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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氏五兄弟,除了庾亮,去四个,也算礼数甚恭,而身份最敏感的庾亮不去,则是变相的表明了立场,可谓两方面都有交待。
“如此甚好。”
庾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拱手应下。
第589章 直冲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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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庾氏四兄弟集体赶到了江乘。
“友婿自被王逆挟走,大兄与我等日夜忧思,却是无能为力,幸友婿安然而归,实是侥天之幸啊!”
刚一见面,庾怿便拱手笑道。
在来的路上,四兄弟为如何见司马绍商议了很久,最终决定以私人礼仪见面,忽略司马绍的身份,仅仅把司马绍当作自家的妹夫。
陶侃不由暗暗冷笑,这位主逼着自己行君臣之礼,又怎会容忍庾氏?
果然,庾文君面现不豫,而司马绍更是脸一沉道:“庾叔豫(庾怿表字),你就这样来见朕?难道你庾氏连君臣之礼都不顾?“
”这“
庾家四兄弟面面相觑。
庾文君盈盈施了一礼:”二兄,陛下回京,是为复位而来,陶公已与陛下行过君臣之礼,值此非常时刻,万望家中诸兄弟给予陛下鼎力支持,将来陛下必不亏待我家。“
兄弟四人完全没想到会这个局面,相视一眼之后,庾怿硬着头皮道:”兹事体大,还须大兄定夺啊,而大兄未有过多交待,只着我等接回友婿,要不先回京再说?“
司马绍冷声道:”照这么说,你庾家是不愿奉朕为主喽?“
司马绍的态度咄咄逼人,又是曾经的皇帝,兄弟四个实在是硬气不起来,不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庾文君。
庾文君和司马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相对而言,娘家还不如司马绍可靠,如果司马绍彻底垮了,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和离,回娘家过日子。
作为一个年过三旬,身材有些走样,又有了三个儿女的离异妇人,要么终生不再嫁,苟且到老,要么改嫁给中年以上的士人作填房,与对方的成年儿女相处,还得为之送终,个中的辛酸难以言述,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毕竟尝过了皇后的滋味,很难再去适应一个普通妇人的角色,因此庾文君坚决支持司马绍。
这时便道:“此次陛下返京,虽凶险重重,却并非全无胜算,除了陶公,还需聚集更多的忠义之士于旗下,而我家乃陛下姻亲,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几位兄弟莫要迟疑,三两日内,大事可成。
况陛下能历九死一生从王逆手里脱逃,难道不是天命所归?天命既垂青陛下,又岂是区区妖邪所能阻挡?事不宜迟,参拜过陛下,咱们立刻回京。“
“可是大兄”
庾翼正要说什么,庾文君已厉声打断:“稚恭,阿姊问你,是陛下大还是大兄大?”
庾翼暗中嘀咕着那位不已经不是陛下了么,可他到底年轻,迫于长姊的威势,讪讪着低下了脑袋。
庾文君又厉喝:“大兄也是陛下的臣子,若大兄在此,必向陛下参拜,尔等还不速来参拜,莫非要杵逆么?稚恭,自你而始,过来!”
庾翼比杨彦还小两岁,是由庾亮一手带大,而庾亮为人苛严,每次发火时,庾翼都噤若寒蝉,给庾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大姊摆出了威风,仿佛庾亮重现,而那位也毕竟当过皇帝,身上还有些龙气,这一下就蔫了。
他看了看三位兄长,均是一脸的无奈样,于是牙一咬,施礼参拜:“臣庾翼,叩见陛下!”
“哈哈哈哈”
司马绍哈哈大笑着伸手:“稚恭请起,汝不负朕,朕不负汝,今此立誓,若有违之,天打雷劈!”
庾文君那催促的目光又望向了庾怿、庾冰和庾条。
这三位均是暗惊于庾文君的变化,以往的庾文君,较为刻板,一言一行谨执法度,性情也温和,而今日的庾文君,咄咄逼人,往日的温文尔雅再也不见,整个人如一把刀,散发出锐利的杀气,变化之大,让人膛目结舌,也震慑住了他们。
“哎”
庾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小妹莫要祸害我家啊,愚兄便依小妹。”
随即恭恭敬敬向司马绍参拜:“臣庾怿叩见陛下!”
“臣庾冰、臣庾条叩见陛下!”
最后两个也无法可想,纷纷向司马绍行了君臣之礼。
“好!”
司马绍重重一点头:“诸位爱卿的忠心朕都看见了,他日必有封赏,现在我们连夜回京!”
庾家四兄弟叫苦不迭,一路赶来连口热水都没喝,又得往回赶,可是看着司马绍那炯炯的目光,昂扬的斗志,那是半句微辞都不敢有。
反是明军与陶侃军得到了充分的休整,陆续列队行进,一行人马很快离开江乘,往建康行去。
次日清晨,东篱门已经在望,司马绍一夜没睡,两眼赤红,怔怔望着那熟悉的城池。
陶侃从旁劝道:“陛下,臣以为暂不宜进城,还是先往石头城静观局势变化为好。”
石头城原是王含把守,但是在覆舟山被明军占据之后,又因陶侃入京执政已是板上钉钉,王敦撤出了石头城守军,被陶侃顺理成章的接手。
如今陶侃是一门心思把司马绍诓进石头城。
司马绍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过去,淡淡道:“朕乃皇帝,不回苑中,去石头城作甚?”
“这”
陶侃面色一变,急劝道:“陛下,守卒多不知陛下回归,仓促之间,怕是生乱啊,请容臣先告之城门守将,再来奉迎陛下入宫,岂非妥当?“
“哼!”
