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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说道:“可是,我不是说那些人里未必没有人才,可是这样不是招人记恨吗,未来……”
李向前笑了笑,说道:“不怕,再恨也没有农民的恨意充足啊,事实上,我都知道他们的嘴脸,无非就是伤痕文学嘛,都是文笔高超的人,所以他们将他们所处的环境,所接受的一切待遇描写得极为深刻动人,大多数人看完了他们的描写,肯定会对他们表示同情,但是,他们也得有机会写下来。”
李香君说道:“那地方都是土著啊。”
“是啊,地主老爷,举人老爷要干活,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地狱。他们物质缺乏,精神受压抑,前途渺茫,理想受挫,一无所有。孤苦无依,不但没有地位,甚至没有尊严,”李向前忽然话音一转,“可怜?就觉得自己可怜?他们觉得他们可怜,他们地人生被摧残和浪费,但是他们所过的日子,跟中国历史上所有农民所过的日子,又有什么分别?他们只是吃点苦,就说自己可怜,那那些农民怎么办?他们一辈子都要待在那里,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写书记录自己的悲惨,那些农民呢,谁为农民说话。”
李向前回想了一下,说道:“中国历史上,关心这些农民的不多,因为他们不识字,不会把自己悲惨的遭遇写下来,所以,儒生老爷们的悲惨,不过是吃饭没有肉,没有油水,就要被大肆传播,只要不许他们养小老婆,掠夺他人创造的财富,那些精英们都觉得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地狱,如果那真是地狱,那那些已经在地狱里困了千年的农民们怎么办?那些人在书里写了一千条,一万条,但是为什么就没有写一条,他们所承受的一切,正是所有农民所承受地一切?他们在书里说了一千句,一万句,但是他们可有一句同情过那些和他们一样可怜的农民?”
李香君叹息一声,没有多少什么,这是一条何等艰难的道路。
“当然,他们掌握了一部分话语权,甚至未来,农民的子弟,进了城,吃饱饭后,肯定会问,当年为什么要杀地主老爷呢,地主老爷是多么的温文尔雅,举止大方,肯定会……到了美洲,他们会很惨,他们有病得不到医治,没有东西吃,他们多么多么可怜,但是他们可知道,在全大明,乃至于全世界,有多少底层的人,小病挺着,大病等死?他们可知道,在农村,有多少兄弟为了一只牛拿起武器内讧?有多少老婆婆因为丢了一个南瓜而哭泣整夜,因为死了一只鸡而想寻死?他们当然知道,却认为自己是读书人,所以就可以不一样,凭什么?凭什么读书人跟别人就不一样?凭什么别人就要这样在地狱里过一辈子,而会几句之乎者也,就要去天堂。”
李香君说道:“愿意粗茶淡饭过日子的人也有,但总体总得给人个面子。”
“面子啊,那玩意我不熟悉,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农民何曾有过自尊?底层人民何曾有过自尊?做最累最脏的话,得最少的钱也就算了,钱丢了,第一个怀疑你是小偷,出了罪案,第一个怀疑你是强盗,你去到他家,要陪着笑脸,受宠若惊地坐半个椅子,他来到你家,你要陪着笑脸,给他上座;娶你的女儿做小老婆,你去看女儿还只能说是荣幸,像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我可以说出一千种。侮辱?世上还有比这更大地侮辱吗?”
“香君,我们必然被人唾骂,你得有这个觉悟,这是我们取代他们的战争,他们会将自己所受到地每一点一滴侮辱都写在书里,刻骨铭心的记着。但是那些农民,那些底层人呢?他们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一切吞进肚子里,然后继续匆忙地讨生活。只要还没有到要死的情况,他们就继续将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的忍受着,默默地生活。甚至于即使被侮辱和残害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屈辱得自杀,读书人的屈辱是屈辱,农民的屈辱就不是屈辱吗?他们的屈辱值得大书特书,农民们地屈辱就是天生应该的吗?这是个什么世界?”
“古往今来,从不缺乏出自贫寒的英才,总要有人在高处,重要有人在低处。”
李向前笑了笑,说道:“是啊,羊有时候也会从狼的嘴巴里逃生,但是狼依然是羊的天敌,但本质上,这套把戏还是结束了的好,但我推演了多少次,无论我们怎么做,最后都会被扳回去,但我们要去寻找到一条路,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管怎么说,大部分人处于痛苦,少部分人处于欢乐,我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的世界,儒生们的问题就是在这里,他们做到的事情,与他们平时宣讲的东西,差距太远,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说的真好,可惜,帝都上千官员、贵族,天下万千士人,才死了多少,一千?”
