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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是最警惕的一个,他生怕张端和那百人的敌军对赵月做些什么,所以手一直放在兽皮上,准备一有动静,他就立刻上前。
“大哥,你还好吧?”
赵月微微一笑,言语之间却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因为他心里在猜想,在揣摩,他的大哥究竟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当然,这一切怀疑的基础是建立在他不会伤害自己这个条件之上的。
否则,赵月不会这样泰然自若。
张端将手搭在了赵月的肩旁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也是轻轻一笑,回道:“大哥没事儿,你呢?长皎兄弟,你过得也还好?”
在这个董军军司马的心中,更是不敢对现在的赵月掉以轻心,他早就听董太师说过,昔日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长皎兄弟,此刻早已经成长了很多,不只是能力方面,还有其他……总之,张端生怕赵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赵月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担心张端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还算可以,大哥你为什么带兵前来呢?”
“哦,没什么,我只是听人说找到了你的下落,故而连忙率兵出长安城前来迎接你的,兄弟你呢?为什么听说你在村里杀了董太师的士兵?”
赵月心里一凉,脸上仍旧平淡:“不,没有,大哥,等我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是我和我的随从,杀光了那些杀害你士兵的凶手。
赵月说话时,将随从二字咬的特别重。似乎想要让张端注意到他现在的身份一样。
张端听了赵月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心里也是凉了大半截。
他们彼此都知道,昔日交好的兄弟,堪比亲兄弟的对方。此刻已经变了,变得有些回不了头了。但是他们也都错了,并非他们变了,而是他们向着各自应该前进的方向走得更远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自当日他二人分别进入董卓军和汉军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不需要哀伤,也不需要叹息,这只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端和赵月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彼此才爆发出久违的笑声。他们抱在一起,谈论相见的欢愉。只是这听似爽朗开怀的大笑,笑者的心里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伤心和痛楚。
人并非畏惧悲伤,人所畏惧的,乃是悲伤之时,还需要做出开心的模样,人世间最可悲的事情莫过如此。
二人一番寒暄之后,最后是张端忍不住开口问道:“长皎,大哥听说你现在不在汉军当兵了,而是在洛阳一带有了一些成就。不知是经商有道,还是习武有成啊?”
“哈哈,”赵月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应该是大笑所致。他有些激动地道:“没什么,我回洛阳之后,发现洛阳不知被哪一处的贼人所洗劫,心中不忍,所以纠集人手,开始恢复洛阳往日的生机罢了。”
“哦哦。原来如此啊,”张端的眼睛有些红了,这与他此时英武逼人的样子有些不搭调,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就仿佛那是熬夜所致的结果一样。
赵月紧咬着牙关,脸庞微微鼓起的一小块可以看出他正在坚持些什么。
“对了,大哥,可有意来洛阳,助兄弟一臂之力?”赵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路两旁是高高的行道树,夏季还没过去,那树长得格外茂盛;不远处那一片黑云越来越近;即将逼近此处上空。秦风站在不远处焦急地等待谈话结果,心中忐忑不已,而那一百个董卓手下的士兵也在小声议论,不知道军司马大人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阵冷风吹过,好像有雨滴滴落在赵月和张端的脚下。
“呵,洛阳僻远,而且周围诸侯很多,恐怕不是安全的地方吧。长皎兄弟,昔日我二人参军入伍,我答应了你老母咸氏,要照顾你的安危,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长安皇都,天子脚下了。怎么样,与我同来长安吧,董太师也会给你一官半职。”
“大哥……我……”看着张端那久经沙场的脸颊,上面有几道微弱的疤痕,赵月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那股冲动,可是他必须克制住,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他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张端。
“怎么了?长皎兄弟?”张端内心不忍,但却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他转身挥臂,有力的指着后面的百人队伍,问道:“难道兄弟是嫌我领来迎接你的人太少!放心,只要你肯随我回长安,我定会奏请太师,封你高官,到时候你率领的士兵,不会比大哥的少!”
赵月像是受到了刺激,情绪也有些激动道:“大哥,我在洛阳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若你更够前来帮兄弟一把,他日你所率领的士兵,也决不会比董卓给你的少!”
“你说董卓?那可是当朝太师,你竟然对他直呼其名?长皎兄弟,此刻就我二人在此,我全当作没有听过你说的话,可是你如果执迷不悟,只怕他日,为兄也保不了你了!”
