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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先不动声色地接过来,展开扫了一眼,他本待移开眼睛,可突然间目光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四个角上分别一点,刚刚漫不经心的表情顿时一扫而空,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种文字游戏?小千秋,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信了。”
“我信不信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是否相信,重要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巧合,还是别人借此想要把消息放出去。”越千秋没有把萧敬先的那份副本要回来,因为越老太爷既然说要派人去誊抄原文,那么如果有可能,就连罪己诏的原本说不定都能原封不动摹写一遍。
见萧敬先没说话,他就加重了语气说:“庶民有没有儿子,那也就是关系到祭祀无人,日后死了会不会变成一座无人祭拜的孤坟。官宦富人有没有儿子,也就是死后有无血食供给,万贯家业和家族前程是否后继无人。至于王公贵戚有没有儿子,动辄关系到千万人。”
“说的也是,我虽说不像一国之主那样至高无上,可也算是一号人物,别人想要给我造出一个儿子来,那也不奇怪。”萧敬先听明白了越千秋的意思,耸了耸肩,随即神态自若地说,“不过,我不觉得我那个姐夫会如此无聊。我在北燕够显眼了,如果真有儿子藏在哪儿,恐怕早就有人深挖出来奇货可居,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萧敬先话音刚落,就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循声望去的他就只见小街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骑人。看那装束形貌,他不禁扫了一眼越千秋,旋即打趣道:“你们约好的不成?要么一个不来,要么两个全都跑到我这来?”
越千秋也认出了那一阵风似的疾驰过来的人,见赫然是小胖子,他一张脸瞬间拉长了。
自打从萧卿卿那儿听说了那个消息,他面对小胖子就很不自然,总想躲着人,偏偏小胖子还是一如既往喜欢挑衅他,之前还特意跑来参观鼓台,说是学习一下自从隋朝某位太宗皇帝把登闻鼓从官署内挪到大庭广众之下设鼓台的帝王胸怀,他躲都没法躲。
所以,此时此刻看到小胖子以那种不符合肥硕身材的敏捷跳下了马,随即快步冲了过来,他张了张嘴,可到了口边的讽刺揶揄却没能说出来。
而小胖子当然不知道越千秋那点纠结,横了死对头一眼,他就对着萧敬先气急败坏地说道:“晋王,刚传来的消息,北燕皇帝又要封一个晋王,说是说是你的儿子!”
此话一出,萧敬先只是皱眉,越千秋却是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么快?”
这么快三个字,小胖子立时品出了不同寻常的滋味。他丢下萧敬先没理会,蹬蹬蹬冲到越千秋跟前,伸手想捞人衣领又觉得没那本事,干脆就一把拽住了越千秋的袖子。
“什么叫这么快?莫非你早知道晋王还有个儿子?”
萧敬先见小胖子正在那气势汹汹质问越千秋,而越千秋则是三缄其口只字不肯透露,气得小胖子在那直跳脚,他突然开口问道:“敢问英王,那位获封晋王的人是谁?”
小胖子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紧跟着瞅了一眼越千秋。而越千秋这些天原本就敏感,面对这目光登时生出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干涩地问道:“英小胖,难不成是我认识的人?”
萧敬先比越千秋更加敏锐,见小胖子犹犹豫豫仍不肯说话,他突然开口问道:“是甄容?”
小胖子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
越千秋呻吟一声捂住了脑门,只觉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乱套了,还是充满了森然恶意,更恼火的是如此大的事情,越小四竟没有点滴消息传回来,以至于竟是应对无门!
要知道,东阳长公主那天单独和萧卿卿谈话之后,他隔了两天去长公主府时,她就原原本本把萧卿卿的原话给他说了一遍,以至于他觉得当初把甄容留在北燕真是大错特错。
虽说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人家就是萧卿卿和北燕皇帝的儿子,可人变成萧敬先的儿子不是更滑稽?
他含糊不清地骂了两句脏话,随即恶狠狠地看向小胖子问道:“原本收留甄容的萧长珙呢,他什么态度?”
小胖子哪里知道兰陵郡王萧长珙的重要性,直接摇头道:“我是在父皇那儿听说此事的,正好父皇要召见晋王,我就自告奋勇来做信使,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萧敬先那俊美的脸上流量出一丝冰冷的杀意,这才若无其事地说:“真没有想到,我有个儿子,而且还是我认识并赏识的人这种事,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走吧,进宫,我倒想知道这出荒谬闹剧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千秋把心一横,刚要说自己也一同入宫,可就在这时候,他似乎听到有人叫嚷了一声九公子,紧跟着,他就看到刚刚小胖子过来的路口,几骑人先后拐入,而在那些侍卫之中,他那跟班虎头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因为这位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正在拼命上下挥舞,而发现越千秋注意到自己,他更是扯开喉咙嚷嚷了起来:“公子,长公主府送急信来,说是少夫人要生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滚下地让你爹看看!()
尽管北燕即将新封一个晋王,而且那还是甄容,这么大的事情,可以说是非得问个清楚明白不可,可对于越千秋来说,天大地大……全都及不上师娘生孩子更大!要知道严诩可是甩手走人了,这时候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就连一贯靠谱的戴展宁都没给他送任何消息!