李向前拍了拍手中的纸张,说道:“我们每半年一期的士官生学校,一期可以培养三百士官,给我们十年时间,这些人里面会成长出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军官,而建设处一支真正的精锐,有他们在,无论是东西南北的敌人都只有被横扫,所以,我们只需要关注未来,不需要关注现在,南通你就跑一趟就好。”
南通自然处于混乱和困苦当中。
官府收税只收银元,而银元在无数次暗地里的沟通后,基本上都集中在了富户手里。
老百姓想要安生过下去,基本上就只能被割这么一刀了。
第790章 谋算()
南通是一座大城。
大城之内,必有各种跳蚤窝,各种闲杂人等聚集的地方,自从长老会辣手驱逐以后,这些原本应该在武侠里大放异彩的丐帮子弟,却是开始凄凄惨惨起来,大量人马开始南下,依赖着江湖义气以及运河的便利,这次行军的代价不大。
但这些帝都严打的幸存者一口气跑到南方后,日子过的并不好,原因当然是,生活和财源不足,在一个地方,采生折割,乞讨,粪霸的买卖,不单单要走官面渠道,想办法把当地世代为胥吏的大小老爷们伺候好了。
竞争对手的增加,导致了这种行为更加激烈,反正做他们这些采生折割丧尽天良工作的也不讲究什么本乡本土,甚至宁可多走多少里地也希望保证不在本土做这种事情。
这些天的动荡,倒是让丐帮们也开始上下其手的做事,他们趁机寻摸穷人,或强买或偷盗幼儿,至于什么起哄闹事,更是不少。
马良儿倒是很高兴这些人的实作,不但奉献大量收入,还造成人心惶惶,他捞的钱就更多了。
明年把这些赚取的银子带回家,那他马良儿几乎就可以一跃成为当地豪门,世代绅士之家,至于坏了名声,开玩笑。
没看他马知府正在接见什么人。
“各位父老,严监生,李秀才,大伙儿都是劳苦功高,最近咱们南通的税法更易,虽然多有波折,但却是利国利民,官民两便,我想大家都是各有所得吧。”
这是知府后院的小厅内,可谓是高朋满座,酒肉满桌,那几个人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能被知府大人请来,也算是大事,也因此是盛装而至。
这段日子以来,谁家不是大赚了一笔,马良儿当官日久,深知这当官是给上司当的,是给当地缙绅当的,因此一旦拿到了大印,先去拜会了当地缙绅,有什么好处也是和光同尘,一起分享,这官声当然是好到不得了。
“这都是老父母经营得当,在这乱世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来,我等敬大任一杯!”
马良儿喝了几口酒,忽然说道:“你们可知,我等的大祸近在眼前?”
“这是从何说起。”
“我们今天,借用的是帝都那边的势,如果平时还算无事,但如果不仔细打点,一个罪名下来,咱们没有一个吃得消的,全都得死。”
“我等又没有刮帝都老爷的钱啊。”
马良儿一拍桌子,说道:“是没有,但你们打着人家的名义,事后一点好处也不给,你们不觉得这是很不知道进退的事情吗。”
没办法,来此只怕是要出血的。
“那以大人的意思,是该如何呢。”
马良儿说道:“当然是以本州士绅为主,多捐些金银财宝,前去结交一下主事的大臣。”
呜呼哀哉的哭穷声马上响起。“哎呀呀,我家的水田今年颗粒无收,我有一大庄子的人要养活啊。”
“那些泥腿子也越来越不听话,实话跟大人说,为了防备他们跟着闯贼一样勾结外人,我可是花了大本钱,仔细盯着,实在是没有余粮啊。”
“是啊,去年起这粮价就一日差过一日,实在是没有钱了。”
“呵呵,你们啊,就是没有眼光。”
马良儿也不搭理这些哭穷的家伙,说道:“你们就看见了那么一点点钱,看不见的是,以后这大有可为的好日子,你们想想看,这南通,本官还能待几年?等本官走了,还不都是你们的,本官是为你们考虑啊。”
“都是我们的?不是朝廷的?”
“朝廷,哪还有什么朝廷,几个大王全都一个个被吓傻了,别说登基称制,就是求着做个监国,也被人家一吓唬就跑了,你还别说,人家的势力有多强,直接把匕首插到床头,而且还是有多少年的家生子日夜看守的情况下,现在那些大王宁可去用广西的狼兵,也不敢相信家生子了。”
“那帝都那边,听说也是太子在监国”
“太子就是个幌子,连皇宫都搬出去了,现在大明朝可以说是真亡了,不过我可听说,帝都的人好像就没想过南下一统天下,现在,南通就是三不管的地方,只要你们打点好了,这南通上上下下的事情,还不都是你们做主吗。”
马良儿似乎指点江山起来,说道:“老黄,你不是看中了老杨家的闺女,可是始终找不到机会吗,只要搞定了帝都那边,直接下手就抢,我保证没人管你,还有,老周,你不是看上了那几块拿到后,就可以把你的地变成整片整片的水浇地的水田吗,只要去一趟帝都,搞定了那些长老,你直接派家丁杀光那些几分地几分地的小田主就是了,反正他们也没钱去买通长老,想想吧。”
看着几个地主缙绅似乎很有触动,他喋喋不休的说道:“只要出一点点钱,这本州就是你们的,你们就是这里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如果这样一点代价都不肯出,那真是可以不必在我的宴席上吃饭了,出去!”
“那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你们嘛,有钱的就多出些钱,没钱的就少出些,多的就给一万两,少的就给五千两,当然了,可以派人监督我嘛。”
“这不是总数吗,往年给的孝敬”
“你懂什么,往年给路过的侍郎,几千两打发了也就是了,但那帝都里的大人,胃口自然是大的,而且只听听就知道,不好走的很,不肯出血也可以,等到别人走通了门路,再回来难为你,就恕我无法帮忙了。”
众人打了个寒颤,如果是外人杀过来,或者官员朝他们缙绅下手,还可以同仇敌忾,一起抵抗,但如果是自己没有摸到门路,而被人抢了先,这些本地的缙绅不可能没有矛盾,平时为了争地争店,各种龌龊也是不断,只不过彼此家族都不小,一次性找出几百人械斗,死个几十人,当真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