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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展开那封信,李元吉痛苦的拍了拍脑门,无他,这封信是李承乾的催债信,当然,信的最后面还有一句话:“三叔与侄儿同气连枝,凡是都好商量。”
看完了信件,看着站在边上的管家问道。
“那小子现在在干什么?”
管家一愣而后摇了摇头,不多时恍然大悟道:“今日尹阿鼠打了杜如晦一顿,听说折了一根手指。”
“尹阿鼠?呵?到时个小心眼的,不过是几十倾地的小事,竟然干出这档子事。”
转而撇了撇嘴,对着管家说道:“备马,去国舅府。”
对于敌人的事情,李元吉总是抱着相看热闹的心态,而且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若是能插上一脚,那才是最美的事情,但是今日的李元吉确实真心实意的相帮李承乾,无他,因为一座亲王府的造价实在不是李元吉现在承受得起的。
不过心底里还在鄙视李承乾,因为在他的心里一间王府,跟一个属下的面子比起来,显然是那件王府更加实惠,而且这面子还是为李二赚的,不过李元吉心里却是另有打算,三百兵士围攻国舅府,这种事情已经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就算是李渊将这小子宠上了天,怕是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李元吉到了国舅府的时候,之间几个兵将将李承乾围在中间,手中横刀已经出窍,跟国舅府的那几十名仆役在对阵,李承乾抱着那把横刀就站在门口,看着李元吉过来,嘿嘿一笑朝着李元吉招收到:“三叔,这边!”
李元吉策马走到近前,看着国舅府门前那些已经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仆役嘴角泛出一丝冷笑,看着李承乾正要训斥,只听李承乾大声喊道。
“尹阿鼠,我三叔过来了,不是要打死小爷么?来啊。”
李元吉身着常服,平常与尹阿鼠也素无来往,听着李承乾的话,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尹阿鼠大声骂到:“他就是李三胡?哼,今日不将你们叔侄二人弄死,以后我尹阿鼠在长安街面上还怎么混?”
三胡本来就是李元吉的忌讳,冷眼看了一眼尹阿鼠,不过仔细一想,看着李承乾说道:“你小子又想给我下套?当我蠢是不是!”
声音很小,周围的人都没听见他说什么,尹阿鼠的仆役们看着李承乾边上几个持刀的侍卫不敢上前,听着尹阿鼠的催促,亦是悄悄的瞄了身后的尹阿鼠一眼,等着谁第一个冲过去试试水。
李承乾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李元吉阴冷的脸色说道:“三叔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哼!此事我会一字一句的相你皇祖父说明,跟我玩你还是嫩了些。”
李承乾听完李元吉的话呵呵一笑,笑的很憨厚,但是眼神中确实露出了一丝丝狡猾:“三叔知道如此,就不该来此趟这趟浑水,不过既然三叔来了,那也就由不得三叔了。”
听完李承乾的话,李元吉脸色骤变,正要出声,只听李承乾大喝一声!
“众将皆听齐王号令!尹阿鼠欲当街行刺亲王,将尹阿鼠拿住,前往大理寺问罪!”
李元吉脸色大变,大声喝道:“住手!住手!”
但是就在李承乾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三百兵士在侯君集的率领下迅速朝着国舅府冲了过来,一边冲一面大喊:“奉齐王令!”
声音延绵不绝,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看见这群人的时候都已经各自分散,生怕波及自己,那个还敢逗留,走的时候只听见众人喊得奉齐王之令!
说话间三百士卒已经将尹阿鼠拿下,仆役稍有异动,身后的侍卫上去就是一棍子,当然数着侯君集大的最凶,动辄就是分筋错骨,仆役哪见过这等阵势,不少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屎尿气流。
众人确实没有看见,房遗爱几人趁乱悄悄的摸进了尹府,嘴里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看着边上的杜荷说道:“这次你可是欠着我们老大的人情了,每个三五百贯休想罢休。”
杜荷脸色有些激动,但是更多的还是感激,闷闷的点了点头,脚下的步伐已经走得飞快。
此时的李元吉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街,狠狠的看着李承乾咆哮道:“混账东西!你诬陷与我!”
李承乾撇了撇嘴,而后说道:“三叔小气了啊,事情已经坐下了,三叔是聪明人,若是三叔今日应承了这件事情,小侄那个王府就不建了,如何?”
李元吉的脸色颇为难堪,李渊下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先是四万贯铜钱散出去,而后建王府的各种开销,饶是李元吉家财颇丰,也顶不住这么折腾。
“若是再有下次,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李建成带着自家侍卫拨马而去,李承乾朝着身后的王忠招了招手。
“今日的事情散播出去,我要三日之内,将此事传遍长安,另外派人进宫,告诉小杨嫔与王侍一声,就说无论如何也要拖三天,这三天不许尹德妃与张婕妤见陛下。”
看着王忠领命而去,李承乾嘿嘿一笑,走到尹阿鼠边上,看着尹阿鼠说道:“本来你我相安无事,为何偏偏要招惹我天策府?我爹不好明面对付你,小爷我可是百无禁忌!说句实话,这长安城里,还没有谁是我李承乾不敢得罪的人!”
李承乾站起身子,看了看头上的国舅府三个大字恨声骂道:“光凭这三个字,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国舅?什么叫国舅,一国之母的亲兄弟那才叫国舅,李渊的皇后只有一个,那就是太穆顺圣皇后,也就是李承乾的亲奶奶。
“把这块牌子给我摘下来!送到大理寺,我倒是要看看,大理寺的人敢不敢接这张状子,若是不敢接,小爷就把这官司打到朝堂上!”
