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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看着急忙赶过来的贾母和王夫人,心下还是暗暗感动,荣国府最保护他的也就是面前这两位了。
贾宝玉走上前去扶着贾母道:“老祖宗,父亲并没有打我。父亲再考校我的功课,您听这是我刚才做的词。”于是将咏梅又念了一遍。
贾政也赶忙说:“母亲,宝玉刚才做的词很好,孩儿正准备夸奖他呢。怎会打他。”
贾母对诗词一道不甚了解,但好歹以前也是史家大小姐,也读过书,听宝玉做的词,朗朗上口喜道:“这是我的宝玉做的,我老太婆听着都好。”
王熙凤也附和道:“虽说我对诗词不通,但宝玉做的这首,才听一遍便也记住了,果真是好词。”
众人你一眼我一嘴,齐在夸赞贾宝玉。
好在贾宝玉的脸皮也厚,虽然不是他的原创,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知道,也堂而皇之的接受众人的夸赞。
满屋子人都兴高采烈的夸奖宝玉,忽闻传来一声抽泣,众人寻声望去,那位在抹泪的人确是李纨。贾母问道:“珠儿媳妇可是有人欺负你吗?你自讲来,今天我为你做主。”
李纨边抹着泪边说:“老祖宗并没有人欺负我,是刚才看见老爷和宝玉其乐融融的作诗,我便情不自禁的响起”说到这泪珠又滴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李纨的丈夫也就是贾宝玉的哥哥死的早,别人倒还好。
贾母和王夫人听后却忍不住流下泪来,一时间整个书房弥漫一股忧伤的氛围,贾宝玉忙去李纨跟前安慰,这边刚安慰好,王夫人那边又流下眼泪。
贾政看着自己媳妇,母亲,儿媳妇都在抹泪,想起以前贾珠的种种,也是内心难受。
贾宝玉看着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中,又想起自己异界的父母,一时之间也悲从心来。
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说:“父亲是宝玉不孝,从小乖僻,不喜读书,老惹父亲生气,我知道父亲对我的教训也都是为我好,从今往后宝玉要发奋读书,考取功名,光大我贾家门楣。”
贾宝玉的这番话打断了众人的思绪,贾母见宝玉在跪着,急忙道:“赶快起来,地上凉,可别冻着了。我的宝玉也长大了。”
宝玉转过头去又对着贾母和王夫人道:“宝玉以前多亏了老祖宗和太太的宠爱,包容宝玉,爱护宝玉,今后我也一定要好好孝敬你们。”
听到这王夫人也是不住抹泪,在自己的大儿子贾珠去世后,宝玉真的是自己的命根子,今天见宝玉如此懂事,心里也是跟吃了蜜一般高兴。
再看贾政听到这些话也不由心里一暖,越看贾宝玉越是顺眼,回想起以前宝玉一见到自己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父子关系一度冷淡。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儿子也懂事,贾政觉得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其实贾政也是因为贾家现在的状况,所以平素对贾宝玉管教颇严,因为每每想起贾家在自己这一辈儿要没落,也是很是着急,今天见自己儿子开窍,颇有种立马死去也甘心的样子。
只见贾宝玉起身,又走到李纨身边道:“嫂子,大哥走的时候我比较小,记得不清楚,我以前不懂事,对你跟兰儿的照顾不周,今后我一定会替大哥照顾好你们母子,过两天我就去教兰儿读书。”
李纨听到后,也是满眼感激的望着贾宝玉,自贾珠去世后,虽说自己和贾兰不缺吃穿,甚至用度跟太太一般,但贾政整天公务繁忙,又是隔辈儿,因此无人教育贾兰,自己虽说整日教导,但总归是个妇道人家,书读的也不多。听到宝玉说教兰儿读书,也是一阵感激,心里也稍稍好转了些,止住眼泪,向贾宝玉道了声谢。
看宝玉如此懂事贾母也高兴的对众人道:“往常你们都说我偏爱宝玉,怕把宝玉宠坏,如今你们看看宝玉多懂事了,谁能比得了呢。”说完,又将宝玉喊到自己身边。
