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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书人能说点什么?武运长存,春秋百世?和一切讨人嫌的蝼蚁一样,都是在饶舌罢了。
说书人拿起了他的鲁特琴,那悠扬雄浑的声调,正如之前向米拉克推销时那般值得一赏。
——
北方的巨龙,
姣姣群山的主人在此盘旋
刀剑无能为力,勇士折戟沉沙
‘友人的宝藏在此,尔等有来无往!’
死亡敌不过贪婪
北海的腥风不曾停歇
吹来驾着死亡之躯的不速之客
啊,群山的子民响应他们的划响
剑与矛堆砌的台阶
带着棺木滑入古老的洞穴
窃贼未必卑鄙,却足够勇敢
巨龙哦,最后一声怒吼嘶向长空
北方的巨龙哦
你将何去?
——
米拉克皱着眉头看着说书人,想要再了解些什么,却发现说书人已经整理好了行囊,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地推开门离开。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想要的东西。”
“已经办完了……希望您喜欢这首《巨龙陨落》。”
第221章 龙舌兰与鲁特琴(下)()
沃尔夫把自己的女骑士剑轻轻插在土里,黑加仑军的士兵环绕在小小的坟墓前——这是非常难得的单人间,死的人太多,大多数不幸的家伙只能享受坑冢和海底。
“死亡是生命的终极艺术,沃尔夫,这没有什么好悲伤的。”
希尔小声在沃尔夫身边说道,所有黑加仑军的高层指挥官都矗立在他们的领袖身边,黑压压的如同一堵墙阻挡了这句话的传播。
“他活着时候是个窝囊废,是个失去荣誉的逃兵,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正眼看他。死后却身披拯救回来的旗帜,荣升瓦尔格拉神殿。”
很多时候,其实本质上的道理大家都是懂得的,但从别人口中说出,终究还是会带有安慰的效果。
看着自己的人战死,和看着自己的人在交涉的过程中被暗箭害死,是完完全全两种心情。
沃尔夫知晓死亡从未远去,也知晓终有一天会笼罩在自己头上,但他依然不可避免的畏惧、害怕、恐慌、抗拒,他一点也不想倒在冲锋的路上,一点不觉得盾牌碎裂、长剑沉沙、倒在冲锋之路多么值得庆贺。
然而战争是有来无回的买卖,走上了这条染血的路,就要踏着尸骨前行,永远不能回头。
“希尔,重新整编的情况如何?”沃尔夫很高兴自己的左膀右臂又重新回归,但表情不能在死者面前有所变化“每一个活下来的老兵都是黑加仑军最宝贵的财富。”
“在戴安娜小姐和那些医生的帮助下,有二百七十二人可以重新投入战斗,五十七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希尔挑了挑眉毛“我们需要很多人,哪怕是英雄刚定指挥,惨重的伤亡也无可避免。”
“但是大量从那些失去领袖的散兵游勇中招募,会降低我们的战斗力,有损黑加仑军的荣光。”卢瑟皱着眉头,从某些方面而言,卢瑟的战略思维和沃尔夫是一样的,战斗力依靠质量而非数量,军队的人数宁缺毋滥。
希尔想了想,精兵路线一向是黑加仑军所奉行的,这种事情上不能和卢瑟吵,沃尔夫自身的感情倾向也绝非做一对散兵游勇的头头:“我们可以对新招募的士兵进行再训练,就像之前做过那样……”
“不可能,现在做不到。”卢瑟果决地摇了摇头,否认了这项提案“训练需要保证强健的体魄,需要富足的食物,尤其是肉类与蛋类。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只有用麦子和能找到的菜肴,满足士兵的温饱,强行训练只会造成士兵身体的损伤。”
说完这位农民出身的将领,颇为得意地看了看独眼船长,后者很诧异于这些沃尔夫才会说的话,竟然自己一向瞧不起的泥腿子脱口而出。
“闭上嘴,缅怀同伴的时候不应该争执。”托曼瞪了他们一眼“守点规矩。”
于是这场争论便停止了,沃尔夫凝视着那个刻着如尼字母‘旗手拉吉尔’的墓碑。
他知道,无论如何重组自己的部队,都将面临挑战与抉择。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他只是一个抓不住自己影子的小人物。
“沃尔夫雅尔大人,斯瓦迪亚人到了,拉格纳侯爵希望您尽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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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的地点选在了南门被烧毁的长船部落军营里,战事刚刚结束,匆忙收拢过尸体的土地散发着令人做呕的气息,罗斯扶着剑走在前面,还能看见埋在地表的断指。
“这场战争无法结束。”里昂走在年轻骑士的身后,看着满目疮痍的旧战场“已经染上了彼此鲜血的双手,是不可能握在一起的。”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来?”罗斯不理解地问道,连日的战争让每一位谈判的斯瓦迪亚将官都显得面色泛白“是为了试探吗?”
里昂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敲了敲骑士的脑袋:“不会结束不代表不可暂停,你以为战争就一定要你死我活?有你无我?只要双方利益达成一致,战争就是为谈判做的准备。”
“诺德人来了。”一位领主打扮的斯瓦迪亚中年军官在里昂耳边快声说道“和约定的差不多,只带了五十人。”
斯瓦迪亚的骑士在营地的北侧排成一排,背对着城门面朝着来势汹汹的诺德人。骑士们绣着雄狮与刀剑、家徽的罩衫伴随着大风猎猎作响。
提哈骑士团成立时间只有不到十年,大多数是满含热血的游侠、怀有责任心的大小领主,没有统一的服饰旗帜并不奇怪——很多斯瓦迪亚人甚至在前一天,根本没有听闻过这支骑士团的存在。
而现今,提哈骑士团大败异端大军的故事,已经是整个斯瓦迪亚脍炙人口的故事。哈劳斯不得不艰难地把目光投放在这片不毛之地,荣誉与野心让准备夺取罗多克土地的大军躁动不已。
“还有什么可以谈的?”身披帝国板链混合甲的里昂,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老对手,国王雷克斯了“你们的行为很英勇,却就像燃烧的木柴,顶多炸开一两束火花,发出无力的哀嚎,你们还剩下什么?”
