嘛舍近求远去拆床?”
越千秋见周霁月已经松开了李崇明,正手持那把太子剑和楼英长打成一团,竟是硬生生把人迫得连连后退,他就呵呵笑了一声:“你觉得这几乎变成秋狩司后院的嘉王府别院里,会有那么容易获得的装备?天知道会不会一拔刀,里头飞出来一蓬毒针?”
“你问我干嘛拆床?呵呵,历来床底下这种地方,都是最容易安设密道的地方,我这一闹,地下就算有人猫着,想出来也得大费周章,别想悄无声息的!”一面嚷嚷这话,越千秋已经是抡着床柱子,这一次换成了力贯双臂,疯狂地用力往床板砸去。
李崇明看到那素来号称坚硬的实木床柱被越千秋犹如什么似的砸在床板上和床底抽屉上,也不知道他这是对自己的示威,又或者嘉王府的泄愤,只觉得心惊肉跳,等听到这番解释,他才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朝楼英长看了过去。
楼英长只一接招就发现周霁月手中这把剑绝非凡品,一时不得不全力迎战。他这个秋狩司副使的武艺在北燕也堪称顶尖,比当年的汪靖南还要高上些许,故而艺高人胆大,刚刚方才会单身来见众人,却没想到没说几句话,那两个后生晚辈竟是就已经动起手来。
此时越千秋几乎拆房子似的动静和嚷嚷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仿佛生怕他听不见,尤其是这两个猜测,全都几乎正中,他登时眼神转厉,最开始那点猫戏老鼠似的戏谑心思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墙上那把刀确实是有致命隐患,而床下也确实不但有监听铜管,还有可以进出的地道,正等着一旦他说话完全吸引了众人注意力,便立时冲出来,将那最重要的人质擒下。结果刀被越千秋直接忽略了过去,密道出口也被越千秋一番打砸之下几乎毁弃。
当看到越千秋丢下那几乎不成样子的床柱,飞扑去抄椅子往他砸了过来,且战且退到了门口,打算叫人支援的楼英长这次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
明明是生长在顶尖高官之家的越千秋,战斗起来却是一点美感都没有,这是要归功于越家的草根暴发户,还是要归功于曾经落魄于市井的严诩?
他张口想要招呼下属合围攻上来,奈何周霁月完全是贴身猛攻,一不留神,那把太子剑就能在他身上捅出个窟窿来,更不要说那一手炉火纯青的小擒拿手。因此,几乎连说话功夫都没有的他根本没注意越千秋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书桌踹断四条腿,将桌面给扛了起来。
而小胖子非常机灵地揣起四条桌子腿,见李崇明还在那呆呆站着,他就没好气地叫道:“喂,别发呆,能走就跟上,我可和你说,没人能腾出空背你!”
他一面说,一面还非常警觉地瞪了这个侄儿一眼。
小胖子的心里透亮极了。虽说是要带着人一块走,可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李崇明就真的无辜如同小白花。就比方说他此刻绝对不会去搀扶对方,因为他还担心人说不定会捅出一刀子。
默念了两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见李崇明踉跄跟上,周霁月已经把楼英长逼出了门,而越千秋扛着那书桌台面也已经追出了门,小胖子慌忙抱着四根桌子腿跟了上去。
就在这一刻,他只听得耳边传来楼英长那怒喝:“还愣着干什么,快放箭!”
第六百六十二章 被逼到绝路上的人们()
楼英长确实没想到会被周霁月一个后辈逼到了这种份上。当然,他最初根本就没打算在嘉王府别院硬来,他事先准备了许多预案,只准备把这里当成一个大隐隐于朝的大本营,只手掀动金陵城中风云而已。
然而,在劫法场结束之后的顷刻之间,竟然满金陵城都是关于他的传闻,这就实在是太坑人了。
又惊又怒的他几乎是立时三刻排查了身边一大堆人,确定这别院中那些外围的下人只以为他是嘉王心腹,派来金陵秘密协助世子李崇明的,而身边最关键的几个也都有相应的软肋甚至家人捏在他手中,并不是仅凭着所谓忠心,所以绝对不可能出卖他,他就着实郁闷了。
南吴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情就往秋狩司身上推,这次十有八九是发现事情太大,很可能牵连到诸多之前刚刚安抚好的武林门派,所以这才干脆把他拎了出来,编造出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事情,扣在他脑门上让他顶缸,根本就不是真的发现他已经藏身金陵。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公主太过狂妄自大,在三皇子和十二公主回京,立太子的传言出来之后,他听了她的那些计划完全不觉得会成功,也不会破釜沉舟当机立断跑到金陵来,想着一旦能颠覆得南吴内外大乱,皇帝看在这大功一件的份上,定然会考虑自己从前的功绩,忘掉他把三皇子丢在金陵城那桩旧事。
反正他完全不觉得三皇子那种懦夫能够当好太子。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那家伙也坐不稳东宫之位,绝对会被他那些一个比一个野心大的兄弟拉下马来。大公主爱疯就去疯好了,反正他不会奉陪!
