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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
黄詬怒声大吼。
“攻!”
“攻!”
黄詬身边数百亲兵纷纷仰头大吼,声音响亮,传遍四方。
数千骑兵立即从背后取出弓箭,拉弓射箭,射出。
箭雨弥漫,借着黑夜的掩护,散发出强烈的杀机。
啊!啊!
惨叫,敌军数百士兵被剑雨射中,躺在地上,翻滚,痛苦的呻吟。
黄詬率领的这支骑兵,确实精锐,只是片刻的时间,已经连续射出五轮剑雨,近千敌军士兵或死或伤,但郑泽所部兵马,也不是泛泛之众,死伤虽多,却没有引起太大的混乱,阵形依旧保持完整。
此时,黄詬等人已经冲到一里之外,郑泽脸色冷峻,扬起手,猛的挥下,大吼道:“射!”
得到命令,三千弓箭手立即搭弓射箭,剑雨纷飞,开始了反击。
黄詬身边有五百亲兵,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李勋就在其中,此刻,他已经有些后悔,黄詬是一名不畏生死的将领,冲锋在前,这就导致了李勋的位置也是冲在最前方,随着对方远程反击,无数剑雨落下,李勋脸色苍白,举起了脸盆大小的木质盾牌。
随着每一支箭矢撞击在盾牌上,李勋的心神都会颤抖一下,身边不时有人惨叫中身中箭矢,从马上翻滚倒地,有那么几支箭矢更是贴着李勋的发须划过,李勋举起的盾牌的手臂已经颤抖起来,他从未感受到,死神是离自己如此之近。
一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转眼即到。
郑泽这边最前排的数千长枪兵,身子下蹲,长枪插地,成四十五度刺杀斜角,这是对付骑兵的最佳阵形。
黄詬冲在最前方,拉起马绳,坐下战马高高越起,竟是有数米之高,直接越过了前排的长枪阵形,其战马更是全身铁甲,无畏长枪的冲击,直接落到了人群之中。
在黄詬身后,五百重甲骑兵,同样无畏长枪的刺杀,直接冲入阵形之中,顿时人仰马翻,冲开了一条裂口。
黄詬年近五十,却是极为勇武,一刀横扫,便是数名士兵毙当场,大刀挥舞,四周无数敌军士兵围了上来,却也是一时间无法近身。
五百重甲铁骑长驱直入,与黄詬汇合,猛烈前冲。
黄詬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直冲敌军中军重地,擒贼先擒王,一路势如破竹,只是片刻,已然冲到郑泽百米之外。
郑泽脸色顿变,万万没有想到黄詬竟是如此威猛,手下将士如此卖命。
刘湘已经慌了神,惶恐道:“黄詬竟是如此威猛,这么快便是杀到近前,我们如何抵挡?”
郑泽也是久经战场的刚烈之人,怒吼中,领一千亲兵精锐骑兵杀了过去。
四周到处都是敌人,根本防不胜防,李勋后背与前胸已经身中数刀,面对死神的临近,李勋的兽性被彻底的激发出来,狂吼中,手中利剑疯狂挥舞,左劈右砍,不多时,竟已经砍杀数人。
主将卖命,三军将士岂有胆怯之徒?
所有人都是不畏生死的跟随主将一路前冲。
激烈的厮杀持续。
“黄詬,把命留下。”
郑泽迎上,已然冲到黄詬近前,手持长枪直刺。
“来得好!”
黄詬放声狂笑,根本不做任何躲避,双手握刀高高举起,猛烈砍下,杀机猛烈。
“疯子!”
郑泽脸色大变,哪里敢跟他一命换一命,急忙变招,双手持枪,高高举起。
大刀与长枪猛烈的撞击。
只是一个照面,郑泽手掌崩裂,坐下战马承受不住压力,竟是四脚弯曲,直接瘫倒在地。
郑泽翻滚在地,双手颤抖,一脸惊恐的看向黄詬,此人名声不显,竟是如此威猛?自己连他一招都是抵挡不住。
黄詬挥刀便砍,正要取郑泽性命。
郑泽四周亲兵大吼中,上前拼命,以身挡刀,险之又险的把郑泽护卫了下来。
郑泽脸色苍白,心中的那口胆气已经破裂,哪里还敢上前拼命,被亲兵护卫着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号角声响起,郑泽这一方开始撤军了。
“大将军,我们追击?”
毛福安满身鲜血,冲到黄詬跟前,大声询问道。
黄詬脸上有那么一丝失望,只是差那么一点,郑泽便是死于自己刀下,可惜了。
“撤吧!”
黄詬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黄百川在侧,不宜追击。
。。。。。。。。。。。。。。。。。。。。。。。。。。。。
虽然双方交战没有多久,战斗的激烈,死伤的惨重,三千士兵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李勋顺手救下一名伤兵,这个人一只腿被砍掉,若没有李勋的相救,不用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李勋撕下身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替他包扎,忙活了好半天,总算是帮他止住了血。
黑夜中,众人一路狂奔,终于是与单仇等人汇合。
奇怪的是,阻击单仇等人,黄百川的五千士兵,在见到黄詬领军到来之后,立即撤退,并没有恋战。
李勋骑马来到黄詬近前,见他身上数刀伤痕,想起他刚刚拼命的姿态,不由叹声道:“大将军,你身为三军主将,何必如此拼命?”
“此刀乃是先皇所赐,我若退,如何对得起先皇的知遇之恩?”