“什么也不剩。”里昂的露出了看起来非常真挚的笑容,用熟练的诺德语进行回答“包括你、和你们可怜的船,都会是这场火的燃料。”
国王哼了一声,踢了踢中央长桌的椅子,坐在了主位一言不发。现在军队的总指挥权已经不属于王,元帅拥有率先进行交涉的资格与权力。
待双方坐好,罗斯惊讶地发现,在诺德人的长桌侧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年轻人特别的身高与瘦弱的身躯,都不会让人认错。
谈判需要的是气势与格调,所以双方高层都不会使用对方的语言,而是选择以翻译作为通讯的中间传导。
“诺德人,你们已经看到了斯瓦迪亚的强悍。”斯瓦迪亚的翻译在里昂说完开场白后率先开口,这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学究,平日里负责图书馆的整理与收录,口音带着傲慢的帕拉汶贵族腔“如果你们执意以身犯险,格陵兰的海岸线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视野里。”
“不不不,是再也不会看到格陵兰的海岸线。”沃尔夫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请您搞懂通用语和书面语的区别。”
那个老学究不屑地哼了一声,对面的毛头小子教训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复杂的斯瓦迪亚语翻译起来,主格副格第三特殊格的错误,即便是语言学的教授也会不经意犯下,反击的机会有的是。
刚定轻轻敲了敲桌子,说了几句,沃尔夫几乎是毫不停顿地直叙而出:“你们没有谈判的资本,你们城内的力量已不足以把守每一处要害,而来自格陵兰的奥丁之血,正源源不断地淹没着你们土地。”
老学究眨了眨眼睛,他这个时候才在心里翻译出来刚定的话,直到里昂再次开口,他才反应过来沃尔夫翻译之精确,他连一各断句都不敢改。
对于骄傲的学者而言,这种打击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在意识到粗鄙的蛮族青年,所掌握的学识竟然远远超过自己,世界观被掀翻一样的惊慌失措让老人大脑一片空白。
大家等了这位老学究足足五分钟,可这位爷似乎完全陷入了僵硬状态,除了目瞪口呆地打量着沃尔夫外,再没有任何动作。
“啊……那个里昂大人,看起来老人很累了。”沃尔夫的脸上挂着讨好似的笑容,但所有斯瓦迪亚人都很不介意朝那这张脸来上一拳“如果您不介意……可否由我来也为您翻译?”
第222章 地道(上)()
所谓的谈判进行的非常不顺利,早在谈判之前,沃尔夫就已经知晓,拉格纳等高层决策者的意思:
详细的说——是和平与共存的想法就目前而言,既不符合诺德民族的利益,也不符合各位雅尔的利益。
简而言之——谈判?谈个屁!
斯瓦迪亚人反复在用他们取得的胜利,作为谈判的筹码,那个老学究的翻译几乎最后都是靠吼说出来:“我们已经干掉了你们将近五千人!也可以再干掉你们五千人!”
然而这句话,是由拉格纳亲自回答:“沃尔夫,告诉他们,我们有两万人,而且源源不断在补充……我们不在乎再来五千。”
听到这句话,沃尔夫明显看到里昂军团长身边一位骑士的脸色,如同放了三天三夜的牛膀胱。
诺德人这边却很是享受——斯瓦迪亚人赢了气势,却输了战局。下面艰苦的防卫战,只能依靠训练匮乏的民兵作为主力。
当然,依靠下马骑士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在绝对优势的人数面前,战斗到最后一刻早或晚的问题。
“里昂只是想用这可怕的打击来吓倒我们,像上次一样换取一年左右的喘息,重新集结力量。”
拉格纳对沃尔夫说的话,清晰倒映在黑加仑青年的脑海里,侯爵坚定且不凡的面孔,如同刀劈斧凿般富有毅力。
“可惜这一次,我们没有退路了,要么拿下提哈,要么诺德人就像快老死的野狼那样,在越来越寒冷的格陵兰坐以待毙。”
无论是骑士的骑枪还是斯瓦迪亚步兵的锥头枪组成的死亡树林,诺德人都必须踏过,即便遇到排山倒海般的打击,这个民族都必须在自己血泊中前行。
“看起来我们能达成的协议只有最后一条了。”斯瓦迪亚人的口气显得无奈至极“七天的休战,收拢战场上的尸骨,这期间不要冲突。”
诺德人笑着答应了下来,斯瓦迪亚人无法出城,现在尸骨地完全是诺德人单方面在收拢,答应这一点与其是为了修整,更多的是出于对敌人勇敢的敬重。
“诺德人,提哈城内每一天都有新的年轻人加入操练的行列。”临走前,里昂转过身,用诺德语对刚定说道“你们最好有所准备。”
“那真是太好了。”刚定通过沃尔夫回敬里昂道“杀戮手无寸铁的人算不得光荣,但要是他们有有一面盾牌、一把长矛,我们可以玩的很开心啊!”
谈判结束了,不由分说、毫无悬念、再无下文。
无论是诺德人还是斯瓦迪亚人,都缺乏说下去的兴趣,刀剑还是下一次相遇的主题。
然而诺德领袖的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