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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维烈突然冒出一句:“我已经四岁半了!”
周赫煊想了想,问道:“维烈,你能数到多少数字?”
“一直数啊,个十百千万。”小维烈说。
周赫煊又问:“加减法呢?”
张乐怡帮忙回答:“百以内的加减法他都懂,个位数的乘法他也学会了,就是除法还没教会。”
“识字呢?”周赫煊道。
“应该能读写几百字吧,也有可能上千字,”张乐怡有些自豪的说,“维烈在识字和数数方面,学得都比灵均更快。”
小灵均不乐意了,嘟嘴说:“我会唱歌、跳舞、画画,弟弟都不会这些。”
周赫煊的心情非常愉快,他的长子和长女都是小天才啊,只不过一个偏向于艺术,另一个则偏向于文理。他笑道:“那就直接让维烈读南开小学吧。”
张乐怡担忧道:“他还不满五岁。”
“没事的,”周赫煊摸着女儿的脑袋,叮嘱道,“灵均,你是姐姐。到了学校里面,你要保护弟弟,不让他被人欺负。知道了吗?”
小灵均挺起胸膛:“我知道,我很厉害的。”
周赫煊说:“就这样,两个都送去南开小学读书。”
“好……吧。”张乐怡叹气道。
两个小家伙,在他们母亲的带领下,欢天喜地的跑去学校了。孙永浩从此有了个新任务,那就是每天开车接送灵均和维烈。
至于婉容的儿子周硕明,廖雅泉的儿子周扬舲,两个小孩儿都才1岁半。虽然走路说话都很快学会了,但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他们的哥哥姐姐那样令人惊艳。
婉容是无所谓的,她只想儿子快乐长大,然后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成不成才都无关紧要。
廖雅泉则想争一争,每天上午教儿子认字,下午教儿子数数。如果同一个字教了好几天都没学会,她就要气得打骂,导致小扬舲非常害怕亲妈,整天腻在崔慧茀怀里玩耍。
周赫煊看不过去了,就会站出来劝阻——才1岁半的小孩儿,至于这样吗?
可廖雅泉根本不听啊,稍微消停几天,很快又故态萌发。隔三差五就要打儿子屁股,虽然打得不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但却把儿子吓得不轻。
这不,看到张乐怡、孟小冬的子女都可以上学了,廖雅泉又逼着儿子学习。
小明硕正快乐的满地乱跑,追着一个皮球咯咯直笑。小扬舲却老实坐在板凳上,担惊受怕地数数:“1、2、3……3……”
“3后面是什么?”廖雅泉敦促道。
“3……3……哇……呜呜呜呜呜!”小扬舲顿时嚎啕大哭,张开双臂委屈的向老爹求助,“爸爸抱抱,爸爸抱抱。”
周赫煊无奈的抱起儿子,对廖雅泉说:“孩子还小,能数到3已经很聪明了。”
廖雅泉道:“不小了,维烈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数到10了。”
“每个人的智力发育是不一样的。”周赫煊说。
廖雅泉不甘道:“凭什么我的儿子不如别人聪明?”
周赫煊无语道:“不是不聪明,这涉及到大脑发育的科学问题。五岁以下的儿童大脑发育都不完全,有所差异很正常。你这样拔苗助长,让孩子的精神高度紧张,甚至是恐惧,会影响大脑发育的。说不定本来很聪明一个孩子,被你生生吓成了傻子。”
“真的?”廖雅泉终于认真对待了。
周赫煊随口胡扯道:“当然是真的,我在欧洲的时候,跟弗洛伊德讨论过这个问题。”
廖雅泉还是很相信科学的,犹豫道:“那好吧,我以后保证不打他骂他,但每天的学习必须坚持。”
周赫煊其实很想说,你一个日本间谍,这么关心培养后代干嘛?
周赫煊把这些话憋进肚子里,问道:“最近一段时间,那边有人催你做事吗?”
关于廖雅泉的身份,两人早就心照不宣,廖雅泉摇头道:“已经大半年没有布置任务了,他们让我长期潜伏。”
周赫煊又问:“我在杂志上宣传抗日,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宣传抗日的又不止你一个。”廖雅泉道。
周赫煊想想也对,还真没有哪个宣传抗日的民间人士,在1937年以前被日本特务盯上找麻烦的——只要不在日占区有实际活动,日本特务根本不予理会。
倒是中国的实权高官更危险,比如何应钦。
关东军为了在华北地区挑起矛盾,为进一步侵占华北制造契机,于是就盯上了何应钦。土肥原贤二亲自策划,并派出两名刺客行动,结果这两名刺客因为形迹可疑,居然半路被日军第七联队抓去行刑逼供。
那两名刺客也是倒霉,被自己人抓了还不敢暴露身份,直到快要被下令枪毙了,他们才连忙用日语大喊:“我要见中村馨少将!”
何应钦则更加憋屈,他两次侥幸逃脱刺客的暗杀,实在对日本人恨得牙痒痒。但却不得不遵从指令,在被暗杀的三个月后签订卖国的《何梅协定》,还被老百姓大骂为“媚日派”。
实际上,在遭遇暗杀之前,何应钦一直属于“亲日派”,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成为日本人暗杀的对象。
所以,日本特务想要暗杀谁,不是看你亲日还是仇日,而是看把你杀了有没有实际好处。
就现在而言,周赫煊在国内搞的那些事情,似乎对关东军没有什么威胁。而把周赫煊杀了,也对日军侵华没有什么好处,反正属于非常鸡肋的目标。
当然,等中日两国爆发全面战争,周赫煊这种影响力很大的民间爱国人士,日本人肯定是想杀掉的。
周赫煊拿出一份绝密文件,笑道:“这是我不小心泄露的。”
“明白。”廖雅泉也笑了笑。
周赫煊已经走出房门,突然又回头说:“等两国开战,我们就离开天津。”
“那样最好,”廖雅泉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如果中国被日本占领了呢?”
