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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举杯道:“此次出征,姬大将军大获全胜!战功卓越!实在是可喜可贺!来!姬大将军,本王与你同饮!”
姬政连忙也举起酒杯,“末将惭愧。”
越王一抬手,便与姬政共同饮下杯中酒。
越王放下酒杯,笑道:“大将军何必惭愧?”
“我军并非主力,臣也不是主将,所以实在不敢妄自居功。”
“哈哈!大将军此言差矣!若不是大将军及时赶去翼谷救援,此役必然功亏一篑!就连夫差也要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范蠡也举起酒杯,笑道:“大王,如果仅仅以此来评判大将军的功劳,未免也太小看大将军了,其实,对于我越国而言,大将军的功劳可远不止于此。”
“哦?”越王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范蠡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姬政,笑问:“大将军,当时你帅军前去翼谷救援,是否遭遇了阻击?”
姬政点头道:“当时齐军有四万兵力与我联军两万精锐对峙,张将军帅两千轻骑离开时,四万齐军就侦查到了我军动向,并立即对我率领的支援部队进行了封锁。”
“嗯,那么……大将军,面对四万人的阻击,你又是如何摆脱封锁前去救援的呢?”
“我从剩余的一万八千人中分出八千精锐,命令其向临淄方向全力突进,那四万齐军害怕都城有失,只得固守阵地。虽然八千精锐全部牺牲,但也为我争取了时机。”
“然后呢?”
“然后我带领剩下一万人焚烧剩余粮草,丢弃全部辎重,尽全力向翼谷方向开进,这才及时赶到。”
越王听罢,举杯大笑道:“哈哈哈!大将军果然用兵如神!来,再与本王同饮。”
姬政也举杯,刚要向越王敬酒,却见范蠡突然起身,捋须大笑道:“大将军避重就轻了。”
姬政面色难堪,放下酒杯低声问道:“范大人何意?”
“呵呵,据我了解,大将军率领一万人全力奔袭,刚过中午就已经到达翼谷附近,只不过大将军居然在那里迷了路,行军速度骤降,最后十几里路愣是走了整整一下午!”
姬政低下头,神情凝重,紧锁眉头,他狠狠捏住酒杯,迟迟不发一言。
越王不解,问道:“大将军应该不会迷路吧?怎么回事?当时境况可谓十万火急啊。”
范蠡大笑:“哈哈,大王!这就是我们姬大将军的过人之处啊!”
“哦?”
“据我了解,到达翼谷附近之后,大将军加大了侦查力度,实际上大将军对翼谷的情况了如指掌。之所以到了晚上才出击,正是为了将吴国和齐国的兵力消耗到最大限度,进而坐收渔翁之利啊!哈哈!大将军救援的时机恰到好处,一个下午,齐国和吴国一共拼掉了六七万的兵力,现在两国都已经实力大损,再也无回天之力了!”
“原来如此!哈哈!大将军深谋远虑,实在是天下第一名将!来!本王敬你!请!”
“谢……谢大王。”
姬政勉强做出一丝喜悦,举起酒杯,大口喝光了杯中琼浆。
宴席结束,姬政大醉,青门搀扶姬政回到府邸。青门把姬政扶到床边,帮他脱下衣服。
姬政迷迷糊糊就推开青门,大肆笑道:“我……我,呵呵,我没醉……”
青门还是帮姬政脱下了衣服,恭敬行礼道:“大将军,早点休息吧。青门告退了。”
“呵呵,我……我没醉……”
青门轻轻出了一口气,便准备转身离开,刚走到门边,却听到姬政一声干呕。青门立即折回,见姬政趴在床边似乎要吐,青门赶忙取来一只痰盂,轻轻拍打姬政后背。
姬政难受的干呕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吐出东西来,他摆了摆手,示意青门扶他躺下。
青门将姬政扶好,依靠在床头,然后取来一碗水喂姬政喝下。姬政灌了两口水,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舒服了一些。
姬政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青门坐在床边守了好一会儿,觉得姬政入睡了,这才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青门刚一起身,却被姬政抓住了手腕。
“大将军,有何吩咐。”
姬政迟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抓着青门的手腕。
许久,姬政才开口道:“青门……”
“属下在。”
“你说实话,张循是不是差点就没命了。”
青门沉默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大将军,这个……嗯……张将军他……他吉人天相,并无大碍,最终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
“不对,我问的不是这个。”姬政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话语说着说着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怒吼:“我不是问你他最后怎样了!我是问你!他!张循!是不是命悬一线!是不是差点就死了!是不是!”
“大将军,张将军他没事……”
“回答我!!”
“是的!大将军!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张将军,多次置张将军于险境!请大将军责罚!”
“哈哈!哈哈!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哈哈!是我故意把循弟置身死地的!是我故意拖延救援的!哈哈!都是我的错!”
“大将军!您没有错!”
“不对!如果我没有错,那是谁的错?!”
“谁都没有错!大将军!”
