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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带着难以形容的欢欣——就像是恶狼发现了可口的猎物一般。
“准备……压低自己的腰,别让斯瓦迪亚人发现了你!耽误了将军的计划,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希尔朝自己的轻步兵招了招手,那恐怖的独眼扫视过每一个士兵的面庞,脸上刚毅的线条如同来自于海洋风雨的锤炼,显得如同铁水流过般坚毅不屈。
“听着!一会斯瓦迪亚人会从我们正下方走过,谁也不许先发动进攻!只有等到我发布命令后,才可以进行投掷!”
那些士兵默默点着头,很用力听,才能听到那隐隐约约存在的,皮盔摩擦皮甲的声响。
现在绳子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斯瓦迪亚人的脑袋,乖乖伸进袋子里。
“我觉得我们在进行一项鲁莽的工作……而且在拿自己和那些无辜者的生命开玩笑”莱森边走边对朋友说道“这很有可能,会是让我们极为懊恼的一天。”
不料司格德听到了这个军士的声音,猜都不用猜,他非常清楚,除了对自己的质疑,不会有它。于是非常不满地瞪了莱森一眼:“闭嘴,然后执行命令,士兵!”
莱森皱了皱眉,低下头不再说话,跟着阵线严密、牢不可破的同袍们跨过越来越狭窄的地形,心中的不安一点点贴近,几乎快要把他胸膛里的空气挤干净。
长矛在手,但心虚若谷。这种感觉,在帕拉汶呆了那么多年,莱森几乎已经快忘了——那是战士对战争本能的预感反应。
“你是对的,我的朋友。”杰拉悄悄贴着莱森的耳朵说到“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会死在这里……还记得我们那个被毁的家乡吗?”
莱森长大了嘴,扭头看着兄弟,小声说道:“维特村,这辈子都我不会忘记,两个领主战争的牺牲品。”
“是啊……因为我们爹娘的坟墓还在那里……我们的根,还在那里。”杰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三十多个年轻人,为了一口饭吃,为了把我们的家乡重建,参了军,入了伍。二十年啊,才不过二十年啊,就剩下咱俩了。
莫约,比恩,那么勇敢,那么能打,每次冲锋都顶在最前面,想要保护我们……结果,咱们连他们的尸体都抢不回来。我们真是没用!”
“杰拉,你闭嘴!别瞎说!我们都能活下来的!”心中没有来的惶恐,以及朋友异常的反应,让莱森有些招架不住了“咱们攒了那么多钱,肯定能重建维特村的……记得小时候咱们总玩的那个破木板搭的滑梯吗?咱们……”
“停停停!”诺德人的旗帜,愈来愈近了,司格德就是再傻,也开始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那些诺德人真的在逃跑,他们就不会停下来等待。
骑士急忙勒住马缰绳,面前整齐排布的诺德重装武士,已经让马儿不悦地嘶鸣起来:“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斯瓦迪亚军士们簇拥在一起,然而司格德挑的准备时间着实不是时候,一半的人数还卡在狭窄的道路外,彼此推搡咒骂着,像是一群被水冲散的苍蝇。
“不要往回走,顶上去,顶上……”司格德的吼声有不合时宜地响起,就在士兵们手足无措,不知道是立刻向后收拢,还是冲过去摆好阵线的时候,诺德人动手了。
“掷!”
锋锐的标枪和被磨尖了的石块,如同雨点一样覆盖在斯瓦迪亚人的头顶,莱森瞪大了眼睛,看见一个没戴头盔的同伴,被标枪从头顶一路贯穿到喉咙,如同被串上烧烤架的虾子。
“架盾!保护头顶!”莱森拼命吼道“埋伏!向后退!”
“不许往后退……!”司格德声音发出截然相反的命令“冲过去,一鼓作气冲过去!”
