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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大人……关于竹中家的处置,是怎样的?”
“喔……岩手城赐给不破光治,菩提山城可以保留,但领地减半。”
义龙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竹中重元,他摸着采配缓缓宣布了竹中家的处置方案——
竹中重元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被重新收回,原有的领地也缩减了一半!
“……以及,送出嫡子为人质。”
义龙对竹中家的处置不算严厉,因为他还要照顾竹中家亲家安藤守就的情绪。
但竹中重元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不是个滋味,愣在原地,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竹中大人,还不快感谢主公的宽容?”
土岐赖次转过身来,言笑晏晏地提醒了竹中重元一句。
一声叹息之后,重元艰难地跪了下来。
这次的菩提山城出阵宣告结束,从义龙出发到返回城中,前后不过七日。
至此,斋藤义龙耗费2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美浓境内豪族的整合。
他……终于超越其父斋藤道三,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美浓守护。
136夺回一切()
随从斋藤义龙返回稻叶山城之后,土岐赖次又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向义龙总结在越后的大半年,并且就下一步计划进行了讨论。
先前佐佐成政的“关东大乱炖”计划,是辅佐越后长尾家制霸关东,再伺机鸠占鹊巢——反正长尾家的家督是个女人。这也是所谓“我的征途是越后之龙”的缘由。
土岐赖次仍是依据这个计划向义龙交代,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撒了谎。
土岐赖次不是佐佐成政,就算是他采纳了“关东大乱炖”的计划,也绝不会一成不改。
至于他真实的想法,或许已经无人得知。
同时,他们也计划了斋藤义龙在美浓的战略方针。
由于与武田氏结盟的关系,中山道一侧无需经营,对于邻国飞驒的三家小大名之争,义龙将继续采用扶持一方、掌控全局的方法。
斋藤义龙才没有兴趣进军飞驒,那里除了山地和刁民,别的东西一无所有……也许有金山,但飞驒金山的产量并不高,至少在现在并不高。
所以,斋藤家的进攻方向就只剩下三个:
西北方向越前国的朝仓家、西面北近江的浅井家……以及南面尾张国的织田家。
两人一致认为越过群山攻打朝仓家没什么必要,吃力不讨好,但在西进或是南下这个问题上,义龙和赖次发生了争执。
土岐赖次主张西进,理由是攻取北近江之后便可伺机上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义龙如是反驳,他主张南下侵攻尾张。
两人争执了半夜,终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回去休息了。
但就在赖次离开的时候,义龙没有注意到他弟弟的嘴角挂着邪笑。
或者可以称之为……阴险的笑。
“真是个笨蛋啊,我指东你就往西,所以为了让你往南,我只好指西咯……”
赖次的声音很低,低到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而美浓的前景正如这一个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星辰黯淡,漆黑无光。
次日一早,土岐赖次就离开稻叶山城前往土岐郡。
当天午后,赖次就在归蝶和家臣们的迎接下回到了玉蝶城。
“先说说这大半年的情况吧。”
赖次优雅地坐在了天守一层大厅的高位上。
“哈!”
由家中第一奉行村井贞胜表述,把这大半年的事情拣重要的汇报了一遍。
从木曾福岛城撤军的森可成、塙直政和村井长赖三人,带来了木曾福岛城内积累了百多年的金银,玉蝶城的财x政x危机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归蝶主事以后,提高了家臣们的俸禄,是为施恩。
在美浓豪族们的窥视下,归蝶和家臣们不得不打起精神,大张旗鼓地把土岐郡的农兵训练成了美浓最强的程度。
去年冬天,织田信长与织田信清终于撕破脸皮,双方在犬山城下进行了一场合战。
信长毕竟是信长,只用一仗就试出了织田信清的虚实,命令大军全部压上,织田信清的军势一退再退,终于退至犬山城中。
但犬山城和周边的支城、砦群却构成了一个攻防一体的作战空间,让织田信长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清州去了。
元旦之后,奥村长福回了一趟尾张,从爱知郡的一个村子找来了木下藤吉郎的异父弟弟小竹。
按照佐佐成政之前留下来的信息,归蝶收小竹为家臣,并且将“木下秀长”这个名字赐给了他。
“秀长,抬起头来!”
土岐赖次环顾厅中,视线终于落在了角落里一个单薄的身影上。
木下秀长虽是惶恐,却已经在短短数月里学会了不少东西,礼仪自然也包括在内,从土岐赖次进入大厅开始,他就一直恭恭敬敬地坐着,低头不语,生怕出了半点差错,听到主公召唤他,额头上更紧张地渗出了一层细汗。
赖次对“木下秀长”这个名字,本没有多少印象,但通过自佐佐成政那里继承来的记忆,他知道这个单薄的少年性格谦和、努力地学习各种东西,潜力极大。
“你现在什么都不懂,跟村井贞胜好好学习吧。如果你的成就没能超过你那个叫做藤吉郎的兄长……是会受到惩罚的。”
赖次本想说“会被处死”,但顾及到归蝶和家臣们的情绪,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揭过。
“哈伊!”
木下秀长笨拙地叩了个头,紧张得很。
“小坏蛋!”
坐在赖次身后的归蝶偷偷地伸出手在赖次腰侧拧了一把,她显然是不满赖次对木下秀长的“恐吓”。
“啊啦……小公主要做什么呢?”
