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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诺德人还是斯瓦迪亚人,都缺乏说下去的兴趣,刀剑还是下一次相遇的主题。
然而诺德领袖的乐观情绪,并没能感染全体士气,许多领主与他们参与进攻的部队,都已经不顾劝阻驾船离开这片死亡之地。
相对松散的社会结构为诺德人的军队组织带来了一定的问题,许多雅尔的领地更类似处于独立王国状态,很难谈得上责任与否。
他们已经身心俱疲,决心放弃未来的收益,在未知的宿命面前,没有胆量的软骨头总会畏缩不前。
提哈骑士团杀伤力所期许的效果达到了部分,以掠夺为目的、只打算稳赚不赔的家伙们,在骑枪下退缩。最能劫掠的海寇不是最优秀的战士,这一点已经被无数次证明。
不少无主的船只被收走,划分给各位首领。那些失去雅尔、分崩离析的军队,被强制要求编入其他雅尔的部队中,以尽可能保留已有的实力。
对于黑加仑军来说,从筋疲力尽的战争获得喘息再好不过,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耗费太多时间。
“我们还剩余皮甲一百三十七件,其中嵌铁皮甲四十五件。锁子甲一百五十六件……只是说还能用的,破损程度无法考虑。
“按照比较谨慎的扩军计划,至少需要皮甲或者嵌铁皮甲二百六十件、鳞甲或者锁子甲一百七十件。
“板链混合甲、无袖板甲、链甲罩衫……能从斯瓦迪亚人的尸体上拿了一点,不过十件左右,由于身材原因,能穿的人也比较有限。”
希尔很快统计出来了黑加仑军的武备情况,能熟练操作加减乘除的独眼龙,在一群文盲半文盲中显得鹤立鸡群。
坐在破旧的木板圆桌边,黑加仑军的军官散漫地坐着,扣着手指数究竟有多少储备,又需要些什么。
安度因抓耳挠腮也想不明白,自己学了几个月都没有弄明白的加减法,为什么有的人像是生来就会那样,甚至轻而易举地口算出来。
“只要是防具,我们都缺,武器也是同等情况,盾牌需要大量修补、重置。斧子、剑和矛很多已经扭曲变形,否则我们的士兵就相当于拎着根铁棍上战场。”
黑加仑军的重要将领们鸦雀无声地听着船长的分析,气色都非常难看,并不比沃尔夫不久前看到的斯瓦迪亚人面色好上多少。
当困难变为事实砸在自己头上,无又路逃避之时,压力最令人窒息。没有武器铁匠、没有铠甲工匠、越发平庸无味的饮食、开始失望害怕的士兵……
缠绕着获取过荣耀的黑加仑军的问题,和古往今来所有军队一样,在战败后达到了极点。
“人手方面呢?三百人不可能够用,又有多少人可以从哪些残兵败将里招募?”
沃尔夫轻轻敲着桌子,昏暗、散发着一股死老鼠味的帐篷,压着他喘不上气来。这种窒息的感觉,让这个十八岁的青年暗暗做起了白日梦。
等打下提哈有钱了,一定订制一个最大号的罗多克上等亚麻帐篷,透光而且挡雨那种。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将军队扩张到一千是完全有可能的。”
希尔侃侃而谈,这位痊愈的兰德士仿佛完全焕发了新生,出色地活用着自己的才能。
“但是其中三百左右的人凑不齐装备。七天以后,只能指望他们原本还带着些东西,否则我们只能发给木棍和石子。”
卢瑟立刻提出了比较中肯的方案,作为黑加仑军最优秀的高级军官,农民出身的诺德人,也在像真正的指挥者那样学习处理问题:
“将部队恢复到六百人,即便战斗力会削减三成,仍然能够保持战斗力。”
安度因、杜瓦克因、安德鲁等很早以来,就跟随着沃尔夫走精兵路线的老战士,表示非常认同这条中肯的道路。
“还是保持在八百人左右比较好。”出人意料的是,开口的是很少说话的希尔薇,她每一次说的都不多,却又清清楚楚不容得忽视“不一定所有人都要披甲作战作战,搭建云梯与杂役也需要人手。”
当然这种提案也不差,尤其在上次带领炮灰大显身手的亚托两眼泛起金光,人命不值钱,只要能达成胜利条件未尝不可。
讨论声在帐篷里沸腾开来,沃尔夫默默闭上了眼睛,没有参与到热闹中。现在已经听取了主要且足够的意见,喧嚣的交流已经不适合决策,他需要安静下来自己的脑子思索。
“不,不要六百人,太少。”沃尔夫睁开眼打断了卢瑟和杜瓦克因面红耳赤的争论,对他的得力手下说道“也不要八百人。”
希尔薇则疑惑地眨眨眼:“八百人也不算很多……七百人和八百人,只是养活一百个沙袋和两百个沙袋的区别……”
“不。”沃尔夫站起身来“希尔,我们的战利品还有多少?”
“总价值……三万第纳尔。”这位有些不知所措的独眼船长挠挠头“其中有些是圣神教的圣物之类的,如果有机会,向他们索取赎金更有价值。”
“拿出两万,用来招募与准备武器……八百人怎么够,我需要一千五百人!”
