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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
沃尔夫现在还是幸福的,他走在通往海斯特堡小码头的路上,周边洋溢着欢乐的氛围。兴高采烈的农民来来往往,略呈菜色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事实上,大多数人还没有资格随领主出发去卡德加特,他们只是以一颗乐观的心穷乐呵。
不过作为一个诺德人,沃尔夫发现自己真的不合格。整个海斯特堡的人都在讨论卡德加特的富饶。因为他们真的去过,玛格丽特对去往卡德加特的人选进行轮换,几乎可以说人人都有机会。
就连小莎琳都叽叽喳喳地告诉他,她麻麻已经带她去过卡德加特三次了。沃尔夫顿感老泪纵横,他莫说卡德加特,连第一次出黑加仑村都是两个月前联系皮革匠的时候!
“不过……”沃尔夫抿了抿嘴“玛格丽特哪来钱给农民买食物?据说现在卡德加特的粮价已经被抬得疯了。”
小莎琳牵着沃尔夫的手,天真地说:“麻麻说,沃尔夫叔叔帮着她干掉了好多海寇,海斯特堡从战利品挣了一大笔。我们能扛过这灾年,全是沃尔夫叔叔的功劳!”
沃尔夫无语了。自己确实和玛格丽特签订了平等协约:不论战斗是否胜利,玛格丽特必须将码头租借给沃尔夫,并优先为沃尔夫的战船提供修补;同样的道理,不论战利品多还是少,沃尔夫必须通通把所有战利品交给玛格丽特进行处置。
现在,海寇没了,船也没了,军队垮了,沃尔夫也垮了。玛格丽特和海斯特堡成了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这是你母亲的功劳。”沃尔夫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小莎琳很难理解这些大人的事,但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粘着沃尔夫,仿佛希望能分担沃尔夫的苦闷。
或许,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并不理解自己陪着沃尔夫,能为这个孤独的男人带来些什么。
她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沃尔夫这个神奇的人,既然能打败阿尔泰老师,把自己从斯瓦迪亚文的苦海中解救出来,应该也可以陪自己玩。
但对沃尔夫而言,意义是无穷的。在他四面楚歌,心腹手下都不愿意多搭理他的情形下(托曼、卢瑟:“喂!明明是你情绪失控,怨你自己好不好!”),还有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像粘人的小猫咪一样粘着颓废的自己。
一大一小两个诺德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慢慢走着。海斯特堡其实很小,刨去中间的城堡,也就是个放大版的黑加仑村。
古老的木质结构,以及拥挤、没有规划的集中建筑排布,使得海斯特堡的防火系统脆弱不堪。在干燥的秋天,只要有一个火星,整座城堡立刻将变成一座火海。所以小巷的拐角处总会有一个盛满水的水缸。笨手笨脚的沃尔夫总是磕了碰了,逗得小莎琳哈哈大笑。
“沃尔夫叔叔小心一点!”小莎琳看着沃尔夫手腕处又多了一块‘紫带’,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这里地形很复杂的!”
沃尔夫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常年不运动,导致身体协调能力极差,包括把盾牌举上头顶就踉踉跄跄,差不多也是这毛病。一半来自遗传,一半来自本人笨得要死。但沃尔夫并没有掩饰,而是轻轻把小莎琳抱了起来:“知道啦,谢谢莎琳小姐!我抱着你上船吧!”
小莎琳在沃尔夫暖和的怀里‘咯咯’地笑得很开心,可爱的小脸凑到沃尔夫胡子拉碴的下巴上蹭啊蹭:“沃尔夫叔叔好厉害!”
沃尔夫也微笑着,迎着阳光,大踏步地向那其实就是一个海岸线凹处的码头走去。但走得近了,沃尔夫就不笑了,因为他看到,在仪态万千的玛格丽特身边,还站着一个沃尔夫非常不想见到的老熟人:女骑士,梅林。
虽然梅林是背对着沃尔夫,但一看那无数次给自己以身心重创的身影,沃尔夫登时停止住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莎琳小姐,你妈妈应该告诉我,那船上还有一个恐怖的杀人女魔头。”
第34章 陪我在卡德加特的街头走走(下)()
玛格丽特看着十米开外,看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沃尔夫,轻掩丹唇笑道:“沃尔夫先生,小莎琳一向不愿与外人亲近,也很少有孩子愿意同她玩。但她总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有您陪伴就像父亲在身边。您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对吗?”
沃尔夫真是觉得难过极了。自己好歹也是连续蝉联多年的黑加仑‘最损青年’,怎么在这对母女面前,被戏耍得像只毛没退化干净的猴子!