赖次一把捉住了归蝶的小手,把她轻轻地拉进了怀里。
“不要……大家都还在……”
归蝶低声呢喃着。
赖次微微一笑,不再轻薄归蝶,反而把她扶了起来。
如果说他还可能为一个人而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话,也只有归蝶了。
与佐佐成政一样,他对归蝶极度迷恋。
而他对归蝶的迷恋,比佐佐成政更早……
“除了带来秀长之外,长福还在路上捡到一个东西,你或许认得。”
归蝶从身后的木匣里取了一个圆形的东西递到了赖次的手上。
有些惊讶,但赖次很快就想起了这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手表,一块皮带已经烂掉,但主体部分仍然完好无损的手表。
百达翡丽出品的机械手表,瑞士精工,不需要电池,也可以不用上发条而仅依赖晃动时势能和动能的转化来运行。
——这块表,是佐佐成政的东西。
只是赖次有些不明白,这块表怎么会出现?
佐佐成政那个可恶的家伙强夺了他的身体,也就是说,佐佐成政本身是没有身体的,既然成政没有身体,那这块表是什么鬼?
想也想不明白,赖次直接把手表又递回归蝶的手上,往对面的家臣们点了点头。
“诸位……这大半年来,辛苦你们了,我很感谢!”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会向家臣们道谢的领主实在少见。
“另外,我将恢复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
众人疑惑不解。
“我其实是先代美浓守护土岐赖艺的嫡子,我叫土岐赖次!”
此举在家臣中掀起轩然大波,土岐赖次的嘴角则扬起一抹微笑。
……该是他的,终究是他的,时隔多年,他终于摆脱了可恶的佐佐成政,再度拿回了自己的一切。
但赖次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的归蝶脸色忽然冷了下来,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犹疑不定的光。
137无奈是爱()
土岐赖次与佐佐成政共用一个身体,或者说,他们轮流使用这一副身体。
他们的区别很大,但相同点更多。
他们互相影响,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对方、也改变对方。
但神经大条的佐佐成政不知道,土岐赖次纵然自诩拥有绝对的智慧,也不知道。
所谓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
提到土岐赖次与佐佐成政最大的相同点,不是野心……而是对归蝶的痴迷。
他们……很默契地称呼归蝶为“小公主”。
而事实是,归蝶比他们大了一岁。
会议结束之后,就到了晚餐时间,由归蝶指定、村井贞胜亲自操办的一场接风晚宴热热闹闹地举办了。
但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是家督土岐赖次的冷淡。
是的,冷淡,他对这场宴会很冷淡。
这让家臣们感到疑惑……在他们的记忆中,佐佐成政是尾张第一倾奇者,是一个喜欢掺和事儿的逗比,如果没有事儿,他能闹出事儿来,还自诩是“倾奇者の奥义”。即便是后来父兄先后战死,佐佐成政独处的时候居多,他们也能从偶尔的宴会上再次目睹佐佐成政的豪爽和干脆。
但是……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
对奥村长福等人来说,主公变得很有气质,很高贵,像是加特技。
但是很陌生。
他们对这个谈吐举止异常优雅的天生贵胄很陌生,他们还是更容易接受那个会“哼哼哈兮”怪笑着举着酒壶把家臣们全部都灌倒的主公。
这场晚宴并没有奥村长福预料中的热闹,也不够尽兴,家臣们早早地离开了本丸,把时间留给了赖次和归蝶。
不知不觉中,归蝶又在腰间藏住了那柄小巧的肋差,这个动作纯熟无比,在尾张的时候重复了无数次。
而今夜,她将要面对的,是恶魔,还是情郎?
天色已尽黑了,卧室里灯火摇曳不定,犹如此刻归蝶的心情。
她不禁回想起初次见面的那个午后。
那时她才5岁,她的父亲斋藤道三尚未入道(出家当和尚),还叫做斋藤利政。
斋藤利政是美浓守护土岐赖艺的得力助手,虽然很得力,也很得宠,但家臣就是家臣,屈居人下就是屈居人下。
屈居人下的表现之一,就是向主君送出子女或其他亲属作为人质。
把年幼的归蝶送到土岐家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斋藤道三。
那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蓝天很蓝,白云很白。
但归蝶的心情却很糟糕,她还不太懂“人质”的含义,她明白的是,自己很快就要与父母分开了。
这让她沮丧的很。
在鹫山城的本丸天守内,土岐赖艺为道三和归蝶举办了一场宴会,赖艺的嫡子与佐卫门当然也有出席。
那时,土岐赖次还只是个4岁的小屁孩,还没有获得“赖次”这个名字。
席间,土岐赖次忽然指着归蝶说:
“这个女人好漂亮,我要她做我的女人!”
小屁孩突兀的喊声把归蝶吓得不轻,尽管多年过去,她仍然记得那个贪婪的、乖戾的眼神,仿佛是在打量自己的玩具一样,土岐赖次对归蝶怀有强烈的占有欲。
这让归蝶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持续了整整3年,持续到佐佐成政的到来,或者说——持续到另一个与佐卫门的到来。
虽然很粗鲁,一点也不文雅,却让人感到温暖和亲切。
在那短短的半个多月里,归蝶时常一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