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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他也真的很奇怪,自己究竟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把万人的军事编制都想好了“比如非常非常想梅林的时候,你会怎么解决?”
卢瑟挠了挠头,虽然他很想告诉沃尔夫自己似乎沾上枕头就能呼呼大睡,但看来沃尔夫不想听这个:“您是说怎么个想法?脑子想还是别的想……”
“……不是用那活儿想。”沃尔夫咯咯咯笑了起来“虽然我有时候不是在用脑子想她。”
“她是谁?”卢瑟好奇地问道。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但却一直在想。”沃尔夫叹了一口气“停不下来地想,我讨厌这种感觉,我的脑子没有办法思考其他的事。”
站起身来,卢瑟也紧紧跟随他的步伐,不管怎么说,路还是要走下去,为了未必更美好的生活,沃尔夫还是要爬上差点要了他老命的龙首战舰,去遥远的罗多克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国王打仗。
“沃尔法先生!”龙首战舰轻轻离岸,沃尔夫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匆忙的身影在码头出现,身边还气喘吁吁地跟着一个全副武装的诺德武士“愿托尔于海上指引您的道路!”
沃尔夫招手,朝路易丝露出温暖的笑容,很不幸,在看到爱德华的那一刻,笑容的温暖似乎有些苦涩。
托曼护卫在沃尔夫身边,轻轻拍了拍将军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劝勉:“没事的,沃尔夫,您的夫人在海斯特堡等着呢,小莎琳肯定在等着您的故事。”
“是啊,是啊。希望她能被善待,可怜的孩子。”
沃尔夫五味杂陈地看着越来越渺小的人影,也许说之前或许还有三两分心动,现在已若止水:“早应该想得到,这世界没有什么值得胡思乱想的……你说得对,我应该一直往前走,不能回头。”
“兄弟们,我们去踹罗多克佬的屁股!”
他背对着士兵们大声喊道,眼圈忍不住泛红,他不知道自己在无比思念着谁或什么,只知道,在士兵们疯狂的欢呼声中,那些过去的时光真的伴随着战舰的离岸,一去不复返了。
第262章 海狼(五)()
弗农坐在罗斯房间的摇椅上,年近半百的科迪伯爵看起来略微疲惫,却仍旧精神震硕。即便独子在战场上生死未卜,但看上去,压得倒这位一生勤于田地打理的领主的事情并不多。
就像手下的斯瓦迪亚的农民一样,这位父亲也拥有不可思议的韧性,如苏诺金灿灿的原野那样包容。
床上坐着的,是满脸泪花的乔安娜、挺着隆起肚子的珀薇。那位优秀的从良绿林女弓箭手带着几个人,从遥远的提哈投奔而来,带来了提哈之前的最后的一手消息。
此时距离她的亡夫杰里斯战死依然两个月,一切皆物是人非。(回顾则详情见第二卷三十四章、第四十一章、第四十八章)二位女士住在这里两个月了,弗农照顾她们如视己出,在花费上慷慨之至、从不吝啬。
他甚至根本没有怀疑珀薇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倘若真的万一是罗斯的,这位父亲可能会幸福得昏死过去。
怀有英雄遗腹子的珀薇不停地在给哭成泪人的乔安娜擦拭眼角,而前者除了不断握紧手帕,连声说谢谢,什么也做不到。
“乔乔(苏诺方言对乔安娜的爱称),不要哭了,里昂大人是像骑士那样倒下的。”弗农的音色非常低沉“如果罗斯能够倒在里昂大人身边,那将是他的荣幸。”
珀薇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上去这位漂泊一生的女儿已心如死灰:“那些蠢男人……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保卫斯瓦迪亚、为了国王、为了荣誉,一个个排着队赶去送死,又何尝在乎过妻子父母的眼泪?”
“这是他的选择,我不怪他……”乔安娜的泪止不住地顺着双眼流淌,不知道在说里昂还是在说罗斯“我无所谓的……骑士死在女人的怀里才是怪事,我不怨他……”
话还没有说完,那如同雨点般的泪雾已然淹没了她的世界,乔安娜将头蒙进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弗农轻轻敲了敲桌子,这种情况真的让人不知所措,他勉强劝慰了几句,作为一个只养过直脑筋儿子的笨拙父亲,实在对乖巧的女孩子毫无办法。
最后,这位领主不得不从房间里万分无奈地退出来,对门口的女仆吩咐道:“告诉厨房,今天的小饼干烤的尽可能香一点,放香料也无所谓,只要乔安娜能吃得开心,我给那些厨子每发五个第纳尔。”
就在女仆刚刚离开,一阵铁底鞋的踢踏声响起,一个全副武装的卫士走了进来,向弗农轻轻鞠躬:“伯爵,您的附庸,特略·德莱塞,已经在客厅里等候您。按照您的要求,他带来了二十个农民与五个士兵,管家先把他们安排在了马厩旁的营房里,让我来通报。”
“好的。辛苦了。”弗农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这就去见他。”
很快,下楼而去,穿过宽敞的庭院,弗农走进了会客大厅的大门,一个穿着锁子甲、腰佩一把长剑的斯瓦迪亚小贵族坐在椅子上,看到自己的伯爵,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
“老爷,俺小特略来了,让俺带这么多人来,是要削谁?”特略和弗农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看我不把他脑壳抽开瓢。”
“你啊,你啊,真是个老实不下来的活猴子!”弗农哈哈大笑,拍了拍小特略的肩膀,叫他坐下,替他整理了一下胸口的家族鸢尾花标识“你爹叫我照看你,这可叫我怎么拉的住啊!早知道就该把你和罗斯一起送到提哈,让诺德人好好敲敲你的脑壳!”
