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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要器重我等羌人,理该不会出格。“
姚益生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看,恰望见刘曜那锐利的目光,心里不由有些打鼓,真是如此么?
两军就这样对恃了起来,刘曜虽率部撤退,却不敢过急,因为拉的远了,羌人将变成孤军,陷入危险的境地,即便明军不主动进攻,也会让姚弋仲心里不舒服,因此撤退的速度慢如蜗牛,并没有背离杨彦拖延赵军回撤的大的方略。
而此时,杨彦正接见着彭天护与彭荡仲兄弟,大灌鸡汤。
“羌之一族,渊远流长,史记。五帝本纪云:“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
晋语。国语又云:“昔少典娶有虫乔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二帝即属古羌部落。
另史记记载: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同样出自于古羌,大禹王治水功泽天下,其子启立国号夏,为我华夏开国之第一人,为百世之表率,可见羌与匈奴、羯等野蛮胡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实际上杨彦稍微混淆了下概念,他引用的典故本无不当,但上古时期并无民族的说法,有的只是部族与宗族,黄帝等华夏先祖出身于古羌是没错,只是那时的古羌是部族名,不能完全等同于羌人,不过据考古研究,羌人也源于古羌,因此汉羌同源无须置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汉羌之间,与东夷、山越类似,是兄弟关系,而不是如与匈奴、鲜卑诸族的嫡庶关系。
可这话落在彭天护与彭荡仲耳里就不一样了,兄弟俩一遍遍的扪心自问,自已的部族真有那么好吗?主要是杨彦谈到的上古历史,羌人中除了极少数读过晋人史书的高层,大部分并不清楚,此时乍一听到,心里都有种浓浓的自豪感,对杨彦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好不容易,杨彦收住了话题,又问道:“你彭氏与南安姚弋仲是何关系?”
彭荡仲拱手道:“回大王,我彭氏羌人在与后汉朝庭的战争中战败,于中叶被迫从秦州内迁南阳,已有两百年了,与姚氏份属同族,却无联系。“
”嗯“
这个回答符合杨彦的猜测,毕竟羌人是个很古老的种族,不过他又有了新的疑问,那就是荀菘主政宛城期间,彭氏兄弟是什么立场?
杨彦暗暗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而是问道:”你俩可愿为孤效力?“
两兄弟相视一眼,眼角有过一闪而逝的苦涩,随即拱手:“愿为大明效命。“
杨彦琢磨着那丝苦涩的含义,联系到羌人的处境,大概也能猜出的几分,站在彭家两兄弟的立场,自己是征服者,很可能是从本心来说,羌人并不愿为晋室、或者赵国乃至大明效力,只是这一支实力不强,不得不听命,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立场,谁强听谁的。
难怪彭荡仲会擒了刘朗!
一般来说,下级在战斗中生擒上级献降,很为人不齿,但是彭荡仲这样做,有可能是自污,不愿被重用,也有可能无所谓,反正是羌人,谁来都一样,得不到重用反而更好。
杨彦有数了,羌人的进取心明显不如山越,这也显示出羌人的危害性较小,当然了,亲兄弟还明算帐,杨彦的最终目标是同化羌氐二族,把这两族打散,纳入明人大家庭,最终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好!”
杨彦道了声好:”或许你二人心有疑虑,但孤对羌氐确无恶意,凡羌氐民众,赋税徭役与各种福利与明人等同,具体可向荆州任刺史了解,不过孤对你羌人,只有两个要求,父没不得妻后母,兄亡不得纳其嫂,这是强制要求,已有的可不予以追究,但从即日起,须严格执行。“
二人互相看了看,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与晋人接触多了,他们也明白这是陋习,只是以前没人管,现在杨彦强令禁止,虽然不大习惯,却从侧面反映出了确有一视同仁之意。
”我等会劝说族众。“
兄弟俩再次拱手。
杨彦微微笑道:”彭荡仲,孤任你为厉冲将军,给你两日时间,召集三千部众,随孤征战,彭天护,孤任你为折冲将军,暂时就留在任刺史身边罢。“
宛城一战,加上之前的博望坡之战,明军重伤阵亡合计有近三千人,其中七成折损在了在博望坡之战,真正攻打宛城的时候,由于驱赶战俘填护城河,把伤亡转嫁给了战俘,自身倒不是太多,另在博望坡之战中,三万赵军步卒被斩杀近一万五,俘虏近万,其余五千左右逃散入山林,不知所踪。
而两万骑兵因为溃逃,除了逃散一千多骑,近乎于全没,宛城守军万人,阵亡了三千出头,余者全部投降。
这怎么看,都是个奇迹般的胜利,同时在剿获方面,得到最多的还是战马,除了在博望坡赵军营寨收缴的两万匹母马,沿途还收纳了近万匹公马,这预示着,明军的骑兵可以再度扩容了,来年也将出生更多的小马驹。
虽然江淮的气候并非不适于养马,但马有个坏习惯,喜欢啃青苗,一旦让马靠近了麦田,赶都赶不走,这就迫切需要占领一块传统的养马地,否则十来万匹战马,对于明国来说,将是个沉重的负担。
又因宛城乡豪并未开城献降,并有事匈奴的嫌疑,杨彦毫不客气,仗着大胜余威,把各家折分,严格执行占田制,当然了,他所做的是解除武装力量,具体事宜,将在离开后交由任让执行。
不知不觉中,两日过去,于药和张健尚未归来,但无须等待,杨彦只让于张二人直接率骑赶往襄阳,便率着步卒与刚刚编练的部分骑兵合计五万先一步赶去,宛城则留了两万卒,以原豫州军与收编的乡豪武装为主,由任让编练,彭天护与段秀辅之。
第555章 文艺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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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是一座独特的双子城池,沔水穿城而过,沔水以南为襄阳,以北为樊城,因此建国之后合称襄樊,其实这名称还是很有历史依据的,奈何襄樊人民不愿意啊,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襄樊的吸金能力显然不如襄阳,因此在10年的时候,又更回了襄阳旧名。
明军自北往南而来,实际上进驻的是樊城,不是襄阳,不过驻守襄阳的刘岳,以及侥幸逃回的呼延谟在得知宛城失守的消息之后,已经早一步望风而逃了,襄阳对于明军,只是渡过沔水的问题。
由宛城到襄阳两百里,经三日跋涉,全军于正午抵达樊城。
此时的樊城北门,跪满了一地的父老乡豪,还未及杨彦行来,便哭叫道:“请大王为我等做主啊!”