第223章 地道(中)()
海瑞。布朗恩骑着火红色的猎马,踱步在提哈门外五百步的距离,侧身的枪筒里插着一把杆底开裂的重型骑枪。
在他的身后,七十多名身穿板链混合甲的骑兵,身披黑色的斗篷伫立在后列,他们的马刀与骑枪斜挂在身后,整齐的装列在斯瓦迪亚语库吉特混血骑手身后,随时准备旋风一样扑向敌人。
斯瓦迪亚的军官在城楼上眺望得到他与他骑兵黑压压的身影,一面雄狮旗帜向前左右各规律地摇摆了三下:呼唤友军向其靠拢/呼唤援助。
“必须离开了。”海瑞把目光投向炼狱一般的战场“呆在这里什么都收获不到,除了死亡。”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策马转头,将背对向沾满光荣与死亡的提哈,仿佛没有看到那晃动的雄狮旗帜那样。
轻轻从怀里抽出信纸,这张带着库吉特草原奶茶香气的书信,叠藏在薰衣草煨过的袋子里。
这已经是第十三次看了——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总是让人想起这个不愉快的世界。不过他并不在乎,就是在这张纸上铺满金第纳尔作为交换,他也不会做这笔生意。
机械而又重复地读完字迹,海瑞的目光再度停留在信件的末尾,轻轻念了出来:“来库吉特,我需要权力,带着你的军队支援我。”
这已经是不可拒绝的理由了,他轻轻用干裂的嘴唇亲吻着信纸,哪怕是一纸册封书也不过如此。
“走,回草原!”
战马在骑手的操纵下发出嘹亮的嘶鸣,穿过这座绝望的城市与战场,斯瓦迪亚的旗帜也不再摇摆,隐隐约约听得到守城士兵粗野的怒骂。
但这些都阻止不了什么,所谓雇佣兵,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找死送死的仗,少干一点对信誉影响也不是很大。毕竟都是讨生活的人,也没有什么情怀与荣誉支撑着,不反水加入诺德捞一笔,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艾丽卡在呼唤我,你们将伴我左右,雄鹰将见证我们的英勇!”
这些混血的战士发出雄浑的战吼,马蹄在平野踏出一朵朵掌花,飞扬的草屑在道路上奔涌,没用多时,那绝望的城市已然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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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这是从城里跑出来的逃兵。”
黑加仑军的首领很快见到了忙得不可开交的新元帅刚定,大大小小的雅尔以及各种各样的传令兵,在营帐内外进进出出。
这么长时间以来,首次拥有强有力的指挥,像是为这数万士兵醍醐灌顶,给许多浑浑噩噩的人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所有人都想看着别人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严格的轮换制度,使得人人都有机会冲锋在前。
拉格纳一系的雅尔和首领都表示非常配合,国王也对这种情况表示默许。双方都像是突然消了火,手牵手共同建设美好诺德大军……事实证明吵架只是工作,对于斯瓦迪亚人的态度基本还是要努力抢才是。
而刚定本身有出身于东海岸的大族,主要的三股实力都集结在他的旗帜下,几乎没有很有想法、不开眼的二货,试图跳出来叫板。
据说雷克斯国王本身对这项安排并没有太大意见,但却也不甘心地放出来狠话:
“如果拉格纳敢把爪子伸向指挥权一点,我就让他爬着会格陵兰!”
于是这位首屈一指的诺德雅尔便开始了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悠闲生活,甚至非常亲切地挨个慰问自己的手下,包括人数越来越多的黑加仑军,甚至不远半个营地去慰问了自己格陵兰岛领地上的邻居——仆格先生。
而且相谈甚欢,据称仆格亲自恭送……当然,很有可能跟拉格纳侯爵由一百名皇家侍卫组成的护卫很有关系。
“怎么跑出来的?”沃尔夫感觉很惊奇,这位士兵似乎并没有吃到多少苦头,皮甲没有剥下来,嘴角还挂着面包屑“里昂不是那么松懈的人。”
“我在等你翻译。”刚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两边人都识趣地散开退出营帐,几个膀大腰圆的诺德壮汉赤裸着上身涌了进来,包围了这个目瞪口呆的囚犯“我允许你用任何方式撬开他的嘴。”
还不等发话,这个斯瓦迪亚人迅速被按在地上扒了个精光,别说皮甲,甚至差点连裤头都没能保住。
要不是沃尔夫反应过来及时阻止,那带着馊味的裤头就要被扯下来,他将不得不与一个luo♂男面对面交谈。
“把他按在椅子上。”黑加仑军的将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在某个地方特意留心了几眼,流氓般吹了个口哨“真小。”
几个诺德壮汉哈哈大笑起来,顺便把完全不知所措的斯瓦迪亚佬塞进了凳子里,这个可怜人像是一只下不出来蛋的老母鸡,支棱着瘦骨嶙峋的躯体,不知如何自我安放。
“听好了,我会问你几个问题。”沃尔夫贴在他的眼前用流利的斯瓦迪亚语说道“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不会需要你思考。”
那个可怜巴巴的斯瓦迪亚轻步兵勉强地点了点头,开始默默为自己的命运祈祷。
“你是怎么从城里逃出来的?”沃尔夫打量着这张农民一样的面孔,每一个表情细节都在他的眼皮下尽展无疑“别告诉我你突然长了翅膀。”
“我是从自己挖的地道里跑出来的。”斯瓦迪亚步兵的嗓音有些沙哑,似乎想吐一口痰,却在周边诺德大汉凶狠的目光下‘咕’的一声咽了下去“从你们第一批人来的时候,我就在离城墙不远的房子里挖了个洞……然后把土偷偷运走。”
“就你自己?”沃尔夫看了看这位斯瓦迪亚士兵瘦小的身板,感觉自己应该比他强一点点,至少在营养方面沃尔夫是很少受到亏待的“挖了几个月?”
斯瓦迪亚士兵颤抖着摇摇头:“还有两个人……我只是一个从参与者。发起的那个两天前和你们打仗的时候,被砍死了,还有一个刚才逃出去之后,被城墙上的弩手发现杀了。”
沃尔夫没有说话,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睛在这个斯瓦迪亚人浑身上下打量了很多次,包括那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