“呵呵……”姬政突然平静下来,苦笑道:“呵呵,谁都没有错?呵呵,谁都没有错……”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寒冬腊月()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寒冬腊月,眼看年关将至,姑苏城里大雪纷飞。
寒风不时拂过,将大片大片雪花吹得漫天飞舞,地上积雪已经没过脚踝,院墙旁边的桃树上也开满了洁白晶莹的绒花。大地银装素裹,安静祥和,只有雪花在飘落着无声的音符。
一阵箫声从空寂的角落响起,声音凄婉悠扬,仿佛倾诉着无尽的低语。
公皙然独自坐在屋檐下,身边的火炉不温不火燃烧着,在地上融出一片温润。他吹奏着竹箫,白皙的指尖冻出一丝微红,虽然手指有些僵硬,但丝毫没有影响演奏,箫声依旧优美动人。
一曲演奏罢,天地之间顿生萧瑟。
公皙然放下竹箫,注视着院子里的雪景,仿佛在回味箫声的残响。
门外传来一阵愉悦的敲门声,“咚咚咚。”
“师兄!师兄!我来了!”
公皙然踩着积雪打开院门。
“来了,云轻。”
“师兄,我可算把事办完了。咝咝咝,冻死我了,赶紧,赶紧给我弄点热的喝喝,哎呀,冷死了!”萧摄一脸喜悦,兴奋的跳进院门,拉着公皙然就往屋里走。
公皙然微笑着摇了摇头,“别急,我都已经给你煮好了。”
二人来到屋里,公皙然给萧摄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百花茶,萧摄捧起杯子,在鼻子前深深嗅了一口,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他呼出一口寒气,然后喝了一口百花茶。
“好喝,好喝,这个是百花茶吧。”
“是的,是越国的贡茶。”
“可是,怎么和我平时喝的不太一样呢?”
“我放了一些谷物同煮,可以补一补中气。”
“哦,怪不得有一股醇香,嗯,嗯,精妙,精妙啊!师兄果然厉害!”
“怎么样?年底贡奉的事情都办完了?”
“嗯,办完了。对了,师兄啊,我都服了你了,你平时是怎么跟伯嚭那帮人打交道的啊?这老贼也太过分了吧?你说他巨贪也就罢了,他手下那帮虾兵蟹将也一个个贪得无厌,屁大点儿事都得意思意思,打点打点,哎,这差事办的真是让人恶心。”
公皙然笑道:“习惯了就好。”
“哎,不是我说啊,师兄,吴国迟早要完蛋,你干脆跟我去越国吧。”
公皙然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要胡说八道了。对了,云轻,你见到齐国使团了么?”
“见到了,我跟他们前后脚办的入库手续。说来奇怪,使团里面带队的使者跟我说,今天下午想约我谈一些事情,我总觉得那个人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嗯?有这等事情?”
“确实有印象,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嗯,不必多心,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是啊,师兄。”
“对了,云轻,姬师弟还有霜荼他们在越国生活的怎么样?”
萧摄似有一些不悦,敷衍的说道:“挺好的,姬师弟现在是大将军,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和予跟见月订婚了,我看也挺好的;就是霜荼确实有些可怜,孤零零的,也说不了话。”
“怎么?治不好么?”
“说真的,我真不是不用心给她治。师兄,你是了解我的,虽然我跟霜荼没什么交情,但遇到这种疑难杂症我向来欣喜若狂。只不过这次我真的什么办法都尝试了,就是不见好,哎,我担心这病可能真的治不好了,霜荼以后恐怕再也不能说话了。”
公皙然面露愁绪,哀叹道:“哎,霜荼实在可怜”
萧摄撅起嘴,嘀咕道:“欸,师兄,你总是关心这个关心那个,也不说多关心关心我?”
公皙然微笑着拍了拍萧摄的肩膀,说道:“师兄一直都很关心你啊,嗯这次准备呆多久?”
“明天一早就回去。”
“哦,那时间很紧张。”
“是啊,我还想好好跟师兄叙叙旧呢。”
“晚上吧,下午你办完事可以过来,晚上咱们好好聊一聊,我这里有空房,晚了的话,你也可以住下。”
“好,那就这么定了,晚上我一定过来!”
“嗯。”
下午,萧摄来到了醉柳楼顶层的厢房——岚水阁,岚水阁里炉火正旺,齐国使者正在静坐一旁,使者大概四十岁的样子,留着山羊胡子,身材很是高大。
一番寒暄之后,二人在窗边就坐,窗外大雪纷飞,一层白雪覆盖在明心湖的冰面上。
使者举起酒杯,说道:“感谢萧将军赏脸,请。”
萧摄举杯,与使者同饮,他总感觉这个人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无论如何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令他有些不安,于是萧摄问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呵呵。”使者面露笑意,点头道:“咱们是见过,上次是在艾陵。”
“艾陵?”萧摄定睛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个齐国使者就是当时前来诈降的齐国副将——郭术。萧摄大笑道:“呵呵,郭将军不是死了么?”
“没错,齐国投降之后,应吴王要求,郭术及其家人全部被齐王处死了。”
“郭将军,你可真是胆识过人啊,这样还敢来姑苏。”
“呵呵,认识我的,我见不着;能见着的,不认识我。如此一来,我有什么不敢呢?再说了,我这不是留胡子了么?”郭术捋须笑道。
“哈哈!”萧摄大笑,举杯道:“好!郭将军,敬你!”
“请!”
放下酒杯,萧摄赞叹道:“郭将军那一仗打得确实精彩!”
郭术摇头,“我也是临危受命,我军主将一直身患重症,那天突然发病身亡,我不得已才接管全军。”
“哦,原来是这样,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郭将军就有些冒险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