玛格丽特这话说的精巧致命,登时沃尔夫又不能为难梅林了。因为你要承担起‘临时父亲’的职责(同时不能拥有父亲的权利,既不能打小莎琳的屁屁,也不能与玛格丽特亲近),要作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不能让小莎琳失望。
面对一个邀请你散心的美丽女子,和一个天真可爱的小萝莉大宝贝,沃尔夫只能再次向命运低头。但有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沃尔夫是不会让它重演的,他决定退而求其次,先铲除那个缞(sui)神:“好吧,但我猜其实您的护卫有许多,梅林小姐一定很忙吧……”
听到这话,梅林转过身来,面色复杂地说:“抱歉,沃尔夫先生。我知道您不希望看见我。但我猜你的那个叫做卢瑟的暴脾气手下,一定在不停地找我晦气。我想……我出来避一避,或许更好。”
沃尔夫彻底无话可说。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难道卢瑟找你茬子,还得赖自己管教手下无方?可看着小莎琳还在自己怀里懒洋洋地撒娇,难道要把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放下,自己任性地转身离开?他只得硬着头皮,全当梅林刚才自言自语,不能动怒怄气,踏上了甲板,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水上之旅。
那船其实非常狭小,前前后后,只能装载八个农民以及玛格丽特四人,前提是需要有一个人抱着小莎琳。同时,所有人都要肩并着肩紧挨着坐下,因为还要给船留下足够的空间装载一批急需的粮食。而且由于只是小范围出行,不可能扬帆利用起强大的风能航行,要靠人力划桨前进。
上了船后,玛格丽特指示自己的贴身女骑士:“梅林,你去抱着小莎琳,我和沃尔夫先生划桨。”
梅林忙摆着手:“这怎么行?这不是您应该干的活,桨就交给我和沃尔夫那傻……先生就成。”
玛格丽特却出人意料地坚持着:“我担心小莎琳跟着我和沃尔夫,会不安分。我们太宠着她了,容易发生危险。她还是怕你的梅林,你看着他,我放心。”
沃尔夫感到十分诧异,这么一个出身高贵的女领主也有这样平易近人的一面。他还以为在人前,玛格丽特将会永远保持着女王般的统治威仪。撸起袖子划桨这种粗野之事,应该想也不想就推脱掉了。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这个聪明的女人,自己了解得还不够啊。
“起航!”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嗓子,朝岸边欢送的人群招了招手“回去吧!我们一定满载而归!”
当船起航的那一刻,沃尔夫还是不争气地心砰砰直跳。
不是因为人生第一次‘水上漂’,而是手把在桨上的一瞬间,玛格丽特长长的头发从左侧轻轻搭上了沃尔夫的肩,那乌黑的秀发在沃尔夫口鼻附近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看着若有若无的青丝在眼前于风中招摇,沃尔夫发现自己是如此愚蠢,整个头脑里一切学识、技能、鬼点子,统统滚忒娘了*个蛋。只剩下了那充满凄婉美的墨似长发,在现实与幻想中反复交错,除此再无其他。
“墨啊”沃尔夫轻轻瞄着玛格丽特,低声自言自语“是谁的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喂喂喂!小子,发什么呆?”胡子拉碴的男人向后扫了一眼,立刻大叫起来“领主大人都在摇桨,你特喵的发什么大头呆?就是你,还看、还看,就是最后那个,坐在玛格丽特夫人身边的那个矬子!”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沃尔夫手忙脚乱地摸到了桨,开始胡乱地摇了起来,气得船头又是一阵大吼大叫,才勉强掌握好了节奏。但沃尔夫‘没出息的’名号又一次传开了,几个农民肆无忌惮地大声拿沃尔夫刚才的愚蠢行为开玩笑。
“沃尔夫先生是第一次划船吧!”玛格丽特轻轻转头,朝尴尬得快无地自容的沃尔夫笑了笑“划船和打仗一样,不能着急,急躁冒进反而会适得其反。”
沃尔夫何等聪明,怎能不知晓玛格丽特是给自己台阶下?他马上表现出受教了的乖巧样子:“玛格丽特夫人不仅擅长骑士军阵,生活上也事事不输于人,着实令人敬佩。”
玛格丽特在海风中显得更为迷人的俏脸上,浮现出两滴酒红色的彩霞:“怎么,沃尔夫先生不肯像刚才一样叫我墨了吗?”
这回,面对这种亲切的质问,沃尔夫彻底不知如何作答。
他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猫爪子里苟延残喘的耗子,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玛格丽特手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格陵兰的领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群贵族。他们日日夜夜面对着不同的敌人与对手,控制着形形色色、才能不一的野蛮人族民,既要挡得住明晃晃的诺德大斧,还要防得了图谋不轨者的背后冷箭。
不要野蛮人就是傻子、就要乖乖听人摆布,他们有时更难控制、更有主见、更加狡猾、更是充满野心。
玛格丽特身为女辈,不必须要比男人更有手段,才能存活,并守住丈夫的海斯特堡。她无疑是领主中的的佼佼者。
但她真的是那种心机无限的‘权力狂’女人么?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沃尔夫默默摇着桨,权当什么都没听见。如果说玛格丽特是厌恶自己,那估计是没有的事。但若说喜欢沃尔夫,那估计也是自作多情。
“她是在试探”,沃尔夫动用了家族遗传一百年的发达脑细胞,仔细斟酌着一切“她在揣摩我对她的态度。”
玛格丽特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沃尔夫,虽然沃尔夫掩饰的很好,尽量做到不喜形于色,但还是太年轻,露出了狐狸尾巴。她很自然地捋了捋那让沃尔夫无限心动的长发,轻声说道:“沃尔夫先生不必太过纠结。我只是觉得,朋友之间应该有更加亲密的称呼,才算得上朋友。不是这样吗?”
沃尔夫脸上又展开了习惯性的微笑:“我真的能够有幸,同一位高贵的领主建立起真挚的友情吗?墨女士?”
玛格丽特毫不做作地笑了起来:“当然,如果沃尔夫先生不介意,我想叫您‘狼’。”
沃尔夫摇着桨回道:“当然可以,只要您喜欢。”
玛格丽特开开心心地左手在海水里捧起一朵浪花,面容如同少女般活泼可人:“那,我想……不知‘狼’先生是否肯赏脸,陪自己的新朋友在卡德加特走走呢?”
第35章 占卜(上)()
卡德加特对于沃尔夫而言,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概念。他划着桨,打量着眼前全然陌生的市镇,下巴似乎不住地在向脚尖靠拢,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样子同一个初出茅庐的农家子弟毫无二致。
但玛格丽特似乎并不介意沃尔夫这副傻傻的模样:“狼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卡德加特吧!”
“是啊,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发现,这其实与自己并不遥远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