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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每次两军交锋前,他总身不由己的抬头仰望一下苍茫的蓝天,不过那时候,有个家伙也喜欢看天,每次望完天后,那个家伙总会对着他微微一笑,但那时候的他多少还有些厌恶嫉妒这家伙,面对那家伙投来的笑容,总会淡淡的扫他一眼,表示回应。
后来那家伙失踪了,他才蓦然发现他从未对那家伙微笑过,一次,哪怕一次也没有。
因为想起了这段往事,夜南天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竟不由的弥漫着淡淡的水雾,他甩了甩头水雾消散,心中异常坚定道:“采池,你等着,今日问出你的下落后,我立马去找你。”(。)
第一百二十六章交换消息上()
树林间,营地外氛围有些肃穆,近两万的齐军整齐排列,身穿着红衣的队伍连成一线,就好像一团火焰在林子间燃烧般,一眼望去格外醒目。
夜南天策马在前,目光在郑落身上一扫而过,转移到了那张稚嫩精致的脸蛋上。
他缓缓地伸出手指,指向了前方的金羽,坚定有力的大喊道:“金三世子,夜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世子一二。”
金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慢慢的驱马上前一步,目光迎着老者宛如豺狼的眼神,浑然不惧,“你是要问我卢采池的事情吧。”
夜南天捋了捋胡须,说道:“没错,夜某想问世子,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是死是活?”
金羽好笑地望了一眼对方,戏虐道:“卢采池的下落我是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听着少年的话语,夜南天斑白的眉毛逐渐皱了起来,“只要世子告诉我卢采池的下落,夜某愿意带着山上的兄弟们就此离开,从此绝不踏入北境半步。”
“不踏入北境半步?”金羽摇摇头,说道:“首先抛开如今玉龙山的处境不提,放任你们带着那么多的人马离开玉龙山,就算你遵守诺言,今后没有踏入北境,可你这么大队人马留在齐国的其他地方,仍然是个不小的威胁。况且今日你想走,也得问问我身后的大军同不同意。”
夜南天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眼前的少年并不愿意向他透露卢采池的下落,碎了一口道:“那到底我要如何做,世子才肯把卢二哥的下落告诉夜某。”
抬了抬下颚,少年视线聚集在了对方的脸上,看着那张苍老的脸颊唏嘘不已,六十出头的夜南天苍老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
抛开一切,但看相貌而言,人都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枯瘦的老者会是一名实力强劲的上位先天武者。
武者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身体素质自然强上不少,身体的衰老程度自然比普通人要慢上许多。
可上位先天的夜南天竟然衰老的比普通人还要快上不少,想来十六年前韩山的变故对他造成的影响确实巨大。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夜南天我知道你很在意卢采池的踪迹。只要你告诉我,你和洪武间的联系,我便告诉你卢采池的下落,我可以很明确的通知你,卢采池他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金羽道。
他清楚明白如果自己以卢采池的下落为挟,逼迫他解散部众或者收降他,这样做没有意义,他大可以在得知卢采池的下落后,重聚部众或是叛逃而出。
“和洪武的联系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如何能确定你告诉我的关于消息是真的呢?”夜南天眼神锐利地盯着少年,平静的话语中透露这几分森然的寒意,“到时候万一得到的是假消息,我不单白白丢了玉龙山不讲,连带着得罪了洪武,这样的买卖我可是亏大了。”
金羽望着对方冰冷的眼神,他知道若是自己敢欺瞒对方的话,对方绝对饶不了自己。
“这个你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当真。”少年淡漠地望着对方,声音冷冷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夜南天略微想了想,沉声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小子,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日后夜某定会找你算账,绝不轻饶。”
少年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绝无半句虚言,不过……”说道这里,他眼神微微一冷,淡淡道:“要是你和洪武之间的事有丝毫造假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夜南天闻言微微抽了口凉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精致俊美的少年发起狠来,竟一点也不比他差。
尽管心中大骇,表面他仍旧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开腔道:“洪武表面上虽然臣服大齐,看起来像是踏踏实实在泉州任职,泉州一带也是没有丝毫太平军的影子,给人一种太平军好像真的彻底解散的错觉,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前段事件他还暗地里联系我,要我带着玉龙山的子弟来福建投奔他,与他共谋大业。”
郑落面色威严,夜南天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仔仔细细,深怕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其实以洪武在泉州表现出的种种迹象来看,确实让人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平静,眼下他表现的越是正常,就越让人感到疑惑。
