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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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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笑,这事儿我跟胡适没完!”马叙伦怒道。

    周赫煊点头说:“胡适确实错了。”

    马叙伦还在继续数落:“如果是普通的学者,发此不抵抗言论还能原谅,但偏偏他胡适不可以啊。他是五四领袖,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多少青年看着呢。就算他心里觉得中国要输,但也不能说出来,他这是在打击国人的自信心,打击国人的抗战士气!”

    “是不应该。”周赫煊道。

    马叙伦激动地拉着周赫煊:“周先生,如今中国前途迷茫,国人的思想更迷茫。你是中国文坛领袖,你是中国的学术大师,你应该站出来说话!你要告诉大家,我们可以胜利的,中国可以胜利的!”

    周赫煊沉默片刻,郑重地说:“好!”

    “那就好,哈哈,那就好,”马叙伦捋着胡须大笑,笑完又说,“还有宋哲元,这个人也该骂,让国人看看他的狼子野心!”

    “是要骂!”周赫煊冷笑道。

    去年底,周赫煊正在瑞典领诺贝尔奖的时候,他的《大公报》天津总部,差点被宋哲元给查封了。

    原因是宋哲元抵制货币改革,试图独占华北,有勾结日本人的嫌疑。《大公报》对此发表社论,劝宋哲元万勿制造分裂,违反民意,捏造自治。

    宋哲元的反应是查封报社,但报社开在法租界,他还没那个能力,只能勒令天津邮局立即停止邮寄《大公报》,造成天津《大公报》连续半个月无法正常发行。

    这笔账,周赫煊还没跟宋哲元算呢。

719【瞎子】() 
    章太炎的遗体,覆盖着一面五色旗,静静躺在灵堂之中。

    周赫煊带着家人焚香鞠躬,走到汤国梨的跟前说:“汤先生,请节哀。”

    汤国梨面露戚容,回礼道:“让明诚费心了。”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汤先生尽管吩咐。”周赫煊说。

    汤国梨道:“亡夫只有两桩遗愿未了。一是安葬在杭州西湖南屏山,愿与张苍水为伴;二是驱除倭寇,再造我泱泱华夏。明诚若是想帮忙,那就好好抗日吧。”

    周赫煊正色道:“谨遵先生教诲。”

    张苍水就是张煌言,明末抗清英雄。章太炎留下遗言,说要安葬在张苍水墓旁,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志。

    灵堂侧方有笔墨纸砚,周赫煊走过去拿起毛笔,挥毫写下挽联:高名仰北海,传经难忘郑公乡;遗志托南屏,谋国岂逊张阁学。

    周赫煊写历史学术文章很在行,但诗词造诣欠佳,干脆直接照搬了这幅几十年后的挽联。

    “高名仰北海,传经难忘郑公乡。”这两句是把章太炎比作名士郑玄,称赞章太炎在民国的学术影响力。

    “遗志托南屏,谋国岂逊张阁学。”这两句是把章太炎比作抗清英雄张苍水,称赞章太炎的一腔爱国热血。

    汤国梨看到挽联,欣慰地说:“明诚有心了。”

    钱玄同拉着周赫煊到花园里,低声道:“明诚,我们想要为老师申请国葬,还请明诚帮忙。”

    “怎么帮?”周赫煊问。

    “在申请书上签字即可。”钱玄同拿出一张纸。

    周赫煊看了看,只见上边已有冯玉祥、张继、居正等人的签名,他摇头道:“申请国葬容易,想要安葬就难啰。”

    历史上,章太炎是中华民国第六个被“国葬”的名人,南京政府也装模作样的下达了“国葬令”。但那三万元国葬经费,直到日寇打到苏州都不见影子,章太炎的遗体就这么躺了一年多,最后只能草草安葬在自家花园中。

    还是一个日本军佐,给章太炎用木头立了墓碑,并制止日军挖坟盗宝的行为。

    直到新中国成立,在周公的亲自过问下,终于依照章太炎的遗愿,将他的灵柩迁到西湖边上跟张苍水作伴。

    南京国民政府在这一点上做得很过分,“国葬”之人连块墓碑都没有,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原因:一是章太炎生前大骂常凯申,委员长是很不高兴的;二是章太炎死后,遗体上覆盖的不是青天白日旗,而是五色旗。

    周赫煊叹了叹气,在国葬申请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说道:“还是早日下葬吧,不要等什么国葬了。”

    钱玄同摇头道:“老师生平之贡献,应当国葬!”

