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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对视一眼,把头一低,李文丧气道:“休要提这话,就因为这,我爹把我们兄弟狠狠训了一顿,说夫子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辞宦先生,别不知好歹,挑三拣四。”
李武接口道:“周夫子据说学问很大,爹很相信他,听爹说,夫子以前当过很大的官,叫我们多跟夫子学,以后也好博个出身。”
李文愤然的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向虚空中一拍,长孙弘注意到他的双手通红,看来被打得不轻:“夫子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我爹雇的,依我看,再高的学问也抵不过钱财,学那么些书屁用都没有!”
李武摇头晃脑的附和:“说得对、说得对!”
看着两个活宝在吐槽,长孙弘只觉好笑,也懒得劝他们向学,随意道:“是啊,就如我,比你们功课好很多,还不是跟你们当枪手。”
这话两人爱听,闻声不由得笑了起来,欺负长孙弘原本是两人的爱好之一,如今反被长孙弘制住,又无可奈何,唯有仗着有钱这一条,能够找到平衡。
“那是,长孙弘,你放心,只要你今后给我们兄弟好好的当枪手,我们忘不了你。”李文故作大度的拍拍胸脯,大概震着了手心痛处,吱牙咧嘴起来:“去了县城,寻乐子吃喝,都算我们的。”
李武把头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贱笑:“听说城里还有那种地方,有女子的,嘿嘿,我爹就去过,我三姨娘说的,到时候我们也去开开眼。”
两兄弟大笑起来,阴霾一扫而空。
长孙弘顿感头痛,十二岁的小孩逛窑子?这不是乱了吗?
第43章 该怎么解释()
今天天气很好。
合州县学里的一群学子,闷了天天在学堂里念书读经的日子,趁院里放课,休息一天之机,相互邀约好了,一起出来赏秋观景,偷得一日清闲。
宋时民风开放,封建的程朱理学才刚刚奠基,远远没有达到影响社会风气的程度,所以男女之间,并非授受不亲的禁锢牢靠,女子可以随意上街游玩,抛头露面,可以自主的选择心上人儿,明媒正娶。在一些繁华大城里,甚至有赤膊上阵的女相扑,更是骇人听闻,所以合州县学里有女学生入读,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
这位女学生,却是合州知州宗师道的女儿,人称“才女”的宗胜仙,她自幼习字,七岁成诗,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名声播于州城内外,不知有多少男儿仰慕,又有多少读书郎在她面前自行惭愧,堪称“女神”一样的人物,暗地里县学众学子留着口水各施才能,妄图能入得美人芳心。
于是今日秋游,一众学子怂恿着去邀请她,女子爱美,更爱热闹,尤其女文青更喜爱热闹,宗胜仙欣然应诺,由一群喜出望外的学子捧在手心里来到了十里长亭。
随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两个侍女,以及来家里玩耍的一位表亲。
宗胜仙此刻正在欣赏着县学中首屈一指的才子莫昌斌现作的一首咏秋词,莫昌斌家底丰厚,是州里开当铺酒楼的莫家独子,生的高高大大白白净净,读书颇有天赋,经义策论都极有造诣,隔年春试,县学里的训导教谕都颇为看好他,莫昌斌自己也感觉良好,认为合州数万人口,唯有自己能配得上宗胜仙的才学美貌。
见宗胜仙欣赏自己的词作,莫昌斌如喝了蜜罐般舒坦,他露着灿烂的微笑,挨在宗胜仙的身侧,一边嗅着美女的体香,一边朝周围羡慕嫉妒恨的一众学子用眼神示威。
“宗小娘,请看,我的这首临江仙,写的是”天气虽渐凉,莫昌斌手里却摇着一柄折扇,白扇面上漂亮的书法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以扇代指,点着铺在石桌上的词,正欲详细给众人解读一番自己词作的得意之处。
“啊!”
远处一声高亢的惊叫,破坏了他的计划,这声惊叫之大,吓得停歇在凉亭顶上的鸟雀都飞逃一空。
众人闻声吓了一跳,宗胜仙猛地站了起来,花容失色,一迭声的喊道:“是陈小娘,是我的表姐陈小娘的声音!她怎么了?怎么了?”
周围的学子们面面相觑,一人道:“刚才陈小娘说亭内看不到远处景物,就带着她的侍女出去走走,我等要陪她,却被她婉言谢绝,不知道此刻出了什么事。”
宗胜仙连连跺脚,一阵风般的掠了出去,后面以莫昌斌为首的一帮人紧追在后,朝着惊叫声发出的地方赶了过去。
绕过一片草地,从不明所以的李家众人身边跑过,一众学子们很快看到了发出惊叫的陈小娘,只见在一道土坎上面,一丛灌木堆后,陈小娘正带着自己的侍女翠云,红着面跌跌撞撞的匆匆过来。
宗胜仙迎上去,焦急拉住面红如关公的陈小娘,上上下下打量,慌不迭的连声问:“怎么、怎么?是不是摔伤了?”
陈小娘咬着贝齿,朱唇紧紧的抿着,只是摇头,却不言语,那双明亮眸子,含泪欲哭,宛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靠在宗胜仙身上一个劲的发抖。
她的侍女翠云,更是不堪,六神无主一样红着的脸像猴子屁股一样就要滴出水来,站在主子身后缩着身子,如同一个受了惊吓的兔子。
赶过来的莫昌斌等人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奈何陈小娘主仆不说,旁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干着急。
正没奈何间,一个略显惊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像一只飞过来的蚊虫,弱弱的道。
“呃那个,两位公子,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原以为那里没有人的,所以才”
陈小娘两人如被刺猬蛰了一般,跳了起来,飞快的闪身躲到了宗胜仙的身后去。
宗胜仙等人循声看去,这才发现,有一个穿着麻衣的小子,躲躲闪闪慌慌张张的从灌木后面走了过来。
莫昌斌神色一变,两个受了委屈的女子,一个猥猥琐琐的男子,一同从树木丛后出来,发生了什么?这不很容易联想吗?
