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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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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岳飞岳武穆,官家也是敬他三分的。”长孙弘看着他的眼睛,用慢慢消失笑容的脸,配合着嘴,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

第256章 夜宴() 
“岳武穆”王夔的眼皮跳了一下,吃惊的道:“二哥,你是说”

    “在大宋当臣子难,当武臣更难。”长孙弘叹口气,幽幽的道:“朝廷以文制武,文臣领兵,武臣带兵,这一个领字和一个带字,区别可是大大的不同。”

    王夔文臣出身,当然明白长孙弘这句话的意思。

    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似乎在默默的思量。

    长孙弘眼睛瞧着窗外,那里有一丛青翠的苍竹正当茂盛,绿意盎然随风婆娑。

    抚摩着茶杯,长孙弘仿佛自言自语。

    “其实区别还是表面,深层次的,还得看明白朝廷为什么要以文制武。唐末以来,军阀混战,只要有几个人的,就敢竖旗称王,究极原因,节度使尾大不掉、武将乱国就是根子,太祖皇帝慧眼如炬,当然看明白了,所以才定下以文抑武的法门,这制度从太祖时开始,延绵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历代官家都视若立命之本,不可能会去改变它。”

    “这样一来,武臣的地位,就可想而知。国家需要武将,否则边塞不稳,国家却又不敢太需要武将,否则社稷不安。”

    “岳武穆何等人物,中兴四将如何的了得,但在朝廷眼中,却是危及官家地位的棋子,这样位极人臣的武将都说杀就杀,连个合理的由头都没有,弄个莫须有就杀掉了,足以见得朝廷对武臣的态度。”

    把茶杯放下,他轻轻的吸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看着王夔道:“大哥,孟大人现在的地位,跟岳武穆当初的情形,有什么不同?”

    王夔抿着嘴,大胡子由于嘴皮内收而紧紧的缩成一团,连他的嘴皮都看不到了。半响,他才缓缓的抬头,慢慢的道:“没有什么不同,恐怕过犹而无不及。岳武穆那时统帅的兵马还不及孟大人麾下多。”

    “对的,过犹而无不及。”长孙弘道:“如今京湖一带,几乎都是孟家的人,孟大人的几个兄弟,都在军中担任要职,旧部旧将遍布长江内外,可以这么说,京湖制置使司的军马几乎就是孟家的私兵,他要调动那支队伍,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京湖是江南的屏障,大军南下,朝发夕至,一夜间就可兵临临安城下,这样险要的位置,朝廷会放心的交给一个将官深耕十余载而不动他?”

    王夔显然被说动了,但心底始抱有幻想,他争辩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史嵩之史大人不也是在京湖制置使任上当了十年差事吗?”

    “史嵩之不同。”长孙弘断然道:“他头上还有史弥远撑着,你不见史弥远一死,朝廷马上就让史嵩之进京了吗?而进京之后,在枢密使任上还没呆满两年,就被赶下了台,还不清楚吗?”

    “可是”王夔还想找理由反驳,但想来想去,却无话可说。

    “还有,数年前四川吴麟的叛乱,令朝廷对武臣防备,更加的警惕。吴麟是吴阶的儿子,父子两代镇守巴蜀,故吏门生掌控全川,才有了后来的吴麟之乱,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切肤之痛还意犹未尽,而孟大人同样也是父子两代驻屯京湖,大哥,你说,孟大人这次进京,会有好果子吗?”

    “我去提醒孟大人!”王夔猛拍桌子,霍然起身,作势就要往外走。

    长孙弘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死死拉住:“你此刻去劝,又有何用?他是听不进去的,你何曾见过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人会听信他人危言耸听的劝解?史弥远北伐,那么多人劝他,他听过吗?”

    王夔梗着脖子,硬要往外走,嘴里直叫:“那就看他上京去受死?这不是君子所为!”

    长孙弘忙道:“不会受死,孟大人忠心为国,听调听宣,没有任何的忤逆行为,对朝中几位宰执也关系很好,官家念其功劳,不会害他性命,大不了解甲归田,富贵一生罢了!”

    “。。。当真?”王夔回过头来,因为怒火,青筋暴起的头上血管如同蚯蚓一样密布,一张黑脸上写满了孤疑。

    “一定错不了。”长孙弘擦擦脸上的汗,心道这个捏毛笔长大的文官怎么力气这么大,一边说道:“应该错不了。”

    王夔于是站在原地,筹措了一下,继而大失所望,一屁股又坐下来,长吁短叹:“朝廷这么对待有功之臣,如何不叫人寒心?又如何让人安心为它卖命啊?”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来秋末的凉意,吹在人身上,直入心脾,仿佛直直的吹进了心坎上,抹去了丝丝温度。

    长孙弘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从古至今,从来都是兔死狗烹,但兔子还没死就开始杀狗,却是很少见到的。

    他想了想,把椅子拖过来,想坐下来慢慢的劝,却冷不防王夔猛地一下站起,拔腿就朝外冲。

    长孙弘一惊,心想这大胡子怎么这么倔?一把没拉住,让王夔闯进了院子里。

    武臣的别院,跟文官不大一样,随处都放着石锁兵器架之类的东西,方便拿取,这间客厅外面,同样也有这些东西。

    王夔跑出去,抓起架子上的一柄长斧头,大喝一声,猛然挥舞起来,他是力道过人的悍将,舞起斧子这样的重兵器也毫不费力,虎虎生风,纵然毫无路数的乱舞,也是极为骇人的场面,斧影如电光爆闪,斧声似飓风过境,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他暴走的身影。