因此,还不等急得火烧火燎一般的虎头上前,越千秋就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
斜睨了一眼有些发懵的小胖子,和似笑非笑的萧敬先,他一本正经地轻咳一声道:“宫里我就不去了,师父不在,我得去看看师娘那儿怎么样了……”
话还没说完,萧敬先就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是能进产房安抚待产的师娘,还是和稳婆一样在那等着接生孩子?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都是在窗外跳脚叫嚷乱人心而已。”
“闭嘴,你不是说没有女人给你生过孩子吗?怎么说得好像经验丰富似的!”越千秋面色不善地瞪着萧敬先,待要扬长而去时,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向小胖子,一把箍着人的脖子便轻声说道,“甄容的身世扑朔迷离,回头你带了萧敬先到宫里,记得帮甄容说两句话!”
小胖子前些年最怕的事情就是宫里哪个妃嫔有身孕,回头给自己添上一个弟弟,然而这七年来皇帝只多过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根本没养住,久而久之,他也就非常自然地放下负担。之前自己某个妹妹呱呱坠地的时候,他甚至还跟皇帝去探望,表现得像是个无可挑剔好哥哥。
至于那个小小的婴儿能否体会到哥哥的爱心,他才不理会呢!
如果不是因为事涉萧敬先,哪怕不为了自己的好奇,只是为了讨好东阳长公主这个姑姑,他这次也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去长公主府走一趟,迎接一下自己那新出生的侄儿或是侄女,顺便再次在越千秋面前强调一下辈分问题,刺一刺这个死对头。
然而,现在萧敬先突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儿子,而且还是甄容,他就不得不快速做出抉择,选择先顾着哪一边了。毕竟,他一点都不觉得,严诩那位强悍到有些过分的妻子会在分娩时遇到什么问题。上次那对双胞胎不是都生得好好的吗?
所以,听到越千秋提醒自己,甄容的身世扑朔迷离,他不禁白了人一眼,随即方才突然想起,他自己也好,越千秋也好,全都是要归结到身世成谜这一类型的人,如今难兄难弟之外,更多了个甄容,这简直是阵容越来越庞大了。
他使劲挣脱了越千秋的爪子,作势飞起一脚踹向死对头,见人松开手躲得飞快,他就没好气地说:“谁要你来教,赶紧滚去长公主府等着迎接你未来的小师弟小师妹,宫里有我呢,翻不了天!”
见小胖子照旧气势十足,越千秋就知道,皇帝在听到萧卿卿那样一番话之后,竟是没有在人面前露出半点破绽,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位天子也真是能忍人之不能忍的枭雄。而作为知情者,他暂且连越老太爷那儿都没露口风,更不要说在任何时刻对小胖子透露什么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都交给你了!”
越千秋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随即就转身大步离去。待到上马之后招呼了虎头离开,他快要疾驰出晋王府门前这条巷子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回头看了一眼,恰是瞥见了萧敬先脸上那一丝极其少见的迷茫之色。
虽说没娶妻,可萧敬先哪怕各种措施再好,可只要有过女人,被人留个种也是没准的事。等等……记得上次因为小胖子那档子事,他和小胖子还答应过人的条件,说是要帮萧敬先搞定纳妾的事情来着,那个人选萧敬先现在却避而不提了,小胖子更是干脆在装糊涂!
回头一定要去问问,萧敬先到底看中谁家姑娘了?看中却又不打算明媒正娶,而是想纳妾,这样的心思好像实在是有点渣啊!
当越千秋带着满脑子各式各样的杂乱情绪,犹如龙卷风似的,在东阳长公主府门口下马之后直接不循正路飞檐走壁快到燕水阁时,在围墙上飞奔的他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正从院门折返回去,后头还跟着两个亦步亦趋的侍女,那正是程芊芊。
玄武泽边的那一场杀戮后,连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因此扬州程家到底最终如何,他压根来不及去打听,甚至每次出入长公主府,都没想起这个临时的住客。
此时,原本正奔行在围墙上的越千秋微微一犹疑,发现程芊芊低头只顾着想心事,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下来和她打招呼,而是径直前冲,随即一跃落在了燕水阁那院子里。
认出是他,几个受过苏十柒教导,颇懂一些武艺的丫头们立时迎上前来,其中一个为首的便急匆匆地说:“长公主不在,所以少夫人发动时,就命人去越府送了信。一则让两位小少爷在那好好呆着,二则是请大太太和九公子来坐镇。”
越千秋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门口守着人,分明是被辟为产房的东厢房,想到之前那一场虚惊,不由得问道:“这会儿不比别的时候,师娘自顾不暇,府里还住着客人,长公主不在也应该早送个信说一声。对了,我大伯母来了吗?”
几个丫头谁敢去评述东阳长公主,只能选择性省略了前头的抱怨。刚刚那说话的丫头便少不得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大太太晌午之后还没得到信就先过来了,说是不放心,这会儿正在里头陪着少夫人,倒是省了咱们这儿派人去越府跑一趟的功夫。”
对于自己那位面面俱到的大伯母,越千秋自然无话。虽说他很想进去和苏十柒说说话,可这年头的产房那是男人的禁区,号称血光之地,可不像后世有些忧心妻儿的真正五好爸爸可以进产房陪生。而他虽说杀过人,可对于那种小生命降生的场景却有些发怵,尤其怕心急之下干出催逼稳婆的事,那事后非得被打得满头包不可。
所以,他也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情绪:“里头有没有说,师娘大概多久能生?”
对于这样一个问题,几个丫头就没有一个能回答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