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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李澄清早年的确在此驻守,不过此人向来尖酸刻薄对手下人很是苛刻,所以我二人和他谈不上交情。这李云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的有一位堂兄在李澄清府上效力,听说李云暗地里和李澄清的小妾有染。”韩世勇答道。
子仁思索了一会叫过韩世勇,让他托其堂兄明日中午在辽阳城内设宴招待李云。又给了崔得胜、韩世勇许多白银,让二人替自己出面赠予李云,请李云在李澄清面前美言几句,减免一些田赋,两人得令后不敢多问急忙赶去办理。
转过天来,子仁暗中塞给韩世勇一个小瓶子,私下叮嘱了几句就让他和崔得胜勇速速进城。同时让丁有财、丁碧将前一战缴获战马、盔甲、兵刃中选出部分品相不好的四处贱卖,装出一副急于筹款的样子。
几人走后王命硬一脸不解的问道:“大人,昨天看你发怒样子以为是要干掉李澄清、李云这俩孙子,我这连刀都磨好了可是你怎么突然服软了?”
“你懂什么,有时无需动刀就可让对手生不如死。”子仁一脸笑意的答道,见王命硬仍旧没有明白,接着讲道:“晚点你自会明白,我有两根人参拿去给学道补补身子。”将人参扔给王命硬后,子仁便转身离开,留下王命硬一人在愣在原地。
当天傍晚李澄清抱着小妾在她喝着闷酒,今日上面有风声传来,郝杰对李兴和李澄清二人怯敌畏战的举得大为不满,准备拿李澄清开刀解散其手下的游兵营,并要新募一营标兵将他取而代之。再加上杨绍勋和子仁不知从哪里斩了不少首级,郝杰屡次当着李澄清的面对二人大为狂赞,让李澄清很是恼火。
正在郁闷之时,李云兴冲冲的跑来回报:“大人,丁守明服软了,今日派人来向我赔罪,还送来了五十两白银想让我帮着说和说和,减免几成田赋,还听说这小子正在变卖家产四处筹款。”
“钱在哪?快点拿出来!”李澄清连忙问道。见李云一脸不情愿的将白银全部交出,掂量了几下确定份量无误,这才笑逐颜开的说道:“丁守明这小子还算识相,有杨绍勋和李如楠帮他撑腰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孝敬老子。”说完便抱着小妾回屋快活去了。
身旁的小妾趁李澄清不备,暗中抛了个媚眼给李云心中埋怨道:“你个死鬼,下午见李澄清不在家,就一身酒味的爬到我床上折腾了好一会,幸好自己早就清洗妥当,不然今晚非漏陷不可。”
夜里这李澄清和小妾激战正酣时,忽然感到下身剧痛无比当场昏厥了过去。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其家人四处寻医问药,看来是得了恶疾。
子仁见计谋得逞又多等了几日,这才率人将李澄清索要的钱粮如数备好,登门求见。李澄清听闻子仁上门拜访,猛然想起子仁当日救醒李家兄妹一事,赶忙派人将子仁带到房中请他帮着救治。
当着子仁的面李澄清许下重赏,只要能将自己的病看好,今日拿来的钱粮分文,日后长宁堡的田赋一概减免。子仁不等李澄清告知病情,就一本正经的帮他切起脉来,片刻之后便开始四下张望。
李澄清心知子仁定是看出了自己身患暗疾,房内人多嘴杂不便如实相告,匆忙喝令家中奴仆退下,只让原配夫人留在身边。子仁这才开口问道:
“李大人可是与家中妻妾行房后感到身体不适,之后便有了这缩阳入腹之症?”
