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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绷绷绷!”
一包包铁蒺藜被投射到了半空中,布包被高空气流吹开,铁蒺藜如下雨般坠向地面,在阵前百步外迅速构筑起了一条宽约五十步的荆棘刺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陆续有操象手发现了地面的异常,但勒停奔跑中大象的难度比奔马大了百倍都不止,仅仅几息之后。
“呜嗷”
一阵悲呜传来,一只大象一脚踏中,痛的猛然跪倒,然后就地翻滚,象身上的四名象兵还未来的及逃跑,就被压成了肉泥。
这只是个开头,踏中铁蒺藜的大象越来越多,一时之间,阵前血肉横飞,悲鸣不断,满地翻滚的都是大象,有一些虽然伤的不严重,可凶性已被彻底激发!
大象是一种聪明的动物,也能意识到前方的危险,不用人勒,一部分还没踩到铁蒺藜的立时掉头飞奔,司马玖部倒了大霉,面对着大象,什么骑兵、战车与步兵,全如摧枯拉朽般一冲而过,被践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但还有十来头大象发了狂,脚掌的穿刺伤也不是太严重,继续向前奔跑,于是,杨彦大喝一声:“放!”
填装实心弹的火炮与床弩同时发射,因为象皮厚达四到八厘米,一般的箭矢射不穿,但三尺巨箭,势大力沉,杀伤力绰绰有余,再配上火炮的炮弹,大象只要挨个三五记,必然毙命当场!
阵前惨不忍睹,一只只大象就是一座座肉山,堆的密密麻麻都是,而大象血量足,不仅把地面淌成了一小片血湖,也把大象本身染的通红,其中还间杂着数不清的血肉模糊尸体。
“郭诵,你领万骑出击!”
杨彦转头唤道。
“诺!”
郭诵重重一拱手,疾奔而去,一万骑兵绕开铁蒺藜阵,向着溃不成军的司马玖部冲杀而去!
在所有的骑乘类动物中,除了骡子、驴等没有军事价值的动物,只有马匹无论怎么跑背部都不会有过大的起伏,大象不在此列。
它撒开奔跑的最高速度能达到每小时四十公里,以这样的的速度奔跑,那巨大的颠簸足以把象鞍与背上的军卒给颠下来,运气好的摔个头昏眼花,运气不好,给踩成一滩肉泥。
大象受了惊之后,调头飞奔,这部分大象有两百来头,郭诵并不追赶,只在追杀溃军的同时,尽量收拢战马,虽然南方马都是矮马,有耐力足的优点,但冲刺力弱,用来拉车拖货还是可以的。
。。。。。。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司马玖怎如此不堪?”
紫云山顶,李雄不敢置信的纵声狂叫,满面惊惶之色。
这可是象兵啊,他根本就没想过明军能击溃象兵,在他的预想中,哪怕是抵住了,明军也必然伤亡惨重,自己把握时机,挥军出击,坐收渔翁之利,说不定还能连司马玖一起端掉,把宁州纳入大成的版图。
宁州虽荒僻,但物产丰富,尤其是金铜,还是中原稀缺之物,诸葛亮能六出歧山,很大程度正是依赖了宁州物产。
可是没想到,司马玖一触即溃,连明军根毛都没摸到。
山头渐渐弥漫起了一股颓丧的气息,很多臣僚面色灰败,失神的望向山下。
“陛下,快看!”
范贲突然惊恐欲绝的大叫起来。
山下的明军营寨,一瞬间金鼓齐鸣,队队军卒开出,一门门火炮和床弩也由战马拖拽着向前移动,这很明显是要发动强攻了。
“众卿,给朕守住,切莫让明军上山!”
李雄连忙挥着手臂大叫。
各军将领也明白情况紧急,赶紧指挥军卒层层布防,但很多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甚至还有病歪歪,站着摇摇晃晃的。
任回急的大吼:“将士们,莫要慌乱,我军占有地利,有陛下在看着尔等,定能打退明军,此战过后,陛下当论功行赏,但若有谁敢于畏缩不前乃至临阵脱逃,斩!”
下了死命令,军中的面貌略有好转,毕竟伤风感冒的很多,能强撑着站直就很不容易了,至于那些没生病的,几天下来,也给天气折腾的够呛。
突然身边有人惊恐的叫道:“明军在山上,明军就在那边山上!”
所有人均是面色剧变,不自禁的转头看去,在山峰顶部,有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这不是明军还是谁?
“怎么回事?明军怎么上的山?”
任回第一个回过神的,厉声嘶吼。
李骧暗暗叹了口气,摇头道:“明军必然是前几日雨夜,派出小股兵力迂回,从远处上了山,在山区一路潜行,又趁着任将军领军出山之际,防备松驰,偷偷摸了过来潜伏。”
“你怎知明军何时上的山?”
任回怒视李骧,他不愿把责任归于自己。
张昭成摆摆手道:”此时再指责谁全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把明军赶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明军既能潜上来,人手不应太多,全力强攻,或能挽回,烦请各家以精锐之卒攻打,贫道亦遣出弟子,随时请神兵下凡。”
李雄焦急道:“诸位,生死成败,在此一搏!”
“诺!”
众将纷纷领命。
各家七拼八凑,加上李雄自己的军卒,合计组织了近两万人攻打山头,但士气不高,每个人都清楚,这一趟必付出重大代价,尤其付出代价了也未必能夺回,毕竟山下的明军正在发动进攻,自己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射!”