周赫煊也不争辩,只笑道:“那就去美国。”
廖雅泉点点头,心想:如果去了美国,日本特务机关肯定就不敢乱来了吧,到时候就可以安稳过日子了。
廖雅泉一直很纠结,她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愁吃穿、悠闲自在,而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她不想打打杀杀,也不想提心吊胆当间谍,至于日本和中国的战事,她也不在乎谁输谁赢。
现在周赫煊给出了承诺,说两国开战就离开天津,中国战败就去美国,廖雅泉等于没了后顾之忧。
廖雅泉翻开周赫煊刚才给出的绝密文件,却是关于中国货币改革的。文件显示,中国将要废除银本位,改为发行纸币,正在寻求美国提供储备金,如果美国不肯帮忙,那么日本也是候选的对象之一。
一旦廖雅泉把这份文件交上去,日本政府立即就要行动,试图通过提供准备金把中国财政掌握在手中。
621【混血儿】()
“叮!”
卡地亚的钢质镀银打火机,发出清脆声响,火苗被风吹得摇曳幻灭。一支女士香烟被费雯丽叼在嘴上,轻轻吸吮,烟雾就从她的唇鼻冒出。
周赫煊皱了皱眉头,倚在窗前说:“打火机不错,哪儿买的?”
“中原百货公司。”费雯丽吞云吐雾道。
周赫煊指向正在熟睡的小女儿,提醒道:“吸烟对健康不好,特别是孩子。”
费雯丽再次深吸一口,把烟头摁灭,激动地说:“我知道,但就是想抽烟。我很烦躁,莫名其妙的烦躁,我不属于这里,我实在受够了!”
“对不起。”周赫煊连忙道歉,不敢跟费雯丽争辩。
费雯丽的精神状态显然有些异常,也不知道是否属于产后抑郁,反正易悲易怒,有时候莫名其妙的感到沮丧和烦躁。
“没什么,已经要好些了,”费雯丽揉着额头说,“我昨天不该跟你吵架。”
周赫煊开始把话题往女儿身上转,问道:“孩子的英文名想好了吗?”
提起女儿,费雯丽果然精神了许多:“丽贝卡怎么样?”
“很美的名字。”周赫煊笑道。
两人走到小女儿的摇篮旁边,周赫煊对奶妈子说:“你先出去吧。”
奶妈子立刻退下,还叮嘱道:“先生,太太,要是小姐哭了就唤我,我一直守在外头。”
“你费心了。”周赫煊感谢道。
周赫煊和费雯丽所生的女儿,中文名叫做“周纯熙”,取“光明美好”之意。这跟费雯丽为女儿取的洋名差不多,Rebecca(丽贝卡)的原意为“迷人之美”。
周纯熙,也即丽贝卡,按照罗马拼音的写法,洋文写来就是Rebecca·Chow。
小家伙已经出生快50天了,发色黑中带棕,也不知到底是棕色还是黑色,毕竟纯种的中国人也有黄毛丫头一说,头发的颜色只有再长大点才看得出来。倒是眼睛的颜色很漂亮,既不是周赫煊的黑色,也不是费雯丽的灰绿色,而是天空一般纯净的蓝色。
她有着很明显的混血儿特征,鼻梁挺挺的,眼窝有些凹陷,但眉宇间跟周赫煊有七分相似。特别是那两条眉毛,远比一般的婴儿更浓密,要知道当初小灵均直到满周岁了,眉毛的颜色才渐渐变深。
小纯熙显然遗传了父亲的眉毛特点,就像苏雪林写文章描述的那样,周赫煊的眉毛又粗又黑,标准的星目剑眉。
费雯丽坐在摇篮边上,一脸慈爱的看着女儿。她把手举起来想要去触碰,但又怕把女儿弄醒,犹豫了好些时候还是放下了。她扭头面对周赫煊,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说,我们的女儿能健康长大吗?”
汗,又来了!
周赫煊感觉头疼无比,费雯丽自从生下女儿以后,总是神神叨叨的,经常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周赫煊只能挤出微笑,安慰道:“当然,等女儿长大,肯定和你一样是大美人。”
“不行,我要带女儿回英国,中国太危险了。”费雯丽激动道。
周赫煊完全跟不上这种跳跃式思维,连忙顺着她说:“好,等女儿稍微长大一点,我们就带她回英国。”
费雯丽急道:“我要现在带她回去。”
“现在还不行,女儿太小,经不起轮船的风波,会生病的。”周赫煊说。
“也对啊。”费雯丽站起来,焦急地走来走去。
周赫煊都特么快疯了,当即打定主意,必须带费雯丽去找弗洛伊德做心理治疗。他说:“薇薇安,我过几天要去美国,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散心吧。等把美国的事情忙完,我们一起去英国看望你父亲。”
“去美国吗?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去看看。”费雯丽的情绪变换很快,刚才还在焦急,现在又突然高兴起来。
周赫煊揉了揉自己的脸,联想到各种关于产后抑郁的传说,比如抱着孩子跳楼自杀,比如把丈夫一刀砍死在睡梦中。心里顿时毛毛的……
……
就在周赫煊准备启程前往美国的时候,白银风潮已经从上海传到了天津、北平。
从今年5月到8月,由于国际银价暴涨,仅上海一地,就有价值1亿多元的白银外流,其中大部分是被外国银行运走。
而天津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月内白银外流6千万元,依附于外国银行的中国钱庄连续有两家倒闭,然后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