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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你看到了吗!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女儿和其实支走了,马上沃尔夫就要拜倒在玛格丽特的石榴裙下,永世不得翻身了!”托曼站在船头傻笑道“呦吼,你看俩人走的那叫一个亲近……我就不明白了,头儿出来散散心,你在担心什么?”
卢瑟哼了一声:“你懂个什么!贵族女人,喜怒无常……否则,我的哥哥怎么会……算了,跟你说什么!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托曼耸了耸肩,满脸的嘲讽:“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拉着我划这么大老远,是来向头儿承认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哪!”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提培根!”卢瑟把桨摇的飞快“你这吃苹果差点噎死的的傻*子,要么帮我摇桨,要么下去洗冷水澡,二选一吧!”
“我也没提培根啊,你叫个什么……”托曼嘻嘻哈哈地笑道,突然变了脸色“卢瑟,你看,那艘船!”
卢瑟不耐烦地抬起头:“哪一个……额!我似乎也看见了,你是说那个像是……”他紧张地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托曼与卢瑟停止了吵闹,两双眼睛像是被钉在了海平面上一样,呆呆地放任一艘艘船在他们身后后来居上。
托曼是皇家侍卫,本是不是吹嘘得来的,立刻撸起袖子摇起了桨:“你看见了吧!那船只不是死老百姓用得小破渔船,那是一艘战舰,一艘完完整整的龙首战舰!”
卢瑟也坐回船头,拼命摇着桨:“他们是冲着头儿和玛格丽特去的!一上岸就悄悄跟着,个个带着家伙事,不像是做生意的!”
托曼气恼地回答道:“我又不瞎,怎能看不到!但控制着龙首战舰的,不是兵就是匪,那个也不是善茬。快划,说不定晚了,咱们只能给沃尔夫收尸了!”
“特码的,早知道这么累”卢瑟低声骂到“我就多吃两片培根了!”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逝去,等到沃尔夫醉醺醺地从那个门上画着个丑八怪神的酒馆里出来时,他抬头发现天都暗了。沃尔夫人生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活似踩着棉花在天上飘。
推开门,沃尔夫立刻被寒冷的冬季风冻得打了个哆嗦,但酒劲慢慢暖上心头,站在雪地里虽然走路摇摇摆摆,但却不似以往畏首畏尾。若是形容一下,乍一看真是和一个酗酒的诺德人别无二致。
扭头看看只是脸颊微醺的玛格丽特,沃尔夫不禁由衷地感叹道:“墨,你的酒量真是好!我都不记得你喝麦芽酒时喘过气!”
玛格丽特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似乎也特别放得开,也许也是喝得多了,一抹嘴角的麦芽酒泡沫,朝沃尔夫大声说道:“狼小子,这算什么!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
沃尔夫哈哈大笑,声音中不再似以往那般拘束。玛格丽特看着略有些头脑不清醒的沃尔夫,眉头皱了皱,随之舒展开来:“那么,狼,刚跟我去先知那里占卜一下命运吗?”