    长孙弘站在门槛上,看着王夔像一头生气的公牛,知道他是心中愤懑至极,却又无力抗争,深深的挫败感令这个一方大吏产生了悲愤莫名的情绪,不宣泄一通,积累在心里更加不好。

    有几个下人面如土色的缩在院子角落,瞪着眼珠子不知所措,长孙弘朝他们做了个安心的手势,返身从屋里提出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台阶上默默的品茶。

    树上落叶纷飞,苍凉悲秋,树下疯斧乱舞,气息横流。

    夜色渐晚,墙外的余晖慢慢褪去,上弦月悄悄爬上墙头,银色的月光洒了一地,又笼罩着这间城外的别院。星星点点的灯笼点缀在月光里,好像银色底板上用橘色的笔画上的火苗,在野外如诗如梦的虫鸣雅静中,分外的温馨。

    夜宴还未开始,王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挥斧,倚在门框上,端着茶杯和坐在台阶上的长孙弘悄声交谈,不时愤怒的挥一下手臂,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即使靠近伺候的下人,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另外一边,主人的屋子里,孟珙红光满面,正与董槐和络绎而来的江陵豪族贵宾们一一相见,他明天就要乘船上京,各处的大人物都要来为他践行,今晚十分忙碌。

    一静一动,在这即将远行的夜里,即冲突,又有着莫名的和谐。

    夜深了,宴席开始了。

第257章 就当积功德() 
夜宴欢愉,却也有结束的时候。

    宴席上,孟珙向来的一众宾客隆重的介绍从西川过来的王夔,还让他坐在主桌上,就坐在自己身边,令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他,溢美之词毫不吝啬。

    王夔客气的起身,向四周拱手,跟所有的宾客打招呼。

    “王大人是进士出身,文辞出众,却又极富勇力,真真的文武双全,年纪尚轻,就已经官居一方制置使,假以时日,并成我朝栋梁,诸位多多结识,这京湖要害之地,早晚会是这样的年轻人坐镇的地方。”

    孟珙豪爽的笑着,多年行伍的爽朗气概在酒气里横溢,他外号千杯不倒,一边大杯跟人干杯,一边说话丝毫不乱。

    于是一众宾客纷纷上前,跟王夔寒暄认识,端着杯子敬一杯,打个照面,以后有机会就可以亲近亲近。这是官场惯例,日后见面,就能说:“上次在孟大人别院里,我曾见过王大人一面。”如此如此,话头就能接上,免去了许多尴尬。

    王夔一一接下,来者不拒,他也是混军旅的人物,跟大头兵们喝劣质高粱酒练出来的酒量随便收拾眼前这帮雅致的贵人。

    孟珙笑意十足的看着众星捧月一样的王夔,掂着打理得十分漂亮的胡须连连点头,王夔应对得体,有读书人应有的矜持,却又没有读书人常有的死板,灵活善对,令他十分满意。

    “王夔这人,倒有几分你当年的样子。”董槐嚼着一块肉,轻声的道:“大人想栽培他?”

    “是时候培养年轻人了。”孟珙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漱漱嘴巴:“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挺不了几年,今后如何,还得看这帮小子的。”

    董槐笑起来,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孟大人春秋正盛,如何说这些丧气话?依我看,你再为国家效力十年也不算多。这次官家召唤,说不定是要你再兼任哪里的职司,要给你压担子也不一定啊。”

    “董大人哪里话,我这把老骨头,把西边和荆襄看着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力气顾及其他。”孟珙见人群正围着王夔说话,自己这边倒显得有些清静,于是得闲,跟董槐聊了起来:“不过这次上京,我倒是要把河南的事情,向枢密院提一提,看看那里几位大人的意思,如果没有问题,就给官家上折子。”

    董槐停下筷子,想了想道:“这件事还没有跟两位宰执沟通?”

    “没有。”孟珙看着喧哗的大厅,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朝中风云变幻,我吃不准枢密院的意思,一直没有上报,现在河南愿意归附我朝的消息笃定了,我才敢趁着这次进京,当面向宰执禀报。”

    “杜大人和范大人,都有主和的立场,河南又是蒙古人的地盘,接收了范用吉,一定会给蒙古人口实,如开战端,如何了得?”董槐脸上的褶子堪比最老的桦树皮,白胡子老态龙钟,但一双眼睛清澈发亮,一看就是老成谋国的人物,对朝中局势,也看得通透,一句话就提到了问题的实质。

    孟珙无语,良久之后,才说道:“怎么说也要提一提,得了河南,等于将长江江防前提数百里,我们迂回防守的空间会大很多,于大局有利。而且东京等城池都在河南,官家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收复两京吗?以这个由头去说,也许能行。”

    “我看未必。”董槐看他一眼,语重心长:“我与大人这些年跟金国打,跟蒙古人打,生死与共,相互知根知底,知道大人是忠心为国的人,但朝中的大人们,他们就不一定知道了。”

    “董大人什么意思?”孟珙皱眉。

    “没有什么意思。”董槐眼神闪烁:“大人自己思量吧。”

    孟珙看他一眼,默然的坐着,王夔那边,却突然的爆发出一阵喧哗,原来一个官员仗着酒量大,要和王夔斗酒,两人一口气一人干了一海碗,博得了众人起哄一样的喝彩。

    四壁上插着明亮的烛盏,房梁上也悬挂着火焰熊熊的油盆,整个充作宴席厅的大屋子被照得透亮,虽然十余张大圆桌散布在厅中各处,却无一不在火光的照耀之下。

    光亮下,人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彼此勾肩搭背、推心置腹,用喷着酒气的嘴,说着贴心的话,交易着你我的前途,述说着幕后的承诺。

    酒桌就是官场的缩影,人们在这里上演着虚伪和真实。

    孟珙看着,想着,摇摇头,笑一声。

    “人生在世,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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