“何事?”
杨彦问道。
“那刘岳狗贼与呼延谟老贼,听闻王师将来,心惊胆丧,哪敢多留,却于败逃之前,大搜全城,抢掠金银粮食无数,我等的妻女也被掠走,请大王为我等报仇啊!“
”匈奴狗贼丧尽天良,老天啊,怎不劈死他?“
”大王,为何不早点前来?“
听着那乱糟糟的哭喊声,杨彦暗道一声活该。
当时刘曜取襄阳,是里应外合,外部大军佯攻,城内混进来的几百名细作联结了利欲熏心的部分乡人,许以高官厚禄,打开城门,迎了赵军进城。
王敦在原梁州刺史甘卓死后,占了襄阳,花费大力气营建,本不该轻易失守,归根结底,还是带路党发挥了重要作用。
也许跪着嚎哭的这些人里,就有带路党!
“自作自受!”
柳兰子低哼一声。
陆蕙芷也跟在杨彦身边,倒是不忍,劝道:“并不是所有人附从胡虏,尤其是那些女子,无端被掠,清白难保,更是可怜,刘岳溃逃还没有几日,杨家郎君尽力罢。”
“各位乡老!”
杨彦点了点头,便道:“孤会尽力为之,现在先与孤进城,请!”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称谢,迎着杨彦进了城。
城池里,残留着战斗的痕迹,虽然尸体已被清运,但不时仍能看到散落的箭矢,断折的刀枪,还有墙壁上的血迹,很明显,襄阳民众并非没有反抗。
这倒是让杨彦心里一动,襄阳民众中的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于秦雍二州的流民,生性剽悍,在数十年后,与恒玄敌对的杨佺期部便是出于襄阳,战斗力异常强悍,后因个人问题,兵败为桓玄所并,成为了桓玄称帝的主要倚仗,实际上桓玄与刘裕之争,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是青兖流民与秦雍流民之争,尽管桓玄败了,却并不是说后者就逊于前者,主要的根子还是出在桓玄身上,桓玄不如刘裕。
因此杨彦有了在襄阳一带大肆招兵买马的想法,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取了武关,招兵的事可留待回师再说。
一行人很快回到郡府,杨彦亲切的聆听乡老诉苦,并着柳兰子一一记录,见着杨彦不辞舟车劳苦,认真对待,众人均是感激泣零,在喧闹了好一阵子之后,才陆续离去。
“大王,您要不要先歇一歇,妾准备了热水。”
怜香从后殿款款步出,心疼的劝道。
从郯城出来,辗转数千里,几乎马不停蹄,在一地停留很少超过三日,哪怕怜香的身体底子不错,那绝美的面容也布上了难掩的憔悴之色,还瘦了些,也黑了些。
陆蕙芷也黑瘦了些,与怜香相比,更有不堪,那秀长的眸子眯啊眯,明显是一幅将要睡着的样子。
杨彦摇摇头道:“我先布置一下攻打武关事宜,你和蕙芷娘子去罢,对了,以后在家不要叫我大王,这次你们留在襄阳,我让兰子也留下来。”
“杨家郎君!”
陆蕙芷就如打了鸡血般,立刻睁大眼睛道:“为山九仞,岂有功亏一筹之理,都到了襄阳,哪能不去武关?妾和怜香支撑得住,只要好好的睡一觉就可以了。“
杨彦一手拉着怜香,一手拉起陆蕙芷,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由襄阳至武关,约七百里,山路崎岖难行,至少要走半个月,甚至为了翻山越岭,还得连夜行军,这次听我的,好好留在襄阳。“
怜香茫然的看着陆蕙芷,对于军事,她没什么概念,她只是单纯的想陪在杨彦身边,珍惜每一天的相处时光。
陆蕙芷却是俏面一红,本能的想把手抽出,可杨彦反而抓的更紧,还不老实的揉捏着,让她有些恼,又有些羞涩,偏偏杨彦说完之后,还笑咪咪的看着她。
‘哼!’
陆蕙芷暗哼一声:‘张郎可没有这样无赖!‘
不过被杨彦近似于调戏般的拉着手,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好象中崔莺莺与张君瑞待月西厢下的感觉来了。
当然了,陆蕙芷内秀,恬静,不会在杨彦面前表现出丁点异样,只是手没抽走,也就任由握着,摇了摇头:“武关道不是杨家郎君所说的那样难走,始皇帝两次南巡,走的都是武关道呢,你想啊,始皇帝出门,那排场得有多大,数万人马加仪仗不还是好好的通过了,怎么妾就过不了?
杨家郎君放心便是,这些日子以来,苦是苦了点,但妾其实很开心的,至少能看看外面的风景,体会不到一样的风土人情。”
杨彦突然想到,如果把陆蕙芷放在现代,不就是典型的文艺女青年么,喜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