第37章 占卜(下)()
“找到了吗?”一个披着黑袍的青年人走到一个士兵打扮的人身边,低声询问道“我猜他就在这酒馆里。”
士兵模样的人坐在长椅上,打量着形形色色的来客,轻轻端起了酒杯:“船长,还没有看到那个黑加仑来的小子。”
那黑袍年轻人抬起头,一只眼戴着眼罩,从那未遮挡的部分可以看到一道纵向延伸过左眼的暗灰色疤痕,细密不易察觉,但足以毁掉那只眼睛的视力。一般在格陵兰,这种残疾,应该属于那些老练的战士与最凶残的海盗。
“你应该在谈及他的时候放尊敬一些”年轻人的声音不冷不淡,却让那士兵紧张地低下了头“至少在我们没有谈成生意的时候,叫他沃尔夫先生或祭司先生。”
士兵模样的人足有三十多岁,却在年轻人面前谦恭得像个听话的乖孩子:“是的,船长。”
“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去找。”年轻人冷酷的脸庞上闪现出一丝狂热“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真正的聪明人了,我希望,这个精通罗多克语的祭司不会让我失望啊。”
现在那个聪明的人正处于全然无知的状态,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只能听见玛格丽特的声音:“错了,小狼,那个是一堵墙,不是路。”、“小心点,那是铁匠的锻造炉。”、“啊呀,别抱着着我的腿流口水”之类乱七八糟的。总之不要问沃尔夫那一晚到底干了什么,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事实上每个人喝完酒的状态是不同的,大多数诺德人喝完酒后会气血上头,想找人打架、会打媳妇打孩子,有的个别心理不健康的的会像被人踹了的野狗一样缩在某个坑里瑟瑟发抖、嚎啕大哭。还有的根本喝不醉,顶多喝到死。
但沃尔夫是个特立独行的诺德人,他喝醉的具体表现也佷不凡:想睡觉,像傻子一样任人摆布。
沃尔夫呆萌萌地顶着一脸红晕,木然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原本叫人看不透的双眼空洞无光,他毫不知情那个长得好漂亮的陌生女人要带自己去哪。只能感觉眼前的一切在不停地摇晃,所有的事都只剩下了眼前迷糊的女人身影。
玛格丽特看着犯糊涂的沃尔夫暗自发笑:“我现在把他卖了,是不是他也就跟拉蒙走了!”
但这酒力来得凶,去的也快,等到沃尔夫终于不用扶着墙和玛格丽特的时候,两个人已不知何时来到了一个昏暗的小巷。沃尔夫迷醉的双眼重新慢慢清晰,这阴暗的环境然他不自觉地出了个冷汗:“我说……墨小姐啊,你这是拉我到了哪里?”
玛格丽特没好气地回答道:“把某个企图对我不轨的醉鬼拖走卖给拉蒙!”
沃尔夫倒吸一口凉气:“这您一定是误会了,我觉得,我没有……那个对您不敬的能力吧……”
玛格丽特扭头嘻嘻笑着:“安啦安啦!没有的事啦!这是整个卡德加特最有名望的先知的住所。傲气得紧,他若是觉得厌烦,拉格纳伯爵来了都不见呢!”
沃尔夫一拍脑袋,闷声长叹一口气:“哎,我就是干这行的,能不知道业内行情吗?十个里面九个骗子,剩下那个是大骗子。听我的,撤吧,回去你给我找个水晶球、胡桃木杖什么的,我改行客串把先知,指定给你挑好听的说……”
玛格丽特的俏脸气鼓鼓的,像是从远东传说世界运来的某种叫做‘桃子’的水果:“沃尔夫!告诉你,你这一路上对我没少动手动脚。我念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若是这个讨人厌的样子,我现在就让这路上多一具被阉*割了的尸体!”
沃尔夫单是想了想就觉得不寒而栗,今天玛格丽特也没少喝,万一不顺着她的性子来,真给自己的鸡儿来回彻底放假,那就得不偿失了。只得像条被牵着脖子的狗,硬着头皮进了那个先知的家。
先知的家不大,按看见的标准,沃尔夫揣测这小子混得不如自己出息,没搂多少油水,就是装得格调高一些,比沃尔夫这种乡村草莽强上不少。
但令沃尔夫觉得厌恶的,是在门口挡着一个厚厚的亚麻布,里外的人都看不见对面究竟有什么。这就非常过分了,别人不远千里来拜托你些事,至少要见上一面,没有热水也要有个凳子吧!至少沃尔夫从祖辈到孙辈,都是非常敬业地把客人应进屋里,嘘寒问暖一番,再开始商量钱和奥丁。
“主人在家吗?”沃尔夫大声问道“有客人来访!”