张端在身前奋而挥动了一下手臂,像是下了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天空中响起了一个惊雷,董卓军手下的士兵都纷纷抬头去看,又看到了乌云背后忽然闪过的一道白光,恐怕很快就会有大雨落下。
可这二人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赵月仰头望着上天,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前湿润的空气,他在回顾自己虎牢关之后所做的事情。自从他打开了母亲给的黑盒子,一切事态的发展就好像不再受他的主观的控制,他做了很多不想做的事,而他也越来越不快乐。
可是,他变了很多,他知道了不少之前不知道的道理,他也学会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知识;现在的他仿佛比以前更加优秀。
可是他为什么还会那样怀念以前呢……
“我痛恨这种改变……”赵月口中轻轻地呢喃道。天空中忽然落下了瓢泼大雨,稀里哗啦地砸在地面上,砸在赵月和张端的身上、脸上。
百人的军队不敢找地方避雨,他们知道军司马张端的脾气,也要遵守军司马张端的军令。秦风也不会容忍赵月出事,所以他仍旧坚定的站在雨中。
“长皎兄弟说什么?大点声,我没有听到。”
赵月不再看天,低下头,与张端平视,微笑道:“我说我很喜欢这种改变。”
张端紧紧地注视着赵月,握紧长枪的那只手不由用了几分力道,赵月的手也慢慢地放到了剑柄上。他二人都趁着大雨袭落的掩饰,做了一件他们今后绝对不会再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君臣产嫌隙()
雨下的越来越大,张端回头望着那一百人,在雨中大声喊道:“一会儿,我与他动起手来,你们都不得妄动,违抗我军令者,死罪!”
赵月满脸凄怆地看着,却并不准备回头吩咐秦风同样的事情;他的确修习了盖聂留下来的聂日,可是仍旧没有把握战胜眼前这个人。不论是出于心理上,还是情绪上,他都觉得自己被张端压一头。
最重要的是,赵月不能死,他肩负着重建大秦的使命,他代表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为了大秦而奋斗的人。
雨中,张端舞动了一下长枪,木棍在布满雨水的空气里发出了一声闷响,紧跟着,枪尖刺了过来。赵月闪身躲过,抽出长剑,直指张端的咽喉,却同样被躲了过去。
秦风看到这二人打起来,先是一惊,可他发现张端身后的士兵却没有动,于是便犹豫要不要等待一下时机。
赵月的剑势在雨中挥舞,一点寒芒划过冰凉的空气,拨动长枪的枪尖。两回合下来,他竟然未落丝毫的下风,这让张端有些惊愕。
这位董军的军司马在心中好奇,赵月在与他分别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的武艺有如此大幅度的精进。
张端用枪挡住了赵月刺过来的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觉得这剑术古怪刁钻,如果上了战场上,只怕杀不了几个人,就会被士兵围拢击杀。可是若论单打独斗,这剑法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奇妙剑法,真不知道赵月是从哪里学来的。
赵月心里也很吃惊,他甚至怀疑张端的武艺是不是退步了,可他想起了蒙痴子对自己说过的话。
“聂日”乃游侠所创,战场上并不适用,而与人独斗时,却威力非同小可。这样看来,蒙痴子所言果真不假。
二人就这样在雨中变换着位置,枪和剑也不停地交击作响。董军的士兵都看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地年轻人竟然能和他们久经沙场的军司马张将军不分秋色。
“哈!”张端大叫一声,向前挺身,挥枪刺向赵月的胸膛,赵月侧身迈步向前,躲开这一击的同时。将自己的位置前移,摆脱了张端武器长度给自己所带来的劣势,然后挥剑自上而下劈落。
张端眼快,而且实践经验丰富,连忙用武器柄横在肩膀处,挡住了这一招。
赵月微微一笑,手中的剑势忽然反转,剑面贴着被雨淋湿后光滑的木棍向左侧去,毅然贴到了张端的脖颈上,忽然静止了下来。
“你输了。”
赵月平淡地道。心里竟然没有半点取胜后的喜悦。他是第一次对张端动手,也没想过他会赢,但是两个人的战争就是如此,果断利索,胜负已分。
短暂的沉默,死一样的寂静,只能听到雨水打落在水洼里的声音。
“我放你走,你走吧,永远不要让我在战场上碰到你,不然得话。我不会手下留情。”
赵月没有听错,眼前这个被他挟制的人,竟然说出这种话。赵月觉得这个昔日的大哥不仅变得顽固,而且变得狂妄。
不过。他不想戳穿,他想给张端留下最后的一丝尊严,毕竟当着他手下那么多士兵的面,毕竟他在过去一直关照自己。
赵月将剑收回剑鞘,一语不发地转过头,默默地去牵自己的马了。
秦风见状。连忙跑到赵月身边,生怕那群人仗着人多势众,再搞什么偷袭。二人就这样各自上马,在雨中毫不留恋地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张将军,您没事儿吧!”
张端的背后,士兵们也纷纷凑了上来。张端看着赵月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士兵们的骚动。
“你们都看见了,今天,我败在了他手上,所以不得已放他走;如果来日上了战场,你们一定要奋力搏杀,斩下他首级者,我赐赏钱,封军侯!”
“是,将军!”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回答道。
待赵月和秦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雨帘里,张端这才率领士兵折返。
没人知道,方才的战斗,他其实只用了五成的实力,而故意败在赵月手下,除了相信赵月不会杀他之外,也是为了放赵月一马,放昔日的情义一马。
不过,张端的话板上钉钉,他口中的军令如山。如果下一次在战场上碰面,他绝对不会让赵月活着离开他身边。至于咸氏那边,他已经决意在杀死赵月后,替赵月尽应该尽的孝道……
另一方面,赵月和秦风返回荒山后,曹平和王翦率众出迎,并且表示已经做好了前往洛阳的准备。
正当众人商议路线和时间时,陆泽带着蒙痴子的书信回来了,赵月接过书信,打开只读了一半,就奋然将书信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