小特略不满地撇了撇嘴,看来似乎很怄气于被人笑话。他和父亲同姓同名,因此才会被冠以‘小’字。
“我应当并肩作战的……可是当时您叫我留下来征收麦子。”小特略的声音像是被抢走了玩具马车的孩子“我的剑术都是您最好的骑士教的,至少我可以寸步不离地替他挡箭。”
弗农摇了摇头,叫人摆上来好几盘肉、菜,被子里倒满没掺过水的纯色葡萄酒,笑着让小特略别说那么多,填饱肚子才是目前紧要的。
“那怎么能行,你这个倔孩子!”弗农苦笑着“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罗斯那个小混求已经在学院那边报名,拦都拦不住地找死了……我今天叫你也是为了说这个。你吃你的,我给你讲。”
小特略嘴里塞满了油亮亮的烤里脊,苏诺的美食向来在斯瓦迪亚首屈一指,而弗农的提卡颂又一向是不差几点钱财的。
“罗斯现在没有战死的消息,整个北方现在乱成一团。”弗农的眼神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锐利,即便这辈子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一种武器的使用“但不代表我一无所知,特略,一群王八蛋在我的家门口徘徊,真是一群笨死的贼!”
特略把食物大口咽下去,非常疑惑地看着弗农领主,平日里这位科迪家族的亲密下属一直缩在自己的村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顶多偶尔扛着剑在老爷的边境转一圈,对一切确实知之甚少。
或者说苏诺的贵族都类似于此,富足的土地使他们内敛。但毫无疑问,在农业为本的卡拉迪亚,在庄园环绕着城堡的这个时代,苏诺无疑是强大的沉睡雄狮。
“您是说贼?”特略喝了大半杯葡萄酒“有人在边境偷窃挑衅?”
“不……他们在阻拦什么。”伯爵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年轻人“小特略,跟我来。”
把最后一点葡萄酒喝光,他大步跟随着弗农的脚步,他们沉默着走出门口,直接穿越大门,沿着石子路穿过漂亮的庄园,一路跨过小半个村子,只有两个寸步不离的贴身侍卫看护着他们。
“到了。”弗农停下了脚步“特略,我曾经给予你保护与土地,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特略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这个一直像孩子般顽皮的小领主站得笔直,等待着自己的前路。
“那些人……我知道是哈劳斯的人!在苏诺,他的支持者可远远没有中立与反对者那么多。”弗农捏着自己的关节,咬牙切齿地说“倘若是在以前,他就是相当国王又怎么样!我们又不用向他磕头求饶。”
“但现在,他想要杀掉我的孩子。他没有死……而且消息被特意地断绝。”弗农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巨熊,农民一样的领主话语里充斥着果断与决绝“如果有人决心挑战我的底线,那么,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特略眯起了眼,闪亮亮的枪尖与铠甲,有些迷乱了他的双眸。
“这些战士,六百四十人!虽然其中五百人是农民。”弗农指着那些全副武装、在骑士的号令下进行格斗训练的年轻人“你要带领他们,把那些杂碎按死在厕所里!”、“敌人在哪里!”特略的双手激动地不知如何停摆才是“有多少人?哦哦,不不不,我是想问,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啊,也不是,那个那个……”
看着手足无措的小特略,弗农内心有些悬挂,但不被外界知道、可以出其不意且真的信得过的人,他已经找不到更好的了。
“阿斯特德,小特略。”那位似乎苍老了许多的父亲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有五百多领民的小男爵倒向了哈劳斯,把我的孩子带回家,特略,一切都拜托于你了。”
第263章 海狼(六)()
坐在安稳的‘斯盖得’式中大型龙首战舰里,不稳定甲板的船很难称得上舒适,其甲板往往可以被掀开,在下方装载货物或劫掠品、排除船体的渗水,对颠簸的抗性也因而极其有限。
但吐着吐着总会习惯,就像诺德人自豪的宣称,他们天生属于大海,这是镌入了民族精神内无法被遗忘的。
不过沃尔夫发现自己这次晕船尤为严重,有时候躺在甲板里一动不动就能待上一整天。睡也睡不着,吐也吐不出来,就那么平躺着卧倒一整天。
倘若说过去天天在奥丁神前打瞌睡的沃尔夫,还可能说是身体之所欠缺锻炼而导致。但现在,亲爱的诺德小个子风里来雨里去,做的是杀人越货的行当,断裂过而又重新生长的骨骼最为结实坚硬,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说晕船就能倒下。
“沃尔夫先生,你好一些了吗?”伊瓦尔拍了拍沃尔夫的后背“看上去海浪并不汹涌啊,您试着坐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黑加仑军的将军支撑起身子,向伊瓦尔牵强地笑了笑,张开嘴长呼了口气,结果也是立竿见影——他像是只快断气的蛤蟆停顿了几秒,立刻趴在船边嚎啕大吐起来。
“啊啊,呕呕……水,水。”
那呕吐的声音从斯盖得大船尾的水手,一直传到站在龙首边眺望的希尔,全船人员纷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又互相看着哈哈笑了起来。
彻底被海浪打败的沃尔夫连气急败坏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船里死也不肯爬起来。
伊瓦尔挠了挠头,看着托曼把沃尔夫又放在甲板上,非常尴尬地问道:“沃尔夫先生来到卡拉迪亚的时候,也是这么坚持下来的吗?”
希尔薇也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托曼,皇家侍卫从一边的木桶里捡出个苹果干,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啊,并没有,那一路他其实开始在睡觉,等后来要靠岸的时候他忙着发烧,根本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