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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这印刷术也是咱们的底牌之一,到时,咱们也可以凭此狠狠地敲诈那些世家一次。”
李二眉毛一样。“印刷术你也不打算留?”
“当然,要想书行天下,造纸术和印刷术必然要公布天下。”
李二暗叹一声。“可惜了!”
不知道他说的可惜是什么,应该不仅仅是因为钱财。
杜构没想太多,反而嘿嘿一笑。“陛下,您不必惋惜,一会到地方,小侄给您看看小侄真正的宝贝,相比于那些,竹纸和印刷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李二一愣,脚步直接停下了,呆呆的看着杜构。
“你什么意思?你你别告诉朕你还有更好的东西!”
杜构干咳一声,眨了眨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李二手一捂心脏,另一只手搭着杜构,有些“虚弱”的道:“不行了,心跳的有点快。”
杜构哭笑不得,李老二居然还会卖萌,了不得了!
“那个,李叔叔,这个一会到地方再说吧,先说点别的。”
李二喘了喘气,轻咳一声,道:“也好!你说吧,朕听着,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今天朕豁出去了,一定要把你脑子里的东西都抠出来不可!”
杜构摸摸鼻子,干咳一声,不理李老二的大话。
“李叔叔,两术很重要,但想要建功,不是短时间能成功的。而且,光凭这两术,还无法让世家伤筋动骨。”
李二眼神一眯,暗自凝重。“那你说说,怎么才能让世家伤筋动骨。”
杜构犹豫片刻,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根本不确定李二是怎么考虑,要说世家,李家就是最大世的家,皇位就是李家最大的根基,因此要说李二非要消灭世家,根本说不通。但李二痛恨世家是必然的,作为皇帝,根本不允许自己的朝堂被其他势力掌控。
杜构猜测,李二最想要的是两大世家和寒门三足鼎立,他从中纵横捭阖,调节平衡,大行中庸之道。这才是帝王眼中最稳的朝堂。
但是李二和杜构都清楚,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很难把控,三足鼎立,太难了。
实际上,杜构心里很清楚,山东世家和陇右世家的衰败已是必然,只是时间早晚的事而已。他更清楚,世家倒台,朝堂不一定就安稳了。自古以来,朝堂最大的隐患、顽疾,从来都是党争,唐朝的世家与阉宦、宋朝的将门、阉宦和士大夫、明朝的朋党,尤其是明朝中后期,党争更是直接将大明拖到灭国,当时的东林党和阉党比现在的世家都要嚣张一万倍,明朝中后期的皇帝,一个个的都成了受气包。
自古以来,党争都是顽疾,从未消失过。只是不一样的是,后世的党争单纯的就是争权夺利,自私为己,但是对于朝廷,向来都是维护的,因为那时候的党是依靠朝廷而存在的,没有朝廷,就没有党。而现在的世家,则是凌驾于朝廷之上的庞然大物,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这才是世家的可怕之处,世家不在乎王朝的死活,他们只在乎本族的利益。
这也是杜构最不能容忍的一点,一个国家,绝不能是单纯的为几个家族维护统治而存在。
因此,不管李二想把世家打压到何种地步,杜构都不会留守,现在玩命布置,将来,气氛轰到一定地步,就由不得李二心慈手软了!
第281章 幕后真凶()
对于杜构的算计,李二一概不知,任他雄才大略,也不会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心里装的是千年的文化传承!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让世家伤筋动骨,他现在对世家是真的恨得牙根直痒痒。
“李叔叔,之前咱们就讨论过,世家的根基无非就是那几样。钱、人和名声!当然,拥有这些最终的目的,还是在朝堂,世家的最基本的根基,肯定是朝堂。只是这个朝堂,不一定是我大唐!”
李二听着,脸色有些难看,心里老大不爽,虽然他知道杜构说的很对,但就是不爽!
世家的根基就是钱、人和名声,有了这些,就可以让家族子弟源源不断的进入朝堂,对峙朝堂乃至控制朝堂,如果有一天,这个朝廷腐朽了,要被灭亡了,那世家完全可以凭借着他们积累的钱、人和名声重新造就一个朝廷,再次重复往事。这就是世家的可怕,这也是杜构说这个朝廷不一定是大唐的原因。也是世家与后世士大夫党争的区别。相比而言,两者都很可怕,但区别是,世家会让王朝陷入一个又一个的循环,思想会越来腐朽,得不到释放。而党政毁的是吏治,让王朝陷入死循环一般的内耗,当中,但与此同时,会促进一系列的文明进步!
不能说谁好水好,只能说时代进步的必然过程!
杜构念头一闪而逝,继续道:“李叔叔,挖世家根基方法很简单,他们有钱,那就想办法把他们的钱抢过来!他们有人,他就先解放寒门,然后改良科举,贤侄世家子弟入仕。他们有声望,这个更简单,不论哪个时间,千百年来,谁还没有点龌龊事,只要找到证据,再找到机会,就可以顷刻间让某个家族臭名昭著;当然了,这些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做起来,却是很难很难!”
李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杜构说的这些基本都没什么营养,纯粹的假大空,他能想到的,李二懂得比他都多。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如果眼前的不是杜构,估计李二瞬间就会把说话之人拉进黑名单,这种眼高手低人,是李二最讨厌的人。
但!杜构不一样!他真的不一样!
