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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道:“江南文会是以文会友之地,什么时候连这等膏梁纨绔子弟也能进来了?真是有辱斯文!”
他的声音很大,又是对着贾清说的话,在场的人无不一起看向了贾清。
目光了然、玩味。
王顺几人见贾清无端受辱,皆怒气上涌,身子一动就想还击。
贾清摆手制止了,仔细看了眼前人一眼,确定自己不认识之后,心中莫名其妙的同时,更是无名火上升,磕瓜子磕出个臭虫来!
他先对着评判官一礼,然后对着那书生道:“在下贾清,师从前南京礼部尚书方大人,可不敢背上这个名头!
不知无名氏如何称呼?”
那人一听大怒:“高官子弟又如何?在下孙午德,南国子监监生,虽无职无份,却最是看不上你这等不知礼为何物,整日溜鸡逗狗的膏梁纨绔子弟,江南文会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原来他就是去年在宁荣街东头见过贾清的孙午,表字午德,当时就看贾清不顺眼,只是在柳湘莲的制止下才没有发作,今日又遇见了,还“嘲讽”他,他岂有再忍之理!
贾清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无德兄”,正要开口说话,上边的评判官说话了:“可是方守方大人的弟子?”
贾清道:“正是!”
评判官不悦道:“可见是扯谎,你要是方阁老之弟子,如何还以前尚书之名称之?”
贾清一愣,然后大喜道:“恩师入阁了?真是太好了……
还请大人请见谅,学生二十多天前就从京城出发来此,尚不知恩师幸进之事!”
评判官一听,方记起方守荣升阁臣也就是半个多月前的事,贾清不知道也在情理,于是脸上的不悦消失,和声道:“方阁老的为人我素有所知,他能看重的弟子也绝不会是膏梁纨绔子弟,你既然来参见文会,就好好表现,万莫丢了方阁老的脸!”
他的这番话算是替贾清正名了。
贾清回道:“学生遵大人教诲!”
第一零七章 梧桐朽枕枉相栖()
旁边的孙午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贾清不是寒门子弟,但是,如果说先前贾清说他老师是南京礼部尚书他还勉强可以不惧,现在人家的老师升官了,还是一升到顶,直接成了内阁辅臣,官居一品。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不忿的心态很快转化为深深地妒忌。
”既然评判大人这样说了,想来是我错听了谣言。。。。。。
不过,我见刚才贾兄面露不屑之色,莫非是对李兄对的下联不屑一顾?既如此,孙某还想请教贾兄的高见!”
他料定贾清不可能对的出来,所以故意如此说来挤兑贾清,想让他出丑,顺便引起李云飞对贾清的不满!
贾清可不是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一听孙午德如此一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对于这种典型的小人心理,贾清都懒得生气。
不过,这招还是要接的,因为周围的人都盯着他呢。
于是他面向评判官道:“高见不敢当,只是小子还真有点看法……”
评判官点头示意贾清说下去,李云飞则一直面带微笑,不置可否。
“这‘寂寞寒窗空守寡’一联本就为绝对,至今能对者凤毛麟角,李兄的下联对的很好,只是,却有两点不足。
以‘寂寞寒窗’对‘俊俏佳人’,这是以物对人,此不妥之一也。
上联说的是一位模糊的,未知的女子孤独寂寞的场景,李兄的下联也说的是女子,寓意重复且不说,而且将范围缩小至了‘俊俏佳人’,如此,意思倒是很明了,只是未免短了上联的意境,此小子以为不妥之二也!”
贾清一说完,原本还一副无所谓神态的李云飞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评判官道:“说的不错,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般见解,可见方大人是教徒有方了。”
许久没说话的李云飞也开口了:“贾兄说的第一点李某在开始也想到了,只是实在没想到妥帖的法子解决,只得搁置了。倒是贾兄说的第二点,细思确实如此,李某受教了!”
说着微微躬身一礼。
要是贾清是什么不知名的普通书生,他虽说为人谦逊,也不至于如此客气,任由别人对他的作品指指点点。
但是,贾清是天下名儒方守的弟子,地位上和他相当,加上他之所言有理有据,可见是有才学的人,所以他倒也愿意平等论交。
这就是读书人重读书人!
贾清见这个所谓的江南才子毫无桀骜之心,心中欣赏之,也连忙回了一礼。
孙午眼见贾清和李云飞不但没有交恶,反而有成为朋友的趋势,倒衬的他如同一个小丑一般,心中大恨。
“也不过是耍嘴皮子罢了,有本事你倒是对一个出来试试,方显得贾兄的‘大才’!”
他故意在“大才”二字上加了重音,嘲讽之意十足。
这下子连李云飞也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孙午德有点过了。
贾清身边的人当然更是气愤,只是碍于身份、场合不好开口。
杜峰上前一步,就要帮贾清说话,被贾清制止。然后就听贾清开口道:
“无德兄说的是,这些都是些嘴皮子功夫而已,想来无德兄也是这个意思,不如我们‘以文会友’,各出一下联如何?”
