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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信口开河,矫诏悖逆!”
萧敬先见越千秋轻轻松松抱着那盒子一声不吭,他就抚掌笑道:“严大人此言不差,怎么,你要和我进宫去讨个公道否?”
那秋狩司的司官万万没料到萧敬先竟然会这么说,不由得面色异常难看:“晋王殿下,你疯了不成!就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打算惊扰皇上!”
明明朝廷已经调动了各路兵马准备南下,明明那么多亲王郡王和将军正嗷嗷直叫等着建功立业,明明皇帝也对七年前那场大战耿耿于怀等着复仇……你萧敬先就算是晋王,怎么就敢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惊动皇帝!
“为什么不能?”萧敬先依旧踩着那司官没有松脚,人却稍稍弯下腰来,盯着那张几乎扭曲的脸,笑眯眯地说道,“皇上虽说打定主意南征,可他绝对不会容忍,有人竟敢怀着一腔私心,用奉旨检视这种名义来糊弄人!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绑了!”
松开脚的萧敬先却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了那司官的下颌:“要是让你那些下属知道,你气势汹汹跑来检视,却根本不是奉的什么圣命,你说他们会不会想啃你的肉,喝你的血?”
瞧见那司官骇得面色惨白,竟是被萧敬先一下捏得下巴脱臼亦不自知,而四周围那几个被萧敬先随侍两个卫士一一绑了起来的,则是先后恍然大悟,一时间有求饶的,有叫嚣的,有骂娘的……饶是越千秋北燕语学得不错,这会儿也觉得耳朵有点跟不上。
然而,耳朵跟不上那边,不代表他的脑袋就转不过来。虽说刚刚打了一场,可他眼看着萧敬先磋磨那个秋狩司的司官,那两个卫士默不作声却下手极狠地一个个捆人时,他悄然退到严诩身边时,便低声说道:“师父,觉不觉得这场戏很巧?”
“废话!”严诩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赫然是嗤之以鼻,“要我说,那个蠢货说不定就是被人吹风说此次的使团肯定不受自家皇帝待见,不如趁机报仇雪恨,所以特地过来找茬的。没想到踢上了我们俩这块铁板不算,那位晋王又早早就守株待兔等着了!”
越千秋顿时嘿嘿笑道:“师父英明!那你说,一会儿晋王殿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不装糊涂呢?”
“这个嘛……”严诩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看着外间又有疑似晋王侍卫的人赶了过来,将这里的秋狩司那些人一个个堵嘴押解了出去,他方才耸了耸肩。
“虽说我们和秋狩司确实是从金陵就开始结怨,再加上之前催债,整整讹诈了三万两银子,可以说是仇越结越大发了,可如果那家伙打算搪塞……”
后头半截话,严诩没有说,越千秋却心领神会。如果萧敬先能够坦诚也就罢了,如果不能,那个所谓的计划固然要打无数个问号,此人的人品也就一点都不值得相信了。
就算此次的合作是与虎谋皮,可如果连一丁点信赖的根基都没有了,那还说什么?
当这车马厩中再没有闲杂人等,萧敬先这才转身来到越千秋和严诩跟前,满脸无奈地眯起眼睛道:“让你们看了一场猴子戏,实在是对不住。我只不过给秋狩司的某些蠢货释放了一点讯息,说是皇上懒得见南朝来的使团,然后又把那三万两银子的赌债给宣扬了一下……”
他稍稍一顿,这才若无其事地说:“汪靖南能忍,他的下属却毕竟横行惯了,只要稍稍撩拨,就会立刻炸锅。只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是直接来找你们,而是来冲着你们的马车下手,以至于发生了这种事。我可以保证,这辆车怎么拆的,回头就怎么装回来。”
见越千秋和严诩一点都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就加重了语气道:“但祸兮福之所伏,如此一来,你们能够尽快进一趟上京,见一见皇上。否则你们也就是软禁在这南苑猎宫,一步都不能动,不是囚犯的囚犯而已。”
“好。”
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严诩的反应非常爽快,但紧跟着,他就把手中的盒子朝萧敬先丢了过去,“这是我和千秋出来时带着的兵器。毕竟背在身上太显眼,之前也就只能藏在车上。本来打算今天起出来,可谁知道遇到这种事。还请晋王殿下帮我保管保管。”
见越千秋好像有点舍不得似的把手中盒子递了过来,萧敬先却没有急着接过,而是先掂了掂严诩给他的盒子,随即就倒吸一口凉气。
“久闻玄刀堂大名,你们这兵器还真不是一般人拿得动的……放心,等一会儿去上京的时候,我让人替你们拿着,如果没有事也就算了,如果有事,准保你们随时能用。”
等到萧敬先把自己的盒子也接了过去,毫不费力一手一个挟着,即便早就知道这位晋王武艺不凡,越千秋还是再次有了个清晰的认识。他突然开口说道:“晋王殿下,我还想问一句,就我和师父跟你去上京?”
“你还要带谁?”萧敬先一副有话好商量的模样,笑眯眯地说,“莫非你想叫上越大人?”
“那就免了,我还不想一个劲被大伯父训。”越千秋摇了摇头,随即笑吟吟地说,“我想带个小伙伴去上京城里见识见识。”
萧敬先顿时恍然大悟:“就昨天和你一块对付过大公主侍卫的那两个?”
“不,是昨晚上坐我旁边的另外一个。”越千秋一看萧敬先那有些踌躇的表情,就知道人家根本就没记住甄容,少不得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被十二公主诬赖说放狼害她的那个。”
“原来是和那个瘦小子一块被赖上的小子,唔,记得还长得挺俊俏。”萧敬先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别说那小子,其他两个你爱带上就都带上,只要他们到时候进了皇宫别发怵就行了!”
