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欸!可恶!”张循捶胸顿足道。
“大将军!莫华发誓!必为姬大人报此大仇!”
人死不能复生,张循只好点头道:“哎……带上姬大人,我们撤吧……”
“喏!”
谁知,就在张循准备带领莫华等人撤出时,鲁国军队竟突然围了上来,张循大惊道:“糟糕!中计了!”
这个时候,张循所带的兵马已经损失殆尽,算上莫华手中的百十名残兵,吴军只剩下不足千人,面对十倍于己的鲁军,已是九死一生。
看着吴军已经身陷重围,徐潭大笑道:“吴军已经大败!此役失败!满盘皆输!哈哈!”
副将行礼道:“大将军!是否立即下令剿灭吴军?”
“不要着急,围住不攻,待天亮再攻打吴军,切记!要活捉张循!”
“喏!”
一夜激战,吴军士兵困乏不已,众人坐在河边修整,等待着天亮之后的又一场恶战。很快,天边出现了黯淡的云霞,晨光熹微,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淡粉色的尘埃中。
张循几乎一夜无眠,他睁开眼睛,遥望鲁军阵地,那里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但张循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迎来一场殊死之战,然而他并没有做好准备,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张循感到口渴难耐,他向河边走去想要喝口水,而就在这时,他惊讶的发现,眼前的河流似乎变窄了,张循定神一看,果然没错,原本五十丈宽的河水现在只剩下十丈宽,狭窄的河岸堆积着黝黑的淤泥,水草和鱼虾暴露在潮湿的河床上。
张循赶忙叫醒莫华,拉着他跑到河边。
“莫将军!快看!河水变窄了!看样子应该过得去!”张循指着河水兴奋的说道。
莫华一看,也大喜过望,惊呼道:“嗯!差不多!差不多!这是神迹!神迹啊!此乃天助!”
“快!组织兄弟们!过河!”
“喏!”
吴国士兵们兴奋不已,纷纷卷起裤腿,准备过河。
张循脸上洋溢着笑容,兴奋的说道:“莫将军!你带着弟兄们先过去,我负责殿后!”
“不行!将军!你先走!我殿后!”
“我是大将军!理应我来殿后!”张循喝道。
“不!大将军!三军不可一日无将!你必须先过河!然后率领弟兄们报仇!为姬大人报仇!”莫华瞪着双眼,言辞坚定。
张循知道莫华是忠义之士,便不再推让,随即下令过河。张循率先踏入河中,踩着水底的淤泥,一步步向微凉河水中走去。
当快要走至三分之一处时,水位已经达到了张循的胸口,他开始有些担心,不知道河流最深处的水位是否会没过头顶,但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莫华命令岸上的伤残士兵,密集的站成几排,然后围成一个大圈,挡住视线,他需要为兄弟们争取时间。
张循连走带游,艰难抵达河流中部,此时河水已经没过张循脖子,突然,张循踩进一个河底大坑,一下子呛进水里,好在他及时稳住身体,用力向上窜出,一个猛子游出好远,这才好不容易踩住河床,稳住了身体。
过了一会儿,张循终于抵达河对岸,紧接着,其余吴军士兵也纷纷安全渡河。
很快,朝阳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将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鲁军阵地里数不清的刀剑盔甲开始躁动,在晨光中闪烁着夺目的光亮。
徐潭走至阵前,却惊讶的发现吴军阵地人数似乎少了一大半,他立即派人前去侦查,然而侦查的结果更是令他惊慌,吴军居然渡河了。
徐潭怒不可遏,他绝不能放走一个吴兵,只有他们都死绝了,事情的真相才能任由他来定义,他立即拔出宝剑,亲自帅军冲杀上去。
潮水一般的鲁国士兵瞬间淹没了吴军阵地,镇守河岸的百十名伤残吴军以及莫华将军被全部剿杀,无一存活。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青山绿水()
一 一个个渺小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倒下,张循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他只能下令道:“撤军!”
眼看张循即将逃之夭夭,徐潭愤恨而焦躁,他踩在河岸的淤泥上,擦去头盔上的鲜血,将宝剑高高挥起,指着张循和那七百残兵败卒,高声下令道:“过河追击!决不能放过一人!”
令声刚落,几千名鲁国士兵纷纷跳入河水向对岸拼命追去,喊杀声再次撕破了清晨的寂静。
然而就在这时,河水突然变得浑浊起来,异样的震颤和低沉的轰鸣在周遭回响,紧接着,汹涌的河水携带着大量泥沙从上游倾泻而至,数千名鲁军士兵来不及逃跑,瞬间被洪水吞没。
徐潭惊慌失措,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有神助么?!正当徐潭疑惑之时,河流上游竟杀来一支队伍,这队伍与众不同,士兵们居然都光着上身,全部赤膊上阵。
鲁军被大水冲的七零八落,根本无力抵抗。赤膊军奋勇厮杀,将鲁军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徐潭无奈,只得仓惶带领残兵败卒向曲阜城逃奔而去。
张循停住脚步,回望身后战局,泛滥的河水中漂来无数尸体和鲁国旗帜。他握紧重黎剑,轻声自语道:“小姬,是你么?”
这时,一名赤膊士兵骑马奔至张循面前,翻身下马报道:“大将军!我等救援来迟。”
“不迟。”张循摇了摇头,又问道:“是谁带领你们来的?”
士兵思考片刻,答道:“是个越国的策士,但是我不认识那个人。”
“他姓姬么?”
