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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庭宣站立在队伍的最末,他这个品级,按说是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临时朝会,但大晋祖制规定,皇帝面见大臣,不管是个人还是群体,必须有御史在场,行监督之事,监督皇上,不以情谋私,不以私废公,不过这个规定,自武宗之后,已经基本形同虚设,随皇上的意愿行事,不过今天的朝会,虽然是临时,但参加的大臣品级都很高,又是商议公事,自然要有御史在旁。
朝会开始。
黄詬被捕之事,虽然只是相隔一晚,但在场绝大多数都是已经知道,就在大家各自思量,有所准备之时,赵智开了话头,只字不提黄詬,而是说到了陇右与大石帝国方面的事情。
大石帝国使者到来,并带来帝国皇帝的国书,希望与大晋和平共处,提出了两国解决矛盾的意向。
大石帝国的意思很简单,双方以木浪河为界,互不侵犯,西州的五万大石守军,会消减到两万,希望大晋方面,也把武州的守军,消减一些,避免屯兵过重,一旦打起来,那就是一场大的战役,两国将无可避免的陷入全面战争之中。
陇右如今比较平静,大石帝国内患未解除之前,不大可能会举兵来犯,吐蕃刚刚经过一场惨败,损失惨重,国本动摇,加之两国刚刚和亲,短时间之内,也是不敢对大晋再有觊觎之心,如今陇右的兵力多达十二万,赵智觉得有些多了。
几年前,白巾军动乱四方,波及河东、河南两道,其中又以河东道受损最重,诸州军事力量基本损失殆尽,以致引起河北五镇多有觊觎之心,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朝廷已经缓过气来,一场大胜,又是使得陇右数年之内再无兵患,赵智便是起了一些心思,想要从陇右抽调一些军力,补充到河东道。
这两件事情,都不是小事,应该放在正式的朝会上去讨论,不过朝会论事,朝臣太多,若是各抒己见,三五天恐怕都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所以自武宗之后,在位的皇帝,一般都会在正式的朝会之前,召集主要大臣,把事情的基调与大体方向定下来,然后在放到正式的朝会上去讨论,这样一来,政事的决断与结果,就会快的多。
大晋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数十万军队的参战与调动,其民力与财力的耗费,不可计数,朝廷的财政非常空虚,与大石帝国和平相处,休战休养,显然是最好不过,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大臣们基本上是一致赞同,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至于从陇右抽调兵力镇守河东道,赵智的这个想法很好,大臣们也基本上赞同,只是关于抽调多少兵力,则是有些不同意见。
赵智的意见是从陇右抽出五万士兵,补充河东诸州军事力量,有个别大臣,对此表示反对。
前兵部右侍郎,现任参知政事的萧徵站了出来,出言反对,吐蕃虽然刚经大败,但依旧有较大的军事力量,而且吐蕃向来不守诚信,信用不佳,其言不可轻信,而大石帝国比之大晋,不管是国力还是疆域,都是不遑多让,经此一败,势必视为奇耻大辱,一旦政局稳定,很有可能大举出兵,报仇雪恨,若是陇右兵力过弱,岂不是非常危险?所以不宜抽调太多兵力。。。。。
萧徵侃侃而谈,话语不断,赵智脸上有些不耐,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朕自有度量,你不必多言。”
萧徵话语被打断,脸色微红,退也不是,继续发言也不是,一时间好不尴尬。
贺庭宣此时站了出来,拱手拜道:“陛下,萧大人进言于君,善议国事,乃是为陛下进良策,分君忧,陛下岂可妄断其言?”
说完这番话,贺庭宣退了下去。
赵智扫了贺庭宣一眼,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有了一丝笑容,看向萧徵,淡声道::“萧爱卿请继续!”
“臣觉得,从陇右抽调两万士兵前往河东,足矣!”
说罢,萧徵躬身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萧徵说完之后,又有几名大臣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赵智听完之后,看向刘桀:“刘相国可有良议?”
刘相国淡声道:“陇右以武州、凉州、廊州三州最重,有八万大军镇守,足矣!”
刘桀的意思很明白了,陇右有十二万大军,八万士兵就足够了,多余的四万大军,可以抽调到河东道。
赵智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兵部与礼部尽快拟定建议文书,下次朝会,当有决断。”
说完,赵智起身离开。
“恭送陛下。”
大臣们躬身送离赵智,然后纷纷离开。
刘桀快走两步,追上杨道嗣,轻声说道:“杨相国,家有良酒,可愿尝否?”
杨道嗣看了刘桀一眼,轻声笑道:“若酒不好,老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刘桀笑了笑:“好不好,喝了才知道,我当备下晚宴,恭候杨相国到来。”
杨道嗣点了点头:“我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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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惊涛骇浪(三)()
黑夜,韩国公府。
府门打开,刘桀与杨道嗣走了出来,作为主人的刘桀,一直送到了台阶之下,数十米之外,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静静等待。
“黑夜风大,刘相国回去吧!”
杨道嗣淡声告辞。
刘桀看着杨道嗣,叹声道:“杨相国,黄詬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这么做,对他不公平。”
杨道嗣沉默半响,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家经难念,有些事,已经由不得我做主了。”
刘桀全身微微一震,从杨道嗣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什么。
“子启兄,回去吧!”
