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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先突然打岔了一句,见几个女孩子果然把周霁月堵了个严严实实,他就二话不说拽了三皇子往外走。见此情景,周霁月有心跟上去,奈何四周全是人,她只能迅速朝自己那个素来机灵的徒弟张无庸打了个眼色,眼看人跟上去这才放心。
萧敬先却仿佛没察觉到背后蹑上了一条小尾巴,等到出了英华堂,他随手松开,仿佛没注意到三皇子立刻闪到一边,和他保持着至少三步远的距离,却是背着手淡淡地边走边问道:“你觉得这次带着小十二回北燕,路上会一帆风顺吗?”
面对这样直截了当的问题,三皇子甚至没注意到萧敬先已经把称呼从大燕变成了北燕,顿时有些羞恼,可想到萧敬先如今在南朝分明势头正盛,自己却尚未成功离开,他只能忍气吞声:“就算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也一定会一一克服,那些想让我死的人绝不会得逞!”
“豪言壮语谁都会说,可要做到却千难万难,你知道我是怎么从北燕上京脱身的吗?”萧敬先侧过头看着三皇子,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气定神闲地说,“我故意引了那些恨我入骨的人行刺我,然后被人两剑几乎捅穿了肩膀。如此一来,重伤不起的我自然而然就成了别人眼中翻不了天的货色。”
见三皇子瞬间面色煞白,他方才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却不再像刚刚在英华堂中那般阳光灿烂,而是流露出了难以名状的阴冷。
“你觉得有南吴在背后支持你,有小十二当你的盟友,你就能顺顺当当一路回到上京,然后去和你那些弟弟们争?你想得太简单了。既然打算回去上京那最危险的漩涡,你就得抱着必死的决心,否则你根本就不用回去了,在金陵这边混吃等死算了。”
三皇子终于被萧敬先这种小觑自己的态度给气得浑身发抖。他下意识地扑了上去,可那双手却根本没有拽住萧敬先的领子,就被人反过来狠狠抓住了手腕,那种如同铁钳锁住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痛呼出声。可他随之就死死咬住了嘴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南吴不过是打着废物利用的主意,这才打算把你送回去,你如果真把自己看得太重,那就打错算盘了。看在你总算还知道奋起一搏,杀了身边刁奴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多招募几个能打的,要知道,惠妃家族就算真有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给你,而就算是给了你,你一旦接受,你不担心日后就成了人家的傀儡?”
发现萧敬先的忠告和越千秋的建议如出一辙,三皇子顿时一怔。他甚至没注意到那牢牢钳住手腕的力量突然一松,直到萧敬先继续前行,他慌忙踉跄追上去几步,这才艰难地开口问道:“可我拿什么去招募人手?”
萧敬先哂然一笑。直到三皇子终于勉强追上他的脚步,他这才若无其事地说:“两个字,借钱。”
三皇子心中一动,知道萧敬先这话确实有道理。毕竟,就算越千秋给他介绍商路,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立刻铺开的,他仍是一穷二白的空头皇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最高的利钱去借贷,可谁会借钱给他?
“如果你担心借不到,那么,你可以把你自己卖了。虽说你这个没有封王的皇子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但只要你舍得出卖你自己换一段婚姻,那么,嫁妆应该够你招募几个人。”
三皇子不禁怦然心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待想再问自己应该找谁联姻,可话到嘴边却完全吞了下去。如果他连这个都要问萧敬先,哪怕萧敬先真的给了他相应的人选,那么岂不是代表他就算不是惠妃那一系的傀儡,也会成为萧敬先的傀儡?
哪怕心底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他还是尽量平静地说道:“多谢晋王指点!”
“不用谢我。”萧敬先眼神一闪,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强一点,和小十二合在一起,能够和她的大姐斗一斗。你以为她的大姐被我说成不是皇后亲生,就会被你父皇弃若敝屣?不要小觑了你的对手,你现在杀了牙朱,又联合了小十二,当你踏入北燕国境开始,你就是她的死敌。”
三皇子只觉后背一股寒意油然而生,随即竟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萧敬先,你当初明明都已经打算从大燕叛逃了,为什么还去刺激大公主,做那种多余的事!原本那个我行我素嚣张跋扈的女人就已经够难相处的了,现在人更是变成了一个疯子!
对于三皇子的怨念,萧敬先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大门,见越千秋身边包括徐浩在内的几个护卫都在,此外还有武德司的厉天航等人,他就笑容可掬地把失魂落魄的三皇子给拽了过来,犹如送物件似的送到众人面前。
“三皇子说他还与人有约,我现在完璧归赵,就劳烦诸位带他去赴约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最坏的预计()
突破了宋蒹葭等四个小姑娘的围追堵截逃之夭夭,越千秋考虑到三皇子的安全问题,连徐浩等人都一并留在了武英馆大门口,让他们保护三皇子去见秦二舅,这才自己上马跑路。?
自从那天偷听到爷爷对十二公主捅破了周霁月的真身,他就知道这事儿迟早免不了要曝光,可在今天这种时候,由钟亮揭出来,他却觉得有些过分巧合了。
尤其是就在这时候,齐南天被皇帝支使了跑过来送什么信,感觉更是巧之又巧。
而且,他在众人面前固然是看信之后露出大喜过望的样子,还把信拿给周霁月去看,而且信上也确实是严诩的笔迹不差,可严诩和韩昱碰上,而且还“无巧不成书”地遇上了周霁月的叔叔,于是来了个三方联合行动,这事儿怎么琢磨怎么有问题。
再者,萧卿卿会这么刚好地挑选在今天来见他和三皇子?