“丁大人你说的极是,不知可有什么救治之法?”李澄清见子仁一语道破病情,满脸期盼的说道。
“李大哥此乃是绝症,在下才疏学浅还望大人另请高明。”子仁说完后转身便走。
李澄清赶紧让人拦下子仁,满面的歉意的求道:“前几日之事休要放在心上,我这就给你赔不是,看在李成材大人一家的份上你就救救老哥哥吧!”见子仁仍旧是一脸的不快继续讲道:“子仁你要是还不解气,我这就把李云这小子给你宰了。”
见大鱼上钩,子仁满面愁容的回道:“李大人实不相瞒,这是有人暗中算计与你。李大哥威震辽东多年,此人都敢下此狠手,在下可不敢轻易得罪啊!不过……”
“子仁有何要求,但说无妨。”见子仁开始松口,为了这下半身的“幸福”李澄清即速回道。
随后子仁开出了价码,李澄清要将长宁堡周边被其侵吞军屯尽数交出,还要调拨三十户有精壮男丁的军户到子仁治下。且此时不得和外人提起,以免自己受人报复。为防李澄清事后反悔,需先行交出军屯的地契。
李澄清也顾不得讨价还价一口答应了下来,见地契到手,子仁这才小声说道:
“李大人害的是“同穴瘟”,古时皇帝为了防止妻妾红杏出墙会服食一种秘药,被其宠幸过的后宫佳丽一旦再同别的男人有染,男方便会缩阳而死。不过日后宫中有了阉人,此法早以弃之不用,小弟也是在古书上偶然看到。”
“老爷是在她床上出的事,我早就觉得这小狐狸精有古怪,敢同外人合谋加害老爷,来人啊!把她给我捆上来。”李澄清的原配听闻后横眉怒目,不等子仁说出医治之策,就火急火燎的下令家丁去把小妾拿来。
小妾吃不住拷打没多就供出了奸夫李兴,李澄清恼羞成怒马上将二人绑了,想要乱棍打死。
这时子仁却跑出来劝道:“李大哥稍安务燥,这治病的药引子可就在他们身上。”一边说着,一边面带杀意的走到了李兴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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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计丁授田()
李云这时还不知大祸临头,只当是给李澄清戴绿帽子一事被他人察觉,见子仁救下自己一命,急忙哭喊道:“丁大人啊,我不是东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劝李大人放过我吧,什么药引之类的只管拿去,只要留我一条狗命就行。”
可是子仁并不回话,直接出手卸去李云的下巴,跟着狠踹其面门几脚,将他这一嘴的牙齿尽数打落。趁着李云一嘴鲜血,疼得满地打滚的工夫,对李澄清说道:
“李大人这点牙齿拿去研磨成粉,用无根水冲服,可保你性命无忧。此后禁欲修养三个月,阳跟方可复生,之后再多服食一些固本培元之物,日后定能生龙活虎。至于这对狗男女,大人现在可以自行发落。对了!这说好的军户何时能够调拨到我帐下?”
李澄清心知自己的病情日后还需子仁帮着调理,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挑选军户,子仁临走时还派人送来了百两纹银以表谢意。送走子仁后便开始施行家法,李兴先是被处以宫刑,随后和小妾一起被乱棍打成了肉泥。
子仁带人回堡后担心节外生枝,在有财等人一再追问下仍旧对此事闭口不提。虽然子仁不肯承认,大伙都明白李澄清这怪病定是拜他所赐,心中对其敬佩不已。
子仁回堡后就马不停蹄赶去视察土地,一番查看下来,发现这被李澄清侵占的土地很是肥沃。但因田赋过重,加上堡内兵丁逃籍严重,无人愿意耕耘荒芜已久。
便依众人上一战的功劳大小,将其中近千亩的田地封赏下去。堡内军户人人有赏,一时之间欢欣鼓舞。为防崔得胜、韩世勇二人将此事外泄,每人多赏良田五十亩,两人得了这天大好处自然牢牢守住了口风。