杨道嗣最后看了一眼刘桀,迈步离开。
看着杨道嗣那颤微的背影,刘桀神色有些黯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些成年往事,曾经的两个少年,是那般意气风发,才气绝伦,胸有抱负,指点天下,笑傲不拘,一度成为良友知己,但是随着地位的一步步攀升,各自代表的家族与政治势力,越行越远,再好的友情,到了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父亲,外面风大,回府歇息吧?”
一名四十多岁的清瘦男子,来到刘桀身边,把手中的披风给他搭上。
刘桀有三子三女,其人并不好女色,一生只有一妻两妾,三个女儿,全部都是由正妻所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直到三十岁,没有男性子嗣的刘桀,这才纳妾,接连生了三个儿子。
长子刘光辉,四十六岁,次子刘光尡,四十五岁,幼子刘光辉,四十四岁。
刘桀的三个儿子,长子与次子自小聪慧过人,却都不是为官的料,在官途上只是有过短暂的时间,便是辞官退隐,而幼子刘光辉,比之两个哥哥要差的多,为人也是笨衲,但就是这个最差的小儿子,却是靠着后天的勤奋,靠着稳重的性格,年仅十八岁,便是一举中第,二十余年过去,如今已是二品大员,以参知政事之职,兼任扬州刺史,在任七年之久,政绩极佳,很得赵智赏识,若不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乃是当朝左相,加之祖训规定,父子不得同朝为相,不然,自己的这个儿子,恐怕早几年,就已经入阁为相了。
刘桀叹声道:“三年未见光辉了,也不知今年新岁,他能不能回来。”
流光尡微微垂下头,难过道:“不能为父亲分忧,是孩儿之过。”
“这些年,经你大哥与你两人管理,河东祖家与丰京主家,没有发生过让我烦心的事情,家族产业与家学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你们的功劳也很大。”
刘桀摇了摇头,在儿子的搀扶下,转身进府。
十一月二十五,这一天的朝会,与大石帝国和好盟约,以及从陇右抽调士兵填补河东军事,这两件事情,都是得以按照赵智的意志通过。
最后,有人提了提黄詬之事,但被赵智以‘正在审讯,暂时不宜过多讨论’为由,给揭了过去,面对此等结果,朝臣沉默,而少有缺席朝会的刘桀,这一次的朝会,却是告病,并没有参加。
只有少数人知道,在黄詬被捕与这次朝会中间的几天,刘桀几次进宫面见赵智,只是所伦何事,外人不得而知。
“少爷,毛安福毛将军来了,正在客厅等待。”
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房间里,李勋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朝外走去,黄詬被捕之后,李怡从宫中传来消息,让李勋最近一段时间,哪里都不许去,好生待在家中。
客厅里,毛安福在那里来回走动,神色不宁。
“毛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找我。”李勋走进客厅。
毛安福看向李勋,沉声说道:“李勋,单仇出事了。”
单大哥?
“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黄詬被捕之后,单仇便是寻求面见赵智,为其求情,但被毛安福给劝说下来,昨天,单仇与毛安福去大理寺探望黄詬,见其全身伤痕,显然已是受刑,单仇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愤,不顾毛安福的劝阻,执意进宫,求见赵智,今天上午,毛安福托人打探消息,得知,单仇跪求面圣,赵智根本不见,单仇也是固执,竟是跪了整整一夜,不曾离开,毛安福心中着急,害怕单仇此举,会惹怒赵智,招来杀身之祸,于是找到李勋,寻求帮助。
毛安福叹息一声:“这几天,我和单仇到处托人帮忙,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找到你。”
该找的人都找了,但效果非常不好,那些人不是敷衍便是推辞,其实毛安福与单仇心中有数,黄詬被捕之事,没有经过朝会与政事堂议论,而是被赵智暗中下令,直接逮捕,赵智显然是准备下死手了。
听了毛安福的话,李勋沉默不语,他不是在犹豫,也不是害怕引祸上身,而是在思量,自己是否能够帮的上忙,越是危急时刻,越是要三思而后行,这个道理,李勋明白。
见李勋沉默不语,毛安福叹气一声:“李勋,我知道你很为难,其实我应该跟单仇一同进宫的,可是。。。。”
说到这里,毛安福脸上有了痛苦之色,自己出身平寒,豁出性命,才是混到今天这个地位,极为不容易,从情义上来讲,如今单仇有难,自己应该挺身而出,但。。。毛安福也是有着自己的思量,自己不过是一名小人物,黄詬被捕之后,那么多大臣都是三缄其口,不敢贸然求情,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像单仇这般意气用事,到了最后,恐怕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我马上进宫,单大哥的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李勋没有提黄詬,因为在这种大事上,赵智绝不会因为感情,而给自己任何面子,对于毛安福,李勋心中并没有瞧不起他,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份量,莽撞行事,到了最后,谁都帮不了,自己还要搭进去,不是明智之举。
“我去单仇家中等消息,若是救出来,你们可直接回家,若是。。。。。”
毛安福脸上有了苦涩,若是救不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拱了拱手,毛安福转身离开。
李勋思量了片刻,随即迈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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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涛骇浪(四)()
进入皇宫,前往德政殿的路上,小乐子正等在那里。
李勋奇怪的问道:“小乐子,貌似你知道我要来?”
小乐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