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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这道冰墙折而向东。
第三日晚,这道冰墙转向南面,与冰城东侧的城墙合龙。
数日之内,长尾军不仅筑起、加高了冰城,更筑起了包围整座北条城的城墙!
北条高广,已成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从冰墙完成的那日开始,长尾军集中了所有的弓箭手,向北条城中发动远程大打击!
每天生活在箭雨之中,是怎样的一种恐惧?
那是走路的时候箭落在脚下、躲在房屋里箭射进窗子的恐惧!
仅仅三日,北条城举起了白旗,龙套a奉高广的命令出城洽谈投降事宜。
没错就是龙套a,那个在一开始就劝谏北条高广笼城作战的家伙,竟然没在前面的野战中战死,也算幸运。
龙套a来到冰城的城下,又叫开城门,一路上战战兢兢地走向长尾军的本阵。
“罪臣龙套a,代罪主公高广求见景虎殿下!”
龙套a心怀忐忑地等候着,马上就看到了一个从本营中出来的高大武士。
他想起这人了……这个就是前些天跟北条高广大战n回合的佐佐成政!
“佐佐大人,幸会!”
龙套a恭敬地道。
“……我是殿下的传话筒,来这里是为了传达殿下对北条家的处置办法,你听好了。”
“纳尼?我是来求见景虎殿——”
“你也配面见主公大人?”
成政粗暴地打断了龙套a的话。
“北条高广是主公的家臣,我也是主公的家臣,北条高广的地位与我相类,你不过是北条高广的家臣,我来传话就已经很看得起你了,难道还配见主公大人?”
“这……”
龙套a哑口无言。
“听好了!北条家发动叛乱,本该灭族、没收封底,但主公念在北条高广昔日的功劳,决定网开一面!”
“那么……多谢殿下,也多谢大人。”
龙套a听到“网开一面”四个字,心头一喜,但他的感谢才刚刚说完,就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北条景广已经元服了是吧……那就省的麻烦了,主公对北条家的处置办法是……北条高广,切腹!家督由景广继承!”
犹如一道闷雷,龙套a的视野一黑……
然而,从冰城本丸里又走出来一个人——直江景纲,景纲向龙套a表示,佐佐成政说的的确是真话,并没有欺骗他们什么的。
这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龙套a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北条城的。
在北条城天守阁望眼欲穿的北条高广见到龙套a平安归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但在看到龙套a那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之后,高广的心里一沉。
……这是要闹哪样?
“主公!臣下该死!”
“纳尼?主公不愿接受我的投降?”
“不是……景虎殿答应了。”
“这样啊……答应了就好,那个女人的宽容你又不是不知道,差不多就是申斥一顿,顶多没收点领地——”
“主公!”
龙套a忽然大喊一声,打断了北条高广的美好意淫。
“主公!长尾景虎要求主公切腹!家督由景广公子继承!”
龙套a涕泪齐下,如丧考妣,“噗通”一声跪在了北条高广的面前。
“马萨卡……”
高广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并不畏惧死亡,但以这种方式切腹,是不是也太窝囊了一些?
要知道……豪族的叛乱在越后是家常便饭,为了这个就让他切腹,长尾景虎那个娘们儿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37遍)……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长尾景虎……我北条高广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主公……”
哭完了的龙套a小心翼翼地打断了北条高广的怨念。
“主公……请宣布家督的更迭吧……少主大人已经在了。”
北条高广叹了口气,低头走上了天守阁。
在北条城的天守阁里,高广召集所有能排的上号的家臣,向他们宣布了家督由嫡子景广继承,他立刻隐居。
随后,他就在丰富多彩的目光注视下,下了天守,来到了本丸旁边的一处空地上。
之所以是“丰富多彩的目光”,大概是因为有人想他死、有人想他活、有人巴不得他死、有人幸灾乐祸……反正越后北条家还是越后北条家,家臣还是家臣,变得只是主君而已。
他们只需要一个效忠的对象,就可以继续生活下去……至于这个对象的变更与否,似乎并非是多么重要的问题。
早就有人在地上给高广铺了一层白布,随后,高广也在家臣们的注视下脱下武士服换上了一身纯白的衣服……沐浴什么的就免了,大冬天的。
“长尾景虎!卧槽!”
北条高广最后骂了一句,吼叫着将肋差刺进了自己的左下腹处,他的面容剧烈地扭曲着,光是看着就让人很痛苦。
“啊!”
他身体前倾,双臂用力扯住肋差一拉,肠子什么的顿时从那道半寸多长的豁口里面流出来。
龙套a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挥着太刀用力地往高广的脖子上砍了下去!
好大一颗人头!
好腥的血,好热的血!