贾宝玉走到贾母跟前,贾母一把把宝玉搂在怀里,满脸疼爱的说:“有上进心固然是好的,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却不可没日没夜的死读书,这两天听说,早上天天早起锻炼身体,不知身体可受得了?要是因为读书把身体弄坏我可不依。”
王夫人听到贾母这话,又想到自己大儿子贾珠也是因为没日没夜读书,身子坏了,结果去的早。连忙接道:“老太太说的对,宝玉你可不能把身体看坏了。”说完还不放心,又将袭人叫到跟前交代了一番。
众人一阵唏嘘,接着贾政正了正神色,对宝玉道:“今日你的表现我甚是满意,做的诗词也很好,说明最近的功课也没有落下。更重要是今天看到你有担当,我很开心。我们贾家自你宁府的大伯之后,便无人高中,如今,打好基础,打磨几年便可参加乡试,也可为我贾家争光,若我发现还是不思进取,仔细你的皮。令外,每半个月我会检查你的功课。”最后一句颇有警示威胁的意为。
贾宝玉也明白贾政的良苦用心,回道:“孩儿必会刻苦读书,努力上进。”
贾政又看见一旁被人完全忽略的贾环,畏畏缩缩,贾环感受到父亲的目光,更加的向后缩,生怕父亲问自己。因为贾环哪里会做诗词,本以为宝玉在前面顶着,轮到自己,父亲虽生气但估计也不会太过计较,哪里知道今天一波三折,贾宝玉居然诗词做的那么好,不由觉得脖子微微发凉。
贾政一看贾环的样子便知道贾环没有做出来,好在今天的心情好,贾政也不愿意在责罚贾环,便对贾环道:“今天且先回去,过一段在检查你的学业,若下次在不过,仔细你的皮。”
贾环听完,如同听到天外之音般,忙向贾母,王夫人,贾政等一一跪安,头也不回的溜走。当然众人也几乎都也没有在意这个贾环,贾政又告诫宝玉几句,众人便都一一散去。
第5章 抱着林妹妹()
出了书房后,贾宝玉和黛玉,宝钗一一向贾母,王夫人道别后,便一起朝大观园走去。本来贾宝玉打算锻炼之后去跟贾母请安,谁知发生了这么一出事,贾母亲自来了,这倒是省了贾宝玉再去贾母那。
刚一出门宝钗便问贾宝玉道:“宝兄弟,何时又做出的新词,怎地没听你讲过?”
黛玉也是一脸好奇,这首词也不太想贾宝玉的风格。本来自己也想问,因看人多,便忍住,谁知宝钗问了,黛玉便集中注意的听宝玉如何回答。
贾宝玉笑道:“宝姐姐,我这也是临时发挥的。”说完朝着两人嘿嘿一笑。紧接着又朝二人说:“俗话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的之’。林妹妹,宝姐姐不知我这阕词怎样,可还入得二位的法眼?”
林黛玉啐了一口道:“我们这倒还没夸你呢,你的尾巴可上天了。”宝钗也随声附和着黛玉。
贾宝玉听到二人的调笑,心里反倒有一股温馨的感觉。眼前两位丽人,一妖娆,一端庄。一俏皮,一稳重。若能与两人这样相度一生,想想倒也是不虚此生。三人一通玩闹,不觉已到大观园,贾宝玉看天色还早,便对黛玉,宝钗道:“宝姐姐,林妹妹不如到我那去坐坐?反正现在天色还早。”
黛玉想了想觉得回去也无甚重要的事,便应允宝玉,而宝钗却道:“我得去母亲那,今晨母亲便遣人来唤。”贾宝玉便与黛玉一道往怡红院走去,而宝钗自去他处。
少时,两人便来到贾宝玉住所,宝玉见晴雯,麝月等也在门口坐着说话,只是晴雯时不时向门外瞥一眼,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般,见宝玉,黛玉一起走来,便面露喜色道:“二爷回来了。”说罢自有丫鬟们出来迎接。众人见贾宝玉这次,似是没什么伤,料来老爷也没有打,都喜笑颜开。
将黛玉,宝玉二人迎进里屋,自有小丫鬟前来沏茶。两人各抿了一口,贾宝玉突发奇想,按照戏文里英雄救美的桥段道:“今日多谢林妹妹的搭救之情。”说完贾宝玉心想一般剧情到这里便该说,在下当以身相许。
但是虽说贾宝玉脸皮厚,终究还是没胆子跟林妹妹开这玩笑,毕竟黛玉脸皮薄,惹美人生气了确实不好。
黛玉虽说是真的担心贾宝玉挨打,听到后便立马跟贾母齐去搭救宝玉,但女孩毕竟不像贾宝玉脸皮那么厚,都脸色微红,便岔开话题道:“宝哥哥,今天你在舅舅书房说的话可是真的?”
