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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净法寺五郎说道:“是一个名叫李默涵的地方军阀。”
“李默涵?”神尾光臣停下手里的小剪刀,问道:“就是特高科之前报告过的哪个?”
“对,就是他。”山田陆槌说道:“据说此人曾留学米国,对大日本帝国十分不友好。这次还派出军队北上,扬言要从帝国手中夺回胶济铁路和青岛。”
“哦?是吗?”神尾光臣继续剪着盆栽上的枯叶,“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树不修不直。青岛是帝国军人用鲜血换来的,中国人想要拿回去,也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净法寺五郎说道:“万一真的爆发战争,会不会打乱内阁的计划?”
“什么内阁?!”神尾光臣不悦道:“那些肮脏的政客能做什么?”
在日本明治时代,日本政坛就存在政党、元老与军部三方博弈。从明治宪法体制之下发展出来的日本政党内阁,在组阁后却未能掌控国家中最重要部门——军队,这个缺陷带来的结果是政党内阁权威的缺乏,使得政党内阁在政策的制定和实行上受到极大牵制,也使大正时期日本在国内外政策上往往表现出无连续性和不一致性。日本的内阁虽然是通过普遍选举而确立,但是内阁并未拥有如同西方民主国家中的行政权力。日本行政权力的分散主要表现在军队统帅权的独立上,军队是国家最强有力的工具,在宪政国家中它属于政府的行政权力之一,但是在日本,由于明治宪法体制的特别设定,军队统帅权独立于行政权之外。
元老政治期间,军队虽然独立于行政权,由于元老和军队的天然联系,军队始终都处于政府的控制之下,它还不具有独立的地位。政党内阁期间,对军队的压制主要是来自于倾向于政党政治的元老,它并不牢靠。当元老逝去之后,军队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是政党内阁所能驾驭的了。
山田陆槌也说道:“司令官说得对。总是我们军人抛洒热血,而那些政客们只是签订条约。”
净法寺五郎只得说道:“战争如果由我们发起,到时候那些人又有把柄了。”
神尾光臣笑道:“怕什么,内阁不是通过决议向支那增兵了吗?那不就是为了战争吗?现在支那军队主动挑衅,不是正好给了这些政客们开战的机会?”
净法寺五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么简单的。据我所知,陆军也好,海军也好都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而且英法米露等国也不会同意我们与支那开展。”
神尾光臣想了想,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剪刀,说道:“但是,如果支那人敢向大日本帝国军队发起进攻,那么我们就要毫不留情地反击,知道把他们都杀死为止。”
“嗨。”
“嗨。”
“报告!”净法寺五郎和山田陆槌还没走,就有一个少佐在门口高声报告,“报告司令官,增派到济南的军队所乘专列,在临淄段出轨。”
“纳尼?”神尾光臣猛地站起身来,一不小心衣襟还带到了盆栽,盆栽从桌子上刷了下来,啪的在地上摔得粉碎。“八嘎,一定是支那人暗中破坏。查,一定要查清楚。”
“嗨!”
出轨事故的现场,只见一列自南向北行驶的火车突,冲出车道后,撞坏车道尽头的石礅,又将旁边的工棚撞坏,车头半挂在铁路桥上,另一侧高高翘起,车头车后只有一节车厢,其余十来节车厢要么静静地躺在地面上,要么已经严重变形、支离破碎。
周围的地面上,散落了很多“军用”字样的包裹和木箱,有些已经破碎,可以以看见里面露出的棉被、衣裤,有的弹药箱被摔碎了,子弹和枪械零件,乃至完整的步枪、机枪也撒了一地。
除此之外,地上和车厢的废墟里,还有许多在事故中死去的日本兵尸体,活下来的人大多受了伤,他们或躺或坐,几乎人人身上脸上都带着血。
青岛守备军第三步兵大队第四小队一等兵小早川壮一郎在出轨事故中腰椎骨折,肋骨骨折,软组织多处挫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的发小山岗子正比他稍微幸运一点,只是被异物刺瞎了一只眼睛,他强忍剧痛,在满地的军用物资里寻找吗啡,想给他的发小青木一郎止疼。
“子正,不要找了~你先给自己止血吧!”青木一郎吃力地扭过头来,对山岗子正说道
“不行,我们答应过爱子,要一起回去的。”山岗子正用一块纱布胡乱包裹着眼睛,继续在地上寻找
忽然,有人大叫,“支那人~~漫山遍野的支那人!”
山岗子正抬头一看,只见夜色中,无数的火把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流正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拢过来。不知道怎么传出的消息,附近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小鬼子火车出轨的事故,还听说满地都是枪支弹药和粮食棉被。
一个右手骨折的军曹用左手挥舞着武士刀,大叫道:“围拢,围拢到车厢这边来~有枪的人,立刻射击!”
