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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昨夜传信给佐竹义昭为首的联军之后,就跟在义昭的身侧战斗,据说一个晚上讨取了十三个首级,乃是军中难得的勇士。
佐竹义昭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但身材既不高大也不粗壮,脸色总是苍白发灰,带有病容,他经常在出阵的时候只穿戴笼手和阵羽织,据说这是因为具足对他羸弱的身体来说太过沉重。
经过了昨日一天一夜的连续作战,义昭本应因为疲惫而回营休息,但此刻却意外地出来散步,然后又意外地邂逅了刚刚与信贞分手的波风乾。
“波风大人似乎是有不开心的事?”
“呐呀……没有啦。”
一边在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么得事,一边又是一副拉下来的脸,任何一个人看见波风乾此刻的表情,都不会相信他方才讲的话。
佐竹义昭从腰间取出折扇,抻开了挡在脸上轻轻咳了两声,波风乾也知道义昭体弱、多病缠身,因此并不奇怪,但他若是看见了此刻佐竹义昭在扇子后的那张脸,大概就不会再那样冲动了。
只因……佐竹义昭此时竟然是在笑!
义昭因何发笑?
“波风大人昨夜的勇猛善战,真是令人心折,听说大人现在是内藏助大人的家臣,不知领有多少的俸禄呢?”
义昭迈开了步子,引着波风乾朝西侧的一个木桥缓缓而行,波风乾虽然还满脑子都想得是那些无头尸体的事,此时也听出了义昭的意思……这家伙该不会是看他长得帅,所以要挖墙脚吧?
脑补(意银)很美好,但波风乾同时也在担心着佐竹义昭是不是在觊觎他的菊。花?
这年头众道大行其是,搅基乃是风尚,难道他波风乾也要菊。花不保?
不行!节操可以不要,后。庭不能不保!
“区区不才,在主公的手下暂居足轻大将一职。”
“喔……其实呢,波风大人那么地勇猛善战,才是一个足轻大将未免太过屈才,我可以给波风大人侍大将的位置,不知大人可有意转仕我佐竹家?”
“请恕在下拒绝。”
侍大将不论是俸禄还是地位都比足轻大将高了一级,在战国之时做到这个位置,已经算是一时之杰,佐竹义昭给波风乾开出的价码,不可谓不高,但波风乾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侍大将虽然不差……但毕竟领兵不多,难以发挥波风大人的实力,不如这样,我给波风大人三千石的知行,聘请大人做我佐竹家的部将,如何?”
听到这么高额的俸禄……波风乾的小心脏跳了一下,毕竟他家里还有10个美少女要养活,算上他自己就是11张嘴,11张嘴吃饭……他那一年50贯的工资根本就不够吃啊。
“抱歉。”
他掂量掂量一番,还是拒绝了。
——秉承着同为穿越众这一点,成政和波风乾一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佐佐成政的、就是他波风乾的,他波风乾的、当然还是他波风乾的,他没钱了可以管成政去要,人形自动提款机,多方便啊。
佐竹义昭淡淡的眉毛皱了皱:
“除了部将的待遇……我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六岁了,我想等她十岁之后,就与波风大人成婚,这样一来,作为一门众的波风大人,在家中的影响力将大大提高,亦不用担心因为年轻而受人轻视了……大人以为如何?”
波风乾的心里默默吐了个槽……才六岁啊!你都不放过!真是太鬼。畜(绅士),太过分了!
况且……波风乾还有那10个美少女等着开发呢,怎么会对个子又矮、没胸也没臀的日本短腿小萝莉感兴趣?
太年轻了!
想到这里,波风乾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又装了一13:
“佐竹大人的美意……我心领了,在下的年俸虽然只有50贯,但我身为武士(直男),也有自己的信念(野望),是不会轻易离开主公(少女们)的!”
“啧……波风大人果然是忠义之士啊,既然这样的话……”
佐竹义昭一边给波风乾戴高帽子,一边笑吟吟地思索着对策,没过多久,他的眼眶就红了,鼻子也有些发酸:
“其实我自幼体弱多病,继承家督的位置以来,领内叛乱不止、常陆一国也是诸侯割据、混战不休……我每每想起那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平民,就觉得悲痛万分。然而我并没有足以守护他们的力量……唉……”
听着义昭声泪俱下的诉衷肠,波风乾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动了。
“我想要得到足够的力量来守护常陆一国的人们啊……波风大人,你愿意给我这样的力量吗?”
佐竹义昭情深深地握住了波风乾的手,苍白病娇的脸颊上满面愁苦,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波风乾还没怎么明白义昭为了拉拢他的层层机心,只是看到义昭情深深的这幅表情,就被吓得一个哆嗦。
“啊……啊呶……布裤(我)哇……”
情急之下,波风乾素来灵活无比的舌头也跟打了结一样,说不出话来。
佐竹义昭见状大喜,以为是有戏,正要再添一把柴火,波风乾却猛地用力抽出了手。
“雅蠛蝶!”
波风乾双手抱肩,神色惊恐地道。
他这副样子让佐竹义昭很是疑惑,百思不得骑。姐。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波风乾一个劲儿地摇头。
两人就这么来来回回了很久,终于还是佐竹义昭叹了口气,把招揽波风乾的念头先放到一边。
波风乾的反应很奇怪,虽然奇怪,但义昭仍然有信心在此次北条讨伐期间把波风乾挖过来……
至于佐竹义昭为何如此地器重波风乾……除了波风乾身材高大、特别能打之外,不知还有没有别的因素?