可恨!我都只敢想不敢做的事,却被这两兔崽子做了,实在可恨!
他怒火中烧,猛地跳了过去,揪住说话的长孙弘的衣襟,厉声喝道:“你干了什么?”
长孙弘其实是心虚的。
本来很欢畅的灌溉大自然工程,褪了裤子正欲实施,箭在弦上水入江口之际,突然冒出来两个如花似玉的男装小妞来,直愣愣的站到自己面前,吓得自己几乎失禁了,那一刻的尴尬慌乱,无法用言语描述。
平白被人看了小弟弟,放在后世也不是光彩的事,何况还是两位女子,狗子已经吓呆了,长孙弘稍稍好些,不过纵然他急智百出,这一刹那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四人木偶般的僵立片刻,随后被陈小娘穿透苍穹的惊叫打破。
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如见了色狼一样夺路而逃,长孙弘在提起裤子的同时,心头电转,猛然惊醒过来:外面都是人,今天不圆回来,只怕会被打死在这里了!
于是他赶紧的追过来,意图解释,没料到一头就撞上了莫昌斌。
“没有、没有,没有做什么,刚才我从那边过来,树木茂密,没有见到前面有人,差点撞着了那两位公子,吓得公子叫了起来,没有做别的事。”长孙弘急忙叫道。
他脸色虽慌,心头却已经稳了下来,一口一个公子,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那俩货是女的,也决不能承认袒露身体的事,不然弄得别人下不来台,这事就没完。
这年月,让女人看了男人的小弟弟,是不是会被送到官府去一刀切了?
他这话说出来,宗胜仙等人是不信的。
吓着了?刚刚的惊叫简直惨绝人寰,什么东西能把人吓得发出如此叫声?看到北虏了吗?
“信口雌黄!”莫昌斌怒道,手上揪得更紧了:“你这小贼,定然做了什么坏事,拉你去见官!”
他比长孙弘高一头,手一提就将长孙弘身子提了一截,又抓着领口,这让长孙弘很不舒服,脖子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孙弘顿时有些火大了,这家伙是谁啊?那俩小妞都没说话,你来当出头鸟吗?
他面色冷下来,表情却皮笑肉不笑的不动声色,单手捏住莫昌斌的手掌,道:“我哪里做了坏事?你放开!”
他从长孙进那里学了近斗解脱之法,只要反方向一拧,他有把握一瞬间就扭过莫昌斌的手腕关节,把这个气焰嚣张的家伙踩在地上去。
不过双拳架不住人多,其他学子也围了上来,个个义愤填膺作正义群众状,这个小鬼冒犯了大家伙带来的女人………虽然是臆想………这口气可不能不出!
长孙弘皱眉看看四周,心头打起鼓来,手上没有用劲,脑子里电转,额头冒汗,这场戏可怎么收场?
第44章 误会啊()
“哪里来的野小子?无礼至极!”
“休要听他胡说,岂能容这等小人蒙蔽我等圣贤子弟!”
“瞧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定然不是好人。”
“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围在周围的一众学子,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吵吵闹闹纷纷扰扰,声色俱厉的挽胳膊卷袖子,要教训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
莫昌斌得众人助威,气势更凶,口中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长孙弘脸上,手上用力更加大了,要不是他力气不够,恐怕就要当场将长孙弘提溜起来。
长孙弘虽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内心发虚,但事发突然,非其本意,又不是故意要让别人看自己的要害,忐忑一阵也就过了,况且按后世的说法,占便宜的指不定是谁呢。
学子们的叫骂,顿时激起了他的血性,老子凭什么容你等羞辱?你们又不是那俩女子的老公!
头脑一热,他捏着莫昌斌的那只手狠狠的使了力气,铁钳般的把莫昌斌的脸都捏得变了颜色,骨节“咯咯”作响,瞬间把莫昌斌的怒喝堵在了喉咙间,变成一声惨叫蹦了出来。
“哎呦!”莫昌斌松开长孙弘的衣襟,却仍然被长孙弘钳制着,整个人一下子矮了半头,额头冒汗,扭曲着脸痛叫起来:“松、松、松手、松手!好痛、好痛!”
“呃?!”长孙弘这手强势力道,顿时让摩拳擦掌的学子们一惊,怔了片刻,然后犹如火山爆发般的沸腾起来。
“这小贼敢打人!”
“抓住他、拿下他!送官去!”
“欺人太甚!朗朗晴天白日,岂容这等狂徒猖獗!”
“大伙儿一起上啊!拿他去县里!”
众怒如翻滚的江河,让一群少年郎愈加的激动起来,冲向长孙弘,长孙弘也是热血上头,怒目圆瞪,牵着莫昌斌的手一拉,莫昌斌身不由已的跟着他“蹬蹬蹬”的踉跄着跑了个半圆,那些学子伸过来的拳脚,没打着长孙弘,倒是尽数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痛的他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这边闹作一团,那边闻声过来看热闹的李家人也瞧见了这边动静,看清楚是长孙弘被一群十七八岁的白衣学子围在中间群殴时,都呆了。
发生了什么事?
李文李武李重进三个纨绔注意的重点却不大一样,笑嘻嘻的旁观,长孙弘露的一手让三人大呼过瘾,独战一群人而不落下风让他们跟看戏一样觉得好玩,甚至拍起手给他鼓掌叫好。
不过十二岁的少年面对一群大他五六岁的人,凭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