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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友惊慌且愤怒,“十个人?!你就派十个人保护我?这点儿人怎么能保护得了我!?”
余兰急忙解释道:“太子殿下!眼下只剩下十一匹快马了!”
“不行!陈国人必定穷追不舍!仅仅十个人根本保护不了我!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你能担得起么?!”
余兰焦急又无奈,几乎是哀求着说道:“快跑吧!太子殿下!我们已经挡不住了,陈国人就快要杀到营地了!”
“挡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陈国只有一千人,而我们有三千人!怎么可能挡不住?!”
“咱们的兵力大部分都部署在栾山西侧,北边、南边也有不少,只有东边的兵力是最少的,现在我们的兵力被陈国人隔开了!”
“那就快去把人给我召回来!快!”
“已经去了!但恐怕来不及了!太子殿下,你快逃吧!这里马上就守不住了!”
太子友向外一看,发现陈国人已经近在咫尺,这才惊觉营地可能真的要失守,他犹豫不决,来回踱步,心中惶恐不安。
余兰见状,急忙命人牵来快马,几个人连推带扶,勉强将太子友托上马背。然而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呼啸而来,正射在马脖子上,鲜血飞溅,染了太子友一脸血红。那快马吃疼,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将太子友狠狠摔了下来。
太子友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惶恐之余也彻底放弃了出逃的念头,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抽出宝剑嚷道:“不能逃!不能逃!我不能就这么逃了!命令士兵务必坚守到最后一刻!”
一听这话,余兰士气大振,刚要拔剑迎战,又突然意识到强烈的恐惧,他不畏惧死战,但他心里清楚,这一战已经凶多吉少。此战失利并不可怕,大局仍有胜算,自己若能逃回去,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罪责。但太子友若有闪失,不但大局无望,自己也死罪难逃。于是,他扑通一下跪拜在太子友面前,苦苦哀求道:“太子殿下啊,你快逃吧!这里有我在,我一定会尽全力死战!”
太子友胡乱挥舞着宝剑,歇斯底里的叫嚷道:“不行!我哪也不去!我就要留在营地里,你!快!快去!把人都调集回来!跟陈国人拼了!”
“太子殿下啊!就听老臣一句吧!这里真的守不住了!万一您被俘虏就全盘皆输了!”
太子友六神无主,“不!不……不!我不能走!我不走!我哪也不去!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啊!快去防守啊!”
“太子殿下!太……”余兰还想劝太子友离开,却被太子友厉声打断。
“余兰!你要投降么!?我哪也不去!你给我听好了!死也要给我守住!”
余兰无奈,跪下应命道:“喏!”
太子友说罢,头也不回的向营帐走去。随后,营帐里传来太子友颤抖的声音,“酒……酒……给我酒!我的酒呢?!”
陈国人的火把越来越近,喊杀声也越来越大,情急之下,余兰心中一横,猛地一跺脚,招来那十名精锐骑兵,命令道:“你们几个!进去把太子给我……”
话没说完,余兰却停住了,他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都跟我去防守!”
第五十五章 利润危机()
与此同时,姑苏城里弦月黯淡,轻柔的夜风中,阴云缓缓流动。
公皙然、和予二人已经在香厂里盯了大半宿,眼看最后一批货物被商贾们拉走,两个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和予瘫坐在地上,笑着说道:“公皙哥,天都快亮了,咱俩可一夜没睡啊。”
“辛苦和予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日子虽然繁忙,我倒是挺开心的,比之前整天无所事事的瞎晃悠强多了,而且父亲好像也不反对我干这个,最近也不催着我读书了,有时候还会问问我香厂的情况。”
“那也要多谢谢你,没有你帮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公皙哥,你太客气啦!”
“这次一共出货六百斤,每斤价格两千铜币,一共营收了一百二十两黄金。”公皙然说着从箱子里拿出十两黄金,递给和予说道:“这十两黄金是给你的。”
和予一惊,急忙将黄金推开,“啊?!干嘛要给我?”
“头一个月的工钱和饭钱都是你借给我的,本想等这个月的俸禄下来再还你。不过事情顺利,还没等发俸禄,香厂就先有了收入。所以这钱还是先还给你吧。”
“我只借给公皙哥六两黄金啊,干嘛给我这么多?”
公皙然笑道:“和予,你就收下吧。本来要生产这六百斤成品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才十天,你就做完了,而且质量上乘,品相优秀。要不是你带着工人们加班加点,给工人们加餐、加钱,这六百斤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的。”
和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我就是想把事情做好。不过,我给工人们加餐、加钱,一共也就用了一两黄金。”
公皙然拍了拍和予的肩膀,说道:“剩下的三两黄金就当是你的工钱吧,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这也太多了吧,三百个工人一个月的工钱加起来不过三两黄金,我一个人就三两?我怎么能拿这么多呢!不行!不行!”
“没事,拿着吧,没有你的话,这香厂是难以维系的。而且,你总需要钱来赎回你的青龙翠玉吧。”
“啊!公皙哥,原来你知道我把青龙翠玉典当了啊?”
