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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的海寇看来,那些冲在最前的弟兄们是中了巫术。一个个健壮如牛的诺德大汉,在那道不起眼的盾墙面前,像一只鸡一样被轻轻松按在盾牌上拿着长矛串死。那种震撼力,与走走路身边的弟兄突然脑袋不见了,低头瞅发现挂在一杆标枪上的情形有得一拼。
更要命的是,天知道对面有多少人?只见得到冲在最前面的留下一声惨叫就没了动静,海寇又不是诺德皇家侍卫,玩命没好处的活,他们不干。
士气不动摇,才是见了鬼。
“稳住!”卢瑟一剑劈死了一个想从侧面找便宜的海寇,那小子的脑袋直接被卢瑟强有力的一斩削成了‘中分’。但卢瑟砍人犀利,丝毫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让他们自己撞在咱们的盾墙上,让他们自己榨干自己的鲜血!”
“卢瑟!”杜瓦克因突然露出了惊慌的“雾!雾要散了!”
卢瑟惊愕地看到那风像是翅膀受伤的鸟,越来越慢,空气重新变得清晰起来。海寇们也大胆擦擦双眼,看向对面那群可怕的对手。
60个人、两个中队孤零零地结成一个迷你的配合队形,对面是200人打底的海寇组成的散乱大部队,双方都诧异地张大了嘴。那样子就像是学校里一个站的整整齐齐的班级,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全操场自由活动的同学们:“不是说好了上间操吗?”
“不是说100人吗?”杜瓦克因声带都在颤抖“这……这不是开玩笑吧!”
卢瑟摇了摇头:“不,今天是个战死的好日子!”
第57章 信(下)()
这个世界的人性之所以充满了魅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无法用几个简单的词语去描述一个人的性格,甚至有些人你都无法去描述他们的某个方面。
我们既不可爱、也不善良的沃尔夫先生,就是一个性格极其复杂的人。就算是距离他最近的托曼也很难回答(他也不擅长组织语言),沃尔夫究竟是什么个样子。
甚至托曼无法说明白,自己究竟对沃尔夫的态度,是喜爱,还是钦佩?更无法说明自己跟随他的理由,究竟是出于忠诚,还是单纯的感恩。
在不远处海寇撞上盾墙、长矛和战斧相击、惨叫哀嚎爆发的那一刻,整个森林都为之颤抖。冬眠的动物被惊醒,发出宛如婴儿哭诉的恶嚎,混着北风从第二中队士兵们的耳边呼啸而过。萎缩衰败的松树,在诺德人的鲜血中重新恢复了元气,又一次像往日那般显得阴森而恐怖。
“死了很多人。”托曼小声对沃尔夫说道“卢瑟他们遇到了危险。”
第二中队的所有士兵在越发惨烈的厮杀声中,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慌慌张张地举着盾打量着周围,似乎就连一向老实服从命令、敢在关键时刻顶上去的安度因,也没有命令士兵们继续前行。这个山沟村走出的小伙子,却不像士兵们那样紧张,而是恳切地看着沃尔夫,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只有沃尔夫像是全然无知一般,在林间小路继续前行,走出十几步,才如梦初醒般回头,用故作诧异的语气问呆立在原地的士兵们:“怎么?为何不走了?”
“大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支援我们的同伴。”安度因低下头不敢直视沃尔夫的双眼,但声音确实出乎意料的坚定“而不是逃避伤亡。我们现在赶去支援,一定还赶得上。”
“是啊,你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中队长。”沃尔夫看着同样固步不前的托曼,抿起了嘴角,眼神里毫无责怪的意思:“你也是这么想的,我的诺德皇家侍卫?你也要去支援卢瑟,决定把我这个没有出息的扔在冰天雪地里?”