所以,对隐秘和黑暗崇尚到了极点的楼英长,如果不是被逼到了节骨眼上,发现自己想要采取的各种行动全都被人放到了外头热议,甚至那些他打算接触的人都因为被点了名而闭门不接待任何访客,他也不会听说小胖子等人要来嘉王府时,采取这样简单直接粗暴的行动。
至于刘国锋和的公输夜,今早已经被他通过公输叔侄三人早就挖好的地道送出城去,而后又悄悄给三司送去了消息,调虎离山前去抓捕……可天知道他这调虎离山之计本来不会用得这么急,因为他是打算二月初一册封太子的那天用出这一招,然后掀起一场巨大动乱的!
可此时此刻,自身武力颇为不凡,却更崇尚斗智不斗力的楼英长被人逼到了捉襟见肘,连放箭两个字都已经嚷嚷了出来,心里的恼火自然而然已经到了。
英王李易铭的价值在于活的,而不在于伤的甚至死的。可现如今他被周霁月步步紧逼,如果不能用放箭迫使对方慌乱之下回身去救人,刚刚现身之后太过托大的他反而要吃大亏!
然而,耳听得放箭两个字,周霁月神情却倏然转厉,不退反进,手下剑光更快更盛,刷刷刷连环三剑,劈得楼英长狼狈不堪,就连那儒士头巾都已经被削落了下来。
而在她身后,越千秋直接抡着桌面冲了出来。眼瞅着几只劲矢飞来,他想都不想地大喝一声,直接将那桌板抡成了转盘,将射来的箭矢全都一一挡住,随即又运足中气暴喝道:“来人哪,北燕秋狩司楼英长行刺嘉王世子!”
越千秋想的不仅仅是在嘉王府别院,嚷嚷有人行刺小胖子,效果远远不如嚷嚷有人行刺世子,更重要的是,楼英长纵使藏身于此,也绝不可能对大多数人亮明真正的身份。
果然。他就只见外头那些弓手听到他这嚷嚷固然只是惊怒而非动容,但从这小院往外,倏然之间,骚动四起。
而嚷嚷过后,他就立时头也不回地叫道:“英小胖,躲在门口先别出来,小心屋子里还有其他密道,老实呆着,我收拾掉这些人,马上就过来接应你!”
随着这声音,越千秋用尽全力将手中那桌板给飞掷了出去,眼见四个弓手因此慌忙躲避,他听到另一边弦响,刚转身的他用指掌拨开其中两支之后,另外两支他却一时避不开,一支钉入右胁,另一支扎入左肩,可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撞入了对方阵形中。
只一个照面,他就抢了一把单刀在手,信手两刀直接砍去身中两箭的箭杆,随即顺势就是一记斜劈,将一人劈得血花四溅踉跄后退后,他看也不看这仰面倒地的人,直接一团刀光逼退了迎面三人,继而又是力贯刀身,一道寒光划出弧线,将三人弓弦一口气斩断。
这时候,他方才暂时撂下三人不管,一个闪身朝另外四个刚刚被桌板逼退的弓手冲去。
一整个过程不过是一闪念间,小胖子却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只见越千秋已经是身上两处中箭,杀入了弓手之中。等看到他一举断了三人弓弦,又已经和另外四人交起手来,他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蹦到了嗓子眼,差点就忘了越千秋让他小心屋子中还有伏兵。
总算小胖子也见识过一点风雨,待发觉一旁面色苍白的李崇明距离自己不过数步,他见周霁月已经把楼英长杀得汗流浃背,而那刚刚被越千秋断了弓弦的三人慌忙去救援楼英长,另外一人躺倒在地人事不知,至于不远处那一拨四名弓手,却是被越千秋死死缠住,他便暗自合计了一下,没有选择继续躲在屋子里。
反正不会再有弓箭威胁了,呆在屋子里反而容易被不知道哪窜出来的对手抓住!
他快走几步出了门,后背紧贴着柱子以防被人从后头偷袭,随即也扯开喉咙大叫道:“快来人哪,抓刺客,有人行刺嘉王世子!”
楼英长险些气得崩断银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拼着左边胳膊上被周霁月那把简直能称得上断金截玉的宝剑重重搪了一下而瞬间见血,厉声喝道:“嘉王世子,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能逃脱干系吗?事到如今还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