“是的。”
“嗯,你简述一下战况吧。”
“喏!昨天晚上大营生乱,黄蕴毒杀余老将军等数位将领,妄图谋反。是越国人帮助我们平定叛乱,诛杀黄蕴。随后,越国萧将军派他的策士带领我们前来救援大将军,我们急行军赶到时已是半夜,那策士率领我们绕开鲁军,抵达河流上游,然后下令让我们用上衣包裹泥土砂石,筑起堤坝,阻拦河水。等到大将军顺利渡河,策士命令我们拆除堤坝,放大水冲淹鲁军,鲁军被大水冲垮,死伤无数,然后策士率领我们向鲁军阵地冲杀,大获全胜!现在,鲁军已被彻底击溃,残兵正在向曲阜城撤退。”
“厉害,不愧是小姬!呵呵,真是厉害!”张循赞许道。
“大将军!那策士建议大将军迅速整编兵力,夺取曲阜城。”
“好!”张循高声下令道:“目标曲阜城!出击!”
“喏!”
一个时辰之后,张循率领残兵与赤膊军汇合,整编兵力四千余人,杀至曲阜城下。但张循找遍了整个队伍,也没能发现姬政的踪迹。曲阜城大门紧闭,守城官兵严阵以待,但张循看得出来,城中兵力已经所剩无几,攻下城池并非难事。
正当张循准备下令强行攻城时,突然从西侧赶来一队人马,队伍押送着大批鲁国将士。一名副官跑来向张循报道:“大将军!越国策士率领我们沿途设伏,袭击了准备撤回曲阜城的鲁国军队,俘虏鲁军两千余人,捉获鲁军将领——徐潭!”
“策士呢!那个策士呢!?”
“他刚才离开了,他说他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大将军的了!”
“他去哪了!?”
副官指了指东南方向,说道:“他刚刚向那个方向去了,就是昨晚大战的地方,他骑了一匹白马,还没走多久。”
张循听罢,立即翻身上马,下令道:“押好俘虏!城下设防!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攻!我去去就回!”
“喏!”
说罢,张循快马加鞭,向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昨天的战场只剩下遍地尸体和破损的刀剑、盾牌,七零八落的旗帜上覆盖着肮脏的污泥,几乎认不出上面的字来。
姬政沿着河岸仔细搜索,终于,他看到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周”字,姬政翻身下马,在旗帜周围仔细找起来。
就在不远处,姬政看到一具尸体,那尸体穿着锦绣的华服,在一堆身负铠甲的尸骸中显得十分醒目。姬政心中悲戚,他知道结果,却不敢面对,不敢相信,可是他又不得不去证实。
姬政缓缓走到尸体面前,当他翻过尸体,看到那张久违却又熟悉的面孔时,万千悲伤涌上心头,抱住尸体仰天长啸。
姬政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叔父的一幕又一幕,叔父,他最亲的亲人。
从记事起,他就跟着叔父,可以说,他就是叔父带大的,叔父对他十分呵护,给了他全部的爱,叔父教他读书写字,练功习武,还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在他心中,叔父就是父亲。
九岁那年,叔父对他说,因为一些事情,他必须离开洛阳,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于是,叔父就送他去了鸢灵山,从那以后,他与叔父就再没有见过面,直到昨天。二人相约把酒畅谈,可是转眼已经天人两隔。
就在姬政悲痛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黑马正朝这边飞奔而来,姬政定神一看,那人正是张循。
姬政急忙将一旁的周国旗帜捡起来,掸去泥土,轻轻覆盖在叔父的尸体上。随后他翻身上马,最后回身看了一眼叔父,接着向前飞奔而去。
马蹄踏过荒草,四处风声鹤唳,铠甲撞击宝剑,沙场狼烟不息。
张循紧握着缰绳,追逐着姬政的身影,他们跨过同样的泥泞、污血、残肢、断剑,向着阳光的方向飞奔,将路上娇嫩的花草踏得粉碎。
终于,在大路的尽头,一片远离了征战厮杀的青山绿水前,张循看到一匹白马正在水边悠闲的吃草,可是这里,却依然没有姬政的身影。
潺潺流水从山涧落入水潭,荡起层层涟漪,摇曳了青山的倒影,深不见底的水潭中研磨出青绿的浓墨,鸟儿从天空飞过,回荡着幽旷的鸣响,一缕阳光滑过裸露的山石,映入潭水,仿佛一下将潭中青墨卷起,泼出一副随性的写意。
张循跳下马,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姬政的身影,可是终究徒劳无功。
“我知道你在这儿!”张循对着青山喊道。
声音在山间久久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你就在这里,我知道……”张循走到水边抬头望着青山。
“小姬,咱们离开师门多久了?四年多了吧,时间真快啊,我都不敢想象,这四年多的时间,是怎么一下子就从身边溜走的。”张循低下头,看着水中的自己。
“我们都比以前成熟了吧?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看自己,也许,我们都永别了稚气,脸上也多了一些沧桑。”
张循自顾自的说着,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随手丢进水中,将自己的投影砸的粉碎。
“小姬,你一定知道的,哈娜姐姐一直都非常非常爱你,她爱你胜过了一切,还记得么?咱们兄弟三个一起出征去陈国的前一天,哈娜姐姐说要送给你一件神秘的礼物。”张循的眼眶通红,他吸了下鼻子,微笑着继续说道:“呵呵,你一定想不到那礼物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
张循从腰间拔出那把神兵利器——重黎剑,对着阳光仔细的端详,他摩挲着剑柄上的火焰花纹。
“就是这把剑,重黎剑。可是……哈娜姐,哈娜姐出事的时候,这把剑还没有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