贾宝玉正色道:“这是当然了,经过这次挨打,我想了很多,以往完全不学四书五经,八股也是不好的。虽说我们这样的家庭足够显赫,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我自己没有能力,若有一天遇到事情,我如何保护这么大一家子呢,又如何保护你呢?”
黛玉听到贾宝玉说保护她,脸上又是浮现一抹红润,道:“哪个需要你保护,也不知羞。”
贾宝玉挠着头傻傻一笑,也不言语。
紧接着林黛玉又道:“宝哥哥能有这份心,一家人也只有高兴的份,只是不知道宝哥哥对八股文章了解的可曾详尽?这种经意文章需要很长的时间打磨,不知道宝哥哥有何打算?”
贾宝玉听到这,心想书中写道林黛玉讨厌八股这等经意文章,如今看来倒也不可尽信。他哪知道林黛玉本来也是因为贾宝玉不喜入世,讨厌八股,家中众人都常劝他,林黛玉爱贾宝玉甚深,见众人常逼迫他,便不与众人相和,表现的也是厌恶经意。如今看到贾宝玉有上进之心,心里自然也不是那么排斥八股,反而主动与宝玉谈论。毕竟,为官做宰,一呼百应,这样的男儿又有谁不喜欢呢?
贾宝玉这几天也正为这八股所扰,便回道:“以前不曾在意这些东西,这几天刚一接触,好多东西也不懂,正想寻人前来解惑,不知妹妹可有什么好的建议?难道对这八股也通?”
林黛玉嘴角向上一扬,骄傲的道:“那是当然,我以前在家读书,父亲给我请的先生便是个进士,当时除了认字,学诗外,我也对八股文章好奇,便跟着先生学过一段。”提起父亲,林黛玉脸色不由一暗。
贾宝玉看到后,心知黛玉肯定想到去世的父母,便走到黛玉跟前,拉住林黛玉的玉手,一把抱住黛玉道:“妹妹放心,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刚刚说考取功名保护你说的也是真的。”
林黛玉先是一惊,本想推开宝玉。但听得贾宝玉说的话,情真意切,况屋内又无其他人,自己也对贾宝玉情有独钟,便默许贾宝玉抱着自己。
贾宝玉见林黛玉刚开始有些挣扎,后又平静,内心也是一喜。软香暖玉在怀,心下不觉飘飘然。贾宝玉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黛玉,也不说话,心里满是满足。
咯吱,门一声响。惊醒了两人,黛玉忙推开贾宝玉,只见进来的是袭人。袭人见二人神色有异,想着这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但看林姑娘并无生气之色,心下有些好奇。袭人进来后问:“二爷,午饭不知想要吃点什么?我好安排人通知厨房去做。”
贾宝玉定了定神道:“做些林妹妹喜欢的。”说罢满脸希翼的看向黛玉又说:“妹妹,中午不如在我这一起用饭可好?”
林黛玉看着贾宝玉的眼神,心里如几只小鹿乱撞般,本想答应,怕刚才的事情被袭人看到,便对贾宝玉道:“不了,我还是回去吧,这会有些乏了,想回去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