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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门作为辅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兴主力攻打的。
毕竟守城不可能几千上万人站在周长二十里的城墙上等距离站好,城下有兵卒调动,城头守军可以更快的补位换防,再打个比方来说,城下有千军进攻,需要展开,需要按先后次序攻城,没可能一次性发挥出所有人手的进攻力量,因此有百卒守护足矣。
这也是唐朝安史之乱中,张巡以数千卒守雎阳,硬是把叛军数十万足足阻挡了数月之久的主要原因,因为守城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以石虎对杨彦的兵力比,在野战中优势很大,攻城则几乎没有优势,主要还是石虎存着拿仆从军送死的心思,假如石虎调动大军另外开辟主攻方向,对于杨彦没有任何压力,但那些仆从军就白死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仿佛又一次的轮回,慕容皝以三百多骑的代价把塞门刀车拉了出来,随即第三辆出现!
慕容皝气的几乎要吐血,这他娘的有完没完了?
但是两辆都拉出来了,更不可能抽手,不过他好歹有了些经验,把第三辆拉出来,只死伤了两百多骑,就在他想着会不会有第四辆的时候,诶?第四辆出现了。
慕容廆在后面看的两眼喷火,这其实是一个时机把握的问题,关键是守军会突然撒手,一下子失了拉力,塞门刀车就会猛的冲出,这时谁也没法冲进门洞,只能坐看下一辆塞门刀车补位。
石虎也是脸面渐渐地阴沉,他从小南征北战,破了那么多城,却从未见过如郯城这般难缠的城池,这他娘的塞门刀车一辆接一辆的出现,如果城里备上了几十上百辆,还要不要攻了?
”唔!“
宇文乞得归终于忍俊不住,咧嘴大笑起来,满满的兴灾乐祸之意,还没笑出声,就被石虎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强行憋住。
慕容皝也想到了与石虎同样的问题,郯城到底备了多少辆塞门刀车?
可是死了近千人,拉了三辆出来,收手实在不甘心,而且无功而返,石虎那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第四辆是捏着鼻子也要拉,好在拉车已经越来越顺手,拉第四辆只伤亡了百余人。
“娘的,再来!”
一名慕容部战士失去理智,大怒着门洞里叫唤。
诶?
没有动静。
慕容皝大喜,猛一挥手:”上!“
”杀,杀!“
”城破了,城破了!“
慕容部战士也纷纷回过神,大喊着往门洞里冲。
“城破了,城破了!”
刹那间,城破的吼声回荡原野,连石虎的虎目中都有了掩饰不住的波动,伸手一举。
他的四万本部精锐,上马的上马,整队的整队,作好了冲锋的准备。
慕容皝作为领军大将,自然当仁不让,一夹马腹,跟着骑兵蜂涌而入。
进了城门,与他想象中的城池既类似,又有不同,城门的后面是一大片开阔地,这是所有城池的共同特征,一般沿着城墙,不会有什么建筑,主要是方便战时调兵,不远处分布着数十架投石机,乱哄哄的民夫在往里面跑,这让他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兴奋,甚至他都能想象出,那些民夫面孔上的恐惧,毕竟以骑兵斩杀民夫,不要太爽。
慕容家,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的人。
但让他奇怪的是,挨着城门,尚有三台塞门刀车,他不明白为何不继续使用,只是也没多想。
慕容皝再放眼看去,约百来丈外,是一座雄伟的坞堡,堡下只有一条不到五丈的街道通向中心,堡壁最近处距离城墙约十来丈,顶上站满了人,手持弓弩,还间杂着类似于床一样的巨大弩机。
‘难怪!’
慕容皝想明白了,难怪不再用塞门刀车,城内这样的布置,分明是用来打巷战的,不过他也不怵,慕容部骑兵不比拓跋氏骑兵差,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羯赵的禁军,石虎的直属精锐,以及刘曜的禁卫,天下无人能挡。
区区弓弩,怕他什么?
慕容皝清楚,攻打布有重兵的坞堡毫无意义,郯城的民众、妇孺,理该在城池中心,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砍杀老弱妇孺,混入其中,令郯城守军投鼠忌器,石虎再率本部精兵冲入,如此,大势定矣。
“嗯?”
慕容皝又留意到,通往坞堡的一大片空地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皮囊,圆鼓鼓的,扎着口子,这让他大为不解,不过随即就明白了。
马匹可不会因有皮囊挡道就绕过去,而是一蹄子踏上,顿时,皮囊爆炸的嘭啪声连响,那响声十分巨大,有些马匹受了惊吓,人立而起,慕容皝正冷笑着,在他眼里,这就是小把戏,堂堂慕容部精骑的马术岂惧小把戏,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密集的爆炸声,皮囊中有白色粉末喷射而出,虽然没什么风,但马匹的下踏力道有多大?足以把一个大活人连胸骨带内脏悉数踏碎,如此之大的力道踏下,粉末瞬间被激起了数尺高,又由于没有风吹,久凝不散,整个广场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有骑士抱着眼睛,轰隆一下从马上栽倒,也有马匹因目中刺痛,在地上翻了起滚,毫无征兆就乱作了一团,什么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
“梆梆梆!”
又有梆子响起。
密密麻麻的短矢夹杂着上百枝三尺巨箭无差别的射了过来,鲜血如绽放的红花,处处开放,那鲜血沾上白色粉末,竟然生出了浓烟,顿时,惨叫声更盛,明明没有火光,但很多骑士身上的兽皮莫名其妙的燃烧了起来,一个个火人在地上翻滚。
有披甲的,那铁甲于极短的时间内,就变得通红滚烫,人披着这样的铁甲,仿如置身于被熊熊大火烘烤着的瓮中,却又脱不下来,只能发出一声声惨厉的惨叫。
“不好,中计了!”