子仁又在边墙附近的土地中划出百亩适合牧马的土地,交给王学道作开设马场使用。王学道这几日虽是有伤在身,不过劲头到是很足,已经和唐要顺一起从缴获的战马中选出了二十匹充作种公母马,其中不少还是战场负伤过的马匹,经过二人救治如今以无大碍。
见两人人如此上心,子仁便在马场旁选了一处荒废的墩台。又从堡内拨出了五户人家,交由王学道、唐要顺统领驻守在此,平日里三分屯田,七分牧马,粮草若有不足由堡内调拨。为了提防蒙奴入侵,着手将墩台改造为空心敌台,敌台分为上、中、下三部。
下部为基座,搭建时底部四周刨槽,用大条石填平后加铺青砖。基座高度与城墙顶相平,从下到上按逐渐收小,中心用小石块和夯土添实。基座顶部平铺三、四层青砖,最上一层用方形砖错缝平铺。整个基座骑在边墙之上,为了便于作战敌台七成凸出边墙外,三成在墙内,
中部为空心部分,用砖墙和砖砌筒拱门承重,外部包一层厚砖,内部加木柱和木楼板承重,形成较大的室内空间。以供士兵驻守,存放粮秣和兵器。上部为台顶,中央筑有楼橹,供驻守士兵遮风避雨,另设烟台供燃烟举火报警。
三层之间开有孔洞洞,利用绳梯、木梯连接。中部空心部位,每面各开三个箭窗,用作放箭杀敌。一旦发现敌人侵入,则层层死守等候援兵到达。为了便于防守,墩台内配碗口铳一门,三眼铳两杆,墩丁每人弓一张、盔甲一副、刀一把、箭三十支。另有旗帜、软梯、炮石、火药、火箭、狼粪、牛粪、柴草等若干。
辽阳附近就有李家所开的石场和砖场,所需材料直接拿着李府的腰牌前去采买。为了保证敌台坚固,子仁特意命人将夯土予以日光曝晒,藉以除去内中所含碱质。在施工中用热水和泥,再添加一定数量的沙与石灰形成三合土,使土质匀润,夯打时可将泥土中的细小空洞与缝隙减至最小,以加强墙垣的密实与坚固性,可达到刀锥不入的程度。
不过如此一来费时甚巨,子仁发动堡内兵丁用三天时间才将墩台大致改造成形。王学道看着这崭新的敌台,也是欣喜不已,和唐要顺一起拿出银子,买了两头大肥猪款待出力的兵丁。
借着大伙吃着正欢的时机,子仁宣布:堡内所有军屯从今日起只收两成田赋,如果一户开垦田地超过两顷,则降至一成,三顷以上免征田赋和差役。堡内的差役,也全部安排在农闲时,用来鼓励麾下兵丁们抓紧屯田。
堡内兵丁听闻后,各个是热情高涨。不过此时堡内男丁仍显不足,算上伤愈归队的男丁不过六十人上下,加上老弱妇孺,勉强能够照料五千亩上下的田地。
长宁堡附近和河网密布,上等的水田就达三万多亩,加上中田不下八万亩。正当在子仁看着大好田地荒废,心痛不已时,李澄清已经派人将这军户调来。这次李澄清可是万万不敢糊弄子仁,三十户人家中合计有男丁七十多口,另有男童二十余名。
更让子仁开心的是,从辽阳带来的一队家丁在自己的屯田政策鼓励下,纷纷拖家带口的赶来投奔,又带动了身边不少亲友。两相合计下来,新增男丁一百二十人。
反正这长宁堡内十室五空,子仁便将这些丁口安置在城内,新编为一个百户,由周大岐统领。
为让新来兵丁归心,子仁发给每户安家银二两,粮五石。同时计丁授田,每丁发田良田五十亩。子仁暂借给每户耕牛一头,一旦照料不当至耕牛死亡需要照价赔偿,但如果产下小牛犊的话,全部算作军户自有,勉励大家多加繁殖。
未免堡内原有屯丁抱有怨言,新来的军户田赋加至三成。尽管这样,还是比辽东镇其它屯堡低出近一半。而且每耕种满一年还可降低一分,新到的军户们对此并无异议。
正当子仁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时,佟大方偷偷跑来求见,在子仁耳语了几句后便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