越千秋一直都知道萧敬先并不是好打交道的人,所以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还预备萧敬先一口拒绝,然后自己好好磨一磨,没想到如今人主动口随他带人,他就省事了。匆匆回去之后,他就找来小猴子庆丰年和甄容,问他们是否愿意同行。
得知这就要去上京城,小猴子从小被师父拘着不许乱跑,只能在山里林子中乱窜,生性最爱凑热闹,此时立刻喜不自胜,不假思索地叫道:“去,当然去!不去上京,这一趟北燕不是白来了吗?再说,我这一路上好容易才学了那么多北燕人的话,至少听得懂了。”
越千秋故意打趣道:“可这次我们是去找茬的,说不定万一惹祸了北燕皇帝,直接就给喀嚓了!”
小猴子忍不住摸了摸脖子,脸上就有些害怕了起来:“不会这么吓人吧?”
“怎么不会?”越千秋脸上笑着,嘴里却继续说着吓唬人的话,“据说从前古代有个使节出使他国,那个君王盛气凌人,一面排开刀斧手,一面放着一口烧滚的大汤锅在下头,摆明了吓唬那个使节,只要你说出不中听的话,我就把你砍了,又或者下油锅。”
小猴子哪里听说过这个,此时五官都抽搐成一团,还是甄容忍不住解围道:“你别听越九公子吓人,我只听说过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蔺相如带着和氏璧去秦国换十五座城池,结果发现秦王耍诈,他就让人悄悄抄小路把那和氏璧送回去了,自己一力留下面对秦王之怒,说是宁可受汤镬之刑。可纵使那样残暴的秦王,最后也没有拿他怎样。”
“可那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得有能把死人说活的蔺相如才行。”越千秋笑着耸了耸肩道,“这次大伯父不去,师父带着我和你们一块去,你们觉得,谁有蔺相如那口才?”
小猴子压根不知道蔺相如是谁,此时不禁直勾勾看着越千秋。庆丰年也同样没读过几本书,可廉颇和蔺相如的故事勉强也算是挺有名的,所以他冥思苦想了一阵子,照旧看向了越千秋。至于甄容,那就更不用说了,似笑非笑斜睨了越千秋一眼。
“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而且,有其徒必有其师,严掌门的利口也不差的。”
越千秋没想到吓唬人不成,反倒被甄容给揶揄了,干笑一声后,他就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们都不怕就好,因为这趟上京之行,说不定要去北燕皇宫。庆师兄,你稳重些,看好小猴子。甄容,如果万一徐厚聪再找庆师兄挑衅,万不得已的时候,恐怕就靠你了。”
见越千秋对庆丰年和甄容都有嘱咐,唯独略过自己,小猴子顿时大急,指着自己的鼻子嚷嚷道:“那我呢?我可不止会闯祸,我还很有用的!首先我耳朵很好,昨晚上我就听到你来敲甄师兄的门……”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越千秋吓了一跳,一个箭步上去捂住了小猴子的嘴,警告似的瞪了人一眼,“那你就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听,如果听到什么就和庆师兄他们好好商量。要是能搜集到有用的消息,回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个够!”
等越千秋松开了手,小猴子方才立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好嘞,都交给我!”
第三百零八章 横冲直撞()
从南苑猎宫骑马到上京,快马加鞭,大概需要不到一个时辰。
一行人中,萧敬先和麾下侍卫姑且不提,严诩和越千秋骑术绝佳,出身青城的甄容略逊一筹,当年门中有几匹马的庆丰年再次之,但这点时间也还坚持得住。
哪怕出自铁骑会,最初却完全没骑过马的小猴子,从金陵启程这一路上,也没少过足骑马的瘾。即便进了北燕境内后常被越千秋拉去马车里做牌搭子,骑术终究也练出来了,可这样放马狂奔却是第一次,若不是碍着萧敬先等人,他怕是就要大呼小叫起来。
当远远看到那座迥异于金陵风格,但依旧显得巍峨壮丽的城池,第一次来上京的众人不由得都仔仔细细端详着,严诩更是在心里估算着该怎么攻略,要用什么样的攻城器具,直到萧敬先带着众人来到南面居中一处出入人流络绎不绝的城门前。
看到不少衣着各异的民众正在排队等候进城出城,越千秋原以为他们怎么也得过这一关,却没想到一个眼尖的军官只不过朝他们这一行人瞧了一眼,紧跟着立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呼哨。紧跟着,排队的民众被驱赶到了最边上,守门将卒则散开两边,完全让出了中央主道。
哪怕见惯了之前沿路所经城池时那种仿佛空城计似的景象,可堂堂上京城大门竟然也是如此,纵使在金陵也称得上横行霸道的严诩和越千秋师徒俩,此时也忍不住侧目去看那位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的晋王。
看到萧敬先没事人似的当先策马而入,越千秋忍不住低声嘀咕道:“进城居然这么轻易,连查都不查吗?”
“别说进城,就是进皇宫,也难不到哪里去。”萧敬先自称眼神不好,耳朵却很好,此时头也不回地笑道,“但有个前提,你们进城之后就给我尽力把马跑起来,我可不想给秋狩司的人瞧见你们,立刻溜去皇上那儿进谗言,到时候把你们挡在门外。”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萧敬先竟然丝毫没有降低声线就说什么进谗言,如此张狂跋扈,越千秋叹为观止的同时,也发现了有守卒面色大变,可当着萧敬先的面,那人却还不敢立马开溜。因此等通过城门后,见萧敬先毫不迟疑地加快了马速,他想都不想就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和金陵城那六朝古都,大路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