谁也不知道他私下里究竟是在酝酿什么大的阴谋。只是金羽很清楚,按照历史走向,眼下的洪武正在蛰伏期,他收敛起了他的獠牙,向着大齐俯首称臣,明面上没有的反常迹象。
他用他近乎完美的演技骗过了齐宣皇,其他人即使越发觉得他不对劲,只是碍于没有证据而无法揭发他。
一年半多的时间,天下人以为他真的再无二心的时候,这头韬光养晦,暗地里却发奋图强的野兽突然亮出了他锋利的獠牙,在大齐南部的地域上再次挑起战火。
谁也没猜到太平军的部众压根就没有留在泉州一带潜伏,此刻的太平军全部都藏匿在了凤鸣山,在那里井然有序的训练着,他早已买通了凤鸣城的太守,可以说现在的现在的凤鸣早就脱离了大齐的掌控,只不过大齐还未察觉而已。
来年,待他兵强马壮,又联络好了群居在凰平谷的白羽族人共同兵临漳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攻克了漳夏,泉州等地,聚众数十万,以福建行省的东部为基础,同在福建西部驻守的范百川分庭抗礼。
再后来的太平军发动北伐,一路向北精进,兵锋直指金陵,在那一年,魏,蜀二国瞅准了齐国内乱的时机,同时向齐国发难。
在北军,西军这两支王牌部队被牵扯住的同时,齐贺昏招迭出,先是听信谗言,斩了丢失扬,苏二州的大将杜赛川,紧接着弃用了林墨然,马梦彦等一批大将,转而以大司马胡骁为主帅,贸然率领大军去征讨当时气势如虹,刚刚攻克扬州的太平军,致使三十万央军兵败扬子河畔,进一步加剧了金陵的危机。
其后,他更是强行勒令爹爹回师金陵,只是当时烟阳失守,北军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回京,无奈下爹爹只好以自身为诱饵,牺牲了自己,才收复了烟阳北军火速回援金陵,解了金陵之威,只是齐贺并没有领爹爹以死明志的情,反而屠了整个东武侯府。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齐贺当时之所以不敢启用坐镇东宁关的柳盛,究其原因还是当初齐三太子与柳盛的师徒之情,怕到时候柳盛回了金陵,废了他的皇位,毕竟以柳盛的性子。那样做也不是不可能。
当时金陵受困的时候,东军这边毫无动静也可以看出柳盛可能根本无心救驾,或许还巴不得齐贺早点死,他好与齐忆,金长空等人另立明君,重振大齐江山。
太平军兵围金陵事件后,齐国内部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江西行省天芒山的强势崛起,西军虽然打退了蜀国的雄狮,可自身损失也是惨重的,北军更是只堪堪剩下了八万兵马,东军基本脱离了齐国的掌控,南军与太平军交战不断,这样风雨飘摇下的东齐,还没有三年的光景,魏国便将他彻底灭亡了。
金羽点了点头,听了他的话后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恐怕没你说的那么粗略吧,他要是没像你表露出点实力,如何能引起你的你心甘情愿的抛弃这玉龙山,千里迢迢的奔去福建呢!”
夜南天面色一滞,身子微微一震,他的眼眸里漫起了惊讶,想不到这东武侯世子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细腻,只怕他要是不说出点可靠的消息,对面的少年恐怕绝不会将卢采池的消息告诉自己分毫。(。)
第一百二十七章交换消息下()
夜南天眉宇轻皱,沉默了一会,沉声道:“其实泉州根本没有太平军的部众,洪武在泉州一系列乖张的表现都只是迷惑外人。暗地里早已命令心腹在其他地方偷偷练兵,私下和凰平谷的白羽族联系甚密,眼下他在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揭竿而起,再次发动叛乱。”
夜南天并没有将洪武暗自里囤积粮草,聚集部众的地方告知金羽,一来是他并不像完全得罪洪武,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便是这个道理。
二来他并不让齐军知晓洪武暗地里练兵的地方,只要那里不被发现,那么洪武明年就会在漳夏发动兵变,那时候太平军够折腾齐国好一阵子。
对于齐国,他可谓是充满了恨意,比对燕国的恨意深十倍不止,韩山让他重生他找回了那些遗失的美好,最的是在那里他找到了一群肝胆相照,生死相依的好兄弟,这个他心中的乐土,因为日益强盛,逐步在山东行省扩张,引起了齐国的担忧,最终倒在了齐军的铁骑之下。
韩山的覆灭几近让他崩溃,在最初逃亡的那段日子,他每日浑浑噩噩,借酒消愁,整个人活脱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在杏花村他等了卢采池三年的同时自己也跟着颓废了三年,要不是宁缺,王天霸二人的悉心照顾,他根本无法撑过那三年。
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王天霸忍无可忍的一耳光算是彻彻底底的打醒了他,那一天他醒悟了过来,第二天他带着众人离开了杏花村,在魏国开始了风雨飘渺的十年流浪生涯。
那十年他结交了不少魏国的豪杰,河南马贼白胜,河北常胜山庄的赵流苏,山西鬼王宗的宗主容羽等等。
在带着王一虎历练的时候关于齐国的局势他亦时刻着。一直到三年前,韩山覆灭十三年,一切都差不多要烟消云散的时候,他带着一众近些年来收拢的亲信回了山东,重整旗鼓。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发动叛变。”金羽问道。
“他没提,我想大致会在未来的几年内。”夜南天带着猜测的语气说道。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金羽对于他的回答心知肚明,未来几年,哼,未来一年也好,三年也好,不都是未来几年。反正怎么说你都是对的。
夜男天抬头望着少年,见他一脸沉思的样子,出声道:“既然我已经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那你是不是也该把我想要知道的告诉我。”
金羽微微笑了笑,心里琢磨了一番,轻轻揉了揉马背,语气平静道:“卢采池当年坠崖后,并没有死去,而是被人所救,在那人的暗地里照顾下,等他养完伤后,他去了漠河,现在就隐居在落阳村,在那里做了一教书先生,好像快十六年了吧。”
闻言,夜南天不可思议地望着少年,眼眸中充斥的不敢相信的神色,“不可能,你骗我,他伤好之后怎么没来寻我,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