血虽然热,但北条高广终究是死了……
没有辞世诗、没有遗言……只有一句“长尾景虎卧槽”,虽然这一句让人印象深刻,但没人敢说“北条高广的遗言是长尾景虎卧槽”……人之将死,其言不善。
一个时辰后,北条景广抱着父亲的人头,带着重要的家臣来到冰城投降……
96胜利()
在北条城投降、北条高广切腹之后,长尾景虎率领三千军势南下,渡过千曲川后,与姗姗来迟的长尾政景军势合流,一共四千人沿着千曲川东岸向北信浓进发。
第三天的午后,长尾景虎抵达川中岛东侧。
犀川与千曲川在此地交汇,在河口南面的这一片狭长陆地,被称为川中岛。
战场最北面,犀川北岸是长尾景虎军势,大约五千人。
犀川南岸、千曲川西岸的川中岛,是武田信玄军势,大约八千人。
战场东南面,千曲川东岸的长尾景虎军势,大约四千人。
武田方的兵力优势不复存在,而且由于长尾军的分开布阵,使得武田军陷入一种腹背受敌的境地。
这都让山本勘助百思不得其解。
更让武田方抓狂的是,他们再一次分不出究竟哪一个长尾景虎是真的了。
犀川北岸的长尾景虎是真身,这是前些天他们确认出来的结果。
千曲川东岸的呢?
虽然没有直接的接触,但通过忍者的情报和北条城之战的结果,足以推断出,这种程度的战斗,在整个越后也只有长尾景虎一人能做到而已。
所以,他们再一次迷惑了。
在川中岛大营内,信玄再一次召开了军事评定。
“眼下北条高广已经败亡,我军是继续与长尾家交战,还是撤退呢?”
由主君信玄牵头,重臣一起商量的军议又轰轰烈烈地进行了,其实比较聪明的武田家将领,已经从信玄的话里听到了那么一丝撤军的倾向……
从本质上说,他们是打算趁着北条高广的谋反牵制越后的军力,然后进攻北信浓,企图掌握全部北信浓的领地。
但事与愿违,北条高广也太不给力,短短十余日就败亡了……
这样一来,他们的优势没了,长尾家反倒因为平叛的胜利而士气高昂。
……再加上“两个长尾景虎”的效果,让武田军亚历山大。
最终,在信玄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以及山本勘助和真田幸隆的嘴皮子攻势下,重臣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决定撤军。
与此相应,千曲川东岸的长尾景虎军势渡过千曲川,来到善光寺与长尾景虎军势合流。
至此,“两个长尾景虎”变成了一个长尾景虎,长尾军在善光寺举办了一场宴会,来庆祝此战的胜利。
有一句话说得好,日本能乐吓死人。
带着比例严重失真的、狰狞的面具,一个人拿着道具动作僵硬地像是僵尸一样……
“呦↗……呦↘……”
还带着诡异无比的唱腔,让成政连着打了n个呵欠,但没想到,长尾家的将领们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就在成政打第n+1个呵欠的时候,景虎姐离席了,然后一个不认识的姬武士也来到成政的身前,恭恭敬敬地请他去m号楼,401房间——其实就是善光寺里的景虎姐专用的诵经佛堂。
成政一进诵经室,就看到背对着他的景虎姐,若非她脑后的长发,只怕成政也很难发现她其实是个女人吧?
还没等到成政坐下,景虎姐却蓦地将什么东西甩了过来,成政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
“啪!”
好疼!
原来是念珠……而且是大念珠……诵经的大念珠被景虎姐当场飞行道具给成政狠狠地来了一下……成政想哭。
到成政揉了揉眼眶把眼泪揉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景虎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前俯视着自己。
“给我一个理由,不然的话,你别想走出这里。”
这句话从景虎姐嘴里挤了出来,成政光是听,就已经觉得很冷……他抬了抬眼皮,看见了景虎姐腰间的太刀,和按在太刀刀柄上的一只手……景虎姐娇小的、玲珑的右手。
“主公是什么意思,臣下有些不太明白啊。”
蓦地,一阵短促而刺耳的摩擦声,景虎姐手里的太刀拔出了半尺出来。
小豆长光雪亮的刀光让成政有了一瞬间的失神,等他回过神来,那半尺刀锋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给我一个理由,不然的话,你别想走出这里。”
景虎姐的表情没变,眼神没变,那犹如山岳一样的威压也没变。
然后,成政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抬起头望向长尾景虎,正视着她的眼神。
只是一眼,成政就明白,长尾景虎现在是很想杀了自己,而且是特别特别想。
“我这么做,都是遵从了主公的指示……而且作为北条城一战主将的直江大人也赞同了我的提议……越后绝不缺乏猛将,越后缺的是像直江大人这样军政兼通,深明大义的武士。”
看着长尾景虎气得有些发抖的俏脸,佐佐成政开心地笑了笑,扬起了脖子,让小豆长光的刀刃更加贴近……
“这就是臣下的理由了,请主公裁决。”
极度的气愤让长尾景虎的脸颊都开始抽搐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可恶?
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让她恶心?
为什么这个男人让她如此厌烦?
为什么这个男人作出一切这么过分的事,她竟然还找不到理由杀他?
最后一条,尤其让景虎姐觉得沮丧。
依照春日山城评定会议之后,两人所达成的协议,佐佐成政、长尾景信和“长尾景虎”前往柏崎港与直江景纲军势合流。之后,这一支平叛军表面上的首领是“长尾景虎”,但实际的指挥官是直江景纲,副手是佐佐成政。
景虎姐就是信不过佐佐成政,这才让直江景纲做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