“嗯,我知道,平日你都会戴青龙翠玉,但这几日却不见你佩戴,想来是为了借给我钱,拿去当掉了吧。和予,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才是。”
“公皙哥,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和予低着头,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工人们更不容易,我知道他们都很艰难,而且工作非常辛劳,我们要不要给他们涨些工钱啊?”
公皙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知道他们不容易,但是工钱不能涨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给出的工钱只略低于农民的收入,已经不算少了,足够他们的基本用度。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一旦我们提升工钱,导致工人做工的收入超过了农民种田的收入,后果就会非常严重。首先你要知道,制香到底不是种庄稼,庄稼能吃,香不能,所以农业仍是国家的根本。今后我们的产量会继续提升,如果我们大量招工,那么农民就会来香厂做工,种田的人口减少就可能导致农业减产,国本动荡。如果控制招工人数,那么谁能来,谁不能来;本地人来,还是流民来,就会成为十分敏感的问题,这些问题会激发严重的内部矛盾,到头来谁都不会受益,百姓们也会怨声载道。”
“哦……这样深层次的原因我想不到。”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一旦影响到姑苏城的安定,甚至可能会上升到朝堂的层面,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更多、更严重了,我说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
“嗯,我大概明白了,可是这样来看,工人们真的很可怜啊,我觉得以他们的付出来衡量,这些工钱是偏少的。”
公皙然把手搭在和予肩上,“以后你自然会明白,这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有时候,残忍依存于善良,也有时候,善良依存于残忍。”
和予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以他的年龄显然还想不明白这些道理,“不太明白,那……那我们以后让工人吃的好一点可以么?”
“这个可以,但不要做得太过,更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
“嗯!我明白了!”
“好了,把钱收下吧。”公皙然再次把十两黄金交给和予。
“那……那我收下了……”和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黄金。
公皙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剩下这一百一十两,留下十两备用,其余一百两全部用于采购新的材料。”
“对啊,必须采购新的材料了,咱们现在已经把材料全部耗光了。”
“嗯,我今天就去采购,接下来就要看看商贾们的售卖情况了。”
和予念叨着:“最开始凑了一百两黄金,全买材料了,今天全部出货,收入一百二十两,再去买一百两材料……”
突然,和予好像意识到了严重的问题,他急忙抓住公皙然的衣服,慌张的说道:“不对!不对!公皙哥!出问题了!大问题!”
“别慌,慢慢说。”
“没有利润啊!一百两的材料,成品出货价才一百二十两,扣除工人工钱和饭钱,才赚十四两,就算这是半个月的利润,那一年下来也就能赚三百多两黄金啊,离你四千两的增收任务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哎呀!公皙哥,你给到商贾们的价格太低了!他们五千铜币卖出去,你给到他们的价格才两千!钱都让他们这些黑心商人赚走了!”
“和予,别这么说,商人们要交税,要运输,要销售,去了别国还要打点关系,缴纳关税,开销一点都不小。两千铜币一斤给到他们,我们利润虽然薄了一点,但也还算合理。”
“可是按照这个利润来算,十年也赚不到四千两啊!你怎么可能交得了差?”
公皙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公皙哥!提价吧!现在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不可,商贾们必须有利可图才能有动力去销货,不然我们纵使做出再多的香也是徒劳。”。
“那怎么办啊?你要是交不上四千两黄金可是要杀头的!”
“别慌,一定会有办法。你呢,还是想办法提高产量吧,今后如果采购的数量更大的话,材料成本也会下降的。”
“那……那好吧,我得让工人们更熟练才行!”
“哥哥相信你。”
“嗯!”和予刚点了点头,又突然问道:“对了!公皙哥,要想提高产量就需要采购更多的材料,但是你上哪里去弄更多的本钱啊?来回来去,还是最初那连借带凑的一百两。”
“是啊,我再想想办法吧。好了,今天成功出货,也算是大功一件,暂时不要想后面的事情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吧,都一夜没睡了。”
和予打了个哈欠,困意顿时席卷而来,“那我回去睡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会吧。”
“我一会儿得回司民府去,这两天只顾忙厂里的事情,府上积攒了很多公务还没有做。”
“公皙哥太辛苦了,要注意休息才是!”
“放心吧,我会抽空睡觉的。”
公皙然送走了和予,独自在香厂思索徘徊。此时天边已经泛白,工人们陆陆续续前来做工,看着这些前几日还露宿街头的流民,公皙然感到一丝欣慰。
“公皙哥!”和予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怎么又回来了?”
“糟了!糟了!”
“什么事?”
“哈娜姐姐带霜荼过来了!”和予显得焦急不安。
“那怎么了?干嘛慌张成这个样子?”
“远远看到她俩往这边走,我撒腿就往回跑。”
公皙然笑问道:“这是干嘛呀?”
和予找来一面铜镜,对着镜子使劲捯弄自己的头发,“我一夜没睡了,也没梳洗打理,现在头发乱糟糟,浑身上下脏兮兮,让妹妹看到了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