按照他一贯的经历,太多的偶然串在一起,那绝对背后有必然。
而东阳长公主近段日子就连身怀六甲,素来喜欢的儿媳妇都顾不上,见天的不着家,这更是非常有问题。综上所述,他非常熟悉的那几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不知道在捣什么鬼!
当越千秋在长公主府大门前一跃下马时,他上前一把揪住一个门房就问道:“长公主在家吗?”
“九公子您来得正巧了,长公主前脚才刚从宫里回来,正在水云天见客。”
越千秋现在是一听到巧这个字,本能地就联想到绝对是阴谋,可听到东阳长公主在水云天见客,他不禁又好奇了起来。长公主并不是动辄插手国事的性格,平时也不大接见某些慕名前来走门路的朝廷官员,水云天这种待客场所,大多数时候都不用,今天是谁这么大面子?
想到这里,他匆匆对那门房吩咐了一声帮我看好马,随即直接窜了进门。自然,习惯于抄近路的他一点都不耐烦走大路,直接翻上了围墙。如今严诩不在,东阳长公主大概也没有让侍卫陪他训练一回的意思,竟是让他一路畅通无阻地直接来到了水云天。
当越千秋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进了院子的时候,就只见自己相当熟悉的桑紫从里头出来,一见他便微笑颔首道:“九公子来得正好,厨房刚做好了午饭,我才刚问长公主是否要送来,你可真会挑时候。”
越千秋今天东奔西走一上午,又在英华堂中怒怼了钟亮,这会儿确实有些腹中饥饿。可听到此时此刻午饭还没送进水云天,东阳长公主正在等开饭,他还是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觉得仿佛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人料准,就连此时跑来找人也一样。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满脸疑惑地问道:“不是说长公主正在见客吗?”
“没错,客人这会儿也在水云天里头。”
听到这话,越千秋顿时犯了嘀咕。此时是冬天,这座依水而建的建筑不像夏日那样打开所有门窗透气通风,所以他根本看不见里头的情形,而且这会儿里头听不见半点交谈的声音,桑紫不说,他更无从得知客人究竟是谁。在踌躇片刻之后,他就不再多想,大步走到门前。
推门一进去,他就看到东阳长公主正坐在主位上,而客座上,却是一个他完全没料到的人。他想过这位神秘的客人也许会是越老太爷,也许会是韩昱,甚至也许会是皇帝又或者最受信赖的内侍陈五两……可此时此刻,那个面色阴沉看着他的人,赫然是武德司都知沈铮!
那个一度想要杀他而后快,而他也坑过对方很多次的沈铮!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人家既然瞪着他,越千秋自然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而东阳长公主见两人大眼瞪小眼,而桑紫则是立刻从外头轻轻掩上了门,她就威严地咳嗽了一声。
“千秋,你和沈都知是老相识了,不要一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不痛不痒地说过越千秋之后,东阳长公主就斜睨了一眼沈铮,“沈都知,千秋年纪小,你却是大人,怎么和个孩子一般计较,忘了我刚刚对你怎么说的了?”
沈铮顿时悚然而惊,垂下眼睑,刚刚乍见越千秋之后仿佛根本忍不住的敌意,此时此刻却是涓滴不剩。不但如此,他更是欠了欠身道:“长公主恕罪,是下官失态了。”
越千秋知道武德司这些年来没了强势的刑部总捕司压制,哪怕还不至于像历史上厂卫横行那年代似的嚣张跋扈,更不敢把刺探的耳目放到朝廷官员身边去,大多数时候都是用在清除北燕谍探,以及对武林人士的监控上,可还是属于一个很强势不讲道理的衙门。
更何况沈铮和韩昱不同,这条老狗是只听命皇帝的,所以仗着忠心,一直都挺敌视他。
而现在,沈铮却因为东阳长公主一句话而收敛起对他的敌意,看上去很正常,可实际上却不那么正常。至少据他所知,如果不是必要,东阳长公主绝不会在家接待沈铮。
他心里迅速转着这一个个念头,随即在沈铮诚恳谢罪之后,上前笑嘻嘻地对东阳长公主行了个礼,委实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下了,满脸好奇地凑过去问道:“我这不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长公主会在家里见沈都知吗?不过您说我和他剑拔弩张,这话可不对,谁不知道我上次还替他说了话,还举荐他继续担纲去查楼英长惹出来的那一连串官司!”
“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子!你动动嘴皮子,沈都知这大半年差点没脱了一层皮,多少因为楼英长拿住把柄,事情又太大,不得不黯然下野的人恨透了他这个执行的人?”
东阳长公主犹如对自家子侄似的敲了敲越千秋的脑袋,见人夸张呼痛,分明是在装糊涂,她这才收起了那调侃的笑容。
“好了,你们一大一小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我也不和你们拐弯抹角。萧敬先南来,北燕又内乱未停,这对于我朝来说,自然是士气大振的一件好事,但萧敬先说北燕皇子竟是早就被他的母后送来南边,这个消息却非比寻常。皇上固然当着萧敬先的面让阿诩去寻访,但想来萧敬先自己也知道,那不过是一个说法,阿诩并不是适合出面查这种事的人。”
见越千秋张了张嘴,仿佛想要替严诩说话,可想了想随之就闭上嘴不吭声了,沈铮则沉默不语,东阳长公主就继续说道:“所以阿诩现在这一走,我已经放出风声,道是他此行乃去查那位小皇子的下落,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