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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让神经紧张的一众士兵哈哈大笑起来,沃尔夫夹在同胞之间,从心底里感到安慰。
这是一群永远不会懂得绝望的坏人,或许会愁苦于明天的食物,但却对不会用哭丧脸糟蹋了今晚的酒宴。
“杜瓦克因,战利品和信都交给那位可靠的雅尔了?”沃尔夫扭过头来问自己的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希望一百枚第纳尔的价格让他满意。”
瓦格良的勇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声回答道:“将军,您一百个放心吧!很快会送到姑妈和表妹手中的!(也就是玛格丽特和小莎琳)”
箱子里的战利品价值两千二百第纳尔,并非沃尔夫吝啬,而是路途遥远,并非所有的同胞都有‘诺德人不抢诺德人’的觉悟,所托者虽然可靠却也未必百分百保险。
况且长时间的拉锯战,也让他的口袋并不像刚到提哈那样鼓鼓的。但心意便是心意,男人为自己的女人孩子付出便是天经地义的。怀着这样的心思,第三次踏上攻城的冲锋步伐,黑加仑军的狼只觉得内心一片安详。
“叭叭很平安,我的孩子。很高兴在命运的指引下,你可以安居在母亲的身边,而非在我身旁。”
他心里向着伴随那箱掠夺品回到海斯特堡的信件,一字一句都是左思右索的成果,作为父亲(即便是名义上的),他必须为自己的孩子做出指引。母亲的关爱固然重要,但父亲也同样是家庭无可替代的顶梁柱。
“我不希望你看到现在的我们,当时很多陪你玩的蜀黍都已经战死沙场。不必为他们悲伤,他们已经荣登瓦尔格拉神殿。”
“虽然你还小……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个事实,死亡就像影子一样伴随着我们诺德人的生活,倘若有一天我也倒在路上,也不必惊奇,生命的周期无可避免。”
“我这一代人,终将是残暴且臭名昭著的一代,钉在历史中耻辱的强盗板上无法自拔。”
诺德人的斧子与锁子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一时之间,沃尔夫竟有些无法睁开双眼。但很快他就重新睁开了双眼,刀光剑影的岁月他已然习惯。
第一架云梯搭在城北的城墙上,上面的铁钩扒在砖块的缝隙间,古老的城砖发出和他们帝国一般不堪重负的闷响。
斯瓦迪亚持弩民兵惊恐地朝下射击,第一个咬着斧子向上的步兵立刻丢掉了他的性命。然而飞溅的血肉并没能让任何人后退,第二双、第三双手搭在了梯子上,沸腾的热油与粪水又杀死了这些手的主人,让他们像是沙包一样坠落在地,散发着恶臭在泥里翻滚。
第四面盾牌与第五根长矛却又靠近了守卫者兢兢战战的面孔,诺德人狞笑着扑上去,用矛穿透他们的敌人,和措手不及的城防民兵扭打在一起,拔出斧子,或干脆用拳头、指甲在紧贴着他们的敌人厮杀。
“希望在我们的血液流光干涸后,你们得以生活在和平的阳光下。”沃尔夫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一根根箭矢飞蝗般流淌而过,不断有轻步兵倒在地上,但诺德人也以数量丝毫不虚的弓箭进行反击“就像传说中永远散发着稻香的苏诺平原里那些孩子一样,拥有童话般的年华。”
“雷神托尔的子孙!我们已经在这座城池下流淌过成千的鲜血,但我们依然站在这里!”一声娇呵将他从回忆中惊醒“如果你们此刻后退畏缩,连我一介女流也不屑与你共伍!前进的人们,荣誉与我等同在!”
士兵们震惊地看着一个举旗的婀娜身影爬上了那个颤颤巍巍的篷车,无数的流矢顺着她的身边擦过,最近的一根扎在旗杆的首端,却没有伤到她丝毫。
“瓦尔格拉在上,女武神降临在我的面前!”一个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转而发疯一样扛着云梯像城墙发起冲击“诸神在等我!”
