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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三轮弩箭,也只是阵亡了百来骑,眼见就可以短兵相搏,明军却中间口子一张,骑兵纷纷向两侧散开,摆出了一副放你走的姿态,不过两边的骑兵猛的前压,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有箭矢射来,仆从军就仿佛钻入了一处由箭矢组成的隧道,偏偏没法停下,因为一停会被后面的马匹冲撞,也没法还手,明军骑兵都在一百多步以外呢,弓箭射不了那么远。
至于侧向迎击,首先是队形要散开,中箭的几率大为增加,其次会损失冲击的速度,骑兵没了速度,只能是被活活射死。
这使得仆军除了蒙着头往前冲,别无他法。
弩箭密如雨点,不断有骑士坠马身亡,没多久,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强行勒转马头奔逃,以挣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但他们不是精锐骑兵,无论技能与意识都不足以冲破弩箭阵,只能与同伴相互撞击坠马,或者被短矢射死,照这势头看,韩晃部都不用上场!
那慢悠慢悠奔来的老爷兵们心头大震,他们也想快啊,奈何跨下的马匹不给力,别说加速,有的已经在呼哧呼哧喷着白气了。
如果慕容皝还活着,足以活活气死。
韩晃见蒲安那里用不着自己去支援,猛一招手:“咱们都去会会高句丽人的具装重骑!”
轰隆隆的蹄声骤然响起,万骑撒开蹄子围奔而去,这可把老爷兵们急坏了,他们不但跑不快,连改变方向都非常的困难。
围骑渐渐放慢速度,在百步左右把具装重骑散开围住。
“当!”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是谁放了一箭,不出意外,这一箭被磕飞。
“娘的,邪门啊,老子偏不信邪,靠近点再射!”
一骑奔近至五十步,引弓又射,仍是当的一声脆响。
“再靠近点,娘的,这壳子怎如此之厚?”
又有人奔到三十步去射,甚至有胆子大的接近到了二十步的范围之内,却无一例外,没有一箭射穿!
在河的西岸,蒲安部分成两队,各自围杀着仆军,仆军的数量急速消减,其实高句丽人并不是不堪一击,主要是仆军太蔫,就是用来服侍老爷军的,战斗力很弱,率先败下阵来,拖累了正规军,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猪队友。
而那三千具装重骑以不快的速度布成了个大松散阵形向仆军奔去,似是要与之汇合,在具装重骑的身侧与尾部,围着一大片轻骑兵,速度忽快忽慢,既不阻拦,也没人上去交战,只是拿箭射,仿佛在测试着甲骑的坚硬程度,给人一种玩耍般的感觉。
老爷兵们又恐惧又憋屈,这哪是去救援仆军,而是想跑跑不了啊,但随即,胸膛里纷纷燃起了一蓬蓬熊熊怒火,他们是天之娇子,是身份尊贵的具装重骑,今日却被当成了耍乐的对象。
“快看,那几人脸都憋的通红,大伙儿都猜猜,是累的还是气的啊?”
“顶着个乌龟壳子能不累吗?”
“不对,肯定是气愤到了极点,你看这人,他的眼神都能杀人,也难怪,具装重骑被逼到这种程度,换了老子也觉得丢人啊,那么多的钱财,花到狗身上了!”
“以具装重骑对付轻骑兵,也不知是谁想出的馊主意!”
“扑哧!”
一名老爷兵再也忍受不住四周的嘲讽,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咣当一声摔落下马,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
四周爆出了嚣张的狂笑声。
随着笑声蔓延,越来越多的老爷兵们急怒攻心,如下饺子般咣当咣当摔了下来,还有些人意志较为坚定,虽然强行撑住,但是体力也在快速流逝,身形摇摇欲坠,这反过来使得笑声更加张狂,也使得河对岸还在苦苦撕杀的两军更加的心慌意乱。
对面已经完败,那自己呢?
从高句丽军先开始,突然一哄而散,慕容部一看,也跟着向四面八方逃窜,联军崩溃了!
河东河西各不相同,河东明军三五成群的追杀着联军,杨彦下的命令是以二十里为限,因为交战地点距离蓟只有四十里。
河西明军则因具装重骑陆续不支倒地,仍沉浸于欢乐的海洋当中。
人人面带笑容,有人负责警戒,有人收拢战马,还有人在尸体上摸摸掏掏,当然了,最令人振奋的,则是亲手扒去老爷兵们身着的沉重甲骑。
杨彦也回到了河的西岸,蒲安立刻让人支起一副重甲,兴奋拱手:“大王,具装重骑装备齐全,咱们不如也组建一支吧,高句丽人之所以会如此狼狈,是没有好马,待得弄到了好马,当能发挥出威力。”
“不!”
杨彦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骑兵应以快捷轻便为主,具装重骑若论起犀利,如何能与火炮相比?我军有火炮,何必取其短处?随着武器更新,战争形式也在变化,具装重骑已不合时宜,赶紧收拾下战场,务必在雨前,攻下蓟城。”
“诺!”
众将齐齐施礼。
“大王!”
这时,荀虎匆匆赶来,指向身后军卒抬着的尸体,拱手道:“此人好象是慕容皝。”
“哦?”
杨彦看了过去,他与慕容皝有过数面之缘,曾一度交谈甚欢,一眼就能认出,这的确是慕容皝。
慕容皝三十出头的年纪,脸颊蓄着一圈浅浅的胡须,面容英俊,此时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嘴角的血污已凝成了血枷,胸口凹陷下一大块,显然是被马匹踏中身亡。
“哎”
虽然慕容皝屡次与杨彦为敌,可真见着了慕容皝的尸体,杨彦仍是唏嘘不己,一幕幕往事从脑海流过,许久,叹了口气道:“三郎君数次与孤为敌,孤不怪他,无非立场不同罢了,慕容部要生存,只能南下渗透,而孤为了华夏百姓,不得不歼之。
罢了,罢了,人死如灯灭,把三郎君厚葬了罢。”
“大王仁义,慕容皝纵死亦无憾!”