黄詬摸着手中的偃月刀,看着刀面上的字,‘忠君,无畏’,这四个字有些潦草,却是平宗亲自雕刻,如此大恩,黄詬纵死也不敢忘。
李勋默然不语,他理解不了黄詬的心情,年近五十的老人,还敢如此拼命,世上又能有几人?
一个时辰后,众人来到置县,探马来报,通往鄂州与洪州的必经之路羊山关,其三千守军拒绝黄詬等人过境。
第34章 围困(上)()
通往鄂州与洪州的道路被堵,黄詬只得下令大军暂留置县,一方面派人前往羊山关,继续与其守军交涉,另外一方面,则是广派骑兵探马四处打探消息。
奇怪的是,郑泽等人,当天夜里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在数十里之外安营扎寨,给黄詬等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李勋等人在紧张中度过漫长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派出去的探马返回,黄詬一夜未睡,就是在等待他们的消息。
置县西侧三十里外,是郑泽与刘湘两万联军,北侧二十里外,则是黄百川的三万大军,死死把守住通往淮南的道路,后方,羊山关有鄂、岳节度使三千士兵把守,拒绝黄詬等人入关,此时此刻,黄詬等人其实已经被围在了置县,进退失据,粮草断绝。
黄詬只能一方面据城死守,一方面派人走小道,前往离这里最近的楚州节度使王怀烈与洪、江节度使赵柏安那里求援,并让人持自己的亲笔书信,十万火急的赶回丰京,把这里的消息告诉皇上赵智。
大营之中,李勋独自行走,脸色有些苍白,神情萎靡不振,赶到置县之后,总算是暂时稳定下来,心中的那口气松懈,李勋脑海中充斥着战场上那些凄惨的画面,支离破碎的人体,士兵临死前绝望的惨叫,此等种种,让李勋顿时胃口翻滚,连连大吐,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来到黄詬的大帐,李勋直接走了进去。
黄詬与顾雍两人正在那里交谈,前者脸色沉重,心事重重,后者则是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傲慢,说话间,非常客气,对黄詬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昨天那场突围之战,身为主将的黄詬亲自断后,并力退敌军,其中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入顾雍的耳中,黄詬的举动,赢得了顾雍的敬佩。
单仇与毛福安两人则是在另外一边低声交谈,从两人的神色不难看出,现在的局面,对于己方来说,一定极为不利。
李勋来到毛福安身边坐下,拉着他低声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其他人呢?”
毛福安最开始是极为看不起李勋这种人的,李勋几次跟他套近乎,毛福安都是不加理会,让李勋颇为尴尬。
但是昨天夜里的那场大战,李勋竟是跟随黄詬冲锋最前,并未有任何的退缩,武力虽然不强,却也是杀敌数人,就冲着这份胆气,毛福安对于李勋已经有了极大的好感。
“那几个孬种,还不是躲在城中,做那缩头乌龟。”
提到刘丛喜、詹台镜明等人,毛福安脸上有了很浓的不屑之色。
“老毛,不要乱说话,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当团结一致,这个话要是传入那几个人的耳中,恐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单仇在一旁低声呵斥道。
“既然敢做,还不能让人说了?”
看来两人的私交极好,面对单仇的呵斥,毛福安并未生气,只是小声嘟哝了几句,不在说这个话题。
单仇看向李勋,轻声解释了一番。
刘丛喜在突围中,从马上甩了下来,左腿骨折,不能行走,正在城中治疗,而詹台镜明则是独自逃亡,根本没脸来见黄詬,此刻也是躲在城中,而赵飞度,昨天受了惊吓,如今正在熟睡之中。
李勋摇了摇头,都是些什么人,这种废物竟然也是能够做到将军的高位,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办到的,三个人当中恐怕也只有顾雍还算不错,昨天夜里,紧急时刻,若不是顾雍挺身而出,聚集士兵反抗突围,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这时,随军御史秦安明大步走了进来,脸色极为沉重。
黄詬站起身来,亲自端了杯水给他,询问道:“统计出来了?”
秦安明喝了口水,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粮草还可以支撑五天,士兵还剩下不到四万。”
黄詬皱眉沉默不语。
李勋听了之后则是非常惊讶,昨天晚上,对方的主力大军被黄詬拖住,左侧大营只有五千敌军而已,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有五万之众,五万对五千,竟是损失了将近两万人,这是什么战斗力?
黄詬沉思片刻之后,默默说道:“秦御史,你也是一夜未眠,早些去休息,晚上我会召集诸位将领,共同议事。”
秦安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黄詬又让众人都去休息,养足了精神,待晚上大家到齐了,共商军事。
大家都走了,李勋却是没有离开。
“李勋,看你脸色不佳,怎么不去休息?”
李勋苦笑道:“说起来丢人,昨夜我吐了一晚上,到现在手脚还在发麻。”
黄詬淡淡一笑,坐了下来:“你初次上战场,便能有如此表现,已经是极为不错了,想当年我第一次出征杀敌,比你还要不如,你又何必介怀?”
李勋没有询问黄詬的过往,想起秦安明刚刚的话语,不由叹声道:“大将军,一战下来,便是损兵将近两万,这战斗力也太差了点。”
黄詬沉默不语,最后闭上了双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事情。
李勋苦笑两声,起身离去。
李勋来到自己的帐篷住处,宣开帘子正要进去,却是看见数十名士兵绑着一名身材强壮的男子,从旁边路过。
“此人是谁,绑着他干什么?”
李勋走了过去,拦住询问。
一名士兵看了李勋几眼,说道:“此人前来窥探我军消息,被我们抓住,赵飞度将军命我等把他斩首示众。”
“我不是奸细,我要见黄詬将军,我有重要之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