不说别的,就凭一样,杜构到现在为止,说出的大话,都实现了,或者在实现的路上。
也就是说,只要杜构认真的说出来,那就绝对不是玩笑。这是李二对杜构得印象。
李二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前方若隐若现的洞口,突然眼神平静的看着杜构,声音有些隐晦。“杜小子,你跟朕说实话,你是不是早有算计!”
杜构很肯定的点点头。“没错,早在来两臂山之前,我就有了全盘的算计,这也是我敢和山东世家翻脸的原因。”
李二眼神一缩,很是震惊,虽然他猜到了,但是听到杜构亲口说出来,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那可是世家!统治中原数百年的世家!在杜构嘴里却好似弹指可灭一般!
李二根本不相信,除非他疯了,任何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杜构的话。
但尽管不相信,试试还是可以的。
李二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微笑,对杜构抱有了一丝期待!
“对了,提到你和山东世家翻脸,我一直很疑惑,你当初为什么要和山东世家翻脸?”
李二看似很随意的问,但实际上这个问题很关键,之前的杜家、房家,虽然有各自的世家实力,甚至现在的长孙家也属于陇右世家,但房杜二人向来都尽心竭力的服从他,从来没因为世家而反对他,所以,他把房杜二人因为心腹。后来老杜倒台,房玄龄也渐渐的要淡出山东世家,才让山东世家恼羞成怒,亮了一波肌肉,也刺激了李二。但这一切的源头,却是杜构拒绝山东世家!如果没有此事,李二和世家的冲突或许还会在酝酿一段时间!
对于此事,杜构也没什么隐瞒的,直接说出了自己部分的考虑。
“李叔叔,其实这事很简单,您可还记得,在我和山东世家决裂之前,先是我爹突发疾病,危在旦夕。小侄前去寻孙道长,被人暗中偷袭,之后,家弟杜荷探查蓝田时又被人跟踪,回来时还被人陷害。在之后,我一番试探,引蛇出洞,让那些人出手袭击我父的马车。。。。。。如此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是要让我杜家万劫不复,而且桩桩件件直奔我爹。当时我很迷茫,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但这事仔细一想想,不难猜出,在戒备森严的长安城内,堂堂的天子近边,居然能接二连三的致使当朝宰相处于生死边缘,还不露半分马脚。但是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在如今的大堂,有如此实力的,除了皇室,那就只有两大世家势力了!”
李二眼神微眯,这些他也想到了,他惊讶的是,杜构居然能够如此容易的破局而出,看透本质,他也还是结合各种情报才分析出来的,李二心里对杜构的赞赏不断地在增加。
杜构没看李二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既然确定了是两大世家,那事情就简单了,我根本就不用分析是哪一家,因为没有必要。如果是陇右世家,那山东世家的见死不救,任由陇右世家放肆,那已经足够让我寒心了。而且。。。。。。”
杜构抿了抿嘴唇,脸色冰寒。“而且,我当时最怀疑的,恰恰正是山东世家!”
李二眉头一扬,很是诧异。
“这是为何?”李二真的是相当的不解,这根本就没有理由啊!要知道,老杜对于山东世家可是朝廷支柱般的存在,这几年,老杜没少提携山东世家的子弟,山东世家根本没理由要暗杀老杜!
“呵,这事更简单!李叔叔,您想想,当初您听到我被暗中偷袭,我爹被人劫持马车,你最怀疑的对象是谁?”
李二一怔,明白了!
这是栽赃嫁祸!简单而有用的栽赃嫁祸。事实上,事发之后,李二还真的把陇右世家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还杀了几个人,把陇右世家打击了好几次!
不得不说,如果真是山东世家,拿这招就太毒了,它很简单,简单的连小娃子都能分析出来,大唐就两大世家,一个世家的领头人连续被刺杀,作案肯定就是另一个世家。而且,还很容易见效,至少,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陇右世家就已经吃了大亏!
可是,这事真的可能吗?山东世家真的能够为了打击对手,而刺杀己方的朝廷宰相?
第282章 告别朝堂()
李二仿若陷入了死胡同,总觉得有个点很朦胧,感觉要脱口而出,但就是抓不到,急的够呛。最后还是开口问了杜构。
杜构直接给了答案,只有一句话。“李叔叔,您别忘了,当时的朝堂宰相,可是本就有旧疾,在别人眼中,已经命不久矣了!”
“轰!”
李二的思路瞬间通了,感觉廓然开朗,一切都对上了!
他也明白了,对于世家而言,牺牲一个将死之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世家,从来都是以家族的利益为至高,其余的,都可以牺牲。
李二有些感慨,同时,也明白了杜构的处境。却是,无论是见此不救还是过河拆桥。杜构和山东世家都已经有了恩怨,根本不可能在为其效力了。
想明白这些,李二对杜构仅有的一点疑虑也都消失不见了,看着杜构,眼神也是更加的欣赏,还有热切!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打算!”
杜构见李二转移话题,知道自己过关了,从今以后,他就算是铁杆的帝党了,这点很重要。
“李叔叔,要想打压世家,解决非一日之功,需要长时间的布局和谋划,这些,小侄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但是,要想做这些事,还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李二问!
杜构眼神一凝,一字一句,清楚无比的说道:“这个前提就是,我决不能入朝为官!”
“哈?”
李二瞬间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