慕容皝面色大变,大呼道:“撤,撤退!”
可这时,城头也开始向下释放气囊,密集的气囊几乎堵着了道路,新踏入的骑兵一脚踩上,白雾漫开。
不得不说,石灰粉这种非常普遍的原料,在作战中运用的好,其实能起着尖刀的作用,加上鲜血效同于水,与生石灰反应释放出几百度的高温,与一座巨大的石灰池没有区别,以血肉之躯冲入石灰池,惨不忍睹,堪称人间地狱。
当然了,装在皮囊中的石灰粉经再三研磨,细如粉尘,以确保皮囊爆炸时那冲击力能把粉末最大限度的扬开,这其间也经过了数十次的实验。
如此凄惨的景象,哪怕在城头放箭的将士们都心生不忍,战士死于战场上,要么被直接杀死,要么被奔马踏死,惨一点的是受了重伤哀嚎至死,但与今天的死法相比,那都是老天爷的恩赐,这样的死法,太惨了。
第358章 俘获慕容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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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部骑兵以极快的速度鱼贯入城,慕容廆捋须微微笑,虽然他忌惮石勒,石勒也忌惮他,但是立下破城的首功,石勒不仅不能拿他如何,还要给予封赏和大量赏赐,否则难以服众。
慕容廆看的很清楚,趁着晋室自伤元气,鲜卑诸部的的崛起已不可逆转了,石勒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灭了段氏,那剩下的慕容氏、拓跋氏与宇文氏呢?
宇文氏势力较弱,拓跋氏原是最强,因内乱不休虽有衰弱,可底蕴厚,又有代王的名份大义,石赵真要想攻灭拓跋氏恐怕非得举倾国之兵不可,还未必灭得掉,毕竟在代国的背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拓跋氏一旦不敌,随时可遁入茫茫草原去做游牧民族。
慕容氏与拓跋氏相比,本是后起之秀,但是让慕容廆自豪的是,在自己的治理下,部族蒸蒸日上,整体实力与拓跋氏仍有差距,却再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石勒不敢轻易来攻。
其实辽东诸鲜卑与羯赵,需要的都是时间,石勒的死敌是刘曜,现在多了个杨彦之,鲜卑则需要化解内部矛盾,整合做大,彼此之间或将终有一战,但不可能立刻开战。
‘经此一役,虽石赵得淮北,已有王者之相,但勒浮于虚言,信重腐儒,欲以禽兽之国强披衣冠,国内诸将已隐有不满,观其诸子无一成器,季龙则暴戾乖张,民心不在勒,天命亦不会加诸于他,数十年内,必败亡。
而我慕容氏,则可徐图发展,收拾人心,一旦勒败,则趁机行事,只是我未必能看到这一天啊。‘
慕容廆既有期望,又有遗憾,暗暗叹了口气,他有两个好儿子,慕容皝果敢英武,能征善战,长子慕容翰沉稳大度,处理庶务杂事,井井有条,隐有古君子之风。
更难得的是,二子兄友弟恭,和睦相处,不象拓跋氏不仅手足相残,还父子、母子相残,这能不衰败么?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慕容氏岂有不兴盛之理?
曹嶷却是心里有些焦急,眼看着慕容部骑兵破城而入,他也想冲进去立功啊,可慕容部不可能让他,这时冲进城门只能找死,而且在慕容部的后面,还排着拓跋部,拓跋部显然也想分一杯羹,再远处,石虎的中军精骑动了三万,恐怕轮到自己进城,大局早定。
”郯城城门已破,城头守军势必惊惶,此正为我破城之机,快,快,都上去,凡有后退半步者,斩!“
曹嶷无奈,觉得还是老老实实走正道攻城为妙,挥舞着手臂,驱赶士卒爬墙。
众卒也知道城门破了,一时士气大振,呐喊震天,奋不顾身的向前冲,虽然城头矢石如雨下,可没人在乎,城门都破了还能得瑟多久?
石虎亲自率骑跟在后面,他自然不可能与慕容部抢功劳,只是没能有效的消耗慕容部与拓跋部的有生力量,心里有些可惜而己。
但他也是放得下的人,不管怎么说,郯城破了,他那微损的名望也将恢复,不败战神的神话还将继续。
“中山公,末将觉得城里不对劲。”
支雄突然开声劝道。
“嗯?”
以石虎的视角,恰好可以看见门洞,洞里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他也是久经战阵,立刻意识到不对。
支雄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中山公,这白雾莫不是昨天那杨彦之使的迷眼粉末?若果是如此,只怕慕容部危矣。“
以往攻城,只有喧嚣震天,血肉横飞的惨相,哪有过白雾弥漫,石虎对支雄的判断,瞬间信了九成,却还有些侥幸。
支雄观察着石虎的神色,咬了咬牙,又道:“中山公,那杨彦之尽是下三滥手段,咱们又不清楚他的底细,若是把仆军尽耗在郯城,届时谁来攻城,依末将之见,不如暂且退兵,以高沟深垒,将其团团围困,断其粮草,他能撑数月,莫非还能撑一年?
我军则可从河北输送补给,顺带着把左近坞堡一一灭去,掠其丁口粮草,以资军用。“
”退!“
石虎当机立断,转头厉喝。
“咣咣咣”
杂耳的铜锣敲响,众人都有些愕然,退军?
怎么可能?
但是石虎的中军正在将前锋变后队,后队转前锋,缓缓退向营垒。
“退!”
曹嶷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连石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