托曼笨拙地低下了头,咕呶了几个单词。再勉强回答道:“我们不应该抛弃卢瑟和杜瓦克因……”
“那你有没有想过。”沃尔夫没有理会托曼,这句话是说给安度因听的“为何第一中队的首领是卢瑟,而不是你?”
安度因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但我想您一定有您的安排。”
“因为卢瑟是值得信任的。他能在没有我的时候独当一面。”沃尔夫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我信任他,把军队交给他就像是我自己带领一样。我希望,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就像现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
托曼叹了口气,率先大踏步跟着沃尔夫向海寇营地冲去。
而对于安度因而言,这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他挥了挥手,招呼士兵们:“继续前进,我们越早到达、就能越顺利地解决他们!我们的弟兄们在流血,我们第二中队不能丢脸!前进!”
沃尔夫没有看错人,卢瑟是值得托付的。他或许并没有希尔那样精准的战局把握,也许没有杜瓦克因那般能把诺德皇家侍卫的胳膊打折的本事。但面对数倍于自己兵力的海寇,卢瑟坚定地承担起了自己的义务,指挥士兵们从三线盾墙改换为两层,尽可能去分摊最前线士兵的压力。同时和第四中队混搭成联合防御阵线。
他在阵中进行指挥,杜瓦克因冲在前列,率领十名瓦格良亲卫抵御住海寇进攻最强烈的地段,熟练地打击着那些最嚣张的海寇,几乎每一次出击,都能用倒在盾墙上的尸体让海寇的进攻狂潮稍稍减缓。
杜瓦克因还在空余时间不断推搡着那些惧怕踌躇的士兵,把他们从即将溃败的边缘驱逐回战场,用瓦格良氏族雄壮有力的怒吼,重新鼓舞起不断走下坡路的士气来:“敢于大胆面对诸神黄昏的奥丁在上,你们这些懦夫!前排的只要把盾墙推上去顶住,后排的只要拿长矛捅死离你最近的那个,一切就这么简单!有什么难的?他们死伤成片,抵不住多长时间……”
“啊!”几个海寇拽住一个重步兵的盾牌,企图把一小段盾墙掀开。其中一个被后排的士兵看准时机,一斧子剁掉了一只手,血登时止不住地喷涌,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染红了重步兵的整面盾牌。那海寇徒劳地丢下武器,捂着肢体断口处满地打滚,哀求每一个经过的同伴去救他。结果,被接下来从后面涌上来的海寇一脚接一脚地活活踩死在。
但利用杜瓦克因无暇顾及这一微妙的混乱。海寇们还是把那重步兵连人带盾拖进自己的密集的人堆里,用斧子把这个倒霉蛋活活剁成了肉泥。卢瑟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盾墙!盾墙要被撕裂了!”海寇们兴奋地大喊大叫。就像是海里的鲨鱼,在撕咬动物后嗅到了伤口处鲜血的滋味,争先恐后地顺着缺口处上涌,将最前端毫无准备地暴露在盾墙外的长矛手乱斧劈死,不断去扩大那个缺口。短短几分钟时间,又有四名士兵在混战中被阵亡,几乎都是当场被疯狂的海寇砍成了肉馅。
盾墙已经被从中间硬生生截成两段,左右不能相顾。而且海寇们学得聪明了这些,开始自发地包抄空荡荡的两翼,将这两段分离开来的盾墙的生存空间不断压缩,形成半包围的态势。
“我就说那个独眼龙靠不住!”杜瓦克因一手掐住一个海寇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按在盾牌,抽出左手灵敏地从后摸出弩箭,反手握着箭尾顺着那海寇的太阳穴怼了进去,脑浆和鲜血顺着箭杆飞溅而出。那海寇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没了气,但情形依旧不断走向危急“现在怎么办?突围吗?”
卢瑟抹了把脸上的血,就算是再坚定不屈,他也知道今日是无力回天、凶多吉少。突然他看到了什么,指着远处海寇营地的方向大喊道:“那是,那是……我们的旗!”