    周赫煊没有再说,带着妻儿默默离开。

    回到旅店,周赫煊就开始写文章,一篇是骂宋哲元的,另一篇是骂胡适的。

    旅店是那种传统的客栈,楼上为客房,楼下为饭店。

    傍晚,一家人坐了两桌。

    周赫煊看着满桌饭菜毫无胃口,感觉心里憋得慌,既因为眼下的局势,也因为章太炎的遭遇。

    突然间,凄凉哀怨的二胡声传来,吚吚呜呜,催人泪下。

    周赫煊听到这熟悉的曲调,惊讶抬头,朝店中四顾。

    只见门口不远处,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妇人衣衫褴褛,手中握着一根小竹竿;男人是个瞎子,身着长衫,背着一把琵琶,坐在板凳上拉奏二胡。

    二泉映月!

    曲声如泣如诉,让人肝肠寸断。

    一个食客听得不耐烦,猛拍桌子道:“拉的什么玩意儿!哭丧啊!”

    瞎子立即停下来,说道:“客人若是不喜欢,那就换一首雄壮的。”

    “快换,快换!”食客连声喊道。

    瞎子把二胡交给妇人,取下背上的琵琶,激情弹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周赫煊听得目瞪口呆,这瞎子居然把琵琶弹出了古典吉他的味道,再加上用手敲击面板,活脱脱一个人搞出了乐队效果。

    原来,瞎子阿炳,不仅只会拉二胡。

    “好!”

    一首义勇军进行曲唱完,全场喝彩。

    妇人立即起身,抱着个竹篮讨赏钱。刚刚还在喝彩的食客,一个个专心吃饭,只有两人扔出了几个铜板。

    周赫煊将一张1元法币放进竹篮,说道:“我要听先前那首曲子。”

    “谢谢先生!”

    妇人连连鞠躬,回到瞎子身边低声道:“客人给了一块钱。”

    瞎子立即抄起二胡,麻溜的演奏起来。这次没人再说什么,周赫煊花钱点曲儿,谁敢反对那就是挑事。

    曲声在引子和第一乐句时,凄凉如水,勾人哀伤心事。到达第二乐句,突然打破平静,变得稍微激昂起来,仿佛在发出无限感慨。直至第三乐句,旋律刚中带柔,犹如经历风中劲竹、雪中寒梅。

    辛酸、苦楚、悲凉、自傲、顽强种种感情,都在乐曲声中表达出来。

    听着曲声,周赫煊仿佛看到历经苦难而屹立不倒的中国。

    上辈子听二泉映月,怎么就没有如此感受呢?

    等到曲声结束,周赫煊走过去,往妇人的竹篮里放进一张10元法币,问道:“曲子叫什么?”

    瞎子回答:“惠州二泉。”

    周赫煊说:“我觉得二泉映月更贴切。”

    瞎子琢磨片刻,饱经风霜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好名字。”

    “你叫什么?”周赫煊又问。

    瞎子说:“别人都喊我阿炳。”

    周赫煊道:“我想长期雇你唱曲儿,每天1元钱,愿意吗?”