荀虎深施一礼。
第804章 再度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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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快看那边!”
天色渐渐亮了,明军依然在城下布着阵,慕容廆也陪着站了一夜,天空阴云密布,风速几近于无,他盼望的暴雨始终没有出现,也给他的心头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裴嶷突然向着东北方向指去。
慕容廆扭头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就看到东北方的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骑队出现,队形散乱,服色较为杂驳,再一细看,分明是在溃逃啊!
“主公,怎会如此?”
裴嶷心头一颤。
慕容廆也是怔怔站着,目中现出了死寂之色。
很明显,明军昨夜调动,是怕他出城救援,所以摆个防御阵,实则主力偷偷溜了出去与伏兵交战,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溃军,正是明军昨夜的战果。
实际上高句丽与慕容部过早溃逃也出乎了杨彦的意料,而且骑兵跑起来很难追,这就导致了真正歼敌不多,也就一万多骑,大部分都跑了出去。
慕容廆突然转头看向了裴嶷,目中凶光闪烁,昨夜自己打算去救援,就是这家伙列举了一大堆可能性把自己拦住的啊。
裴嶷觉得冤得很,作为谋士,有提醒的义务,明军找到了伏兵的藏身之所只是可能性之一,他认为自己没错,更何况决策者是慕容廆。
这怎么说呢?
只能是踩中了雷,倒霉催的。
慕容廆只是一瞬间的暴怒,随即就觉得自己过份了,很快收回目光。
裴嶷暗松了口气,连忙道:“主公,当务之急,应尽快收拢溃军,免得影响军心,甚至被明军所趁,若是大雨及时降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啊。”
“嗯”
慕容廆刚刚捋了捋须,突然眼珠一瞪,他看到了美川王正从城下掠过,当即唤道:“美川王,美川王,老夫慕容奕落瑰(慕容廆表字),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请停下。
一路逃来,美川王丢盔弃甲,神色惊惶,还不时回头后看,这时听到城头慕容廆的叫唤,就象组织在召唤一样,本能的勒马停住。
慕容廆又唤道:“请美川王速速收拢溃军,进城一叙,老夫立刻派人前来协助!”
美川王对慕容廆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是他也清楚,如不收拢军卒的话,既便逃回丸都山城,还不知能剩下多少人马,于是猛一咬牙,向上拱手:“有劳了!”
慕容廆赶紧打开城门,遣出人手,收拢慕容部溃卒,美川王也趁机收拢高句丽溃卒,双方足足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算是初步稳定了形势。
不过美川王心存忌惮,不敢进城,慕容廆只能带着裴嶷,迎到城外。
“美川王,怎会如此?”
慕容廆强压下心内的不安,拱手问道。
“哎”
美川王重重叹了口气,便道:“探马探得明军有兵马调动,令郎与孤担心明军会趁夜攻城,故下山驰援,不料半途中伏,全军溃逃至此”
美川王的叙述还算客观,基本上还原了事实,只是钻进明军的口袋阵导致快速溃败那一段,被他改为了因中伏措手不及,虽奋力搏杀,终究失了先机,回天乏力,并且有意无意的把战败的责任向慕容皝身上推。
比如他曾提议先派探马探路,被慕容皝以兵贵神速的理由否决了。
再如骤遇明军突袭,是慕容部最先溃败,拖累了高句丽军。
这话一听就不实,慕容廆也懒的计较,只是问道:“美川王可曾见着犬子?”
“这”
美川王与部将交换了个迟疑的眼神,摇摇头道:“战场混乱,未曾见到,料来应是无妨。”
慕容廆也没多想,连美川王都逃得性命,更何况慕容皝?他又问道:“美川王接下来如何打算?”
实际上美川王悔的肠子都青了,别管杨彦将来会不会对他动手,他的损失是实实在在的,他深恨自己被骗来了蓟,也更恨把自己骗来蓟的慕容皝。
说句难听话,哪怕杨彦灭了慕容部再攻破丸都,他还有半岛和北方的深山老林两个选择,库莫奚与肃慎再是凶残,也灭不了高句丽,而半岛虽然面临明国水军的威胁,但明军去与不去还是两说,实在不行,可以冒死东渡倭岛。
只是现在退走的话,因粮草多以丢弃,由蓟到丸都山城又荒凉无人烟,很难获得补给,让他进退两难。
美川王不自禁的望向慕容廆,刚好接触到了那隐含凌厉的眼神,立时暗哼一声!
‘无非是想拿我高句丽当先登,莫非孤还怕了你不成?明军就在身侧,你怎敢下手?’
美川王心念一转,反问道:“公欲如何?”
慕容廆也不愿与美川王废话,森冷一笑:“美川王可是起了去意?也难怪,明王自崛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刘曜石勒先后被灭国,拓跋部吃了大亏,我慕容部也汲汲可危,又何况你高句丽?不过老夫得提醒一句,由蓟往丸都约两千三百里,如今局势不妙,通途或为绝路啊。”
“哼!”
美川王怒哼道:“孤只恨不该信了令郎的鬼话,但是孤想走,莫非你敢拦?我高句丽虽弱,却能溅你一身血!”
顿时,场中的气氛剑拨弩张起来,双方军士握上兵刃,战事一触即发!
“谁让你等对美川王不敬?下去!”
慕容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