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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公子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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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与苏秦,师兄弟间都是天生的夙敌,莫非果真如此?

    然而这人说出的内容看似讥讽戏谑,但是音调态度却又颇为诚恳,强烈的反差并没有产生乖离的感觉,因为他讲的都是事实。

    “师兄啊师兄,当年为了不让我染指扶摇之策,你不惜毁我面目,倒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每月望日精火焚骨的滋味想来不怎么样,要不然你怎么会才四十岁许倒像是一脚踏进棺材的耄耋老人?”

    这人悠悠一叹,长身而起,“我倒想看看,这扶摇策记的到底是什么鬼神之法,倒能把像你这样的人也折磨如此。”

    “想我们当年在谷中争论,师兄推演出二十三年后会有日月五星连成一线的大望之期,便是应在今日,我当时不信,师傅也斥你狂妄,到底你是对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

    话到此处,面具人骤然变脸,当然他没有脸,变的是他的语气与态度,啊的一声长啸,商山阳被震得衣衫尽碎,露出一把枯皮老骨,面具人目光一撒:“说!扶摇策被你藏于何处?”

    许久不言的商山阳却自牙缝中抽出一声扭曲的怪笑:“哈哈,你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好,既是如此,我便也削去你的面目”

    不待他说完,商山阳又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要面目何用,嘿嘿,你若想削便削。”

    面具人方才觉得自己处心积虑抓住师兄又有何用?

    这些话语像排练一样的在他心里转了不知多久,筹备十余年的全力一击,却似打在海绵之上,胸口那股恶气竟还是无处可撒。盛怒之下,他一手提起师兄,朝着一片石堆猛掷过去。

    二人方才对话信息量颇大,赵欢正在消化脑补,略一晃神却见一个影子,商山阳像皮球一样被人丢掷过来。

第45章 鬼门恩怨() 
眼看商山阳的一把老骨就要撞碎在大石头上,他的身前忽然多出一个人影,堪堪将他的去路挡住。

    赵欢本想以双手将其架住,奈何冲力实在太大,弗一接触双臂便被震开,老人直直撞上他的胸膛,他被巨大的惯性带出,只感觉胸腔一紧,两人一起撞上大石,赵欢扎扎实实做了回人肉垫子,脊背上一阵颇为不妙的骨挫之声,剧痛之中,那管竹筒脱手掉落发出一声脆响,滚出了老远。

    “何人?!”面具人极为敏感地侧耳一扭,这时赵欢才看清楚,他脸上的面具并未掏出眼洞,他竟是没有眼的。

    赵欢从石上滑落,蜷缩在地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

    按道理讲,商山阳与他非亲非故,更加曾折磨于他,赵欢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实在是商山阳摔的位置太好,若再远上一分,赵欢便可找借口推说距离太远,若是正正而来,他说不定还会本能地躲开,然而商山阳却恰恰是从他身旁擦过,这时若让他像没事人似的置之不理,还是那句话,他做不到。

    面具人冷哼一声:“师兄你一心孤傲,何时竟也要帮手了?真是奇也怪哉。”

    他如此说,却并未太把这个帮手放在心上,吸引他注意力更多的是那管竹筒。他张开手掌五指隔空一抓,对着竹筒方向使出吸力,没曾想却吸了个空。令人稀奇的一幕发生了,竹筒缓慢且无声地又滚回赵欢的手边,赵欢只觉抽搐中的商山阳耷拉的眼皮下似乎精光一现,再欲看却还是那么一副委顿模样。

    “咦?”面具人一奇,迈开高靴缓缓朝着赵欢的方向而来,他每一步踏在地面,四周的空气都发生一次震颤,显示着他的意志,“我鬼门恩怨,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偏偏要搅局进来。”

    赵欢见他朝自己而来,心下骇然,暗暗忖道:“这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师兄都不惜痛下杀手,自己若落到他的手上下场可想而知。他的武功高绝,唯独眼瞎,不知怎么才能利用一下,难不成像对付司马来那样再跳一回大神?”可他略一动作便全身剧痛,实在没这兴致,而且忽悠司马来他已是万不得已的行险之策,让他忽悠鬼谷传人,又有几成把握?

    “商老前辈,我这个赵小后辈也就能帮你到此了,还是那句话,能力有限,我未曾受你恩惠,做到此处,对你已算仁至义尽。”赵欢心里想着,以双手手肘支撑,慢慢挪动身子,向着面具人的侧方迂回。

    他强忍剧痛,屏住呼吸,慢慢匍匐,忽然又觉商山阳似乎眼神一变,目光循去,但见他直勾勾看着那管竹筒,对着自己微微点头。

    “我?是要我拿走么?”赵欢指着自己的鼻尖,无声唇语,商山阳又朝他点了点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竹筒竟是何物?如此重要,竟让商老怪在生命垂危之际还念念不忘,难不成是暴雨梨花针吗?”赵欢来不及多想,抓起竹筒继续迂回。商山阳的呻吟声突然高了起来,似是为他来做掩护。

    求生可以激发人的无穷潜力,赵欢爬的并不算慢,面具人也不算快。当面具人来到商山阳跟前时,赵欢已经绕到了他的侧面六七米处。这时他离洞中的池水也有六七米,他水醒一向不错,只要躲入池中,便能更安全些。赵欢一边爬行,一边紧紧关注着面具人的动作,只见他蹲身下来,似是检视商山阳的情况。

    又一幕令他震惊的景象发生了,癫痫中的商山阳竟伸出一根竹节般枯瘦的手指,朝着他的方向点了一点。赵欢看的愣住,心中破口大骂。

    “你当我是瞎的吗?”面具人缓缓问道,他并没有对着赵欢,但赵欢却知道他在问他。

    头上的汗珠颗颗滑下,一滴两滴在落到第三滴的时候,赵欢四肢并用,连爬带滚奋力朝着水面而去。

    “大胆!”