斯瓦迪亚的士兵们顶着盾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要挨着源源不断、来头顶的标枪和石块,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头盔再硬,被这么密集打击,也会瘪下去,盾牌再结实,被打成靶子也不能用了。
终于标枪停下了,只剩下零星的石块。被弄得狼狈不堪的斯瓦迪亚军士们,能站起来的还剩下二十五人,这要归功于严密地训练、精良的盾牌和装甲。五名士兵两个已经没了呼吸,三个因为锁子甲衫的精良捡了一条命,但毕竟不是板链混合甲,贯穿手臂和大腿,也足以丧失战斗力。
司格德狼狈不堪地下了马,那马匹早已被重点照顾,像是一个刺猬一般躺在地上。骑士和战士围成一个半圆阵,被迫在劣势之下面对这些诺德人。
“轮到我们了!先生们!”沃尔夫笑了笑,笑得一样让拉吉尔想在他的脸上打一拳,但这一次,却让拉吉尔无比心安“前进,诺德!”
“诺德!诺德!”士兵们高呼着,从平地上,从山坡上,以班队的编制发起冲锋“为了黑加仑的沃尔夫!”
莱森已经不能做什么了,他的左手手臂因为盾牌防护不当,被标枪刺中,鲜血如注般喷涌。他的挚友,就趴在他的身上,背后累累的伤痕,三个标枪和数不尽的石块,要了杰拉的命。
四面八方涌来的诺德人淹没了斯瓦迪亚人的抵抗,被标枪和石子洗礼过的斯瓦迪亚人,已经很难抵抗这种不要命的袭击,这群诺德蛮子悍不畏死,又组织严密,筋疲力尽的斯瓦迪亚步兵根本不是对手。
“不……不”莱森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在诺德发起冲锋的那一刻,不自觉向外肆流“杰拉……我们要回去……回到村子里,给村里的孩子们,盖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滑梯啊……”
意识慢慢模糊,隐隐约约,他看到那个傲慢的骑士,被一个像熊一样的诺德人两下打掉了骑士剑,像条死狗般被踹翻在地上,一个诺德矮个子不屑地挥了挥手,那斧子就中分了司格德的脑袋。
他不喜欢司格德,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也快要死的时候,真的很想为司格德哭一场。
第130章 沃尔夫·路西法(上)()
“神会保佑我们的骑士吗?”满脸土灰的小女孩躲进母亲的怀里,哭哭啼啼地问自己同样惊慌失措的母亲“那些诺德人不会伤害我们的吧。”
修道院的窗户很狭窄,光线很暗,小女孩看着那些大人紧张、恐惧、近乎窒息的面孔,和墙壁上那些僵硬的板画,胆怯地差点快哭了出来。
“不要怕,爸爸会保护我们的。”母亲耐心地安慰着,虽然这个几乎没出过村庄的女人,自己也像筛糠一样发抖。
教士们发给男人们简易的矛,和生锈的剑作为防身的武器,几个强壮些的青年发到了皮甲和盾牌。
也许在农闲时,他们听从王国的号令,跟随村庄中的退伍老兵,进行过简单的操练,但根本不可能达不到诺德士兵的水平。
他们尽可能打扮的很凶狠,却依旧掩饰不住通红的眼眸下,胆怯的颜色。格陵兰的诺德人,是喝血长大的,分不清谁是良民,谁是海寇。而他们,只是连强盗都不敢反抗的农民和农奴。
一群兔子就是一群兔子,武装到牙齿,也不过还是一群兔子。
爱德华主教站在他们的身前,听见小姑娘的话,轻轻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和头发:“我们不会有事的,司格德是一名很勇敢的骑士,那些士兵也是斯瓦迪亚的顶梁柱。神在保佑他们。”
小丫头像是牵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爱德华的手,那粗糙的纹理给她极为安心的感觉,小脸蛋鼓鼓的,像是吹起来的气球:“真的吗?主教先生?”