海寇们简陋的营地里,他们简陋的乱七八糟的涂鸦旗被拔了下来,跟着木柴在火盆里噼里啪啦地烧着。现在在最高房屋上高高扬起的,是旗手里米克手中拉风无比的黑加仑狼爪战旗。
里亚斯兴奋地握着双手战斧砍断了第三个留守海寇的脖子,苍老的脸上又重新焕发出年轻时勇夺三军的骄傲之色:“小伙子,把旗再扬高一些!我怕那些傻子看不见!”
里米克因紧张和兴奋嘴唇都在发颤,用仅有的右手握住旗子和防身的匕首:“老疯子,我们做到了!”
“啊哈哈,是的!”海寇们源源不断从搭建的乱七八糟的房屋里冲了出来,老人招架的越发吃力,但脸上的狂气丝毫不减,甩起双手大斧,越战越勇,大笑着面对层出不穷的敌人“疯小子,他们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小心!”里米克眼尖,扫到了老人后背的黑影“他们有人玩阴的!”
老人一回头,看见一记恶狠狠的斧子朝自己劈来。顿时闭上了眼,等着感受奥丁神的降临。谁知奥丁神如此不给面子,竟是半天也没有反应。
缓缓睁开眼,里亚斯看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把刚才偷袭的海寇像串羊肉串一样挂在了篱笆的尖庄上,那被削得锋利的木头棍从哪倒霉蛋的下边入口直达嘴部,死相可谓是凄惨无比。但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因为那个海寇身体还在轻轻颤抖着,貌似没死成。
“你是那个混蛋身边的人……你是叫托曼?”里亚斯揉了揉脑袋“沃尔夫来了?”
沃尔夫没有看那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也没有去看安度因和第二中队的士兵如狼似虎地像杀狗一样收拾那些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他在看一封被保存的十分谨慎的信。那是在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子上找到的,应该是属于这些海寇的首领人物。
看起来是打算发出去的,上来第一句话就十分有吸引力:“仆格男爵……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来到了海斯特堡附近扎营。但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叫做沃尔夫……是您嫂子的新盟友……我们觉得,这是您夺回海斯特堡的最大的麻烦……”
沃尔夫没有多看,收起信,大踏步走出门口:“安顿因,快速解决掉所有的海寇,注意给我寻找他们的首领,我要活的!”
第58章 胜利与阴谋(一)()
军旗,不仅仅是军队的装饰,更是一种的灵魂和标志,象征着征战四方的信仰。
卡拉迪亚的历史上有过多少野心勃勃的冒险家,就有过多少支或大或小的军队,身为新人的沃尔夫在这条找死都不打灯的路上,还远远排不上号。只可惜英雄的部队和英雄本人(或者说是疯子)一样缺稀,绝大部分的士兵怀着天真或成熟的梦想从家乡走出,放下锄头拿起陌生的刀剑(诺德人除外,他们是叼着斧子出生的),单纯而又罪恶地杀戮、作战,却落得和他们的领袖一起永远倒在了卡拉迪亚没有温度的历史舞台上的下场,化作了前进者功成名就的养料。
在史学家的笔下,他们的出场也不过是轻轻一抹而过:××××年,××军团在××地一败涂地,阵亡××人……甚至连死者数字的零头都不会出现。
活下来、站在断剑与骷髅堆积而成的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军旗一直作为奇迹,在吟游诗人口中广为流传。无论是斯瓦迪亚建国时的圆桌皇家骑士团,还是维吉亚人西进时最精锐的高加索近卫军,以及萨兰德的马穆鲁克长生军,亦或是诺德人引以为傲的皇家侍卫团……他们的成员以战死沙场的代价,用鲜血把自己的军旗洗得雪亮,让所有的人在听到他们军队名号时,都为之战栗!
当然,一切的开始都显得遥远而不切实际。或许那些愚昧、没有文化、且被海寇揍得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