不多时,一队侍卫从大门走了出来,手上捧这一巴掌大的杯子,杯子通体乳白,杯口镶金,两侧是两个龙首杯环,李承乾嘿嘿一笑对着已经瘫软在地的尹阿鼠说道:“兽首玛瑙杯,这东西我记得是西域进宫的吧,整个长安也只有两件,一件在我爹那,一件在尹太夫人那,私藏贡品是个什么罪名,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承乾大手一挥,三百军士带着尹阿鼠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城走去。
第五十八章:前夕()
李二呆呆的坐在茶几上,眼神不断在迟疑与狠辣中不停变换,周而复始,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李承乾的屋子装饰的非常淡雅,白色的墙,青色的床帘,黑红色的桌椅,那些桌椅都是李二在别处从未见过的,雕花的轻椅靠背微微的带了一些弧度,很是美观。
桌椅就在窗前,李二走上前去将桌子撑起,靠在椅背上轻轻喘了一口气。最近李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烦躁,看着李承乾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想要拿起来把玩一翻,无意中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沓已经整理好的纸。
伸手拿出那卷纸张,微笑的看了看,而后轻轻饮到。
“学书初学魏夫人,但恨无过杨右军,
丹青不知老将矣,承恩数上南熏殿。。。。”
字是好字,一笔一划间写的极为认真,让人看着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诗也是好诗,不过诗中透着一股杀伐之气,但是李二看到更多的,则是一股怨气,他在怨什么?他在恨什么?
听着门被轻轻推开,李二放下了手中的拿首诗词,静静的看着李承乾。
李二眼睛发红,眼神之中充满了询问,李承乾微微一笑说到:“事情已经办完,我们与三叔果然是一脉相承,看着孩儿为难,率三百军士砸了国舅府,而且已然将尹阿鼠押送至大理寺看押,不日就将审讯,另外我在尹阿鼠府中查出一套兽首玛瑙杯。”
李二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拍了拍茶几示意李承乾坐下,等着李承乾坐下,李二闷闷说到:“你~是想弄死尹阿鼠?”
私藏贡品之事可大可小,全看当朝皇帝的心情,若是心情好了,自然是相安无事,但若是心情不好,那这件事情就跟造反差不多。
“区区一个尹阿鼠,哪用得着孩儿如此费心费力。”
李二闻言眼色大变,李承乾智多近妖,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知道,怀疑之余,也就将这件事情归结到了宿慧之上,但就算是宿慧,毕竟只是智慧,而阴谋,靠的就不只是智慧了,还有对生活的阅历与对人性的分析,还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不过终究还是不想再这件事情之上耗费心思,李二轻轻的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说到:“尹德妃深受陛下宠爱,又是四妃之一,怕是没那么容易斗倒的。”
李二的话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人就应该有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觉悟,既然选择了跟天策府作对,那么这个选择所造成的后果,就应该有她自己承担,这无关男女、强弱。
“明日乃是大朝会,父亲只需将此事“如实”呈报,若是能引得皇祖父听审,那么这件事情事成八九,此事若成,不止尹阿鼠必死,三叔与尹德妃的关系,肯定会受到影响,倒是后小杨嫔从中挑唆一翻,后宫之中爹爹也一定能站稳一席之地。”
李二微微一笑,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优势越大,胜算越高。
“就听你的。”
看着李二出门,李承乾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喃喃自语道:“优势越大,胜算越高,今日的功劳就是明日的晋身之资。”
李承乾可以选择在李二的身后混吃等死,等个二十多年,那个位置终究还是自己的,其中或许要些许变化,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汉人太多,而这世界太小,招不下那么多人啊。
“王忠,去交白芷姑娘来一趟。”
王忠作为李承乾的头一号狗腿子,那是相当称职的,别的贴身侍卫只是护卫,偶尔跑腿,而王忠,则是跑腿,偶尔护卫,当然这个偶尔在李承乾最需要的时候缺了一天,这也就造成了现在王忠只会跑腿的结果,虽然郁闷,但是不得不干。
不多时,白芷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襦裙走到李承乾的身边,墩身施礼听着李承乾说话。
李承乾看见白芷微微一笑而后说到:“我曾听闻白姐姐曾在倚翠楼中献艺,技艺之高,嗓音之美曾引得长安城万人空巷。”
白芷眼睛微转,稍余脸色有些羞红,不知道李承乾想要干什么,只是微笑以对,不承认,不否认。
李承乾自然知道白芷的心思,哈哈一笑说到:“姐姐误会了,承乾绝无半点看不起姐姐的意思,反而知道之后颇为敬仰,我姑姑也是常听白姐姐的歌,对于白姐姐的人品也是称赞有佳的。”
白芷微微点头,薄唇轻启言道:“殿下谬赞了。”
李承乾摆了摆手,而后说到:“我这有一首词,名曰水调歌头,白姐姐可感兴趣?”
白芷颜色一亮,而后看着李承乾说到:“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着李承乾的嗓音,白芷和着嗓子倾听,若是说那首菩萨蛮乃是这个时代的巅峰之作,那么这首水调歌头可以算得上是旷古烁今,轻声和唱之下,一丝丝无奈与祝福被白芷凸显的淋漓尽致。
“好词~好曲。”
“白姐姐觉得这曲