    瞎子的手微微颤抖:“有的吃就好。”

    “那行,你继续吧。”周赫煊说。

    瞎子把二胡换成琵琶,笑道:“那就来一段十九路军英勇抗战,我自己胡乱编的,尊客请听。”

    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响彻酒肆,响亮的歌声从瞎子喉咙发出:“上海本是,中国场哼!拨勒几只,外国猢狲。你也来抢,他也来分客人反倒,欺负主人。枪杀百姓,也勿抵命。权柄夺勒,他的手心。不讲公理,反叫文明黄埔江边,十九路军,大刀队列,杀敌逞英。入侵敌寇,胆战心惊。刀光闪闪,逃窜无门,头颅落地,像割瓜藤全国上下,誓做后盾。爱国同胞,协力同心。定把敌寇,赶出国门!”

    “唱的好!”食客鼓掌高呼。

    瞎子也知道,全国上下协力同心,定把敌寇赶出国门。

    我们的先生们怎反而看不见呢?

720【又是个鸦片鬼】() 
    瞎子阿炳,在后世音乐爱好者的眼中,往往是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既定形象。

    然而,真实的历史人物,不可能做到永远伟光正。

    阿炳原名华彦钧,他爹是道士,他也是道士。在正面宣传当中,阿炳10岁便击石练鼓,12岁腕吊秤砣练笛,17岁精通道家音乐,被当地人誉为“小天师”。

    这些都是真的,但并不全面。

    阿炳不仅是个音乐天才,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浪荡子。

    阿炳之所以眼瞎,是因为他寻花问柳,梅毒发作造成的。阿炳流落街头半乞讨半卖艺为生,是因为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顺带着败光了香火旺盛的雷尊殿(道观)。

    阿炳幼年时苦练乐器,并非因为他勤奋,而是父亲逼的。当道士的老爹死后,阿炳很快就放浪形骸,根本就没花心思在音乐上。他演奏乐器的手法极不标准,同一首曲子,每次拉出来都不一样,完全是即兴发挥。

    就连大名鼎鼎的《二泉映月》,也并非完全由阿炳原创。原曲叫做《知心客》,是娼妓和嫖客调情唱的淫曲儿,阿炳在逛窑子的时候学来的。

    但不得不说,阿炳真是个音乐天才,能把一首淫曲儿改编成《二泉映月》,其实已经相当于再创作了。

    阿炳的老家在无锡,他之所以出现在苏州,完全是因为在无锡混不下去,名声被彻底败坏了。

    “省着些抽,别又几天就把钱抽没了。”董催弟忧心地帮阿炳点烟膏。

    阿炳吞云吐雾,飘飘欲仙,不耐烦道:“晓得咧,晓得咧!”

    董催弟是个寡妇,阿炳是个乞丐,寡妇配乞丐,也算天作之合。

    阿炳得了周赫煊11元赏钱,立马用其中10元来买鸦片。至于是否能填饱肚子,阿炳并不担忧,要么他去卖唱,要么让老婆去乞讨,这几年都是这么混日子的。

    一角鸦片化作烟雾,阿炳在仙境兜兜转转,终于回到了人间。他幸福而又痛苦地说:“今天总算是抽了个饱。”

    董催弟心疼的看着丈夫,劝道:“少抽点好。”

    “晓得咧,晓得咧。”阿炳重复着这句话。他也想戒大烟啊,可又怎么戒得了?

    这年头,抽鸦片属于时尚,就跟西方人抽雪茄差不多。

    董催弟叹了叹气,说道:“老倌,那位先生明天就走,我们真要跟着他?”

    阿炳苦笑道:“有人管饭,多难得啊。他爱听曲儿,我就给他唱呗。一天一块钱,比做工划算得多。”

    “看样子是个大老爷咧,身边姨太太好多个,”董催弟憧憬着幸福生活,“要是把他伺候好了,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

    “不饿死就好。”

    阿炳把烟枪甩到一边儿,从怀里摸出竹笛,吹奏起不知名的吴越小调。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阿炳立即停止吹曲儿,把竹笛放回怀中。

    董催弟起身开门,只见外面站着贵妇人,身边还牵着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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