随着山头一声呼喝,一枚枚箭矢精准的射向成军,这是千牛卫射的箭,几乎箭箭夺命,山越心知自己在箭术上比不上千牛卫,倒也不浪费箭矢,做着肉搏的准备。
箭矢纷飞中,成军将士呈扇形被驱赶攻山,身后跟着督战队,轻则喝斥殴打,重则当场砍杀,转眼间,已经有数十名军卒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在山脚下可以看清,沿着数条歪歪曲曲的线,攻山的军卒密如蚁附,惨叫一阵接一阵,成军虽然占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自下往上仰攻,斗志又不足,几乎每前进一小步,都要付出重大代价。
而山下,明军以炮火为先锋,层层推进,以步卒攻击小而隐蔽的目标,慢是慢了点,却稳定有力,不知不觉中,寨中的僚人和成军士卒逐渐的往山上退却。
李雄一头一脸的汗,不停嘶吼,对于他来说,山上山下,哪一边都不容有失,任何一处失利,都是难以承受的后果。
“陛下,国师,国师上阵了!”
这时,阎式在身边大叫。
李雄一看,张昭成带着百名弟子,往被明军占据的山头赶去,顿时目中希翼大作。
第625章 阵前倒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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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雄及一众成国文武的注视下,张昭成领着百名弟子在山腰处顿住,捋须喝道:“贫道将请神兵降临尔身,攻上此山,誓杀明军,尔等可愿?”
仿佛被选中是无上的荣耀,这百人纷纷跪下,磕头道:“我等愿意,请仙师施法!”
张昭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登上一座高丘,高丘的正面已经悬挂上了南华老仙神像,神像前置一祭案,摆放着诸如果子、谷物、猪头之类的供品。
张昭成恭恭敬敬向南华老仙施礼,接着缓缓拔出法剑,踏起禹步,在高丘上转起圈来,晦涩难明的咒语徐徐吐出,仿似蕴含有蛊惑人心的力量,随着音调变幻,那百名汉子的脸面陆续浮现出了迷茫的表情。
就连周围的军士们也不免受了影响,目光变得呆滞起来。
禹步越踏越快,渐渐地,高台上刮起了一阵旋风,张昭成突然止住,暴喝道:“有请南华祖师显灵,降下神兵助弟子破敌,南华祖师急急如律令。。。。。。”
随即又向台下弟子喝道:“有请祖师仙汤!”
又有几名弟子从一木桶中舀出黑呼呼,散发出强烈刺鼻味道的汤汁倒于碗里,依次给那百名汉子喝下,并分发给每人一把利斧。
“砰砰砰”
这些人喝了汤汁之后,刹那间面孔狞狰,两眼血红,喉头嗬嗬有声,把碗重重摔去一边。
张昭成吟诵起了奇怪的音节:“尔等速去剪除妖邪!”
那百人纷纷高举起斧头,发出沉闷的吼叫声,迫不急待的向山上疾奔,沿途军士均是让开道路,目中现出了好奇之色,就连山下的杨彦等人也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荀虎也是一怔,这是冲出来送死吗?
尤芒却是现出了惊惧之色,急劝道:“荀将军,此乃妖兵,非人力可挡啊!”
“嗯?”
荀虎望向了尤芒。
尤芒心急如焚,按捺住解释道:“尤某曾于江东见过天师道陆师君使过此术,端得利害无比,凡受术者,即使利刃加身,万箭攒心亦无所畏惧,除非削去首级,令其目不得视,或待妖灵离体方可克之。”
荀虎差点就大骂出口,他可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不过在表面上,只是玩味道:“那本将得见识见识。”随后大手一挥:“放箭!”
千牛卫纷纷扣动扳机,几百支短矢编织成一张巨大的黑网罩了过去。
弩箭几乎根根命中,有的射中四肢,有的射中躯干,还有透面而入,可那些人哪怕鲜血直流,弩箭也只露出短短的一小截箭杆,却个个悍勇无比,脸上的表情愈发狞狰,嘴里由呼喝乱叫变成了咆哮,更加勇猛的冲杀而来。
将士们大惊,这比竹甲兵还恐怖,竹甲兵虽刀枪不入,好歹还是人,而眼前这些已经不是人了,正常人有谁能身被数矢而不死?
但荀虎偏不信邪,再次强令:“射,不许停!”
千牛卫们继续射,准头已大不如前,毕竟古人迷信,信神信鬼,那些怪物越奔越近,有好些都被射成了刺猬,却没一个倒地。
“大王,难道张昭成真能召来鬼神?”
山脚下的于药不敢置信的向杨彦问道。
杨彦眼睛眯了眯,这分明是传说中的神打之术,乍一听很玄乎,原理其实很简单,是通过强烈的信仰与临时催眠,暗示自己就是神灵,激发潜能。
当神打上身之时,各方面能力都将得到不可思议的提高,有若神灵上身,而且神智不清,迷失掉自我,只依照施术者的命令与本能行事。
当然了,神打假货多,有真本事的很少,许多人只是胡乱大喊几声,跳一段舞蹈自我暗示,就以为请神上身了,不过很明显,张昭成是有真本事的。
于是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暗示罢了,且后患多多,那些人撑不了多久,会逐一力尽而倒,且血流的越多,倒的越快,来人,给山头传令,莫要硬拼,以游斗为主。”
“诺!”
有千牛卫向山头挥出大旗。
荀虎一看,便道:“散开打!”
将士们如蒙大赦,边后退边射箭,好在山头不是太陡峭,有足够的空间闪躲。
“好!”
李雄大叫了声好:“仙师果是不凡啊!”
“是啊,有仙师在,何惧明军?”
“我大成幸得仙师啊!”
群臣纷纷称赞。
李骧却拧着眉心,闭嘴不语,那些人猛则猛矣,但神智好象不清,有个别追杀明军将士,遇上树,竟不知绕过去,而是挥着斧头砍树,这算哪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