“我用神的名义向你担保,我的孩子。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到这片土地,把花的种子种在土壤里。”爱德华的口吻低沉而又具有说服力,让女孩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来……我们一起去祈祷,圣光不必追寻,他就在我们斯瓦迪亚人的心里。”
难民们在教士的指引下,走到奥威教堂的内部的唱诗大厅,安排大家在那长椅上坐好。不过多时,洪亮的颂唱声就在这座坚固的教堂里响起,就像过去无数个礼拜日那样,不曾停歇。
“圣灵运行在这里/如同春雷后的/第一场雨”
手无寸铁的人们或坐或站,目光炯炯地落在最前面那个金光灿灿的十字架,那上面还以某种规律,镶嵌着色泽各异的宝石,夺目而又美丽。
歌声环绕着厅堂,侍奉神的修士们在歌唱,崇拜神的难民们在应和。
“深深的滋润着在这块土地/滋润着这块土地”
尽管这些农民在领主和帝国北方军费的剥削下一贫如洗,但没有一个人看向那个奢侈豪华的十字架时,眼神会是贪婪的,仿佛那是天经地义一般。
“我的心门向主敞开……”
或许他们会为了一袋子土豆大打出手,却不会对一个无人守护的工艺品,动什么歪心思。这不是一种道德问题,对与斯瓦迪亚人而言,更像是一种做人的底线。
那梵唱声愈发响亮,“哈利路亚”的赞颂一浪高过一浪,在这片并不静谧的土地,声音一路传到斯瓦迪亚男儿流尽鲜血的狭隘战场。
那些黑加仑军的诺德士兵将斧子从敌人的尸体上拔下,抬起头,满脸血污,呆立倾听着,不明所以。
卢瑟走到沃尔夫的身旁,手里攥着一根带有金戒指的手指,在战场上,他可是拼了命的把这根手指从士兵的手指上剁了下来,甚至连那斯瓦迪亚士兵的盾牌都一并砍碎了:“将军,斯瓦迪亚人……在唱歌吗?”
沃尔夫皱起了眉头,鲜血顺着窄窄的道路漫到他的靴子上,染红了他的鞋底。土黄色的地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场仗打得疲惫而又恶心——那些老兵和骑士个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即便被标枪和石头好一番照顾,依然保持着优秀的战斗素质、狂热的战斗意志。黑加仑军在人数占优,地利极佳的情形下,还是付出了足足十一条人命。
“他们在祈祷,在赞美她们的神。”沃尔夫踹开一个士兵的手,把那柄钉头锤从地上捡起,掂了掂重量,扔回了地上,对于他而言,还是有点太过于沉重不便“就像我们祭祀、埋葬英勇的死者时,也会歌唱。”
希尔厌烦地堵住了耳朵,非常烦躁地在死人堆里走来走去,作为一名忠实的多神教教徒,独眼船长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亵渎。杜瓦克因和安德鲁则显得很无所谓,他们也听不懂斯瓦迪亚语,不明所以地等待着沃尔夫的命令。
“托曼,去把那个骑士的脑袋割下来。”沃尔夫转过头,拍了拍自己皇家侍卫的后背——本来打算拍肩膀的,但估计要翘起脚,想想还是算了“然后攒在长矛上。”
托曼挠了挠头,蹲下身仔细打量了一下司格德的尸体,有些憋屈地对沃尔夫说:“恐怕不行啊,脑袋劈碎了,能不能直接把尸体扛着走?”
沃尔夫在他的头上敲了敲,无奈地说:“怎么使这么大力气?拍成花了吧!”
“这不怨我……”托曼低着头,也不去反驳“我怎么知道他穿那么厚,结果一斧子下去就死了……那头盔也没挡住,早知道我就不用斧子了……算了,应该不砍他脑袋的。”
沃尔夫看着托曼那样子,差点笑出声,拍了拍托曼的肩膀:“那就将就一下,把他从脖子那里劈开,脑袋那部分用布包一下拿好。”
“没……没有布。”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