佛曰:不可说。
双方都明确了想法、挑明了态度之后,波风乾急匆匆地往江户城赶,想去找佐佐成政商量商量加薪的事儿。
哪知道佐竹义昭在他屁股后面跟得紧紧地,像个苍蝇跟着臭瓜果一样怎么撵也撵不走。
波风乾无奈了……他自认,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佐竹义昭可不认为自己厚颜无耻,城府颇深的他,已经算准了一手好棋,正在落子呢。
“波风大人……我听说南边利根川的入海口非常宽阔,气势恢宏,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不去!”
对于佐竹义昭这个疑似“众道爱好者”的邀请,波风乾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然后义昭又补充了一句:
“听说内藏助大人也在。”
波风乾马上就扭过头来:
“劳烦大人带路。”
可是……等到波风乾真的看到佐佐成政时,心底却涌出了无尽的憎恶与鄙夷。
253出奔()
杀降不祥!
古往今来,杀降的将领往往不得善终。
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坑杀了40万赵国降军的秦国名将白起、坑杀了20万秦国降军的西楚霸王项羽,还有屡次杀降、外带屠城的明朝名将常遇春。
这三位名将有两个自刎而死、一个中年暴卒,除了他们,还有不少的杀降名将,全部都不得善终。
波风乾没有想到的是,佐佐成政竟然也变成了一个杀降的名将。
佐佐成政早就已经是名将了,关键只在杀降。
昨夜的国府台合战,在利根川的东岸,联军擒获了不少来不及溃逃的北条军足轻。
波风乾本来不关心这些俘虏,因为不论是战死的人数、还是俘虏的人数,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但因为目击到佐佐成政此刻的暴行,连视杀人如常的波风乾也忍不住为之作呕。
真恶心!
在水势渐退的河滩上,北条家的足轻被用一根根的长绳字捆成一串一串,一串约摸二十人左右,在越后武士们的拉扯之下,这些被串成一串的足轻也成串地跪在河滩潮湿的泥土上,他们之中不乏人大喊大叫,但每每有人喊叫,他的喉咙便会在第一时间被锋利的刀刃割断。
降兵们惴惴不安地竭力保持沉默,因为一开口就会死。
可就算是从头到尾都乖乖地不讲话,又能多活多久呢?
多十分钟?还是多一个小时?
佐佐成政全副武装、顶盔贯甲地立在河堤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下的屠杀。
他薄薄的嘴唇有一角微微扬起,一双栗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是在享受着这一场屠杀吗?
波风乾不知道,波风乾只知道,自己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他迈开步子撞开了往日里熟稔无比、亲似兄弟的蔷薇骑士们,一口气冲到了佐佐成政的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扳住成政瘦削的肩膀,把他扯了过来:
“你tm是什么意思!”
佐佐成政猝不及防之下,被波风乾拉了一个趔趄,但站稳之后,成政又恢复了那个眼带狂热、嘴角上扬的表情:
“你没看到吗?”
波风乾怒了。
“你他。妈杀降兵有什么意思!明明都已经放下武器投降了,他们只是拿着锄头的农民!”
佐佐成政扬起的嘴角渐渐垂了下来:
“拿起锄头来,就成了士兵。”
“拿着锄头来凑热闹的农兵,什么时候也成士兵了?日本的这些乡巴佬什么都不懂,我们俩还不懂吗?你用这话来糊弄他们可以,你糊弄我干什么呀!你这是屠杀你知道吗!非人道主义的屠杀!”
波风乾指着佐佐成政的鼻子骂,蔷薇骑士们虽然忠心耿耿,但遇上屠杀农兵的主公,他们的心里也是抵触的。虽然是站在佐佐成政的身后,但他们在情感上却更倾向于波风乾,甚至说……他们在情感上和波风乾处在一个立场。
不仅仅是“杀降不祥”这个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蔷薇骑士大多选自山民和猎户,对于农兵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是农兵啊!
难道他们从越后翻越群山、不辞辛苦地来到关东平原上,就是为了屠杀和他们拥有一样属性的农兵吗?
可是对于波风乾的质问、对于众人的疑惑和不解,佐佐成政的回答仍然简要:
“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你说他们助纣为虐……可你做的事,难道不比桀、纣更残忍、更暴虐?”
波风乾也像揪着小幡信贞衣领那样地揪着佐佐成政,可成政的身形虽然单薄,却像是一根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没错,我就是桀纣,我就是屠夫。”
佐佐成政的嘴角又扬起来了,他微微仰起了头,一双眼睛俯视着几乎与他等高的波风乾,眼神淡漠,分不清是什么表情。
“混蛋!”
波风乾忍不住挥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佐佐成政的脸上。
佐佐成政毫无防备,或者应该说……他并无防备的意思,就这么任由波风乾给了自己一记重击,这一拳打得成政身躯后仰,连忙向后一个垫步,这才勉强保持平衡。
再重新站直的时候,佐佐成政的左侧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
“合则留,不合则去。你可以出奔,我不拦你。”
佐佐成政仍是没有任何改变初衷的念头,他此刻说出的这句话,更是让波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