    就在赵欢的手已经摸到水面时,面具人雄鹰般掠至,一把抓住他的后心提起,几个起落之后,赵欢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赵欢在疼痛中醒来,还未睁眼,只觉眼皮一片温暖的光亮,他在心中默默祈祷,“不管这是在哪,莫要让我出现在洞穴中才好。”

    他眼皮抬起一缝,心中大为丧气:

    “洞穴,还是洞穴!”

    这几日下来赵大公子仿佛已经患上了洞穴恐惧症,然而在最初的丧气之后,他发觉这个洞穴与先前的都不相同。洞室方圆不大,上下却很高,温暖的火光将整个洞室涂抹成奶酪颜色,洞的中央支着一个木架,木架上垂下一根绳子,绳上系着一个陶罐,陶罐坐在火上,里面咕咕嘟嘟熬着浓汤。温馨的香味充盈,一下子便俘获了赵欢的嗅觉,肚腹中滚滚一阵雷鸣,他才记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食。

    “你醒了。”一个声音道。

    赵欢心头一惊,这个声音竟然来自他的头顶上方,仰脸一看,但见高高的洞顶之上倒悬着一个影子,正是将他抓过来的面具人。他右脚勾吊在一根横拉的绳上,左脚则蜷于右腿膝窝,双手在胸前抱臂,像个蝙蝠一样,似在休息。

    “前辈”赵欢心思数转,这面具人抓他而不杀他,现在又是这番情形,不知他到底何意?

    面具人勾着绳子的右脚一抻,大头朝下直坠下来,落到洞底曲臂在地面一撑,轻松调转身形,一个180的后翻,翘起二郎腿坐在一块矮石头上。

    “后生小子却很够胆,我鬼门中人的恩怨你却也敢掺和进来。”面具人道,他的言语中并无情绪,没有怒当然也没有开心。

    面具人道:“你可知你为何能活到现在?只因我很是好奇,师兄在人世间竟然还有朋友。”

    赵欢听到话有转机,心中一喜:“前辈听我解释,我乃赵国”

    面具人将手一挥道:“我不管你是谁,只想问你,你为何救他?难道他不该死吗?”

    赵欢道:“前辈,我与商山阳素昧平生,况且他还曾想杀我,我对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喔?既是素昧平生,你为何救他?”

    “实不相瞒,若是前辈将他抛在别处,我自然不会干预,可是他既从我身边擦过,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这风烛残年的垂老之人被摔死石上?”

    “风烛残年?垂老之人?哈哈哈哈,”面具人的面具之中发出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了极可笑的事,“你以为我真能杀得死他?你当真以为他是个垂垂老朽?”

    赵欢心中一动,“是啊,鬼谷子一身本领通天化地,他的后人又怎会如此简单便被杀死。”

    面具人又问:“他曾想杀你,难道他不该死?你不恨他?”

    赵欢道:“恨当然是恨,但是他想杀我只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恨,却不至死。想杀我的人一向很多,我非但没被他们杀死,还还和其中一些成了朋友。”说到此处他心神一晃,“那个魅惑众生的孔瑶和刁蛮倔强白薇,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记挂着我,为我而哭。”又想到自己现在满身是伤,如今处境纵然能够逃脱怕也要落下一身残疾,再不复往日之风流,却还有何面目与她们相见?

    如此一想,心中索然,赵欢道:“前辈,我想你与你师兄之间也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哈哈哈,”面具人道,“好个误会!师傅向来偏心,我入门明明只晚他几天,师傅却将‘扶摇’之策传他,后来我想看上一眼,师兄便将我整个面目削去,这是误会?我喜欢那太史敫之女,与之情投意合,他却把齐国的落难公子送到她家,一力暗中撮合,这是误会?削面之痛,夺妻之恨,误会?可笑!”

    面具人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他自己也没讨到什么好果,我趁他修习扶摇策时出手袭击,以至他走火入魔,每个月的望朔之日便会遭到精火焚骨,还未至五旬,便已苍如老狗,你说可不可笑?”

第46章 被迫习功() 
赵欢听罢不胜唏嘘,古人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况且我华夏民族本就是极重外表的民族,你看屈原动不动就以香草美人自比,邹忌向齐威王进言还不忘要比美城北徐公,如果一个人的脸被削去,该是多大的痛多大的苦?况且男子立于世间,所为者不过就是不世之功业与心爱之美人,商山阳又将这面具人的心爱之人夺去,若果真如他所言,这两人之间当真可说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了。

    但仇恨再大,也是人家师兄弟间的恩怨,关自己鸟事,无端被卷入进来,真是何苦来哉。

    面具人道:“我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敢立于白日之下,只敢在这地底求存,都是拜我这好师兄所赐。你说,他该不该死,我该不该杀他?”他略一俯身,用面具上雕琢出的眼睛逼视赵欢。

    赵欢被这“眼睛”看得一阵发毛,这面具人明明没有眼睛,自己为何却分明能感受到他灼人的目光?

    这面具人与他说了许久,竟是要他来做这师兄弟间恩恩怨怨的仲裁员,其忿忿之态,倒像是受了委屈无处诉说的孩童,哪里有一代宗师的姿态?面具人言语间明明对商山阳仇恨入骨,却一直称其师兄,赵欢略一思忖,有了自己的判断。

    “前辈,若果如你所说,你师兄确实可恶,但我依然无法评判他该不该杀。”赵欢缓缓道,“因为要杀他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能够判断他该不该死的,也只有你自己。你若要杀他,刚才便动手了,之所以没有动手,我想是因为你的心中对他还存有师门之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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