几乎是瞬间,那些原本只是为打仗而打仗的士兵或者兴奋到亢奋,或者裹挟着不可抵挡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墙根,毫无心理准备的斯瓦迪亚人反应过来时,第一个勇士爬到了城池的一半。
“我也许将为那美好的世界献出生命。”沃尔夫看着托曼气急败坏地把希尔薇顺着脚跟掀翻,又小心翼翼地捧了下来,情不自禁笑出声来“但我想,如今一切的死亡都是为了更好的诞生,我不奢求你会听得懂,但我祝福你,我的孩子,我将为你而战。”
第228章 没有光(四)()
“投石机,大人,我们的投石机被摧毁了一架!”一个斯瓦迪亚北方领主拎着出鞘的指挥剑冲进了指挥所里,事情如此直接紧急,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个细节“里昂大人,快离开这里,我们城内投石机的位置被他们计算到了,这边离另外一架很近!”
那位提哈的守护者站在能一眼看到北部城墙总览的指挥所里,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眺望着还算稳定的战局:
“投石机位置的暴露不奇怪,本身我们也没有特意隐藏或不断改变,可问题是诺德人那种投石机是怎么打中的我们?射程达到了吗?”
这位半辈子都和土地与农民、垦荒团打交到的领主咂了咋舌头:“他们……哦,似乎是,是把投石机弄到前面来了。”
“真是个了不起的对手。”里昂耸了耸肩,一团并不小的石块砸在城垛上,一段护墙的挡拒瞬间化作飞溅的石块,一个弩手猝不及防被命中了脑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领主想继续劝说,但里昂坚定地摆了摆手:“然而待在城里,飞来的石块也不会对我仁慈多少。相比较死在哪里,死成什么样子,为什么不能先试一试拆掉他们那可爱的小玩具呢?”
事实证明,这位决策家的眼光是相当强悍的,守卫提哈绝非单纯靠着近乎愚*蠢的勇气。
不管怎说,诺德人的投石机还是缺乏经验且过于冒进,投石机不是投石车更不是尚未问世的火炮,底座上是不可能长出轮子来平行移动的,他的前进事实上是一个拆解再组装的缓慢步骤。
这一期间,即便是在熟练的工程师指挥下,也需要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而笨拙的劳工与差劲的道路,也毫无疑问造成了相当多的问题。
现在诺德人拥有的十架投石机只有三件组装完成,但第一架依仗着之前勘算过的距离,非常走运地击毁了一架萨兰德重头,却毫无疑问也让己方的投石机处于危险的暴露地带,因为不同于斯瓦迪亚的投石机分散在城中冲要,诺德人的投石机连绵做一排。
这就像是一片彼此不可见的迷雾森林,两帮弓箭手在各个角落彼此对峙,一个冒失鬼发现了其中一个敌人并迅速出击,结果却让全队都陷入包围。
“二百五十节!”吱呀作响的弦声伴随着沙哑的萨兰德语响起“角度东北方向四十二度仰!”
弹丸挂着可怕的呼啸飞鸟般穿梭过天空,人类的机械威力展露在冷兵器的碰撞中——大石块稳稳当当地打中了一门刚刚组装好的投石机,一个劳工的脑袋被擦去了大半,就像小孩子画错了的图画用橡皮擦去那样。
破碎的机械飞溅到四处,受伤的人在地上哀嚎。强有力的诺德人被更加强有力的石块掀翻在地,就像命运在嘲弄跟不上时代的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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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找到了隧道入口!”一个班队长扛着铁锹跑到沃尔夫眼前“太小了,简直特码的是狗洞!”
“那就挖大一点,我们不可能像王八一样一个个爬过去送死!”石块砸在坚固的篷车盖子上,发出可怕的巨响,黑加仑军的领袖抹了把脸上的飞灰“立刻动手!”