吧唧狗~吧唧狗
日式步枪特有的声音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
七八个中国百姓中弹倒地,但是在满地物资可以随便乱抢、又新近被小鬼子烧杀淫掠的双重刺激下,这些平日里老实巴交、逆来顺受的中国百姓们变得勇武往前起来,抡起手里的家伙什儿就朝小鬼子身上招呼。
但是,毕竟这些伤兵还是日军的现役军人,手里又有枪,而中国百姓即便捡到三八步枪也不会用,所以,没多久,小鬼子就聚拢到车厢便,架起步枪向外射击。一时间,中国百姓死伤惨重,开始纷纷逃散。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人高喊,“土匪来咯~”
来的这股土匪声势很大,有数百人之多,为首的名叫孙百万。“百万”只是他的外号,孙百万本名孙凤仙。他作战勇猛,又很重义气,是从一个毡帽小贩一步一步打成土匪头子的。他生的一张国字脸,八字须,高鼻梁,招风耳,短眉深目,两只眼睛射出狼一般的光芒。
只见孙百万穿着夹袄,带着标志性的毡帽,腰里插着短枪,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附近的山包上。只见他来回指挥,不一会,一门土炮就架到了小山包上。
日军军曹大叫不好,但是已经晚了,一发炮弹击中了日军的一节车厢,顿时木制、铁质的碎片乱飞,把躲在车厢后的日军扎得哭爹喊娘。
“给我狠狠打~”孙百万从腰里拔出短枪,对天放了一枪,他手下的喽啰们纷纷端起枪来朝着日军射击。几个喽啰还七手八脚地架起了一架马克沁,对着日军就是一阵扫射。
原本孙百万和日本人没有过节,但是日本人侵占胶济线之后,增加了铁路守备力量,还强迫铁路沿线中国百姓向他们交粮食。孙百万1000来号人的匪帮,既不能打劫胶济线上的列车,又从附近百姓那里抢不到粮食,兼职就是断了生路了。因此,孙百万为夺取枪支弹药和粮食,曾经和日本人交过火,他们不但袭击小股日军,还曾攻打日军的弹药库。
117。失踪的重炮()
等高级参谋山田陆槌赶到现场,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孙百万早就领着他的人马撤走了,现场只剩下一些零星的中国百姓,还大着胆子希望在这里拣点什么东西回家。
“立刻驱散那些支那人。”山田陆槌赶紧下令自己带来的日军士兵开枪驱散中国人,同时开始清点伤员和损失的物资。
清点伤员很简单,但是清点物资就麻烦不少,结果经过一天的清点,发现少了三百多支步枪、十多挺机枪和一门重炮。
山田陆槌吃了一惊,随即又冒出一身冷汗,步枪和机枪很有可能是被附近的土匪乘乱偷走了。但是大口径火炮不会是这些土匪想要的东西,偷了他们也不会用啊?难道是被中国军方的人偷走了?这一切都是中国人,或者北洋政府搞的鬼?
山田陆槌赶紧跳向神尾光臣发电报。
神尾光臣却没有山田陆槌这么紧张,一门大口径火炮而已,就算真的是被中国人偷走了,以中国的工业能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就进行仿制,就算仿制出来,一年里也生产不了几门,更加谈不上对日军构成威胁了。神尾光臣现在想的是如何掩盖这起事故,免得被人,尤其是海军的人抓住把柄。
……分割线……
在临淄南面有一座高山名叫鲁山,是山东四大高山之一,位于山东的中心,也是淄、汶、弥、沂四河的发源地。鲁山之中群山耸立、沟壑纵横、飞瀑流泉、森林茂密,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因此孙百万将自己的老巢就安在了这里。
孙百万有个军师,名叫马文龙,他年纪比孙百万大,曾经在青岛建置后的驻防胶澳的章高元总兵军队中呆过,算是孙百万手下里比较有文化的了。
群匪们在山寨里庆功,他们吃着从日本人那里抢来的军用罐头,喝着日本人的清酒,大口嚼着日本人的米饭团子。
孙百万把玩着手里一支全新的三八式步枪,对一旁别着两个王八盒子的马文龙说道:“军师,看来那个小白脸还挺有一套的吗。”
马文龙笑了笑,说道:“嗯,提供的情报很准。”
正说话间,只听小喽啰来禀报,“鲁先生上来道贺。”
孙百万大笑,说道:“果然不能背后说人,说曹操,曹操就到。有请。”
不多时,三个年轻人就来到了大厅里。三人都穿着长衫,带着圆帽子,为首一人拱手道:“恭喜大当家的,看来这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啊。”
孙百万笑道:“客气,都是鲁先生你报的信儿准啊。”
鲁先生笑道:“大当家的义薄云天,讨伐倭寇保家卫国,正是英雄豪杰。我鲁明佩服的很。”
马文龙在一旁干笑几声,说道:“鲁先生,咱们没必要弯弯绕,还是直接一点,你要的东西,我们弟兄给你弄来了。”
“是啊。”孙百万走下交椅,带着鲁明等人绕道大厅后面,在七绕八绕走过几条小路之后,便来到一条山谷之中。山谷里有一个高高的草垛,还有几个喽啰把守。
“把稻草都去了。”马文龙喝道
喽啰们把稻草都扒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一门大炮。鲁明上前几步,仔细查看起这门大炮,只见炮身上刻着大阪炮兵工厂的标记。
“就这些了?”鲁明问道
“还有这些。”马文龙指了指一旁的几个木箱子,“里面是炮弹,应该是这个大炮用的。”
“马师爷也懂大炮?”鲁明有些瞧不起马文龙这个土匪师爷
马文龙反唇相讥地笑道:“当时日本人的列车里只有这种大炮和这种炮弹,就算你傻我傻,日本人也不会这么傻,把不合用的炮弹和大炮装一起吧?”
鲁明清咳一声,岔开话题,说道:“大当家的,我们还需要你再帮个忙,把这东西运到兖州去。”
“兖州?”孙百万一抬眼皮,“那可是李默涵的地盘啊。你们让我们兄弟费了这么大工夫,就是为了把这大炮卖给他?”
鲁明笑笑,说道:“这就恕在下不能相告了。”
孙百万自我解嘲,道:“懂,我懂规矩。不过嘛~”孙百万岔开五指,说道:“可胶济线以南不是我的地盘了,要过去,我也的按照江湖规矩办事,这个数,不算多吧?”
鲁明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