司马绍哼道:“何须如此麻烦,朕倒不信,守门兵将不认得朕!”随即转头问道:”季将军,可否护送朕至端阳门?“
季弘拱手道:”既是晋主有请,末将自当遵从,只是未得王妃之命,不宜妄动刀兵,还望晋主明鉴。“
”无妨,只须护送孤往地头即可!“
司马绍摆了摆手,便猛的拨出佩剑,喝道:“进城!”
陶侃一脸苦涩,很明显,这位主是要强冲城门了,万一有个不测,他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啊,于是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庾氏诸人。
庾怿也是大吃一惊,刚要劝说,庾文君却冷声道:”陛下已下破釜沉舟之心,此行有去无回,二兄,你既为左卫将军,叫开宫门就多劳心了。“
”哎“
庾怿怔怔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庾文君,最终叹了口气,没再劝说。
毕竟他已经向司马绍重新行了君臣之礼,定下了君臣名份,既然主上一意孤行,那作为臣子,劝谏不得,也只能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如今的东篱门,形同虚设,因为明军分驻覆舟山与钟山山脚,一内一外,军队来来往往,城门那几百守卒不敢拦,这倒是便宜了司马绍。
远远看见大军开来,守卒不闻不问,提前让开,建康的防务松驰成这样,再一想到明军还驻扎在覆舟山上,这倒是让司马绍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进宫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由东篱门入城,沿着皇族勋贵聚居区南缘一路西行,再过清溪南下,就是端阳门,全军快速行走,可在这时,一阵大呼传来。
“陛下,陛下!”
司马绍一看,是南顿王宗,领着西阳王羕,彭城王雄等宗室以及家仆数百人快步赶来,顿时大喜,问道:“众位族叔怎知朕回京?莫非特来迎朕?”
“陛下啊!”
南顿王宗老泪纵横,痛哭流涕:“自陛下被王逆逼走,臣等忧愤交加,无时不刻谋划着去浔阳救出陛下,奈何臣等自渡江以来,受朝中众卿歧视压制,无兵无将,无钱无粮,故不敢轻动,生怕打草惊蛇,反害了陛下。
没想到老天开眼啊,陛下竟然回来了,这真是托先帝洪福啊!“
西阳王羕也大哭道:“今日家中仆役来报,陛下已率军回返,于是臣等尽起家仆,为陛下前驱,纵是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
“好,好,尔等忠心,朕看到了!”
司马绍连连叫好,脸孔都因激动涨的通红。
“臣为陛下执缰!“
彭城王雄已年近五旬,一屁股从地面爬起来,飞奔至司马绍马下,一把抓过了缰绳!
第590章 纪氏阻门()
司马绍又得强援臂助,心情更见兴奋,要不是念及为之牵马的是老态龙钟的彭城王司马雄,恐怕都要策马狂奔了,而包括庾文君在内的庾氏诸人与陶侃父子却是相互看了看,隐现不悦之色。
司马家宗室,历来是被打压对象,无论是王导执政,还是庾亮执政,乃至如今的陶侃与各公卿权贵联合执政,都一如既往的打压司马氏宗室。
这不仅仅是有防止司马家复辟的需要,贯彻祭在司马,政则士族的方针,还在于司马家诸王确实不成器,一个个都是浅薄贪吝之辈,就看看跟着南顿王宗的都是些什么人?
南顿王宗素喜招揽江湖豪客,八方草莽之士纷纷来投,有满脸横肉的,有一脸奸诈的,还有偷鸡摸狗之辈,而南顿王宗来者不拒,纳为门客,府里乌烟障气。
很明显,宗室是被打压的太狠,今闻旧主归来,纷纷作拼死一搏,若能扶立司马绍重新上位,便是从龙之功,未来必受重用。
不过暂时还没人愿意搅了司马绍的兴头,均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很快的,端阳门已在眼前,端阳门作为宫城的正大门,防备可不比东篱门那般松驰,还未靠近,城头已金鼓齐鸣,队队宿卫涌了上来。
曾与杨彦有过一面之缘的纪明喝道:“来者何人,宫城重地,速速止步!”
“陛下?”
陶侃试探性的问道。
司马绍望着城头全副披挂的纪明,眼里一抹杀机闪过,他忘不了,来浔阳杀自己的正是丹阳纪家与张家的人,既然自己回来了,岂能不与这两家清算?
“随朕上前!”
司马绍咬牙切齿。
“陛下,还是臣遣人与纪将军沟通一下。”
陶侃连忙劝道。
司马绍冷声道:“朕说不必,朕不是曹髦,他纪明也做不了成济,朕倒要看看,谁敢害朕!”
陶侃父子与庾家兄妹眉心微拧,司马绍自比曹髦,明显不合适。
先不提是否吉利,曹髦就是被他家祖宗司马昭杀害啊,并于死后留下了一段千古名言,司马昭给太后上奏,曰:高贵乡公肆行不轨,几危社稷,自取倾覆,人神所绝,葬以民礼,诚当旧典。
后世有个著名段子,皇上要谋反啦,正是出于这个典故。
彭城王雄可没想那么多,急忙表忠心:“臣愿为陛下持戈,冲锋陷阵,荡尽宵小!“
”臣也愿列于陛下阵前,虽死无憾!“
几个宗室也知不成功便成仁的道理,既然选择了拥立司马绍,就只能闭着眼往前冲,于是纷纷从随行军卒手里抢过弋矛,护卫在司马绍身边。
“好,众卿与朕同心,天下谁人敢挡?”
司马绍满意的点头,加快马速。
庾文君银牙一咬,当仁不让的跟着司马绍,连皇帝皇后都冲锋在前,陶侃等人也只能跟着,并且陶侃回头传信,调集军队,局面发展致此,他不得不做攻城的最坏打算。
“站住!“
城头出现了一排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