不知在这脏兮兮的的亚麻布前站了多久,沃尔夫觉得快憋闷得背过气去,才听见一个幽幽的声音:“二位叫什么名字?”
玛格丽特示意沃尔夫不要说话:“先知,我是海斯特堡的玛格丽特,他是黑加仑的沃尔夫。我们来这里寻找自己的宿命,不知奥丁是否派遣女武神指引我们到此。”
“不……奥丁没有派遣自己的女武神……”先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虚弱,沃尔夫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病症“奥丁没有派遣女武神对你们中任何一个人进行指引。”
玛格丽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那打扰先知了,我们这就离开……”
沃尔夫却突然来了胆子,攥住玛格丽特嫩白的、却带着剑茧小手爪:“等等,我要问个清楚,为何就这样让我们离开!”
先知沉默了近乎一分钟,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让你们离开,只是那女孩心太急躁……我想说,沃尔夫先生,这个女孩今日能再次探索她的宿命,全是您的功劳啊”
沃尔夫皱紧了眉头:“什么个意思?我的功劳?”
先知透过亚麻布的声音虽有气无力,却拥有一种直冲人灵魂的力量:“是啊!奥丁并没有派他的女武神来引导你们,那是因为……奥丁一直站在你身边啊!沃尔夫先生,黑加仑的祭祀,你看不到吗!就是现在,你的左手边!”
玛格丽特惊愕地盯着沃尔夫,沃尔夫的脸阴晴不定,不知在思索什么。
在这毛骨悚然的气氛里,玛格丽特终于忍不住了,扯着沃尔夫的衣袖说道:“狼,我们走吧,今天不合适i……”
沃尔夫轻轻挪开她的手:“不!你搞错了!这里没有瓦尔格拉神殿的奥丁,现在站在这里的男人,只有黑加仑的沃尔夫!”
沃尔夫话音刚落,先知的声音突然平缓而流利起来:“那你还在等什么,黑加仑来的沃尔夫!进来吧,今晚的客人,只有你们。”
第38章 先知与船长(上)()
“神,真的存在吗?”
对沃尔夫的家族而言,这是个永远在探究中的问题。他们在阅读的闲暇思考,在思考的闲暇阅读。
若是有人有幸(或者说不幸)看到了他们家族一直流传的手记,你会觉得惊叹,或说恐怖。那漂亮的烫金式笔体仿佛是一脉相承,工工整整地记录着一百年来六代人的所思所想。
更加恐怖的是,这本手记是连贯的,上一代的死亡,并不影响下一代顺着刚刚的思路继续思索。你可以看到,一个个脆弱的祭司在慢慢沿着同样的轨迹接力前行,不断接近真理的巅峰。
很多年后,这一套笔记经沃尔夫后代的后代允许,被存放在诺曼帝国大学图书馆。经沃尔夫家族族长的允许就可以翻阅。
有人曾经声称,自己在阅览笔记时,于深夜看到无数双深不可测的眼,密密麻麻排布在书页上。那眼睛给人的感觉随不同年代沃尔夫的家族成员性格而定,有的暴躁,有的温和,有的深不可测,有的喜怒无常。
据说,那些眼会在深夜睁开,倘若你能克服恐惧继续读下去,并在读不懂时询问那些眼,你将会获得与他们同样丰厚的知识!
如果你肯坚持在每个深夜坚持阅读,持续一年,你将会继沃尔夫雅尔成为帝国‘最博学的人’——前提是你的精神状态还能勉强保持看不出毛病。
不过,记住不要与第六双眼对话。那是沃尔夫雅尔的眼,他会在深夜观察这个强大的帝国每一寸角落,帮助迷失道路的子民重新拾回勇气与信仰,或是眺望遥不可及的格陵兰。
你若打扰了他……那就等死吧……所有有关沃尔夫的历史人文学科统统别想及格!
所有诺德人都相信,倘若哪天帝国面临危难,而英雄绝尽的时候,沃尔夫会掀开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