说完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接着道:“学生这里正好想出了一联,还请大人和李兄指正。
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学生对下联:梧桐朽枕枉相栖”
栖字,繁体为“棲”。
贾清此联一出,在场凡是有点才学的人皆深思其意,有想通之人,皆露出佩服的神情。
这时,李云飞突然转身对评判官躬身请求道:“还请大人将学生之前的涂鸦之作从文册上划去。”
评判官懂李云飞的意思,但他还是拒绝道:“不必,此二联皆可入选。”
李云飞坚持道:“大人明察,贾兄这一联,不论从对仗工整还是意境深厚程度皆非学生之前可比。‘枉相栖’即‘枉想妻’,将独身男子的寂寥之感表达尽致,学生冒言,此乃绝对,可名传千古!学生实在不敢厚颜同列。”
众人吃惊,没想到李云飞居然给这一联如此高的评价。要知道,他可是名传天下的江南四大才子,在文人一界是有一点地位的,他的话,由不得人不重视。
评判官看着李云飞执着的面容,微微沉默,然后道了句:“可!”
后面的书记官迅速的把李云飞的一联从册上划去,添上贾清的那一联。
贾清此时却没有着眼众人惊异的目光,他盯着一脸窘迫的孙午,缓声道:“在下说完了,现在无德兄可以展现‘大才’了。”
请君入瓮。
李云飞回过头来,却也不发一言。他虽和孙午相熟,但此事完全由他自己挑起,后果也该由他自己承担,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孙午脸色真是难看到了极致,他原本料定贾清不可能对出下联,纵是有,也不过是儿童戏言,不值一提,自己正好可以借机打压一番,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贾清居然真的能对出来,还得到了李云飞和评判官的认可,这真是。。。。。。
他一时到哪里想出一联来?
他又没有薛蟠那样强大的心脏,敢于当众做出“绣房窜出个大马猴”这样的巅峰神作。
所以,他只能窘迫的站在那里,任由别人戏谑的目光照射,心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见孙午头低的都快着地了,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甘拜下风”几个字,对于这种书生,贾清是连再多看一眼的兴趣都都没有了。
转过身对评判官和李云飞告辞后,就准备离开。
“贾兄暂且留步。”
“何事?”
李云飞灿然一笑,温和的面庞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一刻,贾清认可了在门口听到的话。
青衣公子果然俊逸不凡。
只听他道:“贾兄想必还要在文会继续游玩,不知弟可能有幸作伴?”
周围的人羡慕异常,这青衣公子李云飞的眼界之高是人所共称的。如今他主动邀请贾清同游,可见是入了眼了。
贾清一愣,随即也回之一个微笑,道:“荣幸之至!”
如此,李云飞在和评判官告辞之后,就带着他的两个随从和贾清一道,向别处而去了。
没有理会孙午,以他们原本就浅薄的交情,经过今日之事,也不会再存在了。
评判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第一零八章 儒教威严不容践踏()
江南文会堪称国朝最大的盛会之一。
前来参加文会的人,包括带的随从、维持秩序的衙役等,统共不下三千人,挤
满了礼部布置的会场。
端的是热闹非凡!
贾清等人流连其间,论诗看画,悠哉游哉,倒是没有来之前所想的那么无趣。
李云飞作为江南名人,所过之处,熟人遍地,只是他都表现平淡,极少有能和他说上三句话的人。
至于贾清,除了同行的杜峰之外,余者一概不认识,和李云飞一起,彻底成为了陪衬。
倒是李云飞对贾清表现的比较热情,两人的交谈旁人基本插不上嘴。
晌午时分,贾清辞别李云飞和杜峰,出了国子监。
其实礼部是在南监的食堂准备的有免费午饭的,只是贾清还有别的安排……
西城,一间宽大的四合院中,贾清正站在里面。
“不错,够敞亮,格局也不错。”
这就是贾芸花了几天时间才选到的,用来作为“迅风车马行”的总部。
迅风车马行是贾清给他手底下的第一个产业起的名字。
“都是按照二叔的要求办的,这处院子以前是开武馆用的,这些年武馆不景气,他们馆主就想散伙了,正巧被我碰上,就作价给买了下来。
侄儿正筹划着将这里给改造一番,按照二叔的意思,这养马的地方、放车的地方、住人的地方全部都要分开。
我已经从族中挑选了几个人,都是平时过的不太如意的,听我说跟着我们干每个月有不低于二两银子的酬劳,做得好以后还可以混个管事当,都争先恐后的要跟着我干呢,这几天跟着我做事也很是积极。
马车我是让倪二带人去买的,现在院子里已经有十八辆了,我预计再买十几辆就可以再招些人开工了。”
听完贾芸的汇报,贾清建议道:“马车现在可以去买现成的暂行用着,但你记住,不要图方便,等你将车马行带上正轨之后,就要着手定制有自己风格的马车,走在路上,要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我迅风车马行的队伍。”
“是,侄儿明白!”贾芸道。
之后贾清又各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妥,贾芸做事还是很妥当的,随意的勉励了贾芸几句,就打道回府了。
后面的文会,他不参加。
……
“二爷,有客人上门了。”
第二天中午,和丫鬟玩了一上午牌的贾清午睡正酣,被佩凤急促的声音给叫醒。
“谁啊?”
贾清翻了个身,不想起来,带着不满的问道。
“赖总管派人来说,是二爷在监中的师兄,叫张子文。”
是他啊,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