扛着铲子镐头的轻步兵们立刻涌上过去一大群,搭建云梯的士兵洪水一般掠过他们身边,奥拉夫看着沃尔夫点了点头。
这就是计划,用强攻为下方挖掘暗道提供掩护,几乎所有的骑士、战士都在城墙上格杀,下方挖掘的压力大大减轻。
石块与飞矢的重点关照对象也变成了咬着斧子往上爬的诺德步兵,很快攻城塔也搭在了城墙上,洪水一样的诺德人贴着脸扑了上来,斯瓦迪亚人用尸体在缺口处堆砌护墙,诺德人要先踹开死者才能砍倒那些守城者。
城下托曼还在气急败坏地斥责呆毛萎靡的希尔薇,盾女的头低的不能再低,小下巴就抵在柔软的胸膛上:“你这个疯女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铁皮做的!”
“没有……这有与你何干。”希尔薇别过头去,微微侧露的脸颊上闪过一道红晕,溜烟般地跑掉了。
气急败坏的皇家侍卫跺了跺脚却又无可奈何,想要冲上去砍斯瓦迪亚人却又被沃尔夫拉住了,头上挨了沃尔夫挑起来的两记暴栗:“你是不是也把自己当铁皮做的!”
托曼委屈地低下了头,闷闷地扛着盾牌坚守在沃尔夫身边——事实证明,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大号的油锅又一次劈头盖脸浇下来,墙脚又堆上了几具生死不明、散发肉香的物体。
“他们在做什么?”不幸的是,沃尔夫并非在场独角戏,很快站在南门上的罗斯发现了他的老对手,以及疯狂掘土的铲子轻步兵大队“是沃尔夫那个疯子!他们,他们要顺着城墙挖过来!?”
西蒙斯看着那些疯狂工作的诺德士兵,瞪大了双眼:“乔,那个逃兵出卖了我们!该死的叛徒!”
在场的骑士由于指挥官无不哗然,这一起逃兵事件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影响,把房屋出租给这些兵渣滓的老妇人直接被当众吊死,作为知情不报的惩罚。
罗斯当时还于心不忍地求过情,却被大发雷霆的里昂喷了一脸唾沫:“纵容犯罪即为更大的犯罪,你不会杀了几个月的人,就以为可以在法律之上执掌生杀大权了吧!”
并被罚亲自填平那个隧道……现在他还能闭着眼睛找到那个洞口。
等等……洞口!
恍然之间,罗斯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挥舞过铁锹奋斗过,既然诺德人在向这边挖掘,为什么就不能顺着挖回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真是个机灵的年轻人,如果挖着挖着在黑暗的拐角窜出来一杆长矛以及凶狠的面孔,想必再勇敢的人也会丢下铲子向后逃窜,再破坏掉一部分工程让土塌方,基本就能暂缓一段时间。
……可问题是,倘若被人突袭也是同样的道理,正所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果在黑暗中受到惊吓,诺德人会直接撵着溃军,顺着敌人挖掘的隧道赶过来。
“我们应该从侧面进行挖掘,将他们的坑道破坏掉。”西蒙斯想了想说道“我们没有必要在低下像耗子一样打一架,只要能阻止他们爬过来就好。”
南门的守卫指挥是一个胡子还没有发白的中年领主,他仔细想了想:“我们并不知晓诺德人的挖掘深度……地下的土壤似乎也很好挖掘,他们可以像地鼠一样钻上不知多深。倘若错开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还是按照罗斯先生的建议,顺着已知的隧道挖掘过去。”
话已至此,西蒙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假话立刻得到了执行,并获取了后备部队的支援。
“罗斯骑士,事不宜迟,我们将会在地道里向他们发起迎头痛击!”后备队的骑士队长说道“我会为你带来足够精锐的骑士与士兵,你现在去寻找那些工程师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